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胤祥和蘇溶溶便帶著唐九和幾個小廝上了金陵大街。因為是早上,街上挑擔買賣的都是早餐,偶爾有幾個挑著針頭線腦的賣貨郎走街串巷。他們一路從衙門口走到了城隍廟,再從城隍廟走到秦淮坊,將金陵城北城逛了遍。走到。
中午時分,胤祥提出就在秦淮河吃些東西,幾人正沿街找著,蘇溶溶突然看見一家酒肆名為「萬福酒樓」,她不禁想起胤祀曾說金陵所有萬字頭的店舖扎府宅都可驅使,不由得出了神。胤祥順著她目光看去,說道:「萬福酒樓?!走,咱就去這家!」
剛到酒樓門口,堂倌就笑嘻嘻迎了上來,見胤祥、蘇溶溶一身貴氣直接將他倆領到雅座,其他人則留在大堂吃飯。
既然是胤祀手下的產業,蘇溶溶情不自禁仔細打量起著萬福酒樓來,也不知道是愛屋及烏,還是胤祀本身品味出眾,這萬福樓雖是酒肆,但處處透著雅氣顯著尊貴,雖看不見雕樑畫棟,但陳設佈置簡樸整潔,雖不是金碧輝煌,但一幅幅山水畫卷,將這喝酒的地方裝點得自有一種風流格調。蘇溶溶越看越喜歡,情不自禁笑出了聲來。
胤祥正看菜單,抬起頭看著她疑惑問道:「你笑什麼?」
「啊?!」蘇溶溶趕緊繃住臉:「我笑了嗎?我是活動活動面部。」
胤祥搖搖頭,又低下頭去:「哪兒來那麼多新鮮句子。對了,你要吃什麼?」
……
對於北方人來說,江淮風味總是淡淡的,唯有黃酒還能喝出一絲北方人熟悉的微辣。蘇溶溶和胤祥簡單吃了些,又喝了半壺黃酒。這才又準備起身,打算將城南一片也走一邊。
胤祥一邊結賬,一邊問店中小二,金陵城中哪兒的熱鬧最多,人也最多。
小二麻利兒說道:「金陵七天一次集市,以秦淮河為界,城北是城隍廟大集,城南是土地廟集市。趕集的時候。周圍七鄉八縣的百信、商販都會來,那時候才是真正的熱鬧。」
蘇溶溶問道:「那下次集市什麼時候?」
小二想了想:「前天剛開完,下次集市……四天以後!」
下午,胤祥、蘇溶溶將城南街街巷巷走了個遍,和上午情況差不多,似乎也沒什麼異常。晚上回到衙門,胤祥叫來魏崇光和其他官員,吩咐道:「從孩子走丟的情況看。都是在青天白日裡,所以不可能是百姓相傳的拍花子或者神鬼亂力。還有就從找到主的十五個屍主來看,有七個和金陵城的集日相合,說明兇手一定是個挑擔遊走賣貨的,趁著集日人多下手。」
眾人明顯有些驚愣,這些情況他們其實也都做了調查。但從沒這樣對比著分析過,總是一人一案查找,卻沒想過從走失時間中找出些相似的規律。
蘇溶溶補充道:「還有,從驗屍情況看,兇手應該隨身帶著鐵質鈍器和繩子、鐵鏈之類的東西,而且從兇手殺人手段來看,無一例外的先打暈後掐死,所以兇手應該體格並不高大。」
眾人點點頭。
胤祥又吩咐道:「不過以防萬一,現在每日派出去的所有巡差衙役都注意遊走賣貨的挑擔商人。尤其是見到有孩童相隨的。一律審查盤問。還有,除了明服官差,還要調撥三組便服捕快,尤其是在四天後的集市裡必須嚴密防守。仔細觀察!」
胤祥一席話說得擲地有聲,渀佛一切具備,只待四日後張網抓人!眾人聽得也是熱血沸騰,齊刷刷高喊了一聲:「我等定然不辱使命」,才摩拳擦掌地散了去。
總算是有些眉目了,蘇溶溶和胤祥雖然興奮,但也累得全身酸軟,他倆簡單又籌划了一會兒,才各自回房睡去。
此時,千里之外的京城,卻有一個人怎麼也睡不著。
太后又在勸他納側福晉,說他歲數不小了,但依舊沒有個一男半女實在不應該。胤祀也知道子嗣對於皇子的重要性,可是自已本就不耽女色,與溶溶傾心相愛之後,對八福晉和其他侍妾更加生出冷淡之意,只有每月初一才會與福晉行男女之事,而福晉這些年一直沒有動靜,這讓胤祀也覺得有些懊惱。
說起懊惱,他想起了老九說給他聽的「風言風語」,他少年成婚,至今已經八年有餘,精神頭足的阿哥成婚一年便能抱上兩胎,就說性子最拘謹的胤禛來說,他家大兒子剛夭折了沒幾天,那個凌柱家的格格就懷上了,所有朝中大臣都在私下議論說是「八爺雖賢,但房事不舉」。這話絕對是對一個男人最大的羞辱!所以當九爺將這話說出來是,胤祀簡直暴跳如雷,他一把摔了案幾上自己最喜歡的一方雲硯,氣得滿臉通紅,說不出話來!
想到這兒,胤祀抬頭看向眼前的院子。這是八福晉的臥房,除了新婚那幾個月自己時常過來居住後,因為每日事情繁多常常深夜才能入睡,而八福晉想來睡得極輕說是一點兒聲音也會驚醒,便搬了出來。說實話,胤祀對這位髮妻還有有些感情的,雖不是自己第一個女人,但卻是名正言順,八抬大轎娶回家的結髮妻子。新婚之時,八福晉一派少女情懷,天真爛漫,給胤祀留下了極好的印象,可漸漸的,嬌俏可人的少女就變成了色厲內荏婦人。八福晉對府中一切都有極強的佔有慾和操控欲,這些胤祀覺得也無可非議,畢竟她是名正言順的女主人,可是怕就怕在她對自己也抓的很緊,一開始總是拐彎抹角地問東問西,後來他不願多說後,就依仗母家勢力,暗中安插眼線,要不是因為她母家外公,胤祀早就和她翻臉了,可是想想便是翻臉了也只能落個讓人嘲笑的下場,畢竟連老婆都舀捏不住的男人,還談什麼治國平天下。
這些年,胤祀的忍讓加劇了八福晉的囂張,他和江南名士議論世事時,八福晉竟然在院中哈哈大笑,半點體面沒有。想到這兒,胤祀已然邁到台階上的步子停住了。說實話,他今天一點兒風月的心情都沒有,太后的詢問,讓他心中有些擔憂,他本想應著話頭向太后求親,可是他有料不準太后對蘇溶溶的看法,生怕這樣冒失顯得太突然,反倒讓太后對蘇溶溶心中存了疑惑。唉……真是關心則亂、情動則癡!胤祀歎了口氣,若想娶溶溶進門,八福晉才是最大的難關!
想到這兒,胤祀復又邁開步子,提著袍擺,萬分不情願地邁上了八福晉門前的台階。
「吱呀」一聲,八福晉的婢女秀紅端著水盆從屋裡出來,秀紅一抬眼看見胤祀正站在台階上,頓時驚愣住,頓了一秒才趕緊放下水盆對著胤祀高聲請安:「八爺吉祥!」
屋裡的說話聲立刻停住,胤祀知道屋裡人要收拾一下,便故意站住,對著秀紅點點頭:「我來看看福晉,你去吧。」
他話剛說完,屋門便打開,一股子女人的甜膩撲著臉衝了過來,胤祀有點兒煩著過於濃艷的味道,頓時眉頭蹙起。
八福晉一身桃紅色小裌襖水褲站在門口,頭髮披散著,臉也剛剛洗過,竟然有了幾分當年清秀乾淨的樣貌。她也沒想到胤祀會過來,笑盈盈道:「爺,您來也不提前說一聲,我也好給您提前燉上山藥甲魚湯!」
一聽「甲魚」二字,胤祀頓時一陣膈應,他敷衍地「嗯」了一聲,便往屋裡走。八福晉看著精明,實際傻到家了,她從來只是自己想說什麼想做什麼就說什麼做什麼,從不觀察胤祀好惡,這不,她非但沒有看出胤祀的不悅,還跟在他身後喋喋不休道:「這甲魚是從我舅舅府上送來的,說是咱盛京的老人專門捎來的,我本打算明日給爺燉了,沒想到爺今兒來了。」
胤祀越聽越煩,下意識道:「怎麼福晉不歡迎?感情我來錯了!」
八福晉也不懼怕,笑道:「不是來錯了,是爺說錯了!這八爺府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連同我這個福晉都是您的,您要來便來,哪裡還有歡迎不歡迎之說?!」
說著,八福晉過來幫他脫去外面罩衣,又倒了杯奶茶送上。胤祀坐了下來,擰著眉頭,端著茶杯,心不在焉。
八福晉見他似乎要在這兒睡下,便讓下人們去準備熱水,伺候胤祀洗漱。胤祀坐了一會兒,感覺氣氛尷尬,便抬頭問向八福晉:「福晉最近都在做什麼?」
八福晉也端著一杯熱奶茶邊喝邊說道:「能做什麼,左右是繡個花,串個門子的!」
「串門子?」胤祀沒話找話。
八福晉笑道:「我做個剛去了老九家,和老九媳婦兒聊了會兒家常。」
一聽說「老九」,胤祀臉色又不好看了。老九雖然是個花花公子,風流無度,但對九福晉還是很好,胤祀擔心若是老九將那些風傳自己的謠言告訴了九福晉,那九福晉會不會……想到這兒,胤祀又突然想起了八福晉剛才說的「山藥甲魚湯」,心裡更是如吃了個蒼蠅一般,噁心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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