腮腮身體好的差不多,為了不想在醫院被展家人***擾,所以莊心碧不多久就帶她回家來.
一家人還是以前的一家人,稱呼也還是以前的稱呼,可是很多感覺卻都變了——想到媽媽隨時可能帶腮腮離開,展念初心裡只感覺沒著沒落的。
傍晚時候廚房飄出陣陣飯菜香,樂樂來敲門,叫她,「初初姐,吃飯了!」
從床上爬起來,展念初下地穿拖鞋,經過鏡子的時候嚇了一跳——那鬼一樣的女人簡直慘不忍睹,虧了還有男人吻的下來瞳。
對不起梁震東,一去不回之後只敢給他發了條短信說臨時有事,他是多精的人,怎麼可能猜不出是怎麼回事,可他沒有點破,嘻嘻哈哈就讓這件事翻過去了。
餐廳裡,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飯,莊心碧給三個孩子都夾了菜,腮腮的事她已經不問了,家裡每個人都竭力裝作跟從前一樣,對於傷疤,挑開直面血淋淋的事實,不如把它一層層掩蓋起來,能忘記,也是一種勇敢吧。
展念初看著家裡這老少四個女人,想哭又覺得滑稽,大家各有各的身世,可是命運之坎坷卻出奇的一致——上到莊心碧,下到樂樂,無一例外。
撥弄了下米飯,門口響起鈴聲,莊心碧看了眼,「你小姨,她過來給腮腮送藥。」
展念初放下筷子過去開門,聰明過一天,糊塗也是一天,對自己不能接受的,就當它不存在好了。
擺好拖鞋開了門,她剛要說話,看清楚門外的人,她一陣驚詫—餒—
穿著高貴的女人直接開門走進來,摘掉墨鏡看著她。展念初往後退了退,「伯母?」
景瑜臉色冷凝的看著她,環視了圈這間屋子,最終視線落在站起身的莊心碧身上。
莊心碧走過來,仔細的看著來人,「請問要找誰?」
看著景瑜來者不善,展念初心下有些不安,「伯母如果是來找我的話,我們去外面談吧——我家裡有病人。」
景瑜盯著莊心碧,雖然過了這麼多年,可是她仍然記得很清楚,不是同一張臉,即便有所相似。
「你是展小姐的母親?」景瑜看著莊心碧,帶著疑慮。
莊心碧點頭,「我是——請問你是……」
景瑜有些猶豫不定,看了眼展念初,「我來找展小姐談談——既然家裡有病人,就不方便打擾了,展小姐,我在外面等你。」
展念初點點頭,莊心碧看著景瑜走出去,覺得依稀有印象,問女兒,「她是什麼人?」
展念初也不知道怎麼回答,覺得景瑜的突然造訪有點不妙,她往房間走,「媽我回頭跟你說——沒事的,你們吃飯吧。」
回了房間,她翻出手機揣在口袋裡往外走,必要的時候,還得叫慕景深出面。不過現在,最要緊的是馬上跟景瑜離開這裡,莊心嵐隨時會過來,碰見了就是火星撞地球,她倒是不怕景瑜對自己有什麼意見,只怕鬧大了對家裡人造成傷害,可看景瑜的架勢,必然是知道了些什麼,只是她還沒分清楚自己到底是誰的女兒。
出了家門,展念初緊步往電梯走去,按了幾下,「伯母吃飯了嗎?」
景瑜一搖頭,始終看著她,「去樓下找個茶館坐會兒就好——你跟阿景,還在吵架嗎?」
抿唇笑笑,展念初轉頭看著電梯,「我跟他分開了……」
景瑜沒說什麼,電梯一層層上來,她看著變換的數字,淡淡問,「你能不能跟我說實話——你認不認識一個叫莊心嵐的女人?」
展念初攥著指尖,心頭有種一顫的感覺,不安的拉了拉領口,「伯母為什麼這麼問?」
「因為這個對我和我兒子很重要。」景瑜看著她。
展念初不想撒謊,可是也不想說出來,暗暗捏著手心,「我的家人都在屋子裡。」
景瑜看著她,這個答案有些此地無銀了,她剛想再問,電梯門就打開了,裡面走出個打扮入時的漂亮女人,邊提著幾個袋子邊抬頭,看到展念初,她連忙說,「小初,幫提一下,買了好多東西——都是吃的。」
看清楚來人,景瑜臉色頓時陰沉下來,莊心嵐也注意到了旁邊的女人,手裡的動作也頓時停止了。
展念初有些緊張,伸手推著莊心嵐進電梯要按關門,「你先下樓去。」
莊心嵐不樂意的按著門,「憑什麼我要下樓?我剛來你就趕我走?」
展念初暗暗咬牙,「拜託別在這裡鬧好不好!腮腮身體剛好了點!」
莊心嵐訕訕的,看著景瑜,「你有事找我就好了,這裡不是我的家——下樓說。」
莊心嵐把手裡的東西塞給展念初,「放心吧,我不跟人吵架好多年了。」
景瑜冷笑著看了眼展念初,「這位不是你的家人了?展小姐,說謊可不是好習慣。」
展念初把東西放在一邊,「事情已經過去很多年了,伯母會來無非是因為我和慕景深,我已經說了,我跟他分開了——」
景瑜嗤著,「分開了?你不是阿景的徒弟嗎?你也是學畫的,他手裡的權利很大,你別跟我說,你跟他在一起不是想利用他往上爬!」
莊心嵐聽了就來氣,「什麼往上爬!你說話客氣一點,你罵我是我活該,我已經被人看不起很多年了——可你幹嘛怪到孩子頭上,現在又不是古代要連坐,她是無辜的好不好!還有你的兒子,你的兒子是傻子嗎?他不心甘情願,誰能利用到他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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