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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這是什麼東西?看上去倒像戲詞。」
傅秋寧猛然聽到金鳳舉發出聲音,不由嚇了一大跳,再想把自己寫的東西收拾起來,卻已經來不及了,只好故作從容道:「沒什麼,隨便寫著玩兒的。」
「隨便寫著玩兒?」金鳳舉懷疑的瞄了她一眼,將那一張紙拿起來細看,慢慢點頭道:「的確是像戲詞,不過比戲詞更有韻味,咦?這一段極好。」
他指著紙上那句「她與我生同枕席死同穴,你為何千絲萬縷、萬縷千絲,不把我的蘭芝系啊?我與蘭芝重盟誓,相約人離心不離。」嘖嘖讚歎:」雖然詩不像詩,詞不像詞,然而作為戲詞來說,這一句竟是將夫妻被迫分離的痛苦和堅貞不渝的情意都寫出來了。」說完將那張紙輕輕放下,看著傅秋寧輕聲道:「你寫的這個戲,是取自《孔雀東南飛》吧?難為你,可是有感而發?」
傅秋寧哭笑不得,她從穿越之後,生怕自己沒什麼時間練戲,把素日裡學的戲曲都生疏了。她在現代時對自己要求極嚴格,往往一個月兩個月下來,是要把一部戲全部唱出來的,根本不分什麼角色。因這些年得空便會趁著記憶尚存,將自己會的那些全本戲都記錄下來。如今已經記錄了幾十部黃梅戲和越劇,還有一些昆曲的段落。這《孔雀東南飛》她原本不是十分熟練,這段戲詞一直記不太清,誰知昨兒晚上忽然做了一個夢,今日早起竟將這一段全都記起來了。還未等補全,卻不料金鳳舉就過來,忙到後來又忘了,直到現在才想起,誰知不等記完,就讓這傢伙給抓了個現行。
當下不由得也佩服金鳳舉在這方面的感覺敏銳,竟然一眼就看出這是戲詞。傅秋寧哪裡敢給她看自己寫的那厚厚一大摞,她是絕對不想讓對方知道自己會唱戲的。在這種穿越生活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出風頭,連普通的豆沙蛋黃粽子都能引得老太君對自己青眼有加,這種戲曲誰知道還能引出什麼軒然大波?因此這些日子都格外注意,輕易不肯再唱這些耳熟能詳的戲。
「小侯爺多心了,怎麼可能是有感而發?不過是小時候聽著莊子裡的那個老嬤嬤唱著,覺得這詞兒好,所以偶爾想起幾句,便記上來罷了,就像爺說的,詩不像詩詞不像詞,無端端的倒惹您笑話。」
傅秋寧說完就把那戲詞向桌上一拋,她自然不敢裝在抽屜裡,那裡面還有幾百張的戲詞呢,都是她的心血不說,萬一讓金鳳舉知道了,她可真不知該如何是好。
好在金鳳舉也沒在意,轉身走到窗前看著外面,微笑道:」這些樹讓你擺弄的極好,真看不出來,你還有這等本事,真奇怪,你的身份,雖不是大家的嫡出小姐,但鎮江王世子的庶女,似乎也不該懂這些啊?」
傅秋寧笑道:「這有什麼?都是前人栽好的,不過略略打理一下罷了。我雖然是鎮江王府的庶女,也不是什麼都不通的,以前在莊子裡住過一段時間,這些本事便是在那個時候學來。是了,爺今兒個午覺睡的倒香甜,怎麼?這兩天累嗎?」
金鳳舉點點頭,又抻了抻胳膊,歎氣道:「這幾日幫著刑部處置了一個貪官,唉!我是真煩了這些紛擾,什麼時候若是能在你這院子裡靜靜住幾天,那才真叫愜意,偏偏朝中有事,家中也有事,萬萬脫離不開。」說完看向傅秋寧,臉上的笑容變的有些奇怪,淡淡道:「知道那個貪官是誰嗎?張少巖,你不會沒聽說過吧?」
傅秋寧皺著眉頭道:「這個名字倒有些耳熟,只是委實記不起來了。真是奇了,爺和我一個婦道人家說這些做什麼?明知道我於這些一竅不通的。」
金鳳舉笑道:「你竟忘了?這張少巖是鎮江王府最忠心的走狗,你爺爺和你爹把他看成左膀右臂。如今卻讓我給剪除了,不知道他們心中要多恨我,秋寧,你說,這件事我做的對嗎?」
傅秋寧笑道:「爺這話真是越來越奇怪,你想聽我說什麼?或是想看我因為這個消息受到震動的樣子?真好笑,那張少巖和鎮江王府即便有關係,如今又與我何干?爺問我錯對,我心裡倒是有答案,那張少巖若是真貪贓枉法不可饒恕,您這事兒做的就對。若是因為勢力平衡之類的,讓他一個清官白白被誣陷,成了政治傾軋的犧牲品,爺這事兒做的就不對,也對不起您自己個兒的良心。除此之外,妾身可沒有別的看法。」
金鳳舉笑容凝固在臉上,好半晌,眼中忽然異彩連閃,竟一把抓住了傅秋寧的手,沉聲道:「好秋寧,但憑你這番話,便知你是我的知己了。這番話若是別人,斷斷說不出來,哪怕那張少巖是被冤枉的,我身邊也只有歌功頌德諛詞如潮。只有你……只有你……入木三分,你可惜了是一個婦人,若是為官,必然是我大寧朝的棟樑……」他似乎十分激動,以至於有些語無倫次。
傅秋寧這次是真撐不住笑出聲來,搖頭道:「爺可別說笑了,這算什麼見地?是個老百姓心裡都會這麼想,我也不過是個凡夫俗子罷了。許是我大膽,性子又耿直,才會在你這辦案的人面前說出這一番話,於您來說,是那些諛詞如潮歌功頌德中的另類,然而除了說真話之外,我還有什麼長處?還做大寧朝的棟樑,大寧朝的棟樑若是我這樣兒的,怕是早晚要亡國了。說真話固然是好,卻不一定就會治國啊。」
「自知者明,自明者智。」金鳳舉認真點頭:「你能說出這一番話來,於婦人來說,就已難得。」
切,典型的大男人主義,婦人怎麼了?婦人中有的見識比你們男人還要厲害呢。傅秋寧在心中撇嘴,面上自然要微微垂首以示謙虛,忽聽金鳳舉又道:「怎麼辦?我現在倒有些兒後悔,當日不該說只和你做朋友的話。」
傅秋寧心頭「砰」的一動,急忙忙就往後退了一步,抬頭認真道:「小侯爺,這種玩笑還是不開為好,不適合您的身份。」
金鳳舉看到她如此的戒備自己,心中湧上一陣失落,他仗著容貌出色才學出眾,又是御前的紅人,真真不知多少閨閣少女都心嚮往之,到如今,還是有許多媒婆踏破了門檻來給他提親,名門淑女只求做一妾氏的大有人在。原本怕傅秋寧會因為自己常來晚風軒而生了攀附之心,誰知這麼多日子下來,對方倒真是做到了心如止水,卻是自己,偶爾竟會生出怦然心動之情,卻不料今日稍稍試探一下,便被嚴詞拒絕,這怎不令他羞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