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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72章 少見的孩子氣「3000字」[vip] 文 / 經年留穎

    「你的傷口流血了!」風雅不敢用力掙扎,焦急的神色顯而易見,幾乎是以乞求的語氣說:「阿遠,你讓我起來。」.

    「不要。」

    「你……」

    「流點血不會死人。」

    「風寂遠!」風雅生氣地瞪人砍。

    「咯咯……」驀然間,一陣慢條斯理的敲門聲響起。

    「適當的運動很好,但是過度激烈就不太妙啦!」方叔的聲音在房門外響起,帶笑的語氣充滿調侃。

    「聽見沒有,起來!」聽見外頭傳來動靜,風雅衝著壓在身上的男人發出抗議聲,卻不敢把嗓音扯大,只好沉沉的,低低地警告玩。

    美眸瞪得大大的,臉蛋也漲得通紅。

    風寂遠原本不想搭理門外那個不識相的老人,沒想到方叔又不放棄地嚷嚷:「小子,你該吃藥了,我好心幫你拿藥又端水來,你到底開不開門?再不開,我自己進去,如果看到什麼不該看的,你可別怪我。」

    說著,竟然真的響起扭轉門把的聲音。

    「**!」風寂遠終於離開她溫熱的頸項,粗魯地低咒了聲。

    房門在這時被人大剌剌地推開,風寂遠又是連番咒罵,動作迅速地拉來絲被,緊密地蓋住風雅衣衫不整的模樣。

    這樣小孩子模樣的風寂遠,風雅第一次看見。

    眼前的老人似乎是他敬仰和無比信任的人,在他的面前,他可以肆無忌憚地除去深沉的偽裝,露出人最純真的本性來。

    相對風連成,這位老人更像風寂遠的父親了。

    「你就不懂尊重別人的**嗎?」瞪著大大方方走進來的老人,風寂遠皺眉低咆,完全不在乎自己背部還流著血。

    風雅的臉羞得就要冒煙了。

    「對醫生而言,病人是沒有**的。」方叔仍是笑咪咪的,還對著只露出一張酡紅小臉的風雅揮了揮手。

    風雅害羞地笑了笑,還沒啟唇打招呼,就聽見方叔「喲」了一聲,裝模作樣地對著風寂遠滲出血的後背皺眉搖頭。

    「我原本以為把你老婆叫來這裡,你這死小子的傷勢會好得快些,不過……看來狀況好像偏離我的想像頗多,再這麼搞下去,你的傷非但好不了,說不定會越來越嚴重!」

    風雅這下子更是全身發燙,感覺血液都往腦門沖。

    風寂遠瞇起雙眼,太陽穴抽動著,似乎對老人的耐性己到盡頭,他正要反唇相稽,老人卻搶先一步開口,道:「好啦,我也知道你不歡迎我,人老了就是招嫌,這一點我可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藥我放在這裡啦,你們繼續……」

    風雅見老人把藥放在房間右側的櫃子上,真的退出門外了,急著擁被坐起身,想要喚住他。

    「方叔……」

    「想去哪裡?」他拉住她的小手,黑瞳深幽幽的。

    風寂遠覺得,一旦讓她離開自己伸手可及的範圍,他的心頭就升起莫名的恐懼感。

    方叔頓住腳步,大開的房門外,他筆挺地站著,仍舊是那副無害的表情,道:「有什麼想問的,直接問你老公就可以了,我的一切,我想他很清楚。」

    語畢,他反手把門帶上,腳步清晰地走了。

    風雅瞬間大震。

    不過是見了一會兒的人,他就能把她的心思猜的那麼透徹,在他那張用笑容偽裝的臉下,到底藏著一副何等縝密的心思……

    須臾,她反應過來時,咬咬唇,柔聲對一旁的風寂遠說:「我沒有要走,我拿藥給你吃,再幫你重新包紮傷口,好不好?」

    聽見她的話,他像被火燒到似的,一下子鬆開手勁,但是那對銳利無比的眼睛仍然充滿欲/望和佔有,一瞬也不瞬地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

    風雅忍住唇邊的歎息,在他火熱的注視下,以最快的速度整理好自己的儀容,走過去將方叔留在桌上的藥和水杯端了過來。

    她站在床邊,垂眸瞧著坐在床上的男人,低柔地說:「把嘴張開。」

    本來還擔心他不聽話,沒想到風寂遠竟然乖乖地張開雙唇,等著她把藥塞進去。

    「這麼大一個人了,居然還怕吃藥!」

    「誰說我怕吃藥了?」他反駁。

    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她微微一笑,不跟他計較了,細心地餵他吃藥喝水,等他把藥吃完了,她放下水杯,輕推著他臥躺回床上,正想要起身去拿包紮用紗布和工具,手卻再一次落入他溫熱的大掌。

    歎口氣,風雅沒好氣地回頭看他,「我去給你拿紗布,你的傷口已經裂開了,不重新包紮很容易發炎……」

    風寂遠臥趟在床上,半張臉都緊貼著枕頭,只露出了好看的側臉,此時,他的雙眼瞪得老大,薄唇微微抿起,用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看著她,沉聲道:「五分鐘。」

    「嗯?」風雅不解。

    「五分鐘之內回來,不准跟方叔說話!」

    「為什麼啊?我覺得他人很好,很風趣。」

    「反正就是不讓,出去,拿紗布,回來,三步搞定,五分鐘足夠了……」

    這人是有多不可理喻?

    「你野蠻!」

    風寂遠從床上爬起,雙手支撐著他的上半身,這時候,她能清楚地看見他整張臉,甚至……那該死的得意!

    「我就是這樣的人,誰讓你愛我呢?」他痞痞地壞笑。

    風雅的臉「轟」地一下子就紅了,氣鼓鼓地走開,「我不跟你說話了。」

    心裡又樂有急,風寂遠正要起來追上,門又被人打開了。

    遠雅二人頓時愣在原地,而堂而皇之地站在門外的方叔卻笑得無比的歡暢,神色顯得有些失落,「哎,還以為有什麼好戲看呢!」

    風寂遠恨得牙癢癢的,拿起床上的枕頭就往他那兒扔,風雅大驚,跑回去抓住他的手,沉著臉,道:「阿遠,別這樣,方叔是長輩!」

    方叔避開朝他飛來的枕頭,晃悠悠地走進來,把手裡提著的藥箱放下了,「你叫風雅頌?」

    風雅一愣,才意識到他是在跟她說話,點點頭,「方叔你好,叫我風雅就行了,大家都這麼叫。」

    方叔瞭然,道:「好吧,我得給你老公的傷口上藥,你是要在這兒看著,還是出去外邊等?」

    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她說:「我想在這兒看看。」「不怕血腥?」風叔挑眉.

    風雅微笑搖頭,道:「更血腥的,我看過很多。」

    「哦?」

    他本來以為,這輩子,風寂遠這小子是娶定那個叫唐詩言的女孩了,他渴望安寧,平靜,他更渴望有個穩定的家,唐詩言這種柔柔弱弱的最適合不過了,沒想到他卻娶了個膽識過人的女孩。

    但是話話說回來,他慶幸他娶的是眼前這個女孩。

    因為家庭的原因,阿遠的性子很冷,沒有一定的勇氣和堅韌,沒辦法攻破他那顆冰冷的心,更沒辦法讓兩個人真正的合適。

    想起往日的種種,派給她的各種生死相搏的任務,風寂遠心一疼,催促道:「說夠了沒有?」

    風雅一愣,方叔竊喜,唇上兩片白花花的鬍鬚動了動,輕哼道:「都在你的眼皮底下了,多說兩句會把她吃了不成,瞧你小氣的……」

    風寂遠懶得跟他貧,一邊開始拆綁在胸前的紗布結,一邊用命令的語氣對風雅說:「出去,好了再進來。」

    方叔饒有興味地看著她,似乎等著她反抗,可她沒有,她知道風寂遠在擔心什麼。

    於是,她只是深深地多瞅了背對著她的男人幾眼,沖方叔微笑著點點頭,下一瞬,轉身走出房門。

    方叔的臉從震驚到安心,難以置信地看著她一步步走出房間。

    在房裡隨便找了張凳子,他坐到了床邊,搶過風寂遠手裡的紗布條,親自動手幫他清理傷口,「我來吧。」

    房間頓時陷入了奇怪的靜寂。

    突然,他打破房間裡的沉默,嚴肅地問風寂遠,道:「阿遠,你愛她嗎?」

    風寂遠渾身一顫,須臾,道:「愛。」

    「有多愛?有沒有信心比她愛你更愛她?」

    方叔始終沒辦法忘記風雅轉身走出去時的表情,如果不是愛到不能不愛的地步,那種表情很難出現在一個女孩兒的臉上。

    堅定,從容,她對他十分的信任。

    風寂遠沉默了許久,低低地笑了,終究是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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