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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31章 弱水不相思 文 / 月溶

    胤祀走出九爺營帳,滿腹心事墜得他走路都蹣跚了起來。宋離的事情該告訴溶溶嗎?不行,她現在也許還未對宋離斷請,要是知道了,以她的性格,必定拼了性命也要去找他救他。可是如果不說,那有朝一日宋離被下天牢斬首,她必定知道今日發生的一切,到那時自己有把握讓她原諒嗎?

    胤祀一路走得沉重,所有心思都糾纏在這件事上,直到聽見胤祥喊自己,他才抬起頭。

    胤祥朗笑道:「八哥,您在想什麼呢這麼上心?」

    胤祀趕緊扯出笑容道:「十三弟,是你啊。」

    胤祥對身邊明郡王介紹到:「這位是我八哥,八貝勒爺。」

    明郡王行禮:「八貝勒爺吉祥,在下格日勒圖。」

    胤祥爽朗大笑:「被說你那名字,單說明郡王就成了!」

    聞言,胤祀驚訝打量了明郡王一翻,讚歎道:「原來你就是明郡王!真是久聞大名。」

    明郡王笑道:「貝勒爺說笑了。」

    胤祀拱手道:「今日幸會,不如到我帳中把酒言歡。」

    明郡王也不客氣:「蒙貝勒爺抬舉,不過今日我與十三阿哥已有約定,要到草原上一試身手,如貝勒爺不嫌棄,改日我必定登門拜謝!」

    胤祥見胤祀一臉驚歎神情,笑道:「八哥,您別驚訝,這野狼在南京遊學多年,漢話說的比咱們都好!對了,今天您的請客能不能等我和這頭野狼決出勝負在開席?」

    胤祀笑道:「當然可以!我這桌酒席隨時給二位英雄侯著!」

    明郡王也爽朗笑道:「十三阿哥是成吉思汗的裔孫,也是草原的王子,一會兒比試,您可要手下留情啊!」

    胤祥聽出來他是在說反話。立即說道:「男子漢大丈夫忒是扭捏!一會讓比試,咱們誰要是油奸耍滑,誰就是草包!」

    「好!痛快!真刀真槍上見功夫!」

    「是騾子是馬咱們拉出來溜溜!」

    ……

    胤祀看著兩人走遠,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不見。久居京城,胤祀一直認為胤祥不過只是皇阿瑪一時寵愛的皇子,卻忘了他還是成吉思汗的裔孫。這種血統使他在蒙古草原具有強大的影響力。若是有一日胤祥振臂一揮,那草原勢必成了他的勢力。想到這兒,胤祀眉頭皺了起來,心中糾結的許多問題似乎一下子清晰起來:為了蒙古草原。他必須要娶齊格格。

    ……

    蘇溶溶躺在榻上,臉對著厚厚的氈毯,氈毯那邊就是胤祀的營帳。夜裡安靜的時候。她都能聽到胤祀來回走動的腳步聲。想到這兒,蘇溶溶歎了口氣,轉過身。心裡又酸又漲,真恨不得大哭一場或是大喊幾聲。

    這時,隔壁傳來老趙的聲音:「八爺,您回來啦。」

    蘇溶溶一下子愣住,整個人都被老趙的那聲「八爺」揪得僵硬無比。

    胤祀聲音想來低沉,蘇溶溶聽不見他的言語。可是越聽不清,就越想聽。蘇溶溶幾乎臉都貼到了帳子壁上。當扎人的氈毯挨到臉上時,她突然停了下來。愣了片刻之後,蘇溶溶突然站起來,直直向外跑去。

    大蒼山下蜿蜒著一條河,從蒙古侍衛口中,蘇溶溶得知這條河叫「弱水」。她突然就想到了那句表達愛情忠貞的「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飲」。

    此時站在弱水之畔,看著那又輕又淺的河水,蘇溶溶頓時明白為何它之所以叫弱水,是因為無法行舟。看來愛情只有在幻想中才會美好,真正的現實總是不堪一擊。

    不知站了多久,蘇溶溶慢慢蹲下身,腳下是凍得有些發緊的沙石河灘。她撿起一根粗長草根,顫著手寫下兩個字「胤祀」,寫著寫著,一顆顆眼淚滾落臉頰,砸在那兩個字上。寫完之後,她看了半天,抬手小心翼翼擦掉,又一筆一劃寫下另一個名字「宋離」。

    「宋離,你現在好嗎?是不是已經找到了永遠都不會負你的女子?」蘇溶溶邊說邊寫,邊寫邊說:「你說一個人一輩子能夠愛幾次呢?……我好像又愛上了別人……所以,我覺得不再愛你也不再等你了……」

    說完之後,蘇溶溶伸手輕輕地慢慢地將宋離的名字用沙土擦去。她剛插了「離」字,只聽身後響起了胤祀悲傷又憤怒的聲音:「你還對他念念不忘!」

    蘇溶溶身子輕顫,蹲在地上沒有起身,也不回答。

    胤祀悲從中來,長歎一聲:「蘇克察溶溶,你的癡迷不悟終有一天會害了你的!你為什麼……為什麼就不能長大一些,成熟一些呢!」

    蘇溶溶壓下胸口的酸脹,盡量讓聲音聽起來正常一些:「癡迷不悟是我的事,即便害了我,我也心甘情願!」

    「你!」胤祀氣急,一口氣憋在嗓子裡,再也說不出話來。他看著蘇溶溶那單薄瘦弱但倔強堅硬的身子,心中是前所未有的悲涼絕望。

    好一會兒之後,胤祀默默轉身離開。蘇溶溶聽見他腳步遠了,終於哭了出來。

    ……

    隨後的幾天,蘇溶溶幾乎很少出門。蘇克察當然也知道了胤祀將會納齊格格為側福晉的事情,但他卻從沒有開口和蘇溶溶說過。其實說不說都是多餘,從蘇溶溶幾乎難看到笑容的臉上,蘇克察就已經明白了一切。

    這一天,康熙帶著眾位皇子和蒙古汗王外出巡視。知道胤祀不在,蘇溶溶打算出門走走。她剛換好衣服,只見一個門簾一掀,一個身穿大紅色束腰長袍的蒙古女子風風火火跑了進來。

    還沒等蘇溶溶開口,那女子問道:「貝勒爺呢?」

    蘇溶溶愣道:「您找哪位貝勒爺?」

    女子笑道:「當然是……胤祀,八貝勒爺。」

    胤祀?!蘇溶溶顫了顫,不用問,這位一定是齊格格了。她忍不住仔細端詳這位蒙古尊貴的格格。只見齊格格是典型的蒙古人種,臉有些扁平,眼睛也不大,額頭寬寬的倒是一副聰慧的樣子。

    「八爺跟隨萬歲爺出巡去了。」蘇溶溶伸手指了指旁邊營帳:「而且您走錯帳子了,八爺的住所在隔壁。」

    齊格格看了看隔壁,又看了看蘇溶溶。用半生不熟的漢話說道:「你是誰?為何住在他隔壁?你們熟悉嗎?」

    蘇溶溶本不想和她有什麼深入交流。但是齊格格堵著門口,她也不好推開,於是說道:「我是蘇克察溶溶,八爺是皇子。我高攀不起,和他不熟悉。要是格格沒事兒,我就先告退了。」

    齊格格看了看她。想了想說道:「你騙我!你知道我是格格,可見胤祀和你提過,你們肯定熟悉!」

    蘇溶溶懶得解釋。於是說道:「您說什麼就是什麼吧。不過,我還有事兒,真要走了」,說著她就往外走。

    齊格格一把拉住蘇溶溶胳膊,帶著哀求說道:「蘇克察溶溶,你能幫我一個忙嗎?」

    蘇溶溶愣住:「你是格格,身份尊貴。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再說咱們不過初次見面,你為何這麼輕易相信我會幫你忙?!」

    齊格格也不矯情。說道:「相信就是相信,我知道你會幫我的!」

    蘇溶溶皺皺眉,忍不住開口問道:「你讓我幫什麼忙?」

    「你幫我想一首詩!」

    「詩?!」

    「嗯!我只會說漢話,但不會看,也沒讀過書。」說著,齊格格流露出少女特有的羞澀:「但是我發現胤祀很喜歡看書,我們一起騎馬的時候,他總是能說出美麗的句子,所以我想下次騎馬時,也給他背一首詩。」

    齊格格三分嬌羞七分熱烈地說完之後,發現蘇溶溶神情黯淡。她以為蘇溶溶不肯幫她,便急急拉住蘇溶溶袖子,撒嬌求道:「蘇克察溶溶,你幫我想一首詩吧,我也要美麗但是別太複雜的句子!」

    蘇溶溶看著她,終是點了點頭。

    ……

    從那日在弱水邊憤然離去之後,胤祀也在故意躲著蘇溶溶。要說執迷不悟,他又何嘗不是!一次次付出真心,一次次被生生拒絕,他以為她已經開始慢慢喜歡上自己,可到頭來一句「癡迷不悟是我的事」,便將他抹殺的乾乾淨淨。他再溫柔多情,也是個男人,更何況還是個驕傲的男人,悲憤之餘,胤祀甚至產生了「失之桑榆,收之東隅」的想法,於是這幾日,他便主動與齊格格走動,兩人還一同在大蒼山腳下並馬而行。

    不能否認胤祀絕對是個能讓人忍不住喜歡的男子,尤其他儒雅俊逸的氣質將土生土長的草原漢子襯得粗俗不堪,不僅如此,他的無微不至、恰到好處的體貼讓齊格格第一次有了一種女孩兒的羞怯和男女之情的懵懂嚮往。可是胤祀的若即若離又讓她有些慌張,終於,齊格格再也按捺不住,著小廝傳話,約胤祀再次到大蒼山騎馬。

    不便拒絕,也為了散心,胤祀應邀而至,齊格格早就等在山下。見胤祀過來,她的臉立刻紅成一片。

    「我還以為你不來呢!」草原女兒想來熱情直接,齊格格開口就問,語氣還帶著嬌嗔。

    胤祀雖然有些不自在,但還是微笑答道:「格格相邀,胤祀怎會不往。」

    兩人騎在馬上緩緩而行。雖然已經冬日,但陽光明媚燦爛,照在身上也很暖和。

    走到山腳下,齊格格看向胤祀,害羞地說道:「我最近學了首詩。」

    胤祀笑著說道:「格格聰慧好學令人欽佩,但不知格格學得是哪首?」

    齊格格臉紅到了脖子根:「這首詩很簡單,但是很美,我背給你聽。」

    胤祀點頭,眸子似有期待。

    齊格格輕輕嗓子,開口背道:「第一最好不相見,如此便可不相戀。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齊格格開口的一剎那,胤祀臉上的微笑驟然消失。聽著聽著,他原本微笑安寧的眸子,變得動盪激越,挽著韁繩的手緊緊握住,甚至整個人都輕微顫抖起來。

    這首詩正是當日蘇溶溶大鬧妞妞房被撩牌子之後,在家受教學習完成時,寫得那篇文章。胤祀還記得第一眼見到時,只顧著被她觸目驚心的字弄得哭笑不得,可當認真讀完這首詩時,確是無比的感慨。現在,就在他打算放棄蘇溶溶的時候,又聽到了這首詩,難道不是天意?!想到這兒,胤祀心裡一陣悸動,不禁笑了出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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