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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意欣說完話,就面無表情地看著楊大夫。
楊大夫眼神閃爍地看著齊意欣,想要開口,卻又偷偷往一旁面如土色的楊掌櫃那邊瞟了瞟。
齊意欣見狀,便吩咐顧平道:「顧副將,把楊掌櫃帶到隔壁,好好招待招待。」
楊掌櫃猛地抬起頭,惡狠狠地瞪了楊大夫一眼。
齊意欣雖然對楊大夫很厭惡,但是對楊掌櫃這種惡貫滿盈的黑社會頭子更加恨之入骨。
看見楊掌櫃現在還不忘威脅楊大夫,齊意欣面色一沉,對顧平做了個手勢,「等一等。楊掌櫃這樣不把我放在眼裡,顧副將就在這裡教教楊掌櫃規矩吧。」就對著旁邊牆上掛著的鞭子揚了揚下頜。
這種事,顧平做得多了,當然不會有絲毫手軟。
可是齊意欣在這裡,還懷有身孕,顧平就不自在了,伸手撓了撓頭,對齊意欣商量著道:「少夫人,不如帶到隔壁的屋裡,再教規矩也不遲啊?」說著,飛快地往齊意欣的肚子那裡掃了一眼。
齊意欣微微一笑,拿手臂護在自己的肚子上,對顧平道:「你不用擔心。我和督軍的孩兒,就算還沒有生下來,也不是膽小的窩囊廢!——剛才他在他娘肚子裡的時候,就已經看見他娘親手殺人了。這就是我給他的胎教。」
顧平瞠目結舌地看了齊意欣一會兒。點頭道:「既如此,屬下就命人過來教規矩了。」
齊意欣點點頭,往後靠坐在高背軟椅上,伸手取了蓋碗茶喝了一口潤潤唇。
顧平就叫了行刑的護衛過來。吩咐道:「這楊掌櫃好像骨頭很硬,不知道你能不能將他收拾得軟一些?」
那護衛虎著臉,大聲應是。就從牆上取下來有倒刺的鞭子,出去沾了點水進來。
齊意欣看了看顧平。
顧平笑呵呵地介紹道:「鞭子上慣例是要加點料的。——辣椒水。」
齊意欣點點頭,「動手吧。」
那護衛對著齊意欣行了禮,就將渾身不斷哆嗦的楊掌櫃拖到離齊意欣遠一些的大廳對面,扔在地上,揮鞭就抽了過去。
鞭影如流星一樣在大廳裡翻滾,呼呼的鞭聲如狂風過境。
楊掌櫃被堵著嘴。只能發出唔唔的悶哼聲,痛得死去活來,在地上打著滾的企圖躲避如影隨形的鞭子。
沉重的鞭子落在他身上,抽破了他身上薄薄的青布長衫,一鞭鞭都抽到肉上。鞭子上又沾了辣椒水。和破損的皮肉粘在一起,鮮血立時流了出來,染紅他身上的長衫。
楊大夫以為自己受的苦夠多了,如今才發現,她從來就沒有受過真正的皮肉之苦。
只多看了兩眼,楊大夫就被抽打楊掌櫃的情形嚇跑了膽,整個人軟倒在地上,趴著嘔吐起來。
齊意欣聞到那股酸味,皺了皺眉頭。淡淡地道:「楊大夫,我不想打女人。所以你最好便打什麼歪主意。還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都給我老老實實交待清楚,別藏著掖著。——若是你躲躲閃閃知情不報,過後被我對景查出來,可別怪我心狠手辣。到時候。你就會發現,被沾了辣椒水的鞭子抽,已經是天堂一樣的待遇了。」
被沾了辣椒水的鞭子抽,是天堂一樣的待遇。
那,地獄一樣的待遇,又是什麼?
楊大夫驚恐地瞪大眼睛,整個人的精神防線都被齊意欣的話摧毀了,連聲道:「我招!我都招!我全招!」
齊意欣笑了笑,扶著蒙頂的手站起來,拿帕子掩著鼻子,道:「把楊大夫帶過來。」又吩咐在抽打楊掌櫃的護衛,「別打死了。留著還有用呢。小心他嘴裡有沒有藏毒啊,若是自殺了可就便宜他了。」
顧平笑著側身讓齊意欣出去,道:「少夫人懂得還不少,是督軍教給少夫人的嗎?」
齊意欣回身看了他一眼,道:「我自學成才,不行嗎?」說著,扭頭走了出去。
審訊室左右兩邊還有小的刑房。
說來也怪,楊掌櫃被打的血腥氣十足的味道,齊意欣一點都沒有受不了。反而是審訊室裡面楊大夫剛才嘔吐的餿味兒,讓齊意欣有些反胃。
來到隔壁的刑房,齊意欣坐在蒙頂給她收拾好的軟榻上,對跪在地上,綁著雙手,動彈不得的楊大夫問道:「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你們蜂麻堂是怎麼從江南逃出來的,是怎樣來到東陽城定居下來的。誰幫的你們做內應,又是誰讓你們過來打我的主意。」
刑房比較小。齊意欣命護衛都守在門外,只留了蒙頂和康有才,一左一右站在她身邊。她自己看似閒適,其實左手的手槍已經上膛,隨時能舉起自衛。
楊大夫跪在地上,再抬起頭,看著齊意欣的時候,已經是滿臉驚嚇,老老實實地答道:「我這些年都在外洋,並不知道他們是怎樣從江南逃過來的。至於定居,是李家的姑太太當年在世的時候,就幫楊掌櫃在這邊留了一個身份。這一次,我是奉了楊掌櫃的命令,過來接近少夫人……伺機……伺機……」
「伺機做什麼?!」蒙頂聽不得這樣不爽快的樣子,厲聲喝問道。
楊大夫嚇得往後癱坐在腳後跟上,急聲道:「沒有!我沒有對少夫人和少夫人的孩子不利!——少夫人明鑒,我自從給少夫人看診以來,少夫人有沒有覺得有任何不適的地方?!」
齊意欣斜躺在軟榻上,笑了笑,道:「你還敢顧左右而言他?我真是小看你了。——來人!鞭子伺候!」
楊大夫尖聲叫了起來。不顧一切地道:「我說!我真的說!——去小花枝巷尋齊趙氏,是楊掌櫃的命令,為了謀奪齊家的家財!接近少夫人,是李大總統夫人的命令!」
蒙頂和康有才都倒吸一口氣。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靠近了齊意欣,像是生怕楊大夫暴起傷人一眼。
齊意欣也愣了一下。「你說,是成麗華讓你接近我的?——成麗華什麼時候跟蜂麻堂攪在一起了?」
楊大夫滿臉通紅,低下頭,喃喃地道:「……這件事,楊掌櫃並不知曉。」
齊意欣恍然大悟,「原來你是雙面間人啊!——真是小瞧你了。」
「這樣說來,李大總統授意楊掌櫃。以齊趙氏為契機,向齊家下手。而你,本來是要博取我的好感,套取有關齊趙氏的消息的,結果你又私下裡跟成麗華接洽。——那成麗華許了你什麼好處?她要你接近我。到底是什麼目的?」齊意欣慢慢分析道。
楊大夫越聽越吃驚。——自己還沒有說呢,這督軍夫人已經猜得**不離十了。李大總統夫人還說顧督軍夫人是草包美人!真不知道,誰才是草包……
蒙頂看見楊大夫定定地盯著齊意欣瞧,走過去踹了她一腳,呵斥道:「少夫人問你話呢!——快說!」
楊大夫咬咬牙,道:「督軍夫人,這事說出來,李大總統夫人那邊,定不會放過我。我想督軍夫人給我個保障。若是我全都說出來,督軍夫人要保證我的安全。——我不想再待在這裡了。等事成之後,督軍夫人送我去外洋。我這輩子,都不會再回來了。」
齊意欣看著楊大夫的眼睛,緩緩點頭道:「好。你說吧。」
楊大夫如同死裡逃生一般,往前膝行幾步。「督軍夫人能不能再發個誓……」
齊意欣已經臉色一沉,「你別給臉不要臉!」
蒙頂也道:「我們督軍夫人既然答應你,你還怕食言不成?」
楊大夫還想狡辯。
齊意欣已經不耐煩地道:「行,你別說了。不就是成麗華那檔子齷齪的心思?看來她都嫁了人了,還不肯收手。——你別說了,我猜也猜到了。帶她下去。」
楊大夫一下子傻了眼,不明白齊意欣怎麼不往下問了,連忙道:「我說!我馬上就說!——李大總統夫人說,如果我搞掉督軍夫人,還有督軍夫人肚子裡的孩子,就……就幫我脫離蜂麻堂楊堂主的控制……」
齊意欣從軟榻上坐直身子,輕哼一聲,「找個婦人產育大夫過來算計一個孕婦。——成麗華,你很會為你未來的孩子『積德行善』啊!」
蒙頂聽了,往地上輕輕啐了一口,「呸!這樣陰毒狠辣,也不怕以後生孩子沒屁眼兒!」
康有才有些尷尬地別過頭,咳嗽一聲道:「楊大夫,要編理由,也編個靠譜的。我們督軍夫人肚子裡的孩子,關李大總統夫人什麼事?她的手未免也伸得太長了吧?」
齊意欣不想讓將這件事弄得盡人皆知,也低聲咳嗽一聲,對康有才道:「康先生,能否迴避一下?我有些話要問楊大夫。」
康有才會意,對齊意欣躬身行禮,「少夫人請便。康某就在外面門口候著。若是有事,少夫人叫一聲就行了。」
齊意欣點頭,目送康有才出去,帶上門。
小小的刑房裡面,只剩下齊意欣、蒙頂和楊大夫。
齊意欣就壓低聲音問道:「成麗華讓你過來對我下手,你可以有什麼切實的證據?——你要知道,這種事,口說無憑,沒人會信的。」
楊大夫點頭道:「我知道,所以我向李大總統夫人要了她的信物,以免她過河拆橋。」
「什麼信物?」蒙頂連忙問道。
「她給我一個玉珮,說是成家人的信物,見玉珮如見她。」
「玉珮在哪裡?」蒙頂大喜,跟著問道。
齊意欣卻懶洋洋地一笑,對蒙頂道:「傻丫頭,成麗華當自己是女王呢?——玩『見牌如見朕』的把戲。不過是拿來敷衍楊大夫的。我敢肯定,這所謂成家人信物的玉珮,一定是滿大街都有的便宜貨,當不得真的。」
以成麗華的為人,齊意欣不信她會真的有把柄落在楊大夫手裡。
楊大夫雖然是蜂麻堂的人,可是少年時候就去了外洋。——在外洋長大的人,就算再精明,也透著一股傻氣。
楊大夫卻是大吃一驚,堅決不肯相信齊意欣說的是真的。她仔細交待了玉珮所在的地方,蒙頂出去對康有才說了一聲,康有才就趕到楊大夫住的小院子,在她說的那個地方找到玉珮,匆匆忙忙趕回來。
齊意欣剛剛吃了點夜宵,在刑房門口的院子裡遛彎消食。
看見康有才取回來的玉珮,齊意欣輕笑一聲,對蒙頂道:「瞧,我沒說錯吧?」又仔細看了一眼,「玉質還不錯,可惜跟成家半點關係都沒有。——跟京城老玉齋的關係,倒是很大。」
京城的老玉齋,是有名的賣中檔玉器的店舖。
蒙頂一下子就明白了,笑道:「楊大夫可是上了成麗華的惡當了。」
齊意欣搖搖頭,「成麗華這人做事不留後路,實在有些太毒了。——就連給她賣命的人,都能隨時推出來做擋箭牌。這種人,根本就難成大事,枉費我把她當了一個稱職的對手。」有些意興闌珊,似乎覺得自己小題大做了。
康有才倒是笑著道:「做大事不拘小節。李大總統夫人,和李大總統,確實是天生一對。」
齊意欣扶著蒙頂的手走進刑房,將那玉珮扔到楊大夫身上,道:「是不是這塊?」
楊大夫低頭看了看,點頭道:「正是。」
「京城老玉齋,十兩銀子一個。——你的命,就值十兩銀子而已。十兩銀子就想買我和我孩兒的命,卻是不夠份量。」說著,齊意欣面容一肅,「拖出去,斃了!」既然楊大夫沒有真正的物證能夠指證成麗華,光她一個人證,多半是不夠份量的。興許成麗華還有後手,到時候倒打一耙都說不定。所以齊意欣不打算留下楊大夫的性命。再說,她對齊意欣和顧遠東的**,也知道得太多了……
楊大夫如五雷轟頂,一下子癱在地上,軟得腰都直不起來,哭喊著道:「你說話不算話!——你說了要饒我一條性命的!」
齊意欣冷笑一聲,「我有說過嗎?你是大夫,知道的很清楚,孕婦的記性都不好使,剛才說的話,轉眼就忘了。——如有得罪,實在對不住了。帶走!」
康有才一揮手,從外面衝進來兩個膀大腰圓的護衛,將軟成一攤爛泥的楊大夫拖了出去,送到顧家的刑場處決。
蒙頂還想攔著齊意欣,擔心地道:「楊大夫據說是剖腹產的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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