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氣跑出老遠,確定不會被人看見了,她才用手帕擦了擦被風吹得生疼的臉。
天上月亮很朦朧,她捧著那只素淡的格子手帕蹲在路邊無聲的哭起來。
那是她愛的男人,卻留下一句對不起就去娶別人了……
天氣很冷,不知道蜷縮著哭了多久,身體快凍僵了,她哆嗦著把手揣進口袋裡,卻覺得疼癢難耐。
坐了會兒,她知道自己得走了,一抬頭,她頓時嚇得一哆嗦,不遠處就停著一輛車,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但是肯定有一會兒了。
看她發現了,那車亮起車燈,車門打開,裡面走出一個穿著駝色羊絨大衣的精緻女人,她看著狼狽的展念初,溫和的笑,「展小姐,請上車吧。」
適應了一下車的燈光,展念初才看清楚來人是誰——
她當時在帝景大廈樓下攔住一輛車,以為是慕景深,裡面卻是個絕頂漂亮的女人,而此刻,那絕頂漂亮的女人就站在自己面前。
看著那部名貴的車,展念初額角跳動,混亂屈辱的畫面全數湧入腦海,她瑟縮著,本能的往後退步,「不用,我自己走!」
葉蓉萱只是微笑,「上車吧,慕先生要見你——」
對方語氣太篤定,展念初心頭一突,後脊樑開始竄上絲絲涼意。
窗外的雪愈發密集,車子裡暖的很,剛剛凍過的手有些發癢,展念初無意識的抓了抓。
三個月前的那晚上,很多細節她都不記得了,但是記得他陰狠的眼神,記得他粗暴的對待,那種疼,她一輩子都記得。
他想見自己,是想給她一沓錢封口?還是心血來潮再侮辱一番?
她抓撓的動作愈發急,心裡的緊張和忐忑也愈發折磨人。正想叫開車的女人停車,車子忽然停了,展念初剛想開車下去,葉蓉萱降下車窗,從外面的人手裡接過一管東西,隨即回頭遞給她,「塗一下吧,凍壞了手會很難受的——何況,你還要靠它畫畫。」
展念初接過藥膏,咬咬唇,「小姐,慕先生找我想幹什麼,我……」
「他剛才一直在那兒。」葉蓉萱抿唇笑笑,將車子發動起來重新上路,「他這兩天剛回國,打算捐資給你們學校建個美術樓,剛和校長談完,我們出來的時候,就看見你坐在路邊。」
展念初一驚,他剛才就在這兒?他在這兒,看著她一身狼狽的哭了快半個小時?腦子裡驀然浮現出一雙陰沉冰冷的眼睛,她又是一個冷戰。
「他坐你們校長的車子走了。」葉蓉萱一笑,「你不用怕他,他被人捧得久了,不怎麼會低頭和人說話,但是,他不像傳說的那麼不近人情。」
豈止是不近人情!展念初只想跳車,她為什麼要去見那個帶給她屈辱和痛楚的惡魔!
可,她知道自己沒有違抗的餘地……她心裡的惡魔也在叫囂,她還想贏,還是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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