瞇起的黑眸凝視著眼前打鬥的兩人,蒼冥寒斜倚在梨花木椅上的身子一動不動。
「流雲的武功敵不過他。」上官輕塵眉一挑,微微一笑。
一聲輕哼,蒼冥寒沒有言語,只是望著兩人。
「不會。」這個答案,再清楚不過。
「他會走嗎?」蒼冥寒斜睨了一眼上官輕塵,若是他會走,他又何必這麼大費周折。
「你這般大費周折,倒不如直接放他走。」
「參見太子殿下。」隨後,一片群臣跪在了地上,行禮。
「啟稟太子殿下,如今後宮空虛,如同虛設,太子殿下理應充盈後宮,開枝散葉。」
「咕咕咕咕」
「太子妃呢?」沒有理會流雲的話語,蒼冥寒薄唇輕啟。
「宣。」
「屬下知罪,還求主上責罰。」流雲面色不改,在做的那一刻,他的心中已經有了最壞的打算。
「微臣有些後悔,這一次幫了太子殿下。」
「本太子自有定論,還有何事?」
「愛卿們果然是忠心耿耿,這般問題都替本太子想到了,恩?」
「自斷一臂。」冰冷的寒氣沒有絲毫的留情。
「見過太子殿下,我家太子妃呢?」綠浮一看到蒼冥寒就慌了神,腿一軟,就跪到了低聲,更是結結巴巴的。
「起吧,不知眾位大臣所為何事而來?」推開了眼前如山一般的奏折,他慵懶的眸光落在那群大臣的身上。
「這條手臂就先給你留著,本太子給你五天的時間,到時,若是還沒有看到太子妃,手臂自行處置。」
「遲了。」他嗓音低沉,睨了上官輕塵一眼,眸光最後落在了流雲那道由遠及近的身影上。
一旁的啊乖,彷彿也在附和著綠浮的話,咕咕的叫個不停。
一落地,流雲就跪在了地上,「屬下無能,請主上責罰。」
一道精光自他的黑眸中閃過,心微微動了一下,薄唇揚起了弧度,心中已經有了一個想法,一個讓他十分滿意的想法。
上官輕塵掩唇,低笑了兩聲,他的意圖如此的明顯,他自然能看的清楚。
上官輕塵直言不諱,笑容依舊如往常的那般溫潤,他就是一隻最狡猾的狐狸,總想著將人拉進他的陷阱。
上官輕塵輕歎了兩聲,「就怕太子殿下如此費心,五皇子不僅不會領情,而且還會記恨在心。」
眾大臣相互看了一眼,隨即大將軍吳正邦上前一步,「如今太子殿下已經平定了叛亂的佞臣,也該擇個吉時登基了。」
伸手,摸著啊乖身上柔軟的羽毛,如同那柔軟的髮絲纏繞在他的指間。
再看了一眼宮殿外又多了的新墳墓,綠浮顫抖著身子,往啊乖的身後縮了縮。
大臣們則是一片附和之聲,「太子殿下,大將軍所言及是。」
天色已將漸亮了,陽光徹底的從窗口灑落進來的時候,太監的傳報聲也在此時響起,「太子殿下,大將軍和吳尚書求見。」
如今,太子即將登上皇位,他們日後的地位自然是需要鞏固的,而最好的方法就是選妃,在宮中留下眼線,對自己當然是百利而無一害。
就在,鋒利的刀尖距離他的手臂只有一點的距離時,飛來的酸梅已經將長劍彈飛了出去。
御書房的燈亮了一夜,蒼冥寒也看了一夜的奏折,未曾合眼,但是絲毫不礙他的那份如天神般的俊美。
心一動,他踏進了冷宮,卻沒有那抹調皮,古靈精怪的身影站在那裡,凶神惡煞的瞪著他,蒼冥寒,你該滾了!
揉了揉眉心,他現在只想將這些麻煩給解決掉,然後出宮,去找那個蠢女人。
流雲愣了一下神,才反應過來,「屬下派去的侍衛還沒有消息,應該是還沒有太子妃的消息。」
流雲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拿起了地上的長劍,對著他的右臂,就砍了下去。
直到望到眼前的冷宮,他才抬起了黑眸,俊挺的眉卻微微擰了起來,無意識的,他竟然走到了這裡。
劍-劍俗顧九人康。眼看著,兩人離皇宮越來越遠,蒼冥寒滿意的勾起了唇角。
睨過那兩座墳墓,眸光閃動了一下,隨後他走向了宮殿,推開了門,那陣屬於她的清香便迎面撲來。
立時,大臣們低下了頭,不敢再對視著那道如鷹般的眸光。
綠浮和啊乖對視了一眼,只感覺到莫名其妙,太子殿下好不正常啊,可是她家小姐到底去了那裡呢?
而這太子殿下根本就沒有想要殺他的意願,只好讓受了傷的流雲將他逼走。
而那清脆的響聲卻砸在了大臣們的心上,跟著一上一下的亂跳,聽著太子殿下那高深莫測的話音,一時之間,竟沒有人敢再應。
蒼冥洛,生性也是那驕傲之人,如今落敗,自然不肯離去,哪怕只有他一人,他也要拼一個魚死網破。
薄唇勾起了若有若無的嘲諷,他挑起了尾音,修長的手指隨意輕叩在書桌上。
話音落,蒼冥寒轉身離開。
該死的第一殺手,到底將她帶去了哪裡?
轉身,他離開了冷宮。
那道眸光太過尖銳,恍若一眼就能猜出你心中的想法,一切無所遁形。
聞言,蒼冥寒俊挺的眉一挑,「聽睿王爺這話音,便是要讓本太子再為難你一次?」
聞言,蒼冥寒眸光微沉,黑眸雖然慵懶但是卻夾雜了一抹銳利。
難得的,蒼冥寒沒有發怒,而是反常的勾起了薄唇,果然,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主子不像樣,奴才也不像樣。
霎時,蒼冥寒慵懶的臉龐上陰霾盡現,長腿一伸,就將流雲的身子踹倒在了地上,冷然的話音低沉而危險,「什麼時候,連本太子也敢動手了,恩?」
頓時,御書房中一片的寧靜,就連一根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能聽的到,大臣們的呼吸變的小心翼翼的,能清晰的聽到裡面夾雜的急促。
許久之後,才聽得一聲低沉的嗓音,「登基之後,這件事便允了愛卿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