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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91章 無才便是德 文 / 月溶

    侍衛又是快馬急催:「帝輦前鋒已至岔道一里!格格……」

    蘇溶溶盯著兩處山頭,一張小臉白的發青。她幾乎已經聽到帝輦那隆隆隆的聲音,聽見行進中蕩起的滾滾浮塵。

    正在這時,八爺策馬奔來,他急匆匆趕到蘇溶溶身邊,急聲問道:「出了什麼事情?」

    蘇溶溶彷彿沒聽見一般,只瞪著山頭。

    胤祀也循著她目光看過去,卻不明就裡。

    突然,左邊山包上打出旗語,蘇溶溶輕呼一聲,唇邊露出一絲微笑,再看右邊旗子也在不斷重複著一個手勢,蘇溶溶終於長長喘了一口氣,臉上剎那間綻放出兩朵笑嫣,胤祀看出那旗語是在說:安全,頓時臉色緊張,伸手拉住了蘇溶溶的胳膊:「到底怎麼回事?」

    蘇溶溶向胤祀身後看去,帝輦旗子已經隱隱若現,蘇溶溶立刻給侍衛傳令,要求補營上來替換探營繼續向前查探,同時反手拉住胤祀,說道:「帝輦馬上過來了,咱們一旁去說。」

    胤祀點點頭,和她一起騎馬從旁小路離開。蘇溶溶一邊策馬一邊將來龍去脈說了一遍,胤祀歎道:「你如何得知樹枝上摸了桐油?」

    蘇溶溶道:「桐油味道本身就清,而且其中還摻和了其他東西,加上風向向北,我一開始並沒有注意。後來我看要是這麼一點點探下去,帝輦來了也探不了一里,心裡一著急突然想到了蹊蹺的地方。」

    胤祀想了想道:「五里夾道,二里帝輦,賊人看來是要圍,而不是陷!」

    蘇溶溶笑道:「八爺英明!」

    胤祀笑著看了她一眼:「事後諸葛亮哪兒有你雷霆決斷厲害。」

    這話頗有幾分諷刺埋怨她不和人商量自己做主的意味,蘇溶溶裝模作樣咳了一聲,嘟囔道:「我不是想著無論什麼後果都自己擔待了,不給你們找麻煩嘛。」

    胤祀看著她神情威嚴,語氣嚴肅:「事分大小,這種危及帝輦安全的事情,豈是你一個人能做主的?!萬一閃失,皇上何安,社稷何安?!你也太任性了!」

    胤祀的語氣架勢嚴厲極了,蘇溶溶雖然覺得他說得對,但心中卻就是過不去,不由得梗著脖子撇開臉去,不再言語。

    胤祀歎了口氣,聲音溫和了很多:「我先去安排一下,你也別在這兒一人待著了,快回去吧。」說完,胤祀騎馬向隊伍奔去。

    蘇溶溶知道胤祀是要去善後,畢竟兩個山頭拿了人,必須詢問一番,還有出了這樣的事情,這一路安全保衛的措施也要進一步加強。胤祀是這一路的總管事,他壓力一定很大。

    想到這兒,蘇溶溶不由地歎了口氣,騎在馬上慢慢往回踱。這裡天高地闊,秋意蕭索,蘇溶溶情不自禁地想起了虎子,想起了百花深處的那株石榴樹。這幾日她無意間看到了一句詩,便一下子記在了心裡: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

    這是她前世今生第一次喜歡上一個人,沒想到剛找到點兒談戀愛的感覺就黃了。以前看到同事戀愛,本來挺粗礦一小伙子就像變了個人一樣,每天等不及下班就往約會地方奔,天天打電話、發短信,整個人氣質都變得婉約起來,那時蘇溶溶還會嘲笑一番,可現而今攤到自己身上,她才明白為什麼會有「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的執著,為什麼會有「相思欲寄無從寄,畫個圈兒替」的牽掛。

    回到馬車,蘇克察已經不在了。蘇溶溶躺在軟墊上,昏昏沉沉地睡著了。醒來之時,天已經微微擦黑,原來昌平城已經過了。康熙是個急性子,原本定了在晚上在昌平城落腳,可這位大皇帝顯然剛出京城的新鮮勁兒還沒過,這晚上八成是要露營了。

    蘇溶溶披著披風站在馬車上,看著前面長長的隊伍和已經換了防的侍衛。按照當時定的計劃,如果露營,那便要調撥300兵士前行探路,尋找開闊且安全的地方,並在營地方圓500米處設騎兵觀察哨,300米處設輜重外圍守護崗、200米處設點親兵位屯駐崗,100米處設衛戍人牆,50米再用寬一丈的黃幔將營地圍住,上八旗親兵守衛。

    這樣的安保措施在現代也算是嚴密了,所以蘇溶溶對營地安全並不擔心,她擔憂的主要是一路上未可知曉的變數,尤其今天的事情發生後,她更是心有餘悸。從這兒到科爾沁還有半個月的路程,每時每刻都面臨著突如其來的危險。

    想到這兒,蘇溶溶想去看看在兩個山頭抓獲的賊人,因為她還有一個疑惑沒有解開。可剛要讓隨從牽馬,隨從就一口拒絕,而且態度還挺橫:「格格,八爺和蘇克察大人都給奴才下了死命令,說是只要您不離開這馬車,幹什麼都行。」

    蘇溶溶一愣,怒罵道:「你這小子好大的膽,哦,你就怕八爺和我阿瑪,信不信我現在就能抽你一頓鞭子!」

    那隨從嬉皮笑臉道:「格格,您抽我兩頓鞭子,奴才也沒轍啊,八爺說了,要是您出了著馬車,揭了我的皮呢。」

    蘇溶溶一看這情景,心知沒戲了,便狠狠「哼」了一聲,轉身回去。外面隨從又說道:「格格,八爺說怕您悶得慌,給您毯子下面壓了東西,讓您玩著解悶!」

    蘇溶溶掀起毯子一看,是個天青色的軟布包袱。解開來只看了一眼,便氣得七竅生煙,只見那包袱中是個繡花撐子,裡面繃著白色綢布,綢布上用淡淡的筆勾勒了一副鴛鴦戲水繡樣,最讓人生氣的是那兩隻鴛鴦下面躺著一排字:女子無才便是德。蘇溶溶恨得差點兒直接將那綢布撕爛。

    自鳴鐘走到四點的時候,隊伍終於停了下來,蘇溶溶知道這是要宿營了。按照順序帝輦先安置,然後是王公貴族,再然後才是大臣。等到自己下馬車時,已經又一個小時過去了。蘇溶溶的帳房在蘇克察旁邊,她給收拾好阿瑪和自己的行禮後,走出了帳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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