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片刻,宛秋自然會知曉。」轉身,他移開了眸光,對著宮殿外,「流雲。」
話音落,宮殿的門被推開,流雲的手中托著盤子走了進來,上面用紅色的絲綢覆蓋著。
「不妨,宛秋先來猜猜,這是什麼禮物?」
蒼冥寒的下顎輕點著流雲手中的盤子,問著宛秋。
「宛秋又怎麼會知道呢?」
被紅色絲綢覆蓋,看不出形狀,看不出模樣,她又怎麼可能猜得到,那是一件什麼樣的禮物?
只是,她的心中浮現出了一陣不好的預感,心不再是安然,而是慌亂的不能自已。
「其實,這件禮物是宛秋再也熟悉不過的,宛秋猜不出來,朕自然也是不會難為宛秋的」身子一轉,他的眸光落在了托盤上,「流雲。」
「是,主上。」流雲已經明白主上是何種意思了,手一動,落在了紅色絲綢上。
瞬間,宛秋的心像是提到了嗓子眼上一般,除了像是要跳出來一般,那陣不好的預感也同時更加的強烈。
輕紗下的目光落到了托盤上,她一瞬不瞬的的望著流雲手上的舉動。
隨著流雲的手一點一點那的向上提動,宛秋只感覺自己甚至已經有些不能呼吸了,彷彿下一刻鐘,就會暈厥過去。
終於,紅色的絲綢完全掀開,那只白色的繡花鞋落進了宛秋的眼中。
手猛然掐進了大腿中,那力道像是要把一塊肉硬生生的擰下來,然而她的臉龐上卻始終是鎮靜一片,因為她早已經做好了心裡準備。
「寒這是什麼意思?要送一隻繡花鞋給宛秋?要送不是也應該送兩隻嗎?」
揚起了一抹輕笑,她取笑著,佯裝不解。
「宛秋不認識嗎?」蒼冥寒的黑眸,透過輕紗,直直望進了宛秋的眼中,「朕想,宛秋該比誰都熟悉的,不是?」
「寒可以說的明白一些嗎?」
「這只繡花鞋是宛秋的,不是?」他揚起了俊挺的眉。
搖頭,宛秋已經決定怎麼樣都不會承認,「宛秋沒有這樣的繡花鞋。」
無論如何,她都是不會承認的,不會,畢竟這不足以成為把柄,只是一隻繡花鞋。
也不言語,蒼冥寒的黑眸緩緩瞇了起來,落在了宛秋的臉龐上,盯著她,靜靜的看著,一瞬不瞬。
就像是要透過她的眼睛,看到她的靈魂深處,看到她的一切
被他的目光已經看的有些慌亂了,但是宛秋知道,在這個時候若是移開目光,那便是心虛,就等於承認了一切。
所以,無論她此刻有多麼的慌亂,也不能表現出一分,就連絲毫也是不允許的。
久久的,宮殿中沒有一點的聲音,只有兩人的眸光靜靜的對在一起,靜謐的可怕
過了許久後,就在宛秋承受不了這種煎熬,準備移開雙眼時,那道低沉的嗓音卻響起了,「那麼,朕再送給宛秋一份禮物,可好?」
宛秋的身子不由自主的隨著他的話音輕顫了兩下,眼睛也跟著動了兩下。
修長的手指一揚,蒼冥寒從腰間拿出來了一塊白色的冰絲布料,在宛秋的眼前微微晃動了兩下,「這一次,宛秋總該認識了。」
剎那,喉嚨像是被人掐住了一般,一絲的空氣也流動不下來。
無意識的,她的手揪緊了白色的衣裙,臉色有些微變。
這樣的白色冰絲衣裙,在皇宮中,怕是只有她一人會穿這樣的衣裙。
難道,是她從空中飛過時,衣裙被樹枝劃破,被勾在了樹枝上?
上畫面下化化尚化。想到這裡,宛秋的臉色白了一些,剛才離開,她好像就覺得衣裙被樹枝勾住了,可是由於著急,她是硬生生的向前飛走,並沒有理會衣裙。
難道就是那時
凝視著她有些蒼白的臉頰,蒼冥寒黑眸暗沉了一下。
這一刻,她的神色,她的表現,都已經說明那個人就是她。
「朕原本以為,經過上一次,宛秋便真的會聽懂朕的話,可是結果並不是那樣。」他的薄唇扯動,嗓音從未有過的低沉,壓抑,「宛秋,你怎會變成這般?」
既然已經被發現了,那麼就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了,她費勁了心機,可是在他的手中,她便如一隻螞蟻的那般愚笨。
揚起了一抹苦笑,宛秋的臉龐上湧現出了一片嘲諷,哈哈大笑了起來,「怎麼會變成這般?那般,心狠手辣,不再善良?」
沒有言語,蒼冥寒的薄唇緊繃成了一道直線,靜靜的望著她。
這樣做的背後,自然是有原因,可她的原因到底是什麼?
「為什麼?當然都是凌初洛逼的,若不是她將宛秋逼到這一步,宛秋也不會選擇這樣做」依然在大笑著,她的身子滑落到了一旁的軟塌上,咬緊了牙,「宛秋恨她,宛秋也恨你!」
「宛秋為了你,失去了最重要的東西,你就是這麼對待宛秋的嗎?而凌初洛,將宛秋最愛的人奪去,宛秋自然更恨她,這就是理由。」
黑眸緩緩的瞇了起來,蒼冥寒的手指悄然握緊,「宛秋愛的並不是朕,不是嗎?」
微微怔愣了一下,宛秋停止了大笑,錯愕而警惕的望著蒼冥寒,「你怎麼知道?」
「眼睛中的感情可以說明一切」
面對他時,她的眼中平靜無波,雖然有感情,但是不是愛,而她望著上官輕塵時,那種濃烈和失神,就如同他望著小騙子那般。
他也只是在永華宮,偶然看到,宛秋一直望著上官輕塵的身影,直到已經看不到,卻還在迷戀著那個方向。
人的眼神,是說不了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