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流雲應了一聲,跟在了身後。
這幾日主上只要一聽到皇后娘娘吐血,脾氣就會暴躁,身旁的人整日都是提心吊膽的。
今日,又加上和碩公主的事,主上的心情自然不會好到那裡去。
而且為了大臣們那些呈遞上來的奏折,主上也已經有幾日未曾合眼了。
若是讓聖上再知道皇后娘娘吐血的事,怕是幾日更不會合眼的。
片刻的功夫,已經到了永祿宮。
踏進永祿宮後,蒼冥寒一入眼便看到了床榻上的宛秋。
白色的輕紗果然已經被染成了紅色,像是被鮮血染成的一般。
沒有走近床榻,就站在一旁,他靜靜地望著。
「聖上,和碩公主的面紗?」
就在此時,御醫轉過了身子,望向了蒼冥寒。
面紗?蒼冥寒的黑眸微微動了動,吐出了低沉的話語,「就戴著。」
「可是聖上,和碩公主的傷口是在額頭上。」御醫的聲音變得小心翼翼的。
「那就只將傷口露出來。」
猶豫了一下,也不敢再違抗,御醫只好應了一聲。
找準了傷口,御醫的手一動,將面紗扯開,只露出了中間的那個位置。
凝視著御醫的舉動,許久後,他才扯動薄唇,問道,「嚴重嗎?」
「稟告聖上,傷的是要害,所以很嚴重,有性命之憂。」
口中在言語著,御醫手下的動作不曾有片刻的停留,凝重而小心翼翼。
瞬間,他深邃的黑眸瞇了起來,欣長的身軀有些緊繃,「若是治不好她,你知道後果是該怎麼樣的。」
御醫的身子輕顫了兩下,變得有些緊張。
時間在漸漸的流逝,他就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靜靜的看著。
流雲也不敢發出一點的聲音,也陪著站在那裡。
盤中清澈的水一盤一盤變成了紅色,可是,宛秋卻絲毫都沒有要醒過來的痕跡。
宮殿中寂靜了一片,只有御醫的手下還在不斷的動著。
夜色已經越來越深沉了,從淺淡的黑到如墨一般的黑,可是宮殿中始終是一片的燈火通明,還有那緊繃而緊張的氛圍。
直到,天邊漸漸露出了魚肚白,宣告著夜幕的退去,御醫手下的動作也才停了下來。
「聖上,微臣已經讓宮女去煎藥了,喝了藥之後,若是之後的三個時辰公主能醒來的話,那便是無事了,若是醒不來的話,那便是有些危險。」御醫說的小心翼翼的。
「這三個時辰,你給朕守到這裡,不許出宮殿一步。」
「是。」御醫應了一聲。
邁動著腳步,蒼冥寒向前走動,到了床榻旁後,停了下來。
深沉的目光砸落在了輕紗上,他修長的手指一動,挑開了輕紗。
映入眼簾的還是那張傷疤縱橫的臉龐,在提醒著他,曾經她為他付出了什麼。
上畫面下化化尚化。只是現在,她卻對那隻小騙子下了藥。
如果小騙子真的有事,那麼他對她不會有絲毫的手軟。
這是他掙扎了許久才做出的決定,對那隻小騙子,對宛秋,對他的決定。
收回了手,他轉身,走出了永祿宮,卻是站在白玉台階上,沒有再向下走一步。
眸光望著那還在飄落的雪花,他就靜靜地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主上,現在已經該上朝了。」流雲在他的身後提醒道。
「讓他們將奏折呈遞上來,今日的早朝免了。」
「是。」
流雲應了一聲,迅速一閃,便沒有了身影。
輕咳了一聲,宛秋嚶嚀著,雙眼緩緩地睜開了一條細縫。
聽到她發出的聲響,御醫轉過了身子,提起的心終於落了下來。
宛秋奮力的撐著沉重的眼睛,環視了一眼宮殿。
再也熟悉不過的裝飾,這裡是永祿宮,而她,還沒有死。
她就說過,蒼冥寒怎麼會放任著她不聞不問,現在已經踏出了第一步,剩下的只要走對了,便就成功了。
只是,她的頭卻疼的像是裂開了一般,手才摸上了頭,便被宮女給拿開了。
「公主,你現在的傷還很重,不能亂碰一下,尤其是額頭。」
御醫在一旁囑咐著,「微臣已經讓宮女去熬藥了,一會兒公主喝了藥,好的也會快些。」
「知道了。」
應了一聲,宛秋的身子沒有再動一下,而是有抹期盼的問道,「昨夜,睿王爺有來嗎?」
「沒有,聖上守了一夜,剛剛離開,公主真是福大命大,撐過了最重要的三個時辰,昨夜可是危在旦夕。」
說著,御醫將身旁的藥箱整理了一下,「微臣離開了。」
點頭,宛秋的目光動了兩下,蒼冥寒守了一夜,看來,她還是賭對了。
只是沒想到他那麼恨她,竟然還會在昨夜守著她,那份愧疚看來在他的心中的確很是重要。
「來人啊。」
「公主。」宮女向前走了一步。
「幫本公主喚一下睿王爺。」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小心扯動著嘴唇。
「是。」宮女退了出去。
出了宮殿,不期然看到還站在宮殿外的身影,御醫愣了一下,隨後行禮,「微臣見過聖上,聖上萬福。」
「起吧。」低沉的兩個字,他欣長的身軀微微動了一下,許久後,才緊繃著聲音問道,「她醒了嗎?」
「稟告聖上,和碩公主福大命大,撐過了那三個時辰,現在已經安然無事了,只需要好好休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輕哼了一聲,他點頭,隨後,身子踏進了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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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輕塵也在寢宮中守了一夜沒有離開,幸好的是,這一夜,她沒有再吐血,也沒有再醒過。
靜靜地望著沉睡中的臉龐,他的手指從她光滑白皙的臉龐上滑過,只是幾日而已,她卻已經都瘦了一圈。
他一定會幫她拿到解藥的,一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