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寂遠把風雅抵在門板上,如鷹般的雙眸緊鎖住她因為窒息而憋紅了的臉,咬牙切齒問:「如果言出什麼事了,你別想有好日子過——」
風雅心一疼,嘴上卻笑得不輕。
愛情果真讓人麻木,讓人蠢。
「如果大少爺不確定她會平安無事,會讓她任我擺佈麼……很顯然,你不會。」
「……我只是不願意虧欠你……」
「可牽涉到唐大小姐,你又不得不謹小慎微,處處留神……對吧?」彷彿早已知曉他的內心,她搶了他的話。
他黝黑的眼,深如海,正死死地盯著她的眸,望著那片海裡漂泊著的自己,風雅有一瞬間的恍惚,自知不把事情說個一清二白,他是不可能安心地等著,可試著開口把隔壁房間估計會發生的事情一一向他坦白,嘴巴張了又張,終究無法說出話來。
剛被他強行拉進來房裡時,右腳好像扭到了,刺刺地疼。
輕輕地推開他的桎梏,她一屁股坐到床沿上,脫了高跟鞋把它們從狹窄的鞋子裡釋放,腳腕處果然腫了起來。
風寂遠看著她許久,靜靜地燃了根煙,輕輕地吸了口,沒再說話,好看的雙眼望向了窗外。
雪,朵朵地從天邊飄下。
有是一個下雪的夜晚。
須臾,房門被打開了,路非易風塵僕僕地走進來了,一股冰冷的氣流竄入他的衣襟,這麼冷的天,這兩人居然誰也沒打算開暖氣。
看了眼吞吐煙霧的風寂遠,而風雅頌卻戰戰兢兢地坐在床沿,腳腕紅腫一片,心頭一緊,他快步走到她跟前,問:「你不冷麼?暖氣也不開。」
風雅心裡一暖,搖搖頭,起身望向他剛毅的臉,笑笑,道:「沒什麼,我不怕冷。」
聽著她的話,路非易突然想起了剛到風家那會兒,她被風寂遠罰著在風雪裡跪了一夜,滿手都是刺目驚心的傷痕,第二天已發膿了,幫他處理傷口時,她跟他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我不怕疼,彷彿她真的就不怕疼般。
如今,她又說不怕冷,其實她是這裡三個人當中最怕冷的,一整個冬日,除了出任務,她基本上都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與其他穿得漂漂亮亮的女孩子不一樣。
「冰敷一下比較好。」
風雅頌一愣,笑道:「哪兒還用冰敷,這麼冷的天,連空氣都會結冰。」
她一直以為,如果她被冷死了,房裡除了她還有兩個人,一個也不會在意,可原來還是有一個人在意。
她還奢望什麼呢?
清晨,天還是灰濛濛的一片,路非易雙手合十地坐在沙發上,一整晚都沒說話,風寂遠站在窗前抽了一晚上的煙,煙灰缸裡的煙頭滿得往外掉,眉間的褶皺足夠掐死成百上萬的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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