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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26章 二戲八爺府(上) 文 / 月溶

    現如今蘇溶溶有了太后親賜的鳳牌,不僅能夠自由出入九門,而且還能吆五喝六地讓地方上的衙門配合。從病好後,她又去過幾趟張宅,並且將證人口供又相互比對印證了好幾遍。除此之外,蘇溶溶還將勘驗範圍擴大到張宅之外2里範圍,可以說將周圍的每一塊石頭,每一寸雜草都過篩子一樣檢查了個遍,這種變態一般的勘驗方法,讓參與人員無一不叫苦連連,由於大部分都是十三爺的人,大家都背地裡說這個溶格格鐵定是因為十三也不要她,所以在這兒窮折騰!

    說有什麼結果嗎?似乎也沒見甲三科拿人審問;說沒接過嗎?蘇溶溶搬回去好幾車證物。

    說話間就出了三伏立了秋。這日吃中飯時,蘇克察說道八爺要給孩兒做小壽(不滿十二都叫小壽),因為惠主子的關係,八爺邀請他們晚上一同過去。

    蘇溶溶正吃著的米飯差點兒噎了氣管兒,就在她咳得驚天動地時,蘇克察歎道:「八爺對咱們有恩,又多次關照與你,要不是你被撂了牌子,阿瑪定然捨了老臉去求惠主子請旨,把你配與八爺!」

    「阿瑪!」蘇溶溶的臉就像這時正好吃的平谷大桃一般,嫣紅之中帶著鐵青。

    未時(下午3點)剛過,蘇克察就帶著蘇溶溶回府了,府裡準備了一塊十分罕見的天然雞血石雕制而成的壽桃,還有一個蘇溶溶只象徵性繡了一針的百子圖錦緞被面。

    蘇溶溶坐在繡鏡前梳妝,老嬤嬤將她頭髮勻勻塗上桂花油,然後用篦子收拾妥帖,再盤到頭上。咦,她怎麼不帶扁方?因為蘇溶溶還未出格,而且又是家宴,所以只是帶了小許假髮,梳了一個簡單的把子頭,再插了些珠花玉簪。至於臉上,蘇溶溶由於知道那胭脂粉中含鉛,所以死也不用,只是調了些珍珠粉撲上。

    蘇溶溶長得本來就不差,所以簡單一收拾,就格外俏麗,她穿著淡青色的夏薄旗裝,外面罩著件鵝黃的坎肩,耳朵上帶著水滴樣玉墜,手腕上帶著潤園的白玉鐲,腰間一排掛著金絲香囊和玉墜,一走快了,叮噹作響。

    出門之時,蘇克察千叮嚀萬囑咐,八爺家宴,皇子甚眾、皇親國戚甚眾、官員名士甚眾,所以蘇溶溶一定要端起八旗格格的架子,擺出尚書之女的端淑,撐起蘇克察一族的門面。

    不一會兒馬車到了國子監附近,八貝勒府和雍親王府緊挨著,蘇溶溶下了馬車,捧著禮盒,跟著蘇克察邁著小步走進了八貝勒府。

    這是第三次來,蘇溶溶還是有些緊張。雖然現在自己比第一次灰頭土臉時的癡傻蠻愣好了很多,但依舊有時候會犯錯,失了規矩。每當這時,蘇溶溶就會想起那天晚上八爺痛罵自己的嚴肅。也奇了,她誰也沒怕過,就是打心眼兒裡怕他。

    一進門就有小廝等候著接禮單,蘇溶溶將捧盒遞過去,轉眼一看,來人還不是很多。現在還早,那些皇親國戚肯定不會這麼早來,大臣名士雖然來了幾個,此刻也三三兩兩聚在前廳裡喫茶聊天。

    從妞妞房出來這麼久了,自己也沒來親自謝過八爺,蘇溶溶心中有些不落忍,她見阿瑪和別人聊天,便輕輕俏俏閃到一邊,再趁著沒人注意自己,一路向八爺的書房走去。

    過目不忘是她的本事,府中的下人估計都在前廳伺候,所以一路上也沒遇到誰。站在書房前,蘇溶溶正猶豫著該如何通報,八爺屋裡突然發出「光當」一聲。

    蘇溶溶下意識直接推門跑了進去。入眼處,地上碎著一攤雪片一樣的白瓷,八爺只穿著輕薄長衫,連罩衣都沒穿,正站在旁邊。這時蘇溶溶已經衝到了八爺面前,由於穿著花盆底,她差點兒剎不住,直接沖胤祀懷裡。

    胤祀也是驚訝,連忙伸手扶住蘇溶溶兩根胳膊,看著她同樣失措的眼睛,疑惑問道:「你怎麼過來了?」

    蘇溶溶趕緊後退幾步,紅著臉問道:「我在外頭聽見東西碎了……那……那碎片子沒傷著您吧?」

    胤祀眉間閃過一絲愉悅,跟著搖搖頭。

    蘇溶溶意識到自己和胤祀貼的太近,立馬退後幾步,請安道:「八貝勒爺吉祥。」

    胤祀聲音低沉輕柔:「起來吧。多時不見,長規矩了。」

    蘇溶溶不敢胡亂應聲,站起來後,垂著頭,背書一樣說道:「溶溶是專程來謝過八爺的。與情與理,我都該早來謝您多次關照的大恩,可誰知遇到了那麼一場事故就給耽擱了,今日我是感謝,也是請罪。」

    胤祀半天沒言語,蘇溶溶始終覺得一道目光在頭頂盤旋,但也垂著頭也不敢抬起來。倆人就這樣寂靜無聲待了半天,直到前廳的人聲越來越大了,蘇溶溶才壯著膽子又拜道:「那個……若八爺沒什麼吩咐,我就先回去了。」

    「也好,我也正要去前廳,咱們一起吧。」胤祀清朗開口,溫潤如春風拂面。

    蘇溶溶紅著臉點點頭。

    胤祀走到裡間,換了衣服又走出來。蘇溶溶偷眼一看,不禁笑出了聲:「八爺,您扣子系錯了。」

    「是嗎?」胤祀說著轉向穿衣鏡,可此時天色已經暗淡,屋裡又沒點蠟,所以鏡子前也有些昏暗,胤祀繫了半天,還是沒成功,他轉頭有些球懇切地看向蘇溶溶。

    蘇溶溶早就想去幫忙了,可是又怕唐突了這位爺。此時,見胤祀如此模樣,心中又是想笑又是害羞,她走過去,蹲了個禮,有些不好意思:「八爺,您可別嫌我手腳蠢笨。」

    胤祀看著她,含笑點頭,眉眼中還透著幾分孩子氣。

    這是絲綢包線的盤扣,因為是夏天,所以扣子極小,扣眼兒也很細,那顆扣子又正在胤祀脖頸低下,所以扣著十分辛苦。蘇溶溶看著胤祀抬起了下巴,這才伸出手。

    當蘇溶溶略微冰涼的手觸到胤祀脖頸時,兩個人都情不自禁打了個顫。蘇溶溶臉火燒火燎的,手卻愈發冰涼。胤祀站雖著不動,身子卻愈發燥熱。蘇溶溶越心急,扣子越解不開,胤祀臉一直揚著,脖子酸的厲害。

    突然,胤祀將蘇溶溶兩手一攥,蘇溶溶嚇得差點兒蹦起來。胤祀倒笑了:「怎麼,你這麼怕我?」

    「沒有!……不是……不害怕。」蘇溶溶的手還在胤祀掌中,他的手寬厚有力,溫暖修長。

    這時,書房外有人通報:「爺,大爺和四爺來了。」

    蘇溶溶火燒一樣將手猛然抽了出來,同時跳到一邊。胤祀手中的涼浸浸又顫巍巍的暖軟一下子空了,臉上頓時閃過淺淡的失落,他點點頭,對著門口管家道:「知道了,伺候我穿衣服。」

    門口管家進來,蘇溶溶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她不敢再抬頭看他,只聽著耳邊醫料摩擦發出悉悉索索彷彿耳鬢廝磨的呢噥。

    不過眨眼功夫,胤祀歸置好了,管家在前開路,胤祀提袍邁出書房。待蘇溶溶舉步跨出門坎時,胤祀回頭看了她一眼,蘇溶溶心裡一陣震顫,趕緊低頭跟上。

    從書房到正廳,管家走在最前,將二人遠遠拉在後頭。穿過花園時,垂柳枝枝葉葉漫在臉前,胤祀每遇枝條,都抬手擋開,蘇溶溶開始還很不好意思,甚至極為尷尬慌亂,但胤祀就是固執地擋著不放,她只好盡可能快步穿過。

    快到正堂,蘇溶溶步子慢了下來,正堂人多,讓人看見了,又要拿這話頭興風作浪。胤祀瞭然,只是頓了頓,又大步向前走去。

    看著胤祀略顯瘦削的背影,蘇溶溶心中有些酸澀,她雖然不太知道歷史細節,但做皇帝的不是他,而且他的下場似乎也並不平安喜樂。想到這樣一個威儀高雅、溫潤挺拔的男子注定慘淡收場,蘇溶溶難過的要落下淚來。感慨之餘,不禁輕歎出聲:「八爺……」。

    正想著,十三阿哥胤祥的聲音在眼前10米處響起:「你怎麼在這兒?」

    見是胤祥,蘇溶溶趕緊收起臉上的情緒,含笑問道:「我為什麼不能在這兒?」

    胤祥沒料到她以問作答,當時沒反應過來。蘇溶溶見他呆著,還想回嘴,突然看見宋離跟在胤祥身後,便沒有了與他鬥嘴的興致,福了個身道:「若是十三爺沒別的吩咐,那我就走了。」

    她繞過胤祥,低頭向前廳走去。走到宋離身邊時,宋離還很誇張地衝她彎腰行禮。

    前廳已經坐滿了人,除了胤祥,九爺、十爺、十四爺都到了。蘇溶溶悄悄溜回去,站在父親身邊。蘇克察狠狠瞪了她一眼,低聲罵道:「你剛才跑哪兒去了!」

    「上廁所。」

    九爺見了蘇克察,本來只是笑著點頭了事,可一撇眼,看見了蘇溶溶。他先是驚愕一愣,看見胤祥走了進來,立刻拉住他,奔蘇克察而來。

    蘇克察率先行禮:「給九爺,十三爺請安。」

    蘇溶溶旁邊陪著:「九爺吉祥,十三爺吉祥。」

    九爺笑著虛扶了一把:「蘇克察大人客氣,這位是小妹吧?」

    蘇克察將蘇溶溶拉至身前:「溶溶,快向九爺請安。」

    「不用不用,按親後來說,咱們還是表兄妹呢!」九爺邊笑著,邊打量蘇溶溶,心說這溶格格嬌滴滴的,並不是黑臉熊身啊?為何胤祥會吃了蜜蜂屎一般死活就是不肯要呢?!

    「十三弟」九爺打趣道:「你以前見過溶表妹嗎?」

    胤祥知道他語出不善,壓著脾氣,低聲說道:「沒見過。」

    「哈哈」九爺繼續:「我表妹如此花容月貌,你現在豈不很後悔?」

    胤祥看了看蘇溶溶,淡淡笑道:「溶格格現下是太后親賜的女捕快,風裡來雨裡去,刀光劍影的,我胤祥豈敢將這位大清俏捕快據為己有。」

    蘇溶溶心說胤祥這個小心眼,便想著頂他幾句。看到宋離又正在看自己,蘇溶溶心眼一動,突然衝著胤祥燦爛一笑,同時猛然下狠手,拉過胤祥袖子,趁他想自己這邊歪過來時,小聲耳語道:「十三爺,您很怕蛇的哦!」

    胤祥一愣,一看再一想,立馬臉色鐵青。蘇溶溶扭臉一旁,八爺正望著自己,心中陡然一緊,天哪,自己怎麼把這事兒說出來了?!真是要了親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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