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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206章 兩情繾綣 (含炫影和氏璧+) 文 / 寒武記

    顧遠東眼底含笑,輕輕叫了一聲:「意欣,找什麼呢?」快步往齊意欣的床邊走了過來。

    齊意欣這是在船上暈倒之後,第一次真正甦醒過來。背上雖然依舊火辣辣的疼,卻不再是難以忍受的那種痛了。

    睜開眼的時候,觸目所見,居然都不是以往她熟悉的地方,更不是船上的佈置。

    有過一次穿越經歷的齊意欣頓時惶恐起來,生怕自己已經又活了一世……

    顧遠東的聲音傳到齊意欣的耳邊,立刻讓她鬆了一口氣,伸手輕拍自己的胸脯,看著顧遠東走到床前。

    齊意欣瞪大了眼睛抬頭看向顧遠東,見他依然眉目英挺,嘴角噙笑,身上還有淡淡的皂角香味。

    「東子哥……」齊意欣抬起左胳膊,卻發現自己的左胳膊上已經被上了夾板。

    顧遠東嗯了一聲,斜坐到齊意欣床邊,扶了她的肩膀,身子湊了過來,額頭抵著她的額頭,渾厚的男低音輕似呢喃,「……你好些了嗎?還疼不疼?——以後別那麼傻,若是你有個三長兩短,我又豈能獨活?」

    齊意欣鼻子一酸,兩行眼淚奪眶而出,插著吊針的右手伸了出去,環繞住顧遠東的脖子,將滾燙的面頰貼在他臉上,抽泣著一聲聲喚他的名字:「遠東……遠東……遠東……」

    顧遠東心頭大震,索性一手攬住齊意欣的肩膀,一手環住她的腰,將她從床上抱起,放到自己腿上,緊緊擁在懷裡。面頰輕觸,感受著她臉上的淚痕,連聲應她:「在……我在……我在這裡,我會一直在這裡……」

    說著,顧遠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一隻手從齊意欣的肩膀移上來。撫住她的面龐。低頭看了看她閉目流淚的臉,一個顫抖的吻印在了齊意欣的額頭。

    齊意欣閉著眼,乖乖地蜷縮在顧遠東懷裡,一動不動。

    顧遠東輪廓分明的雙唇順著齊意欣的額頭慢慢向下。吻到她輕蹙的眉間,又向旁邊滑動,移向她緊閉的雙眸。先是左面。再是右面,緩緩地,吻淨了她臉上的淚水。再回到她高挺的瓊鼻。一路向下,來到纖巧的鼻尖。

    齊意欣有些氣喘吁吁起來,卻並沒有感覺到以前被人碰觸時,從身體深處升發的**。那股情難自控的感覺似乎隨著她的重傷,再一次從她身體裡消失了。

    齊意欣輕歎一聲,將自己的頭紮在了顧遠東懷裡,低聲道:「……都是淚。別親了。」

    顧遠東停了下來,小心翼翼地托著齊意欣在懷裡。伸手抬起她纖巧的下頜,讓她仰起臉,和她頭抵著頭,鼻尖輕觸鼻尖,如鵝毛一樣掃過,帶起陣陣顫慄。

    齊意欣有些發白的豐滿雙唇就在顧遠東唇邊咫尺。

    這麼近,又那麼遠。

    顧遠東的雙唇顫抖著,在她的鼻尖印了一吻,緩緩逡巡而下,想要攫取她唇邊的芳香。

    齊意欣又一次低下頭,躲過顧遠東近在咫尺的親吻,將額頭抵在顧遠東的脖頸處,再也不肯抬頭。

    顧遠東有些失望地低頭親了親她頭頂的黑髮,輕聲道歉:「……是我唐突了。以後再不會了。」生怕齊意欣生氣。

    齊意欣悶悶地道:「不是……」

    顧遠東心裡一輕,笑著問她:「不是什麼,嗯?」

    齊意欣面頰發燙,喃喃地道:「我……我……我還沒有刷牙……」

    顧遠東再也忍不住,貼著齊意欣的面頰,低聲笑了起來。胸腔裡面微微震動,讓齊意欣也能感覺到那股發自心底的愉悅。

    齊意欣有些懊惱自己竟然把這種話都說了出來,索性閉目裝睡,想把這茬兒趕緊揭過。誰知她重傷初醒,剛才又心情激盪,此時一閉眼睛,居然就真的睡了過去。

    顧遠東靜靜地抱著齊意欣坐了一會兒,發現她已經力倦神疲,倚在他懷裡睡著了,更增憐惜。輕手輕腳地將她放到床上,面朝外,背朝上。

    齊意欣的右手背上插著吊針,顧遠東便又將她的右胳膊往上擺在枕頭旁邊,免得拉動了吊瓶的針線,讓她手疼。

    蒙頂和眉尖面紅耳赤地守在門口,不敢再往屋裡張望。

    顧遠東坐了一坐,起身走到窗邊,掀開墨綠色金絲絨窗簾的一角,往外看了看。只見外面下了一天兩夜的大雪已經停了,地上堆起半尺高的積雪。再看遠處,觸目所見,皆是銀裝素裹,屋簷樹上銀枝倒掛,天邊一輪紅日正要噴薄而出,照在白雪之上,格外刺目耀眼。

    顧遠東往日裡並不喜愛雪天,今日卻覺得每一片雪花都看著那麼順眼。輕輕放下窗簾,顧遠東走到門邊,對站在門口的兩個丫鬟眉尖和蒙頂低聲吩咐道:「進去服侍三小姐。看著吊瓶,若是裡面的藥水沒了,就趕緊去叫護士過來換。」想了一想,顧遠東還是不放心,匆匆走出屋子,道:「我還是去找護士過來看著。」

    蒙頂和眉尖對著顧遠東的背影屈膝行禮,轉身進去,守在齊意欣床邊。

    想起剛才看見的情景,蒙頂心裡還是怦怦直跳,伏在眉尖耳邊輕聲問:「眉尖姐姐,二少……二少……是認真的吧?」雖然蒙頂一向都知道顧遠東的心思,可是她一直認為,不到兩人訂婚的那一天,顧遠東是不會邁出雷池一步的。

    然而今天兩人這樣纏綿,分明已經越了界了。

    眉尖倒是想的開,對著蒙頂笑道:「男未娶,女未嫁,兩情繾綣,何罪之有?你還不明白二少的為人?三小姐本來就是他心裡的寶,如今又為了他連命都不要,他要還忍得住,就不是男人了。今天情不自禁,自然是不能再等了。——我們顧家,也要有個正經的少夫人才好呢!」雖然顧范氏將眉尖和蒙頂都給了齊意欣,可是她們倆從小在顧家長大。潛意識裡還是將顧家當做她們的主家。

    蒙頂沒有眉尖那樣樂觀。且她雖然是顧遠東的手下,可是跟齊意欣非常投契,早就把齊意欣當妹妹一樣疼,並不僅僅是主僕之誼。

    「眉尖姐姐,話不能這麼說。二少是男人,他怎樣我都不擔心。可是三小姐是未出閣的小姐。若是不小心。讓人看出端倪,她以後還要不要做人了?——不行,我要看著三小姐,在她還沒有跟二少訂婚之前。我不能讓她再單獨跟二少相處。」蒙頂一邊說,一邊就要起身,想去廚房準備小米粥。

    昨日燉的粥。因齊意欣並沒有醒來,已經被她們分吃了。

    眉尖側頭想了想,覺得蒙頂說得也有道理。點頭道:「那好,我們一起攔著二少吧。」語帶微笑,面上流露幾分狡黠,居然有些像齊意欣調皮的神情。

    蒙頂看見眉尖的樣子,笑著拍手道:「眉尖姐姐,你也被三小姐帶壞了!」

    「也?為什麼要說也?——還有誰被帶壞了?」眉尖挑了挑眉,故意問道。

    蒙頂笑著啐了眉尖一口。伸手整了整吊瓶,轉身出去了。

    顧遠東不知道兩個丫鬟的盤算。信步來到宋大夫住的客房前,叫了個服侍的婆子過來問道:「護士小姐在哪裡住著?」

    那婆子指了宋大夫住的客房旁邊的屋子,道:「就在那裡。要奴婢幫二少去叫她們出來嗎?」

    顧遠東抬頭看了看迴廊外面的天色,點頭道:「去吧。天也大亮,她們該起來了。」

    說話間,一個穿著白色護士服的姑娘已經走了出來,對顧遠東行禮道:「見過少都督。」

    顧遠東忙還了半禮,道:「小欣早上醒過一次,我想勞煩護士小姐過去親自看著,等她的狀況穩定了再換人。」

    護士小姐抿嘴笑道:「不勞煩,這是我們的職責所在。」說著,轉身進到屋裡面,取了聽診器和藥箱出來,對顧遠東道:「我會和小常分班照看小欣姑娘。少都督不會見怪吧?」小常便是另一個護士。

    顧遠東搖搖頭,笑道:「當然不會。」高大的身軀側過一旁,給護士小姐讓出路來。

    看著這個護士的白色制服消失在樓道拐角處,顧遠東心下略定,舉步進了宋大夫的屋子。

    宋大夫已經醒了,坐在床上閉目養神。

    聽見有人進來,宋大夫伸手蓋住嘴,打了個呵欠,睜眼看見是顧遠東,放下手問道:「她醒了?」

    顧遠東笑著點頭,坐在了宋大夫床邊的醉翁椅上,一臉閒適的樣子,道:「早上醒了,燒也退了,跟我說了會兒話,又睡過去了。」嘴角有一絲滿足的笑容。

    宋大夫盯著顧遠東,左看右看,狐疑地道:「你做什麼壞事了?——笑得像偷腥的貓……」

    顧遠東咳嗽一聲,收了笑容,正色否認道:「你想多了,沒有的事。」不動聲色地岔開話題,「你從哪兒弄來的汽車?真是救了我一命。」

    宋大夫嗤笑一聲,道:「誰救你的命?別瞎說,我可當不起。」從床上下來,隨隨便便披了件厚呢大衣,走到窗前,往外看了看,嘀咕道:「這麼大雪,把我的車都埋起來了。」

    顧遠東一聲不吭,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宋大夫,似乎要逼出他下面的話。

    宋大夫受不了顧遠東凌厲的眼神,嚷嚷道:「好了!好了!別這樣看著我!我又不是你的俘虜?——那車是我這次去京城給沈大總統的南宮夫人瞧病,南宮夫人送給我的。是她的大兒子從外洋給她運回來的。京城現在這種汽車開始流行起來了,稍微有些錢的人都排著去車行下訂單,最快也要三個月之後才能提貨。」

    顧遠東一手撐在膝蓋上,一手摸著下頜沉吟道:「真是個好東西,關鍵是速度實在是太快了,最好的馬也不是它的對手。看來,我應該去給顧家軍多訂幾輛。」

    宋大夫聽見顧遠東說這些軍務就頭疼,趕緊轉了話題,對他道:「你把齊三小姐弄到江南輝城府幹什麼去了?」

    齊意欣跟著顧遠東去江南的事,是瞞著東陽城眾人的,就連齊老太太都不知道。一直以為齊意欣是被顧范氏接到朝陽山去住幾天。

    現在齊意欣受傷,宋大夫這裡是瞞不住了。

    顧遠東就對他避重就輕地道:「帶妹妹去江南參加夏大都督大公子的壽筵,沒想到差點陰溝裡翻船。」末了叮囑宋大夫:「千萬別跟別人說。齊家都不知道妹妹跟我去了江南。」

    宋大夫也懶得管這些閒事,走回顧遠東身邊的椅子上坐下,有些恨恨地道:「去得好!——我跟你說,《新聞報》上登出你們三大都督在江南齊聚一堂的消息。最坐立不安的。就是京城裡面那個大總統了!」

    三大都督本來各有心結,並不和睦,又經常打來打去,才正好給了沈大總統縱橫捭闔。左右逢源的機會,這個總統位置才坐得穩穩的。

    如今三大都督似乎有握手言歡的跡像,對於一直打算分而治之的沈大總統來說。當然是禍不是福了。

    顧遠東笑了笑。——等康有才把三大都督的照片登出來,京城的那位就更要夾著尾巴做人了。

    「你和沈大總統是親戚,怎麼能這樣說話呢?」顧遠東笑嘻嘻地道。又問他:「沈大總統的新婦,你見過沒有?」

    宋大夫沒好氣地瞪了眼:「什麼新婦?你說話注意點兒!——他們只不過訂了婚,還沒進門呢!」

    顧遠東試探著問道:「江南的南宮家怎麼看這事?——沈大總統的填房,他們就這樣默認了?」

    南宮家和宋家是親戚,宋大夫和南宮家更走得親密,聞言馬上道:「怎麼可能?!李家想摘這桃子,還嫩點兒!我們南宮家。可不是那種過了氣的軟柿子,讓人隨便捏的!雖然我族叔已經金盆洗手。退隱江湖,可是南宮家餘威猶在。李家那種宵小之輩,算盤別打得太精了!」宋大夫口裡的族叔,就南宮家的家主,過世了的沈大總統夫人南宮氏的爹。

    顧遠東心裡一動,手指在膝蓋上輕輕敲打,問道:「難道南宮家有李家的把柄?」

    宋大夫歎了口氣:「本來是有的。可惜李家心狠手辣,居然一把火將證據全毀掉了。我族叔本來就指著抓住他們的老巢,到時候上京去鬧的。結果李家巷一把大火,將我族叔又氣得病倒在床上。」

    「別擔心。也許山重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呢。——來,快洗漱了,我帶你去吃早飯,然後去幫妹妹再瞧瞧。」顧遠東心裡一塊石頭落了地,笑著安慰,又囑咐宋大夫:「別叫她齊三小姐,叫她小欣就行了。如今她是我的貼身丫鬟。」

    宋大夫瞠目結舌了一會兒,忍不住問道:「你到底要做什麼?別忘了,你退了婚,她可沒有!她是上官七少的未婚妻!」顧遠東退婚的消息,宋大夫已經輾轉從上官大少上官輝那裡知道了。

    顧遠東轉身就走,扔下一句話:「……很快就不是了。」

    宋大夫站在屋裡,呆立半晌,才去盥洗室洗漱,換上日常穿的衣裳,又將厚呢大衣披在身上,跟在顧遠東身後出了門。

    顧遠東和宋大夫吃完早飯,就帶著他來到齊意欣住的屋子。

    齊意欣並沒有醒來,依然在沉睡中。

    旁邊守著的護士站起來,低聲向宋大夫回報:「……燒退了,到現在沒有反覆。睡得很沉,應該對她的恢復有好處。」

    人睡覺的時候,就是身體的各項機能修復自己的時候。

    宋大夫看見自己治療的病人脫離險境,很是高興,走過來親自給齊意欣又量體溫,道:「給她換藥,我看看背上傷口的復原情況。」

    護士點頭,去盥洗室洗了手,又熟練地將剪刀消毒,過來掀開了齊意欣的被子。

    蒙頂走到顧遠東身邊,笑著道:「少都督要不要去給顧平發個電報,報個平安?」

    顧遠東看了蒙頂一眼,搖頭道:「不用了。顧平那邊,我下午再發電報也來得及。」

    蒙頂絞盡腦汁,又道:「康先生和方先生都要跟少都督說話呢,少都督要不要去見見他們?」

    自從來到這個小樓,顧遠東還沒有跟康有才和方全說過話。

    顧遠東倒是躊躇起來,往床上熟睡的齊意欣那邊看了一眼。

    護士正彎下腰,掀開齊意欣的睡袍,拿著大剪刀就往繃帶上剪去。

    蒙頂打橫走了一步,擋在齊意欣床前,笑瞇瞇地看著顧遠東不說話。

    顧遠東淡淡地瞥了蒙頂一眼,轉身離開了屋子,往自己的書房走去。

    宋大夫湊過來,仔細檢查了齊意欣背部的傷口。看起來,他們前天的消毒工作做得很好,傷口沒有發炎,至少表面上看不出來。

    指揮護士給齊意欣洗乾淨傷口,又上了藥,再包紮起來,宋大夫就對屋裡守著的眉尖和蒙頂道:「來,學著點兒。過兩天我們走了,就要靠你們給……小欣換藥了。」

    蒙頂大急,忙道:「宋大夫,不等小欣完全好了再走嗎?若是有反覆怎麼辦?」

    宋大夫笑著安慰她:「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她現在虛弱,是因為流血太多,槍傷其實並不十分嚴重。你們多給她做些補血的藥膳吃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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