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了身子,宛秋的臉龐轉向了一若,雖然隔著一層白色的輕紗,但是一若也能感覺到從她眼中散發出來的質問。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一若不解的看著她,隨即,心中浮現出了一陣不好的預感。
「皇后娘娘那麼聰明,還用的著宛秋解釋嗎?若是柳姨娘有個三長兩短的話,宛秋一定不會放過皇后娘娘的。
陰狠凌厲的說了一聲,宛秋轉過了身子,拿著毛巾擦拭著柳貴妃的額頭
眼睛動了一下,一若明白了宛秋話音中的意思
宛秋是在說,死的母后成了現在這幅模樣,都是她暗中做了手腳
可是,現在似乎並不是爭執這些的時候,最關鍵的問題便是,死的母后到底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種模樣
「宛秋,母后到底是怎麼了,嚴不嚴重?」走近了軟塌,一若焦急的問道
「這些,都要去問皇后娘娘。
手上擦拭的動作沒有絲毫的停頓,而她連看也沒有再看一眼一若
「宛秋——」
「皇后娘娘,和碩公主,御醫來了——」
她才剛出聲,一道宮女急促的聲音便傳了過來,隨後是一片雜亂的腳步聲。
宮女身後跟著一群的御醫走了進來,一若的身子一側,讓御醫走到了軟塌旁。
宛秋起身,也退到了一旁。
看到一若身上還有一些白色透明的液體,她的眸光中閃過了一道精光,走到了梨花桌旁,端起了一杯熱茶。
要做便要做的神不知鬼不覺,一點的痕跡和蛛絲馬跡都不能留下來。
所以,她手上的那些也必須要消失,而且消失的乾乾淨淨。
端著茶杯,宛秋向著床榻走了過去,當走到一若的面前時,她找準了時機,腳故意向一旁一扭,她呼叫了一聲,身子不穩的向著一若倒了過去。
見狀,一若連忙伸出了手,想要接住她的身子。
豈料,宛秋的腳下又是一滑,纖手一鬆,手中的茶杯就滑落了下來。
手還來不及收回,那滾燙的茶水就全部灑在了一若的手背上,頓時,一陣尖銳的疼痛便傳遍了一若的全身,白嫩的手背頓時紅腫了,甚至起了一層的水泡,破了皮,看起來有些觸目驚心。
而宛秋已經跌倒在了地上,身上濺上了一些熱茶水。
看到一若燙傷的手,她輕紗下的眼眸中滑過了一抹精光,然而也只是轉眼間而已,隨後她看向了一旁的御醫,「皇后娘娘的手也燙傷了,還不快給皇后娘娘診治。」
「我沒事,趕快看太后娘娘怎麼樣了。」
咬牙,隱忍著那鑽心的疼痛,一若向著看過來的御醫搖頭。
而就在這時,又是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傳了過來,隨後一道明黃色的身影走了進來。
一若的視線順著望了過去,看到走進來的死,愣了一下。
回過神之後,她的嘴唇動了動,還未來得及吐落出一個字,只覺得面前起了一陣冷風,而那死已經走到了床榻旁。
「怎麼樣了?」低沉泛著冷意的嗓音,他好看的臉龐一片陰霾。
御醫的身子輕顫了一下,說道,「太后娘娘中了紅花,而且還有另外一些奇怪的病狀。」
宛秋的眼眸微微動了一下,她只讓下了花紅,怎麼還會有奇怪病狀?
難道那個珍美人隱瞞著她,又放了一些什麼嗎?
「解藥呢?」
「目前還沒有解藥」御醫的話音有些微微輕顫了。
話音才落,蒼冥寒的長腿一伸,那輕顫的御醫便倒在了地上,「朕給你三日的時間,到時若還是沒有解藥,後果你該是知道的。」
「微臣明白」他的身子發顫的更加厲害了。
黑眸動了一下,他睨著御醫,「太后能撐下三日嗎?」
「能」
「滾!」
扯動薄唇,低沉的吐落了一個字,隨後,他在床榻上坐了下來,而骨節分明的手指將柳貴妃嘴邊的血絲擦拭乾淨。
如同聽到了特赦令一般,御醫慌亂出了宮殿。
轉過了身子,蒼冥寒冷冽的眸光在宛秋和一若的身上游移,「怎麼回事?」
一若動了動嘴,另外一道聲音卻搶在她之前,已經開了口,「柳姨娘喝了皇后娘娘端來的茶後,便成了這種模樣。」
宛秋上前了一步,站在了蒼冥寒的身前。
「還接觸過什麼樣的人?」
「沒有,柳姨娘今日一日都呆在宮殿中,沒有踏出宮殿一步,也沒有見過什麼人。」
聞言,一若有些急了,看向了死,搖頭,「我沒有,什麼都沒有做!」
黑眸落在了一若的身上,淡漠的看了兩眼,他扯動薄唇,「流雲,送皇后回宮,沒有朕的命令,不允許她踏出宮殿一步。」
「是。」流雲從他的身後走了出來,向著一若走了過去,「皇后娘娘,請。」
「我真的什麼都沒有做!」她執拗的站在那裡,不肯離開,像是完全沒有聽到流雲的話一般。
蒼冥寒俊美好看的神色動都沒有動一下,「將皇后帶走。」
「我不要!我就是什麼都沒有做,你相信嗎?」
她就是不要走,她要他的只是一句答案而已,相信還是不相信?
「流雲,朕的話你是沒有聽到嗎?」沒有理會她的話音,蒼冥寒冰冷的眸光射向了流雲。
有些難辦的望了一眼一若,流雲再一次說道,「皇后娘娘,請。」
直接將流雲當成不存在的透明人一般,她將燙傷的手放在了身後,「我不要走,我要等母后醒來。」
「流雲,朕的話語一向不喜歡說三遍」
他的黑眸瞇了起來,危險的光芒在眸光中湧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