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太陽很好,小桌上擺著紅茶和點心,一束白色的玫瑰靜靜的綻放在瓷瓶中.
對著太陽看著那顆紅色的鑽石,俞綻沒一會兒就揉揉刺痛的眼睛,讚歎,「小初啊!你發達了!這顆鑽石好貨色啊!這輩子可以靠它活著了有沒有!」
展念初趴在床上翻雜誌,托腮,「哪敢打它的主意啊,說不定哪天他心情不好就要回去了。」
「不是吧,送出去的東西還會要回去?慕大師是這種沒品的男人?」俞綻詫異。
展念初撇撇嘴,「他沒品不沒品我倒是不知道,但是呢,這顆鑽石是他買給別的女人的,人家不要,他才隨手讓我保管的——那晚我陪他去買完畫,吃完飯,回到車裡的時候這個盒子就從他口袋裡掉出來,他說沒處放礙事,就叫我先拿去,根本沒說送給我。累」
「不是吧……」俞綻皺眉,「你跟著他,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怎麼這樣。」
展念初只覺得刺耳,白過去一眼,「好難聽,什麼苦勞。」
俞綻笑笑摸摸她的臉,嘖嘖兩聲,「皮膚變好了哦,說說,你平時跟他在一起都做什麼啊?畫神都有什麼愛好啊?檬」
「吃飯,睡覺。」
「一起吃飯,也一起睡覺?」
展念初別過臉不理她,俞綻又湊過去,「說嘛!畫神都教你什麼了,分享一下啊。」
「用什麼牌子的油畫棒畫草地出來的效果最漂亮。」
俞綻黑線,「你耍我還是他耍你?」
「我想是後者……」展念初用雜誌蓋住臉,「這還是他給我們少年宮的孩子講課的時候我偷學的,他根本沒有單獨教過我。」
「怎麼這樣!好歹你也跟他有了不正當的關係啊!」
展念初:「……」
俞綻安慰的拍拍她肩膀,「你就是太矜持了,找個晚上,換上我送你的性.感內衣,大叫著有蟑螂跑到他房間去,摟住他的腰淚眼汪汪的叫一聲老師……別說是教你畫畫了,讓他送火箭也馬上辦到啊。」
「你送的內衣被他的貓咬去當玩具了,還有,有清潔工人每天來打掃,他們家別說是蟑螂了,連只線頭都找不到……」
「所以說你死心眼啊!沒內衣你不會什麼都不穿嗎!蟑螂只不過是幌子,誰管你到底有沒有!」
展念初看了眼損友,哪有慫恿朋友去羊入虎口的。好不容易消停了幾天,她可不想再給那野獸蹂躪一通,那晚被他收拾得身軀破敗,之後的好幾天連坐著都覺得痛苦不堪。
「別愁眉苦臉啊,你該覺得幸運才是——你想想啊,慕景深啊!我們學校那些教授們都沒機會和他親近的!你抓住這顆大樹,想要什麼都能從他身上搖下來。」俞綻三觀不正的表示嚮往,「況且,對他投懷送抱的女人估計都得用火車皮裝,他怎麼沒讓別人住家裡。別管他是怎麼說的,事實是你已經有了漂亮車子,有了這麼大一顆鑽石項鏈,他還去少年宮替你給小孩上課,他那麼閒嗎?依我看,他對你沒少下工夫,說不定看上你了呢!」
展念初覺得好笑,只好說,「真的,小綻,有機會讓你見見他,你大概就會明白,被這樣的男人『看上』,真的沒有你想像的那麼美好……」
熟料她竟然跳起來期盼,和她拉鉤,「那說定了!有機會一定要帶活的慕大師來給我們看看!」
喝口茶,她含糊的點頭應了。
慕景深和自己一群崇拜他崇拜的要命的同學們見面,估計會變成粉絲們見面會——她不要。
再說那種情況也不可能。叫他去他就去?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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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完年之後日子過得飛快。
轉眼就要開學了,展念初正忙著開始準備新一學期的課業,這天,莊應輝突然出現在少年宮門外。
本來展念初都開車走了的,沒一會兒發現自己落了東西在教室,折回去取的時候,被莊應輝撞了個正著。
看到她開的車,莊應輝立刻眼睛一亮,湊過去摸摸引擎蓋又摸摸倒車鏡,大讚,「太帥了吧!這車要不要個七八百萬?」
怕被人看見,展念初連忙拉他上了車,一路走,她一路琢磨怎麼辦——莊應輝倒是不會亂說,只要給他足夠的好處。
「來找我有事?」展念初看了他一眼,受傷時他發誓要重新做人好好找工作,可是只是一句空許諾,傷好到現在還是游手好閒的,腮腮身體又不好,有這樣的哥哥簡直是雪上加霜。
坐在座椅上彈了彈,莊應輝完全興奮,「我就說你交上有錢男朋友了嗎!開好車穿名牌,大姨知道了估計會很開心吧!」
展念初斜他一眼,「莊應輝,你要是告訴我媽,這輩子就別出現在我面前——你找我缺錢還是想幹嘛?」
收起笑容,莊應輝看著她,直言不諱,「我是手頭有點緊,以前不是跟你說過有個朋友在拍賣行當保安嗎,我昨天也去應聘來著,可是人家說要保證金,要麼有保證人,你知道我以前跟人打架在警局留了點不太好的案底。」
「要多少錢?」
「五萬。」
「五萬?」展念初瞪他,「有五萬塊還需要去他那當臨時保安嗎!」
「嘿嘿,保證金一千。其他的,我過年也沒有給腮腮買新衣服,家裡也要購置點新用品,我要去工作,也要交際朋友,給自己買幾身像樣的皮啊。」
展念初明白了,這是赤.裸裸的敲詐。
平復了下氣息,她將車子在路邊停下,「行了,這事交給我,過兩天辦妥了我找你。」
莊應輝樂呵呵的下了車,趴在車門往裡看她,讚歎,「初初姐,我就覺得你有出息,改天帶姐夫出來喝茶,我請!」
展念初不想理他,升起車窗疾馳而去。
到別墅的時候慕景深還沒回來,她邊準備晚餐邊盤算莊應輝的事情——哪裡來的五萬塊給他,就算她開著慕景深給的車子,穿他送的衣服,可是她從來沒有伸手跟他要過錢,所以從本質上她還是窮人一個,替腮腮工作的錢她是不留下的,本想結束後一起結算給腮腮,可是莊應輝進醫院做手術就一下子都花光了。而且,他那個人有錢也是揮霍,她才不會給他錢,不過工作倒是可以替他想想辦法,畢竟慕景深就是那個圈子的,跟拍賣行說聲安插個保安,簡直易如反掌。
只不過……讓他去辦這麼小兒科的事情,會不會惹他惱火……
想起俞綻的話,她下意識摸了摸胸口——真的要不穿衣服喊有蟑螂跑去他房間嗎……她猛搖頭驅逐走這個想法.
剛收拾了一會兒,手機發出響動,她急忙跑去接起,慕景深低沉的聲音就從那端傳來,「換衣服,等下要去個聚會。」
她頓時緊張,繞著電話線,「要很正式嗎?」
他嗯了一聲,「一個小時後我回去接你——缺什麼可以給葉蓉萱打電話。」
她看看手錶,放下電話就往樓上跑——人家有這種不清不楚的女人會往外帶嗎?藏都來不及吧,怎麼慕景深好像很喜歡帶她去公共場合見熟人。大師級的人物確實不是小人物可以猜測的。
跑上樓換禮服,順便將那顆大紅寶石找出來配套——那東西放在脖子上其實有點艷俗,不過想到是一千多萬掛在脖子上,哪怕再俗它也能起到非凡的震懾作用。
還沒等化妝呢,樓下門鈴就響了,她以為慕景深提前回來了,急得咚咚下樓跑去開門,邊喊,「我馬上就好了,十分鐘之內!」
門一拉開,門裡門外的人都愣住了——展念初看著那女人漂亮的臉蛋和傲人的身材,那女人則死盯著展念初脖子上的項鏈。
倒是門外的女人迅速換上笑容,伸手向她,「我們見過好幾次了,還沒向你介紹,蔣怡。」
「展念初。」
走形式的握了手,蔣怡笑笑看著她,眼神很是耐人尋味的落在她脖子上,「寶石挺配你。我皮膚沒有你白,戴起來不好看,所以才沒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