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寂遠與易黎雙表情凝重地坐在沙發的一角,風雅頌面帶微笑地從廚房裡走出,心裡疼得發慌,卻不能表現出任何的異常.
黎雙看見她出來了,用手肘輕輕地撞了風寂遠一下,對風雅說:「在廚房裡弄什麼呢,磨磨唧唧那麼久的!」
風雅搖搖頭,一笑置之。
黎雙在這兒吃了個中飯,下午風寂遠回公司去了,此時,風雅正在廚房裡洗完,黎雙在旁邊樂呵呵地看著。
「問你個問題吧……」黎雙突然開口。
風雅抬起眸看著她有趣的表情,「有話就直說啊,幹嘛吞吞吐吐的!」
「唔……」她緩了緩,「你跟阿遠是怎麼好上的啊?瞳」
一驚,她整個人都懵了,手裡擦著的碟子掉回了洗碗盆裡,濺起了佈滿泡沫的水,黎雙飛快地把她拉開了,不斷地在她的圍裙上拍打,好讓那些水別沾到她的衣服,邊說:「怎麼這麼不小心了?」
「打滑,不小心就弄成這樣了,我自己來吧。」風雅尷尬地笑了笑,推開她了,低著頭默默地擦拭。
「你是不是有心事啊,風雅……」自從早上她從廚房裡出來就變得很少話,偶爾也會笑笑,可總感覺哪裡不對勁。
風雅一愣,乾脆把髒掉的圍裙脫了下來,背對著她收拾,道:「你也是知道的,我等這一刻等好久了,好不容易跟他在一起了,我還能有什麼心事?」
轉身時,她已換了張臉,笑靨如花,問:「你說是不是?」
黎雙覺得不妥,可是風雅一向不會對她隱瞞,聽她這麼說了,也就沒再往深處去想,傻愣愣地笑著,「我來洗吧,看你這笨手笨腳的!餒」
「不用!」她板著臉看她,嚴肅道:「再搶活幹以後不准你來!」
黎雙委屈地打了她一下,「死丫頭,威脅我了都,看來是阿遠對你太好了,終於把你給慣壞了……」
「是啊,他對我很好。」她繼續埋頭洗碗,嘴角稍稍勾起,因為黎雙的話。
他確實對她很好,很體貼,也很溫柔。
突然,黎雙變得有些異常了,顯得格外的彆扭,扭扭捏捏地一會兒,終究是問出口了,「風雅,你問過阿遠關於唐詩言的事情嗎?」
風雅直搖頭,臉上卻蕩漾著幾縷微笑,道:「沒呢。」
「幹嘛不問啊,這麼重要的問題你藏著掖著,是想要留給誰呢?」
黎雙激動萬分,她以為他們都把這些說清楚了,沒想到卻是絲毫也並未提及。
「我不敢啊。」她回答得雲淡風輕,彷彿這一切都不是那麼的重要似的。
「風雅……」
風雅歎口氣,停下了手裡的活,抬頭迎接她困惑的目光,把心裡的話一一袒露,道:「你不是我,你永遠沒辦法想像,他說要跟我做真正的夫妻的時候,我心裡是多麼的激動,那一瞬間,我感覺自己突然老了十年,十年又十年……」
她溫柔地看著她,悲傷從眼底洩露,「黎雙,我沒有多少個十年了,我還怎麼敢在他面前提起那個女孩?我不說,我跟他有可能就這麼平平淡淡地走完一輩子,可是如果我說了呢……今生今世都不可能了,不是嗎?」
黎雙在心裡大慟,顫抖著道:「你就是要這樣委屈自己是不是,你覺得有唐詩言一天,他就不會愛你了是不是?」
她渾身一顫,脫了塑膠手套,不作聲。
久久的,才弱弱道:「愛是不能勉強的,而且他們本來才是一對,我只是半路出來把人家拆散了,逼他娶的我,我還能挺直腰板要他給我什麼呢?」
黎雙彷彿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笑得眼眶都紅了,「誰說愛情不能勉強的,愛情本來就可以勉強!唐詩言可以不要風寂遠,跑去跟顧良晟訂婚,沈青雯跟梁家二公子八竿子打不到一條船上,不還是結婚了……愛情可以勉強的,就看你稀罕不稀罕,別把他們說得那麼癡纏,在你出現的四年前,他們已經分了,要說誰是第三者,怎麼也輪不到你頭上來!」
這女孩怎麼就那麼傻呢,才認識了多久,即使這個男人很好,也不至於為他付出那麼多啊……
「女孩子沒多少個十年,可是你才認識了他幾個月啊,你說的十年又十年不過是你的感覺而已,如果你想把他套牢了,想跟他在一起,唐詩言這個關卡你必須要邁過去。你不主動問,他不主動提,現在是小孩子玩過家家麼,容不得你們胡鬧的!」
她深深地望著她,彷彿有話要說,張張嘴,終究是把話嚥了回去。
真的十年了,從十四歲到二十四歲,冬去春來,很快又要一年了,我累了,真的很累了。
我想做一回縮頭烏龜,把事情都往心裡邊吞掉,我想讓自己不那麼堅強,把不該面對的事情都忘記,我想用心裡的愛支撐著我繼續留在他的身邊,如果我把我跟他之間最根本的問題挑明了,天涯海角,就再也沒有我的容身之處了。
可是這些話,她不能跟她說,一說,小妮子又得哭了。
她愛上了路非易,這一路本來就坎坷,苦苦追尋,那種心酸不是年月日能夠表達的,她不想讓她為她操勞、心煩。
「好了好了,我一有機會肯定會跟他把這事說明白,可是你想想,我們才剛說好了在一起,這不容易,等過陣子我們的感情穩定了再說吧,好嗎?」她挽著她的手,挾著她一同走出廚房,到大廳裡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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