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時分,風寂遠拖著疲憊的身軀回來,風雅正好洗完澡從浴室裡走出,頭髮還是濕漉漉的,看見他後胸口一陣空蕩蕩的,一種難言的傷痛在心中蔓延.
面露微笑迎向他,她的聲音帶著幾縷柔情,道:「回來啦?」
她穿著單薄的素色睡衣,臉蛋因為蒸汽的熏蒸變得粉嫩嫩的,笑起來,兩頰的梨渦美得沁人心脾。
風寂遠稍稍點頭,把手裡的公文包交到她伸過來的手裡,低聲問:「今天這麼早就洗澡了?」
拿過他的公文包,風雅指了指牆上大大的時鐘,「九點半,還早啊?」
大概是公司事情太多了,忙到時間都忘記了,他窘迫地笑了笑,剛想伸手自然而然地抱抱她,風雅卻突然轉身,提著他的公文包走到了沙發上,放了下來。
他心下立生不安,卻怎麼也說不出哪裡不對。
「吃過晚飯沒?」她回頭,依舊是柔柔的,一副千依百順的模樣。
大概是太累了吧,所以才會有這種莫名其妙的感覺。
甩了甩頭,風寂遠沒往深處想,摸了摸肚子,眉頭輕蹙,道:「太忙了,沒來得及吃,好像也沒覺得肚子餓。瞳」
風雅嫌棄地瞪他一眼,衝他努努嘴,道:「你再這樣糟蹋自己的身體,我就把你的罪行通通告訴黎雙,讓她收拾你!」
「喲,現在開始懂得耍手段了?」他心裡大樂,笑得滿臉寵溺,三五步走到她跟前,張臂把她抱了個滿懷。
直到此刻,把她穩穩地抱在懷裡,感受著她的體溫和柔軟,他那顆懸著的心太得到了安穩,那種彷彿她下一秒就會消失的失落才得到了緩和。
風雅被他密密地抱著,心裡一片柔軟,腦海裡突然閃過了下午所發生的一幕幕,對他的親密陡然生出了幾分抗拒,突兀地把他推開。
風寂遠一愣,神色複雜地看著她,風雅慌忙得雙目在四周掃視,久久的,為了撫平他心裡的情緒,才踮起腳尖在他的臉上輕輕地印下一個吻,紅著臉飛快地跑開了。
「我去給你把飯熱一熱……餒」
風寂遠意味深長地望著她,難怪他會覺得她有意躲避他,原來是害羞了,這麼想著,嘴角不自覺便笑開了,有多幸福,連他自己也毫無察覺。
回房間裡洗了個澡,出來時,風雅已經把飯菜都準備好了,正一盤盤地從廚房裡端出來,邊走邊抬起頭來跟他說:「阿遠,過來趁熱吃吧。」
遠遠地,看著她為他忙碌的身影,他突然有了家的感覺。
久違了,丟了十多年的溫暖。
風雅看他遲遲不願動,停在原地好像在思考著什麼,擔憂地喊他,連叫了幾聲他才反應過來,腳步立刻向她移去。
飯桌上,他正吃得香,風雅在他對面坐著,靜靜地看著他把飯吃完了,才開的口,道:「下午我跟黎雙商量過了,她想跟我們一起去泡溫泉。」
風寂遠點點頭,「可以啊,正好我在明山那兒有棟房子,當時買的時候就看中它有天然溫泉,就到那兒去吧。」
「嗯,她就是這麼想的……」
「死丫頭,如意算盤打得真是好!」風寂遠一愣,爾後面帶微笑地說。
風雅被他的表情逗笑了,「呵呵」地乾笑了兩聲,繼續道:「她想讓我們四個人一起去,好好玩一玩,你這幾天工作也忙,就去放鬆一下吧。」
「四個人?非易點頭了?」
果然,路非易才是這事兒能不能成的關鍵。
想了想,風雅臉色一沉,道:「我想黎雙應該會想辦法吧,她向來鬼主意多。」
「可對非易不管用,萬年如此!」風寂遠語氣篤定,話,說得一點兒不遲疑。
風雅隱隱擔憂。
飯後,風寂遠上了二樓的書房,不久後黎雙就來了電話,說路非易答應她的請求了,兩人興奮地又聊了一會,風雅到書房去,打算給風寂遠報喜,可連連敲門也沒有聽見裡邊的人有什麼反應。
她自己開門進去了,一眼便看見偌大的書桌上伏著一個疲憊不堪的身影,心裡一疼,到房間裡去拿了條薄毯子,輕輕地給他蓋上了,站在原地看了他許久才移步,回到房間裡去了。
夜闌人靜,屋裡安靜得有些駭人。
一個人躺在柔軟寬大的床上,櫃子裡掛了幾件屬於他的衣服,整個房間都跟以前變得不一樣了,多了一個人的氣息,她朝身旁空蕩蕩的位置伸出了手臂,在柔軟的床單上畫圈圈,突然有些慶幸他在書房裡睡著了。
以前,當她還不知道他為什麼願意跟她做真夫妻時,每每想到能夠跟他躺在同一張床上,心裡就會感到無比的幸福,可是現在她已經知道了,卻變得害怕了,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了。
書房裡,風寂遠突然從夢裡驚醒,猛地抖落了肩上的毛毯,看了看時間,已經十二點了。
她睡了嗎?
想著想著,腳下便情不自禁地下樓去了,走到風雅的房間外,躊躇著要不要進去,久久的才鼓起勇氣開了門,早上來的時候他就把行李搬到了她的房裡,當時她的表情有些愕然,更多的是小女人的嬌羞。
最近,她真是越來越能控制他的喜怒哀樂了。
房裡並不如預期那樣黑漆漆的,床頭那盞柔和的檯燈還亮著,剛好照在了床上睡熟了的人兒身上,他輕手輕腳地走了過去,幫她把被子掖了掖,風雅睡眼懵忪地醒過來了,看著近在眼前的那張臉,才發現,自己竟不知不覺地就睡著了。
「阿遠……」嗓音沙啞,和著被子,她坐了起來。
風寂遠深深地凝著她,小聲小氣道:「吵醒你了?」
風雅被他稍顯熾熱的目光看得渾身不自在,不住地搖頭否認,模樣清純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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