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通知風雅嗎?」路非易認真地問.
風寂遠神色奇怪地看著頭頂上的天花板,半天沒吱聲。
路非易後來才知道,他之所以會受傷,全因為風雅。
遠離了風寂遠的日子,她沉默地過著自己的生活,雖然如此,但她仍遵守先前的約定,沒什麼事都乖乖地呆在家裡,不會在外面多加逗留。
拉拉肩上的披肩,將身軀斜倚在窗邊,風雅頌輕啜一口熱可可,淒迷的眸光瞅著窗外沉靜的夜色,連日的心神不靈早已把她折磨的夠嗆了,靜下來後,她這才有空間和時間好好地喘口氣,整理自己紊亂不堪的思緒。
三天了……才三天而已嗎?為什麼她覺得好像許久沒見著他?
風雅頌明白自己很矛盾,當他在身邊時,她故意不理會他,如今離開他才短短三天,她卻相思成災。
咬住櫻唇,她用力地搖頭,彷彿這樣做就可以甩掉佔據在腦海中的英俊臉龐,不再為他費神,賭氣似地把杯中的可可一口氣喝光,她正想轉身離開,窗外突然傳來幾聲不太尋常的狗叫。
她輕「咦」了一聲,下意識地瞇眼搜尋,發現對面的街燈下立著一個陌生男人,對方雙手插在褲子的口袋中,目光像是朝這邊打量著。
風雅頌蹙了蹙秀眉,不知怎地,竟然感覺那個陌生人是衝著她而來的,可並無惡意瞳。
她猜測著,突然看見那個男人動了,舉步穿過街道,往這邊大步走來。
她還在窗邊發怔,一樓的門鈴已經「鈴鈴」響起。
整個人驀地一震,差點沒捧住手裡的杯子,回過神來,將空杯子隨手放在一旁的小茶几上,她腳步匆匆地來到一樓,門鈴又響起第二波,她深吸口氣打開門,望著那名陌生男人。
「請問……有什麼事嗎?」
近看那男人時,猜不出他的真實年齡,只見他臉上沒什麼表情,平靜地說:「夫人,總裁受傷了,我想……他需要你。」
風雅一時間反應不過來,靜靜地看了他幾秒,心情變得極度焦躁,「你說阿遠受傷了?餒」
男人靜靜地回看了她幾秒,再開口時,語氣仍十分平穩。
他點了點頭,近乎自言自語地說:「總裁很早以前就把我安排在你的身邊,他每次離開你去辦事的時候,總是要我在暗處代替他看顧你,只是這一切他都沒有跟你說得太明白而已。」
風雅頌瞪大眼眸,雖然還不太明白他所說的話,但至少有一件事她聽懂了!
唇瓣掀了幾次,她終於擠出聲音,微微顫抖地問:「你的意思是說……阿遠他受傷了?」
男人再次點頭,嘴角竟揚起微乎其微的笑,「你可能沒有注意到,總裁載著你到海邊別墅那天,為了救你而受傷,你在的時候,他一直硬撐著……」
接下來男人還說了什麼,風雅頌其實已經聽不清楚了。
胸口急速跳動,一下子絞痛不已,一下子又窒悶至極,她整顆心都牽掛在風寂遠身上,恨不得馬上飛到他身旁,緊緊地抱住他。
難怪那天她的臉色會那麼的蒼白……
為什麼要那麼傻,為什麼在那個時候還要把她從他身旁趕走?
半夜十二點,一輛黑色轎車駛在去往曼城邊境的路上,不久之後,繞進一條極為隱密的小徑,又過了十分鐘左右,終於在一棟兩層樓的歐式建築前停下。
海風輕輕地在上空吹拂,拂起了風雅烏黑的長髮,卻沒能撫平她胸口疼痛的褶皺。
風雅頌隨著那名陌生男人下車,後者爬上一小段階梯後,按了按嵌在牆邊的門鈴,不一會兒,鐵門打開,一名頭髮全白的老人出現在門後。
老人嘴上留著白色的八字鬍,修剪得十分有型,他的目光越過男人的肩膀,看向站在後面的風雅頌,白眉帶趣地挑了挑。
「吳岳,看來阿遠那小子眼光不錯,挑老婆挑得真不錯!」
風雅頌被看得有點不自在,她對著老人家微微頷首,臉頰不禁發燙。
「方叔,我敢保證,有夫人在,總裁一定會好好配合你,接受治療的。」被喚作吳岳的男人平靜地說,嘴角略帶笑意。
這時,風雅頌才明白眼前的白髮老人是位醫生,她看向老人家,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方叔明瞭地對她招招手,親切地說:「別愣在外面啊,快進來,你再不來,那小子急著想回去你身邊,也不肯乖乖躺著,三番兩次把處理好的傷口弄得血流不止,再這樣搞下去,遲早要去蘇州賣鴨蛋啦!」
聞言,風雅頌胸口一緊,急急地走進門,見老人往二樓去,她想也沒想地跟上。
來到二樓,她突然出聲,道:「請問……他傷著哪裡了?傷勢嚴重嗎?」
方叔回頭衝著她微笑,道:「也沒有多嚴重,就是背部一大片的傷痕,其中一截的脊骨裂了,至於痛不痛苦……你親親他,應該就不痛了吧!」
風雅的心跳立刻升到了一百,臉微紅,不敢說話。
方叔逕自又說:「我偷偷在他的飲水裡下了特效安眠藥,讓他乖乖地睡了幾個小時,反正就在裡面,你進去看看他吧。」
老人家挺識趣的,負責把人帶到房門前,還對著風雅頌擠眉弄眼,故意壓低嗓音說:「記住呀,太激烈的運動不要做。」
說完,揮揮衣袖,轉身又往樓下去了。
意會到老人的調侃,風雅頌臉蛋再度爆紅,但一想到牽掛的男人受了傷躺在裡面,她連忙深吸口氣穩下心緒,小手輕輕地轉動門把,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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