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漸地黑下去了,一棟雪白的兩層樓高建築物,恍若遺世獨立般,靜靜矗立在東郊高級住宅區的濃林密蔭中.
黑色的高級轎車穿過隱密的山徑,在那扇電動的雕花鐵門前停了幾秒,鐵門緩緩打開,車子終於駛進,來到那棟雪白建物的大門前。
風寂遠從車裡出來,他站直身軀,隨意撥開寬額上的發,身上自然而然地流露著一股冷峻的氣質,挺拔的身材在西裝的襯托下更形帥氣,五官十分深邃,濃密的眉,黝深的眼瞳,挺直鼻樑下的薄唇顯得有些無情。
大概是公務繁忙,他的臉上儘是疲倦,嘴角卻保持微笑,心情似乎不錯。
剛進門,滿心歡喜地想著有人來迎接,沒想到卻只在廚房裡看見了打點晚餐的好姨砍。
聽見了聲響,好姨回頭,看見是風寂遠,立刻就笑了,「少爺,你可終於回來了。」
風寂遠疑惑地挑眉,提著公文包走出客廳,隨便地放在一邊,問:「怎麼了?風雅呢?」
真是一語中的啊,她要說的就是風雅玩。
好姨從廚房裡跟著他走了出啦,靠近,接過他隨手脫下來的西裝外套和扯掉的領帶,一邊笑吟吟地說:「你那小媳婦平時倒還挺落落大方的,怎麼今天突然變得那麼害羞了呢?起來吃過飯就又躲到書房裡去了,到現在還沒下來。」
風寂遠不由分地又笑了,頷首,問:「她的食慾比前幾天好些了麼?」
「好多了,今天特地給她作了涼拌青木瓜絲,她吃了不少。」
「嗯,知道了,你繼續忙去吧。」風寂遠點頭,沒再詢問,舉步往樓梯口走去。
他修長雙腿踏上一階階樓梯,不一會兒,人已經來到二樓書房前。
書房的門虛掩著,他直接推門走進,黝黑眼瞳迅速搜尋著,在那扇白天最為容易迎入陽光的大窗下輕易地找到她的身影。
房間裡開著柔和的燈,她斜倚在貴妃椅上,像是睡沉了,密翹的扇睫在眼瞼下方投落淡淡陰影,柔軟如雲的長髮烘托著巴掌大的瓜子臉,細細的柳眉如此溫馴,她氣息輕緩,兩頰粉嫩,玫瑰般的紅唇微啟著,彷彿等著誰來吻醒。
風寂遠注視著她的目光忽地變深,他一步步踏近,居高臨下地看著橫陳在他面前美好的女子體態。
她身子裹在一襲純白的絲質罩衫下,衫襬極長,直到小腿肚,全身上下沒有任何飾品,裸露出來的兩隻藕臂和小腿白嫩嫩,在燈光的親吻下泛出晶瑩剔透的珍珠光,美得不可思議。
他坐在她身旁,依舊專注地看著那絕美的睡容,一隻佈滿粗繭的大手緩緩撫摸著她漂亮的小腿,來回愛撫,然後又緩緩探入衫襬下方,沿著那美好的觸感往上攀爬。
「嗯哼……」輕細的呻/吟從那張粉潤的紅唇吐出。
風雅睡得迷迷糊糊的,渾身酸痛,感覺有什麼東西正搔弄著她,在肌膚上遊走,引起她陣陣輕顫。
迷濛地掀開眼睫,眨了眨,發現身旁多了一個人。
她胸口一陣戰慄,不禁低喚,「阿遠……」
風寂遠薄唇似有若無地扯動,他一手扣著她潔美的下巴,頭俯下,輕輕地在她的唇上印下一個柔情萬丈的親吻,「看的什麼書?」
他的手在她溫暖的大腿肌膚上游移,以一種折磨人的方式緩緩的、慢條斯理的撫弄,風雅星眸半合,雙手有些無助地攀著他寬闊的肩膀,腿間因為昨晚的激/情依然酸澀脹痛,身體有些抗拒了。
風寂遠意識到她的不適,立刻在他身旁坐下,把她抱在腿上,穩穩地攬在懷裡,搶過她緊緊抓住的書本,稍稍看了看。
「溫暖的弦?你也愛看這種?」
聽見他口氣不佳,風雅立刻就把書給奪了回來,「我很喜歡看,就是以前太忙了,沒時間好好欣賞,趁著現在沒事做,消磨消磨時間也不錯。」
「寫的什麼故事?」風寂遠看她講得那麼開心,突然就好奇了。
風雅冥想了會兒,道:「作者說這是一個關於遠去和天長地久的故事。」
「那你覺得呢?」
風雅依偎著他堅實的臂膀,嗅著他好聞的體味,道:「我覺得啊,那是一個關於溫暖和她的南弦的故事……晚上給你講,好不好?」
風寂遠溫熱的鼻息噴灑在她柔美的耳廓上,輕聲道:「好,可是,能不能只聽溫暖的,不聽南弦的?」
「……」
「我是男人,對別的男人沒興趣,他發生了什麼事與我何干?」
「光是溫暖,能發生點什麼事兒?我該怎麼說?」風雅惱了,被他氣的。
好好的一個氣氛,多麼溫馨,居然被他兇猛地潑了盆冷水,一點兒情調沒有,更別說營養了!
「那是,只有女人沒辦法發生點什麼……」
下一秒,風寂遠的鼻子遭受猛烈的一擊,風雅把整本書往他英俊的臉上打過去,就差沒把他打出鼻血來,「再說這些我就真不理你了,不正經!」
「謀殺親夫!」風寂遠捂著疼得發瘋的鼻子,不顧形象地大喊。
風雅的心情被他這麼一弄,頓時就好了很多,撿起落在一旁的書坐到書房的別處,不搭理他。
沒一會,有人就忍不住了,悄悄地走過來抱大腿。
「你喜歡那個南弦?」
風雅把目光從裡移開,一動不動地坐在沙發上,奇怪地看著他,「撲哧」一聲,笑倒在沙發上,「哈哈哈……你不要告訴我,這你也要吃醋?」
風寂遠一副被人猜中了心事的模樣,白皙的臉上泛起了紅暈,顯得更好看了,風雅肆無忌憚地嗤笑他,笑著笑著就倒在他的懷裡,密密地抱著他精瘦的腰身,埋在他的胸口又是一頓傻笑。
風寂遠無奈地任她在他的懷裡盡情大笑,一句話也沒辦法反駁。
這以後還是不讓她看為妙。
他已經在預謀把她放書房裡的書通通藏起來,每天看他就夠了,還看什麼書……
這時候,好姨饒有興味地從開著的房門外走進,看見風雅被風寂遠抱在懷裡,哈哈大笑著,以為發生了什麼趣事,問:「發生什麼事兒了?笑得那麼開心?」
風雅指著一臉吃癟的風寂遠,正要開口嘴巴就被他的大手給捂得嚴嚴實實的,「沒什麼,是不是要開飯了?」好姨這才想起了上樓來的目的,道:「神神秘秘,古靈精怪的。快去洗個手然後下來吃飯,不然就要冷了!」.
語畢,她轉身走了出去。
風雅掙脫他的束縛,扔下那本就要逃,再不逃會出人命的!
望著她急急忙忙離開的背影,風寂遠在後頭低聲道:「算你跑得快……」
當他洋洋得意地以為自己逃過一劫時,正在下樓梯的風雅突然大喊,「好姨,他剛才就為了一本的男主人公吃乾醋了!」
風寂遠一愣,暴跳如雷地撿起那本,恨不得把它撕成粉碎,想想又猶豫了,用力地仍到沙發上,大步離開書房,往樓下走去。
人還沒到飯廳呢,風雅和好姨雙雙發笑的聲音便傳進了他的耳朵,臉色頓時一青一白,難看得很。
「少爺,這不就是一個沒有的人嘛,這都能生氣……嘖嘖嘖……真小氣。」好姨煽風點火。
風雅意識到風寂遠殺人般的目光,立刻就抱住那碗白米飯,不敢做別的,就是扒飯,偶爾抬頭對他說:「不關我事的,我又沒說你什麼。」
可是,這效果明顯就不好,還有越來越壞的趨勢。
「你看著我也沒用啊,這難道是我自己編的嗎?」
他看著她,就是不出聲。
「你餓了吧,我給你夾菜。」
大塊的咖喱牛肉是放進了他的碗,可他扔了。
風雅無奈地看著那塊可憐的牛肉。
好姨早就躲進廚房觀戰了,打死也不出來,風雅在一片硝煙上孤軍奮戰,不想就此棄械投降,她唯有出絕招了。
「痛……」她的臉色在一瞬間就變了,似乎忍受著極大的痛苦,捂著肚子直叫疼。
風寂遠深入墨的雙瞳暗了暗,立刻從自己的位子上離開,走到對面來,緊張地問:「怎麼了?」
風雅捂著肚子,就是不說怎麼了,看上去一副難受得不得了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