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章笨酒覺得還算很有趣的,小侯爺終於吃了第一個小小的癟,哈哈哈,其實對於古代男人來說,這個癟已經不算小了呢,嘿嘿!於是理直氣壯伸手要票票,嗷嗚嗷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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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人便吃喝起來,傅秋寧對玉娘道:「今兒是兩個孩子的生日,你們也別站著伺候了,在地下整治一桌,請金總管也吃一些,再把那小桌子拿出來,你和雨階也與我們一起吃就是,當做一起慶賀了。」話音落,金鳳舉啃著一塊叫花雞道:「這話對我心思,素日裡每每吃飯,金明就杵在我後面跟個木頭一般,難道我還用得著他替我布菜?也不必再找小桌子,就讓他們三個一塊兒吃,我和你還都在這裡呢,哪裡就有那麼多規矩?不過吃飯而已,又不是什麼私相授受。」
雨階和玉娘忙答應了,另整治了一桌。眾人放懷大吃,直吃了小半個時辰,桌上的飯菜幾乎一掃而空。傅秋寧如今在金鳳舉面前也不似先前那般拘謹,忍不住搖頭笑道:「你在我這裡統共吃了兩回飯,怎麼每一次都這樣風捲殘雲似的?說出去誰信這是金鑲侯府的小侯爺,倒跟餓了多少天一般。」
金鳳舉掏出精緻的手帕,優雅擦了擦嘴,才笑道:「你趕得時候兒不好,上一次也是我應酬了幾日,實在吃膩了那些酒席,忽然遇到你那些粗茶淡飯,倒覺別有滋味。是了,我還惦記著那個薺菜盒子呢,什麼時候你再包幾個來吃,老太君也想著那蛋黃還有豆沙棗泥餡兒的粽子。你不用拿這種眼神來看我,放心,不白吃你的,回頭讓金明把食材都給你送幾十斤過來,若不夠,你親自列了單子,讓他取來就是。」說完看著桌上的殘湯剩飯,感歎道:「也不知怎的,分明也不是什麼特別好的滋味,廚藝也比不上咱們家的廚子,可是在你這裡吃飯,就是舒心,忍不住也就多吃了一些。」
傅秋寧心想那是,你在別的妻妾那裡吃飯的時候,不知道要聽多少含沙射影的話,偏偏你又聰明,想裝聽不懂都不行,能不鬧心嗎?不過你也不能因為我這兒清淨,就三天兩頭往這裡跑不是?給點禮物什麼的,怎麼說也是給孩子的,睜隻眼閉只眼就過去了。這要是動不動就來我這裡吃飯睡覺,好嗎,我正經成了和你妻妾們爭寵的狐狸精了,別說晚風軒,我就算躲去後院的大水塘裡,也別想得清淨啊。
因這樣默默想著,便覺得有敲打一下金鳳舉的必要。待雨階和玉娘收拾完了桌子,金藏鋒金藏嬌兄妹兩個也跑去書房用新鎮紙了,金明則按照金鳳舉的要求出去辦事兒,一時間屋裡沒了別人,只有傅秋寧和金鳳舉相對坐在榻上,傅秋寧便沉吟著道:「爺如今聖眷正隆,偏越是這樣,就越成為眾矢之的,如今外面可還有人難為你麼?」
金鳳舉一挑眉頭,微笑道:「難得你對我竟如此關心,我還以為你恨不得和我老死不相往來呢。放心吧,這些事情,我自會拿捏分寸,你想說什麼就直說。」
傅秋寧聽他如此說,便正色道:「既然爺開口,那妾身便直說了。當日妾身是為何嫁進來的,又為何被冷落至今,妾身和爺的心裡都清楚。雖然妾身身在侯府之內,外面消息一概不能得知。然而鎮江王府和金鑲侯府的關係,怕是也未必就能同氣連枝了。當日是什麼樣的狀況,妾身還有印象呢。家父與爺爺對弘親王忠心耿耿,小侯爺更是榮親王的妹夫,這中間的過節,哪裡有那麼容易揭開?小侯爺,您說妾身說的對嗎?」
金鳳舉點點頭,淡然笑道:「沒錯,你說的都對,鎮江王府與金鑲侯府,時至今日連表面親近也沒有,暗地裡更是勢同水火,他日分出勝負,必然是勝者王侯敗者賊,沒有任何緩衝的餘地。」
傅秋寧早料到這答案,聽金鳳舉說的這樣嚴重,她也不意外,微微點頭道:「既如此,妾身以為,小侯爺不該多往妾身這裡來,以避嫌疑。雖然說這裡是侯府,然而越是高門大院,閒言碎語就越多,若是流傳出去,說您堂堂小侯爺竟然親近鎮江王府的一個世子庶女,於您的臉面豈不是有損?榮親王那裡,只怕您也要費番唇舌,還將妾身捲入內宅爭鬥之中,怎麼看,這都不是明智之舉,小侯爺您以為呢?」
金鳳舉深深看著傅秋寧,只見那雙併不美麗的眼中全是一片清澈坦誠,雖然沒有半點兒自己那些妻妾們的風情和愛意。卻好像兩個漩渦,似乎能將人的魂魄都吸進去似的。他想今兒這幸虧是我,換了別人,這會子大概就失了定力了。
因輕輕咳了一聲,帶著笑意道:「我將你迎娶進門,卻棄置在晚風軒,讓你青春女兒虛度了六個春秋,女兒家最好的年華全都如風一樣過去,你心裡就不怨恨我?因何還為我考慮如此周全?秋寧,我自詡無心無情,然而你情深至此,就連我也不能不為之感動,你讓我怎麼忍心還辜負你,讓你在這晚風軒中頂著一個正妻的身份守活寡呢?」
傅秋寧聽的眼睛都直了,心想怎麼……怎麼回事?我……我的重點明明就在最後一句,是不希望捲入內宅爭鬥之中,小侯爺你醒醒啊,我前面那些都是客氣話,是鋪墊啊,你不要分不清主次拎不清重點好不好?你就繼續無心無情下去啊,沒有問題的,不要忽然間擺出這樣一副深受感動的文藝范兒,我剛吃飽,不想吐啊。
心裡狂吼著,只是這樣大不敬的話怎麼能出口?一時間面對自作多情的金鳳舉,竟不知該說什麼好。半天才哭笑不得的咳了一聲,垂頭道:「小侯爺勿要誤會,從妾身嫁入侯府那天起,這樣的結局本就是在意料之中的。我已是心如止水,再不敢多做妄想,只盼著能平安了此一生,已是心滿意足。以上所慮,不僅僅是為小侯爺著想,更是為自己找一條安身立命之路,不然以妾身的身份,內宅爭鬥之中,必然死無葬身之地,還請小侯爺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