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雅興奮地提著路非易的那串車匙,小心翼翼地打開/房子的大門,剛要踏出門外,後面立刻就傳來了風寂遠的聲音,「你要去哪兒?」.
猛地一顫,風雅甚至不敢回頭看他的表情,飛快地蹬腳往外逃,當她整個人都離開了這棟房子的時候,雙手卻突然被人架住了,雙腿離地,整個人被身旁的兩個男人從地上提了起來。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風雅瘋狂地掙扎著,無奈雙腿無力,雙手又被這麼強迫地擺著一個姿勢,她根本沒辦法反抗。
風寂遠的臉色沉了又沉,從裡面走出來,怒氣沖沖地來到她的眼前,因為她是提起了,所以他們的視線處於一條水平線上。
「你想逃?砍」
「對!我要走,我不要呆在這裡,我要自由!」
路非易從屋子裡走出來時看見的正是風雅頌被兩個高大的男人架在空中,怒目惡瞪著風寂遠,衝他無情地大吼。
他已經留意到她的左腿有些奇怪,直到風寂遠把人從空中拉下來,把她放在地上時,他整個人才徹底的震驚了玩。
她的腿,瘸了!
「風雅,你的腿到底是怎麼回事?」路非易飛快地往他們的方向走去,大聲問。
風雅急切地看向他,生怕下一秒就再也見不著他了一樣,用哀求的眼神與他對視,路非易感到了不妥,可他還沒來得及開口,風寂遠已經把她整個人扛到可肩膀上,不顧她的掙扎,硬生生把她扛進屋裡。
「風寂遠,你混蛋!我不要留在這裡,我不要看到你!啊……」她伏在他的肩膀上,不住地用手打他的肩膀,用腳踢他的肚子,可他始終無動於衷,直到把她扛進房間裡,在外面鎖死了。
風雅無助地跌坐到地上,拍打房門的力度從最初的猛烈到最後的虛弱。
路非易難以置信地目睹著這一切,當風寂遠掏出鑰匙把她鎖進房間裡時,他終於忍無可忍地衝上前去把他的鑰匙搶了過來,風寂遠失控地從腰間拔出隨身佩戴的手槍,對著他的腦門扣下扳機。
「這事你別插手!」
路非易終於知道為什麼從剛進門到現在都會有那種奇怪的壓抑感,原來他們的關係已經惡化到了這種程度,死氣沉沉的屋子裡半點溫度也沒有,甚至連人心都是冷冰冰的。
「阿遠,你不能這麼做,她會恨你一輩子的!」路非易無奈地看著他決絕的臉,低聲道。
風寂遠又何嘗不知道他對她狠,她就會恨他,可是,「非易,我沒得選,要麼放任她從我身邊逃走,要麼我就得用這種方式把她綁在身邊,如果是你,你選哪個?」
「難道除了狠和恨,就沒有別的法子麼?」
風寂遠把鑰匙從他的手裡重新奪回,一併把槍收好了,低頭,讓額前的碎發掩蓋眼底的悲傷,「如果有,我們又怎麼會走到這一步?」
「……」路非易沉默半晌,表情沉重,問:「那麼黎雙的事,你打算什麼時候跟她說?」
風寂遠大震,腳步飛快地逃離了,「如果可以,我這輩子都不會讓她知道黎雙的事!」
路非易出神地看著他走進書房的背影,又在房門外看了許久,房間裡早就沒有了聲音,看了看表,他也該走了,或許有個人是被困在這個房間裡人日思夜想著的,他得想辦法讓她們見個面。
不久,路非易離開了。
風寂遠站在書房的窗前,靜靜地看著他的車子消失在遠方的泊油路上,手機間夾著的煙頭已經燒到了指腹上了,可那點疼卻及不上他心頭的半分。
非易說得對,她會恨他一輩子的,可是並不是因為他禁錮他的自由,而是因為是他的縱容把黎雙推入了萬劫不復。
那個曾經墮落可依然保持著純真的女孩,已經不見了,聽說她每天二十四個小時都在洗澡,聽說她不讓人碰了,連非易也不行,聽說她不再笑了,可她的笑容是最美的。
掏出褲兜裡的手機,他立刻給吳岳撥了通電話,「一個星期的時間,我要唐氏永不得翻身!」
等他掛斷電話時,吳岳還沒從余驚中幡然醒悟,曾經極力挽救的東西,一夜之間,他就要把它摧毀,這是何等的恨啊……
……
從風寂遠的家裡離開後,路非易並沒有直接回風氏或者回家,而是到了黎雙那兒。
易黎雙打開門,看見來人時臉色頓時沉了下去,問:「有事嗎?」
路非易早已習慣了她故作的冷漠,推門進屋,屋裡的香味是屬於她的沐浴露的味道,他皺眉,「你又洗澡了?」
黎雙把門帶上,從廚房裡端出一碗麵,安靜地坐在飯桌上吃著,就這麼看著,恐怕沒有誰會懷疑她吃得津津有味,可路非易卻知道,她是在為難自己。
「說多少次了,你是海鮮過敏,不能吃蝦!」
路非易想要去搶她的面,可黎雙不願意,「你幹什麼?」
路非易不顧她的仇視,乾乾脆脆地把麵條倒進廚房的垃圾桶裡,開始動手為她下面。
黎雙心焦地看著他充滿柔情的背影,好半晌了,終究沒辦法這麼跟他拗下去,說:「我不餓,你自便吧,我上樓去了。」
路非易渾身一顫,突然道:「風雅的腿瘸了……」
黎雙大驚,忽然發現自己沒有轉過身去刨根問底的勇氣,只是傻傻地站在原地,眼淚不爭氣地往外冒。
路非易在告訴她真相之前就料到了她會有這個反應,可是如果要促使他們兩人的見面,不這麼做,他再也想不出什麼辦法來。
黎雙一直沒離開,路非易就堅持著給她把面煮好,關了煤氣爐,把裝好的麵條放到飯桌上才走到她的身後,道:「什麼時候想跟她見一面就告訴我,阿遠對風雅禁足了,到時候我會想辦法替你們安排。」
沉默了數秒,他又說:「麵條下好了,放桌上,我還是先回去吧。」
黎雙聽著他踱步離開的聲音,腦袋裡不斷地迴響著他的那句話——
風雅的腿瘸了,風雅的腿瘸了……為什麼會瘸了?難道不能治好了麼?.
頓時,她的腦袋被一連串的疑問充滿,最後演變成空白的一片,回頭看見桌上泛著熱氣的麵條,肚子傳來「咕嚕咕嚕」的聲音,她走過去,拿起路非易給她擺好的筷子,大口大口地吃著。
她知道他是在努力地對她好,可是她很辛苦,這個城市,這座房子,她不會呆多久了。
吃著吃著,眼淚就出來了,香噴噴的一碗麵終究苦澀得難以下肚。
她吃完了,因為以後恐怕再也沒機會嘗嘗那個她愛慕了那麼多年的男子的手藝了。
兩天後的傍晚,黎雙主動給路非易打了通電話,告訴他,她想見風雅,時間地點隨他定。
路非易立刻聯繫了風寂遠,並沒有告訴他實情,卻拜託吳岳用唐氏這個借口吧他騙到公司去了,他知道,東郊那邊的房子外一直都有人守著,要闖進去不容易,如果讓風寂遠知道了,更是糟之又糟!
最終,是黎雙的一通電話把風寂遠說服了,他終於點頭答應讓他們見面,可他的前提是不能讓風雅知道黎雙的事情,黎雙微笑著答應了。
在這個世界上,恐怕再也沒有一個人會比她更害怕讓風雅知道那件事了。
風寂遠親自載風雅到了黎雙的家裡,好不容易,車子終於來到了黎雙的家門前,風雅有些壓抑不住的興奮,揭開安全帶就想離開,手臂卻教風寂遠給拉住了。
「晚上我來接你。」
風雅微微失望地看著他,無奈的說:「我知道了。」
風寂遠寵溺地摸摸她的臉頰,因為要來見黎雙的關係,她畫了個淡妝,蒼白的臉頰因為有腮紅的襯托變得健康美麗了許多,他俯身在她嬌艷的唇上親吻,風雅本想躲開,可她又害怕在這個時候激怒他,那她就沒辦法跟黎雙見面了。
於是,她只能柔順地張嘴,主動迎接他的侵/占,風寂遠略微驚訝於她的乖巧,難得你露出會心的微笑,溫熱的呼吸噴在她潮紅的臉上,引得她的身體經不住誘惑,不住地顫抖。
最終,風寂遠滿意地放人。
此時,他們誰也沒想過,這場縱容促使了他們三年的海角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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