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裡.
貓咪從地毯上走到沙發邊,一路怎麼躲都會碰見滿地的啤酒罐,一聲聲響讓它很受驚。
跳到沙發上主人的胸口,瓜瓜蹲在那裡,用爪子拍拍躺在那兒不動的男人的臉,他有些不耐煩的揮了揮手,瓜瓜差點掉下地,緊緊的抓著他的衣服才沒摔下去。
門打開,外面的人走進來,看見貓咪掛在那件昂貴的針織t恤上,急忙走過去把貓咪抱開,瓜瓜不滿的喵嗚幾聲,伸爪要撓人,沈蜜心才鬆開手把瓜瓜放在地上。
她收拾了下地上的空罐子,看著躺在那裡睡過去的慕景深,走到他旁邊,撫摸著他滾燙的臉,低聲叫,「阿景,起來回房睡,你這樣會著涼。」
慕景深動了動,聽見有人溫柔的在耳邊低語,半睜開眼,伸手勾住對方的脖子,低低的喃語,「不要賭氣,別拿自己開玩笑……」
沈蜜心笑笑摸摸他的嘴唇,「你在說什麼?砍」
「幸福……你真的幸福嗎……」拉著她貼在胸口,慕景深撫摸她的髮絲,聲音沙啞,「我要怎麼辦,看你幸福我痛苦,看你不幸福更痛苦……小初,痛快點,給我一刀吧。」
沈蜜心抬起頭看著他,見他一臉的痛楚,捧著他的臉,「阿景,你在跟誰說話?」
慕景深攥著她的手貼在心口,閉著眼,喃喃的說,「小初,這裡,很疼……」
沈蜜心撫摸他的眉眼,沒有人見過他這樣脆弱,她鼻子發酸,「阿景,醒醒。」
胃裡一陣抽痛,慕景深俯身趴在沙發邊上吐起來,拍著他的背,看他劇烈的乾嘔卻吐不出什麼,沈蜜心抱著他的肩膀,「阿景,別這樣,你會把胃弄壞的!我帶你去醫院!」
吐了些酸水,慕景深摔回沙發裡,吐著濃濃的酒氣,邊溫柔的撫摸她的臉,「哪裡也不去,我就在這裡守著你。玩」
看他那種柔軟的眼神,沈蜜心心頭微動,俯身貼著他,「阿景,別這樣,忘了她吧。」
慕景深想了下,點點頭,可是眼睛一動不動的看著她,忽然又緊緊摟住她不撒手,低聲說,「活該你恨我……小初,我活該變成這樣……我什麼都給不了你,也許明天我就一無所有人人喊打,我不能給你未來,我什麼都沒有……」
沈蜜心摸摸他的腦袋,歎著,「阿景,別說了,醒醒。」
伏在她肩頭,慕景深醉得不省人事,喃喃的,「我什麼都沒有,我不敢連累你……可是小初,我捨不得放手……我捨不得……」
任由他不停的說胡話,沈蜜心靜靜的抱著他,到他再也沒力氣了才安靜下來,把他放回沙發上,她取了毯子蓋在他身上。
撫摸著他消瘦的臉頰,她低著頭,沒見過他這麼傷心過,她所認識的慕景深從來都是高高在上的,能觸動他堅硬的事情幾乎沒有,可是現在,這個男人居然哽咽著說捨不得。
她心底難過,怔怔的盯著他,沒一會兒,他放在一邊的手機響起來,她拿起來看了看那沒有存起來的號碼,想了想,起身去陽台上接。
合上拉門,她看著躺在那裡沉睡的男人,低聲對著電話說,「你好。」
那邊人居然沒有一點疑惑,笑笑,「大才女,別來無恙?」
沈蜜心握緊手掌,心頭突突直跳,「你是誰!」
「你猜到了,不是嗎——」那邊人低笑,「怎麼樣,聽說慕大師的手弄傷了,還不輕,那幅《殘顏》,不如你來替他完成?」
「別做夢了!別再來***擾他,他不能畫畫了,我也不能畫了!那幅殘顏你們這輩子都得不到!」
「別這麼絕對——你說如果被慕景深知道,當年是你將真假畫調了包故意整死雷至誠,那個老頭的死活與他一毛錢關係都沒有,他會不會立刻就沒有愧疚的踹了你?」
「你別血口噴人!」
「別激動,你幫忙拿到真畫,毀了假畫,我高興還來不及——不過亂說不亂說,要看你肯不肯配合,只要把畫弄出來,要求隨便你提,真該好好想想你們,那麼固執有什麼意思,和我們擰著干能有好日子過?」
沈蜜心低低咬牙,「他的手受傷了,根本沒法拿筆,你逼也沒用!」
「他指導,你來執筆——」那邊人陰沉的笑,「就算不能動手,畫神對作品的敏銳觀察力還是超一流的,他教你,你絕對沒問題。」
「別妄想了,要他再走回頭路,不可能。」
「辦法是想出來的。這一單完成,我保證讓慕景深所有不想看到的過去都消失,他也不用再時時刻刻擔心有人揭發他的過去,仍然是呼風喚雨的畫神,而你也能繼續留在他身邊——這可是雙贏的局面,為了點迂腐的清高,真犯得著跟自己過不去?」
咬咬嘴唇,沈蜜心回頭看著沙發那處,低聲說,「你以後不會再來***擾他?誰知道你會不會下一次又來要畫!」
「小姐,《殘顏》這種需要動用你們來複製的名畫十幾二十年才出一幅,你以為每天都有畫找你們?那我真是要把你們倆當佛祖供起來了!」
捏著手機,沈蜜心道,「我可以畫,不過是最後一次,給我一個月,交了畫,我希望不會再有人打擾我和阿景的生活,否則,我有辦法讓你手裡的畫變廢紙。」
「爽快!說定了,交了畫,大家兩清,再不來往。」
放下電話,刪掉了來電,沈蜜心站了好一會兒才回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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