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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一十五章:傷癒 文 / 梨花白

    金鳳舉忍不住哈哈大笑,結果剛笑了兩聲就又捂著胸口咳嗽起來,一邊還搖著頭斷續道:「來……來不及……咳咳……來不及了……」

    「行了,傷還沒好呢,還不忘了貧嘴(妻高一籌第一百一十五章:傷癒內容)。」傅秋寧真是服了這金鳳舉:「從現在起,不許你再說話。」

    「好(妻高一籌第一百一十五章:傷癒內容)。」金鳳舉一點頭,果然閉口不言,一時間,二人周圍的世界靜寂無聲,偶爾風吹雪落,傳來一陣簌簌聲音,身後兩個孩子的笑語也遠遠迴盪著,伴著金明的叫聲:「哎喲,小姐您輕點兒,別打到少爺……」

    傅秋寧忍不住抬頭看向金鳳舉,卻正碰上他的目光也看向自己,微微笑道:「怎麼?有一種此時無聲勝有聲的感觸麼?」

    「讓你別說話,還是不忘貧嘴。」傅秋寧白了他一眼,心中卻知道自己剛剛真的是覺著幸福也就是這個樣子了,這便是她在這架空時代裡,唯一想要的平靜幸福的生活。

    回到晚風軒,雨階和玉娘連忙在榻上放了大軟枕頭,金鳳舉便倚著坐了,微笑道:「如今你這裡倒是暖和。」

    傅秋寧笑道:「這還要多謝小侯爺,若不是送的那些炭,我們倒也沒有這樣兒的好屋子住,往年冬日,大家蜷縮在一起,坐在炕上還覺得冷……」不等說完,見金鳳舉面色有些黯然,她心知對方定然是愧疚了,連忙住口不說。

    雨階捧了茶來,聽傅秋寧道:「秋天摘下來那雪梨如今在地窖裡倒還有幾個,拿出兩個給爺燉一碗銀耳雪梨來,是潤肺清火的。」待雨階答應去了。她這才在金鳳舉對面坐下,輕聲道:「這傷如今還沒好利索,還咳嗽,可見當日傷的是有多重了。怎麼這次就下這樣辣手?從此後朝臣誰還敢與你親近?」

    金鳳舉悠悠吐出口氣,面上神情越發慵懶。搖頭苦笑道:「非是我這一次不懂變通,實在是你沒看到,那些黑了心肝的都做出了什麼事?若他們只是貪墨銀子。我怎也不至於甘冒這天下之大不韙。只是再沒有放過他們的理由,這些官員裡,還有姐夫的幾個人呢。這一次也都被我辦了。不是為了做給別人看,而是個個都有取死之道。」

    傅秋寧見金鳳舉說著說著,面色就轉厲,眉眼間都添上了殺氣,不由得悚然而驚,輕聲道:「究竟這些官兒都做下了什麼事?讓你如此動怒?我就說你不是這樣剛烈的人,心裡還疑惑著消息是不是傳錯了呢(妻高一籌第一百一十五章:傷癒內容)。」

    金鳳舉冷哼道:「做下了什麼事?你該問他們做下了什麼孽才對。是了,這一次還多虧當日你給我的提醒。不然我怎也想不到那真正的揚州知府竟然早就遭了毒手,現任的竟是冒牌貨。這是該抄家滅族的欺君之罪也就罷了,你不知道。去了揚州城的官員,個個都要把良心挖了。不留一點兒渣子才成,不然的話,遲早都是要被排擠暗害了。不說別的,只說去年江南暴雨,揚州運河有一段決了堤,那黑心的狗官們竟然故意誑了許多災民入城,然後下手給他們用了藥蒙昏過去,用幾千人來堵那缺口,事後就說災民被水捲走,你說,這是不是喪盡天良?活該千刀萬剮?」

    傅秋寧整個人都聽的呆住了,又聽金鳳舉恨恨道:「好好兒一個揚州城,我微服暗訪,卻成了人間地獄,除去那些紙醉金迷的場所,衣不蔽體食不果腹的老百姓隨處可見,還有許多事,我不能說給你聽,不然怕是要做噩夢的,總之一句話,這一次我辦的官員,每一個都該殺上十次八次才能平民憤。案卷遞到龍案上,聖上龍顏震怒,還要再殺下面的,這還是我回京後力勸住了……咳咳咳……」

    傅秋寧見他情緒激動,忙遞了茶過去,一邊替他拍著背道:「這都過去多長時間了?還是生這樣大的氣,既如此,就不要再說。只是江南這一次要亂上一陣子了,也不知再派去的官員能否要一些臉面,不要再這樣造孽。」

    金鳳舉點頭道:「我在當地選了一些暫時代理政務的官員,估摸著有幾個大概能留下。弘親王烈親王哪裡能放過這樣機會?必然還是要安插人的。不過經聖上這一次大力整頓,他們應該也有所收斂了。」

    傅秋寧點點頭,又坐了回去,看著金鳳舉拿茶杯慢慢品著,心想這個男人若是在電視劇裡,也當是個頂天立地的大丈夫了,更何況他外貌佔便宜,如果真是電視劇裡的,不知道要令多少男女瘋狂追捧。

    「是了,爹爹和大哥回來,你還沒見過吧?」金鳳舉忽然放下茶杯,一轉眼間,就發現秋寧正在看著自己,見他看過來,視線竟有些慌亂,別過頭去道:「是,還沒見到,兩個孩子都見了,說爺爺和大伯對他們很好,還給了東西,小孩子是最容易賄賂的了(妻高一籌第一百一十五章:傷癒內容)。」

    金鳳舉微微一笑,心想看夫君還用得著偷看嗎?我就坐在這裡讓你正大光明的看,看多長時間都可以,哪怕是一生一世。不過知道秋寧不喜這方面的玩笑,因此只是會心一笑,便咳了一聲道:「是,我見了爹爹和大哥,也都說鋒兒和嬌兒極好,還說你教導有方呢。」

    傅秋寧知道公公和大伯子未必對自己有這樣好的評價,不必別的,江夫人嘴中就不可能有自己的好話,不過既然金鳳舉這樣說了,她自然樂得裝糊塗。

    金鳳舉又道:「今年因為我南下和受傷的事,原本說好了要趁這機會給鋒兒嬌兒入族譜,結果也耽誤了……」不等說完,就聽傅秋寧笑道:「這個不急,只要你有這個心,明年後年入都行。只要趕在鋒兒參加童子試之前就好。」

    金鳳舉笑道:「這個是自然的,鋒兒高中了,也是替我金家光宗耀祖。」

    傅秋寧冷笑一聲道:「這話說的就透著一股子涼薄味道,難道鋒兒不能替金家光宗耀祖,便不許他入族譜了?」

    金鳳舉想了想,啞然笑道:「你罵的不錯,的確是我說錯了話。唉!我是從去年春天見了他們之後,才知從前自己錯的有多離譜。身為親父,竟遷怒孩子,沒有負起照顧他們的責任,也難怪你對我齒寒心冷,至今不肯諒解,每每想起,連我都覺著自己實是十惡不赦。」

    「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傅秋寧微笑起身:「我去廚房看看雨階燉的銀耳雪梨,孩子們這些日子不得和你親近,又擔心你,又不敢問,你也該和他們好好說說話。」說完也不等金鳳舉答應,便逕自去了,這裡金藏鋒和金藏嬌一直在門外眼巴巴看著裡面,聽見娘親這樣說,忙都跑進來,拉著金鳳舉的手問長問短,只把小侯爺一顆心捂得暖暖的,都快化成水了。

    因為金鳳舉的事,初三傅秋寧也沒回娘家,榮親王妃如今已經是親王妃,也是不能隨便回娘家,只有金鑲侯府自己人熱熱鬧鬧過了個年(妻高一籌第一百一十五章:傷癒內容)。

    轉眼就是元宵節,原本金鳳舉是打算這一天晚上帶著妻妾和幾個孩子去街上看燈,卻也因為傷勢未癒而作罷。這傷斷斷續續直養了兩個月,才終於徹底痊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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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鳳舉終於可以上朝了,下了朝就被大臣們圍在中間,自然是諛詞如潮,好在皇上隨即又宣他去南書房,這才得以脫身。

    皇上也沒有什麼話說,只說先前送的那些火鍋醬吃完了,讓他再送些來。弄的金鳳舉啼笑皆非,從南書房出來,就看到榮親王,上前還不等寒暄幾句,就見這姐夫瞪圓了眼睛抱怨道:「這些日子,我家門檻都快被擠破了,有的官員我可以拒絕,有的不行啊,你快想個主意,這怎麼辦?」

    金鳳舉笑道:「這有什麼?就如你剛才說的那樣,該見的就見,不用見的就推過去。身正不怕影子斜,若只一味想著周全,反而落了行跡。」

    榮親王氣道:「你倒是說得輕巧,罷了,不管這些,今日你可要陪我痛飲一場。」說完拉著金鳳舉就走,卻聽金鳳舉道:「我傷勢剛剛痊癒,哪裡就敢痛飲了?何況靜養了兩個多月,府中事情手上事情多如牛毛,你是我姐夫,又不是我債主,哪裡有這樣催命的?放心,不出十天半個月,不用你來拉,我自己就上門去討酒喝,如何?」

    榮親王聽他這樣說,也不敢相強了,只好點頭道:「好,你記著今兒這話,不然我去岳父大人那裡告你的狀。」說完忽然想起一事,湊近金鳳舉道:「是了,岳父大人回京也有三個多月了吧?論理也該安排安排了,你心裡是怎麼想的?」

    金鳳舉笑道:「這一切自有聖裁,你急的什麼?我爹現在在家樂得清閒,每日裡走親訪友,下鄉上山,逍遙自在的很呢。倒是我兄長,我聽皇上的意思,可能又要外放出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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