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的他,會這般嗎?」喜歡一個人是沒有錯的,宛秋,我會一直喜歡她,你知道,我認定的事情便是一輩子,很難改變。」」一輩子?」
他說,他認定的事情便是一輩子,就是說,一輩子也只會愛那個女人一人。
他的這些話,無疑將她心中的那些哀怨,不甘和憤恨全部激了出來」難道你就要這樣守著她一輩子?
歸根結底,她的心中始終還是有些不願相信
上官輕塵仍然沒有一絲的猶豫,淡淡的點頭,沒有再言語
隨後,他轉身,邁著腳步向著梅花樹下的兩人走了去
望著他離開的身影,宛秋將紅唇咬出了一道深深的痕印
同時,她的心中有了一個決定,如果可以,她真的不介意讓這個女人消失,永遠的——消失
但是,前提是那個人要同意,如果她不同意
梅花樹下。
一若的手都已經抖的有些不形了,圓圓的眼睛直直的望著那梅花瓣,如同是有深仇大恨的仇人一般。
已經摧殘了許多梅花瓣了,只是一到她的手中,就死無全屍。
手上提的花籃中,躺著幾片梅花瓣,看起來孤零零的,可憐無比。
暗暗的深呼吸了一口氣,她幾乎沒有勇氣抬頭看向那柳貴妃。
即使不看,她也能感覺到投落在她身上的那道美眸有些不滿的瞇了起來。
心中一緊張,手上的指甲劃了過去,一片完美的花瓣又作廢了。
靠之!今天就連指甲也在和她做對!
就在她咬牙間,只聽耳旁傳來了一道溫潤的聲音,」柳姨娘,還是讓輕塵來教皇后娘娘吧,柳姨娘先去休息一會兒。」」無礙,柳姨娘不累。」
望著走過來的上官輕塵,柳貴妃放柔了聲音,緩緩的道。」輕塵教,興許能快一些。」
他溫柔的道,摟過了柳貴妃的肩,將她帶向一旁,」一會兒,柳姨娘不是還要做點心嗎?」」做點心有輕塵在一旁幫襯著,也不會累到那裡去,只是許多年沒有做過了,就怕有些手生,做出來的味道會和從前有些不一樣。」
柳貴妃輕笑著,任由著上官輕塵將她帶向一旁的涼亭。」柳姨娘做的點心,從來都是那樣好吃,味道又怎麼會差到那裡去?」
言語間,兩人已經踏進了涼亭中,讓柳貴妃坐在了石椅上,上官輕塵俯身,將火爐點燃,然後移到了她的面前。
瞧著他的舉動,柳貴妃笑著,輕語道,」還是輕塵知道心疼人。」
微微一笑,他將暖裘解下來,披在她的身上,隨後走到了一若的面前,」學會了嗎?」」沒有。」
咧了咧唇,她的手心張開,讓他看到她手心的殘廢品。」沒關係,慢慢來。」
他走上前,一邊的手指按著樹枝,另外的一隻手將周邊的花瓣撫落,只餘下花蕊中心最鮮嫩的部分。
然後,將那些鮮嫩的花瓣採摘下來,放到了她手中的花籃中。
一若瞪大了眼睛,張著嘴巴,吃驚的望著他手下的動作。
原來,也可以這樣的啊」可是,你這樣算不算是在破壞花瓣啊?」
只為了採摘最新鮮的花瓣,便將其餘的那些花瓣都撫落,是不是有些額殘忍」最後,這些花瓣還是要掉落的,只是方式不同。」
縱使不這樣做,寒風襲過,它依然還會被吹落到地上。
愣了一下,一若點點頭,」你說的也對。」
轉身,照著他的模樣,果然很快很有用。
不到一會兒的時間,花籃中的花瓣已經鋪上了一層。
一若的臉頰上終於浮現出了笑容,笑瞇著眼睛,心滿意足的望著花籃。
而坐在涼亭中的宛秋和柳貴妃的目光都望向了梅花林中的那兩道身影,打量著,誰都沒有言語,只是靜靜的望著。
許久之後,宛秋收回了深意的目光,望向了柳貴妃」柳姨娘,輕塵說,他喜歡皇后娘娘。」」我自然看的出來。」
柳貴妃並沒有一絲的詫異,從他的眼中,那些情緒全部能看的出來。
宛秋愣了一下,纖細的手指揪著衣裙,紅唇蠕動,眼睛中有抹掙扎。」我知道你想說些什麼,但是現在還不是時候,等到最後事情落幕時,答應你的,柳姨娘自然會辦得到。」
將她的神色盡收眼底,柳貴妃的話語中飽含深意,讓人有些迷惑不解。」可是——」
她已經壓抑了這麼久,已經有十年了,她覺得她的忍耐已經到了盡頭,剛才差一點就傾洩而出。」秋丫頭,不聽柳姨娘的話,到最後你怕是什麼都得不到。」
打斷了宛秋的話音,柳貴妃淡淡的說道。
聞言,宛秋將已經滑落到嘴邊的話,嚥了回去。」柳姨娘什麼時候騙過你?」
瞧著,她的臉色還是有些猶豫,柳貴妃反問道。」沒有。」
宛秋吐落出了兩個字。」所有的一切都是要等待的,不要煩躁,不要心急。」」宛秋知道了,柳姨娘。」就*愛*網點點頭,宛秋不再言語了,只是望著一若的目光又深了一些。」你現在什麼主意都不要打,我的心中自有安排。」
盯著她,柳貴妃裹緊了身上的披風站了起來,隻身向著涼亭外走去,」好了,梅花瓣也差不多了,該回宮了。」」是。」宛秋輕應了一聲,跟在了身後。
看到花籃中一層的梅花瓣,柳貴妃滿意的輕笑,」果然,還是輕塵有法子,這麼多也夠了,回宮吧。」
聞言,一若暗暗的鬆了一口氣,喘息了一下。
要是她站在一旁看著她,她發誓,她絕對會死的。
還好,終於結束了,真是終於啊!
她的煎熬終於是結束了,活生生的煎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