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皇上到碧水宮只是有事與大小姐相商。」羅音低聲對我說,她這話讓我慌亂的心一下子安定下來,對,侍寢的兩天已經過去了,並且現在大白天,應該我多想了,我深呼吸一口氣,加快腳步往回走,但碧水宮前面,並沒有他的身影。
「皇上呢?」
「皇上在太妃的寢室裡。」聽到小翠這樣說,我無來由心慌,但我還是硬著頭皮走了進去。
「皇上來了,羅音你還不趕緊進來倒茶伺候?」我故作鎮定,很快羅音就端茶進來,然後垂手低頭侯在一旁,有羅音在身旁,我整顆亂跳的心稍稍安定。
「羅音,這裡不需要你侍候,你出去,沒有朕的命令,誰也不許進來,違者格殺勿論。」北天帆說,聲音清亮而溫和,但我卻說不出的忐忑與恐慌,他明知我怕什麼他偏要做什麼,對上他那對清亮得穿透我肺腑的眸子,我忍不住一陣戰慄。
「皇上,朝中有事要與本宮商議?」我正襟危坐,故作鎮定地問。
「過來——」他沒有答我,只是冷冷哼了一聲,我極不情願地站起來,然後極其緩慢地挪動著身子。
「坐上來。」他指著他的膝蓋對我說,我還不習慣大白天與他這般親熱,一時站著不動。
「坐上來,聽不到?」他的聲音增大,帶著攝人的寒意,我強壓心底的厭惡,硬著頭皮坐在他的腿上,大家都不說話,雖然彼此的體溫溫暖著彼此,但我還是覺得冷,那種冷從裡透到外,讓我的身體微微顫抖。
「瘦了。」他的手輕輕撫摸著我的臉龐,沒有嘲諷,沒有揶揄,反倒帶著許久沒有過的溫情,被他這樣折騰,夜夜回去發噩夢,能不瘦嗎?
「謝皇上關心,本宮很好。」
「你似乎忘記了自己的身份,這一年,在朕的面前,你只是我眾多女人中的一個,並不是宮裡的太妃,這本宮二字朕聽著有些刺耳。」他撫摸我臉頰的手更加溫柔,但我心底的寒意越濃,我突然覺得他真的很可怕。
那個在北淺淺寢宮屋簷下流淚的北天帆,似乎已經很遙遠,那個曾經與我一起用膳鬥嘴的北天帆,似乎與他根本就不是同一個人。
說著說著,他的手開始從我的衣服裡面探進去,如蛇一樣在我身體肆意遊走,偶爾停留輕輕揉捏雖然我們已經有了肌膚之親,但在這樣的大白天,彼此如此清醒的時刻,我還是覺得窘迫,恐慌也如野草瘋長。
「皇上,現在是白天。」。
「那又如何?」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冷漠。
「啊——啊——」他似乎很熟悉我的身體,我身體哪裡敏感他都瞭如指掌,輕輕的摩挲,細細的挑逗,我禁不住輕呼出聲,在他的撩撥之下,身體變得酥酥麻麻,但內心的恐懼與厭惡卻逐步增加,這是一種奇怪的感覺,身體禁不住他的挑逗,但內心又是那麼強烈地抗拒他,憎恨著他,甚至內心深處還有一種說不出的恐懼縈繞全身。
「皇上,今天不是初十,十八,小葉不敢獨霸皇上的寵愛,更何況宮中一向崇尚雨露均沾,我想——」
「你想什麼?朕說過初十,十八是小葉到龍騰宮侯著朕的日子,其他時候,隨傳隨到,現在朕再說一遍,記得沒?」他一邊說,一邊輕啃著我的耳畔,我感覺是一條蛇吐著紅信子舔著我,說有多噁心有多噁心。
「皇上——」我的話還沒有說完,他突然用力,鋒利的牙齒狠狠咬了一口我的耳畔,突然的疼痛讓我驚叫出聲,我禁不住用手去摸,一手殷紅的血。如果不是摸到耳朵還在,我以為我的耳畔硬是被他咬下了一半。
「你是朕的女人,朕想什麼時候要,就什麼時候要,朕想要多少天,就多少天?」他惡狠狠地說,眸子說不出的陰寒,如一頭站在山崗上的狼,看著一條淌著鮮血的屍體,隨時準備一躍而下,用鋒利的牙齒將屍體咬死吞嚥。
「啊——」我甚至來不及害怕,他已經三下兩下將我身上的衣服撕成一縷縷,動作粗暴,似乎這衣服跟他有仇一樣,裸露的身體暴露在空氣中,我深呼吸了一口氣,等待暴風驟雨的到來,但他卻突然停止了動作,深邃的目光一寸寸地掃過我的身體,如刀子一寸一寸地割著我的肉,這種感覺堪比凌遲。
他是故意這樣,故意讓我恐懼,故意不給我一個痛快,這條毒蛇,我真恨不得將他扔到煮得沸騰的水裡燙熟。
「莫非小葉的身體比你那些女人好太多,以致皇上一看再看?」我禁不住嘲諷地說。
「雖然這臉不是傾國傾城,但肌膚如玉,身材瓏玲曼妙,的確是秀色可餐,朕看著實在是嘴饞。」他這般說,眸子掠過一抹寒光,猶如晴朗的天空突然籠上了陰霾,我心中暗道不好,但這念頭才剛閃過,他已經俯下身體,用他鋒利的牙齒啃咬著我的鎖骨,我的手臂,甚至我胸前的豐盈。
酥麻敵不過疼痛,快意抵不過嫌惡,我感覺他就是一個惡魔,他就是一個來自地獄最邪惡的魔鬼,他甚至沒有把我放在床上,而是將我按倒在貴妃榻上,在他的啃咬下,我的身體變得支離破碎,鮮血橫流。
「皇上,床,去床。」我害怕了,我恐懼了,我痛了,我只想找一個借口讓他停下來,但他卻充耳不聞。
他再次粗暴地闖入,撕裂的疼痛,讓我淚水溢出,強烈的羞辱,讓我憤恨,我的指尖狠狠地掐進他背脊的肉,在他的背劃過一道道血痕,帶著報復,帶著發洩。這讓我覺得很暢快,因為我也讓他痛了。
「你這手似乎不夠老實,看來朕對你還是太寬容了。朕對傷人的貓爪,一般會直接砍掉。」他一邊說,一邊撿起地上的布條,將我的手綁了一個結結實實。
手不能動,那種感覺就是你明明是一個活物,但面對一頭狼啃咬你的身體,你卻只能看著他一口一口咬著你,越痛越清醒,越清醒越恐懼。
我緊咬牙根,任由他在我的身體肆虐,直到他累。當我剩下半條人命那樣喘息的時候,他已經整理好衣袍,恢復他一貫的器宇軒昂,高雅華貴。
他微微彎腰,解開了我手中布條,因為勒得緊,已經勒出一道深深的血痕,我挪開眼睛不看他,我害怕我眼中的厭惡與憤恨會無法掩飾。
「朕這般寵幸小葉,小葉不應該說點什麼?」他用他冰涼的指尖勾起我的下巴,用他王者的氣勢睥睨著我,俯瞰著我。
「謝皇上恩典。」這個時候的我,連跟他鬥氣的力氣都沒,也許我當初就不應該助他登位,但如果那天晚上,不是遇著他,許是我已經殉葬,許是我因為弒君,已經凌遲處死,甚至牽連九族。
他離開之後,守候在外面的羅音與小婷,已經火速進來,看到血淋淋的我,就是一向清冷鎮定的羅音,臉色也為之一白。
「大小姐,皇上他怎能這樣對你?」小婷這次終於哭出聲來,羅音則利索地將我抱起,替我拭擦著身上的鮮血,然後幫我塗藥,但她的手也微微顫抖著。
「羅音,別塗了,就讓這身體滿身傷疤吧,這樣傷痕纍纍的身體,他看見應該發噩夢,他應該就不敢碰了。」曾經的我也是極為愛美的,但現在我突然希望自己滿身傷疤。
「一年熬熬就過了,這傷疤如果留下,就一輩子了,自己看著自己都發噩夢,你願意?」羅音嘴裡說著話,但動作卻一點都不含糊,誰不想漂漂亮亮,誰不想潔白無暇?但這一年我怕我熬不過。
「皇上有心整你,自然有辦法,這個宮中多是沒女人的侍衛,多是禁慾已久的死囚,會在乎你的傷疤?」
前不久我還跟羅音說,有朝一日離開這個皇宮,會隱姓埋名,找一個如意郎君幸福過一輩子。在不久前,我還想著怎麼向公孫宇表白,現在即使他站在我面前,曾向埋藏在心裡的話,已經說不出口了。我軟綿綿地倒在床上,人怎能活得那麼絕望?
如今再想這些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只希望這批秀女給我爭氣點,能出幾個將他迷得魂兒都不見的狐狸精,我的日子許會好過一點。
「太妃,以後要不熬點什麼湯給皇上送去。」羅音低聲對我說,我知道她還是以為我跟北天帆硬碰硬,但她不知道在他面前,我已經卑微到塵土裡,他是恨我不顧北國利益,借兵給涼州。他是不爽那晚,我把他當成公孫宇,傷了他男人的自尊,他本是一個心胸狹窄,極為記仇的一個人,自然將我踩到泥淖裡?哪是一碗湯就能解決?給他送湯,還以為我居心叵測,想毒死他。
如今最好的辦法就是找女人纏著他,與他夜夜纏綿,最好就是上天賜他一個狐狸精,但如今狐狸精還沒有出現,我只能指望古小柔了。
「昨晚皇上寵幸了你,沒讓你累著?」我若無其事地問,其實我真想知道為什麼這麼痛苦的事情,她們還會甘之如飴,我真想知道,被這個男人折磨了一晚,為什麼她們還可以神采飛揚?
「這兩晚皇上雖然命人將小柔送進寢宮,但並沒有寵幸小柔,只是他喝酒的時候,看小柔跳舞,然後命小柔捏背,這並不算十分累。」小柔溫順地答道。怪不得他這個月有精力折騰了我三次。
「小柔,你願不願皇上寵幸你?」
「進了這個宮,成了他的女人,不是個個都盼著這個嗎?雖然我不妄想懷上龍胎,但是要在這個皇宮的生存,沒有皇上的寵愛,又怎行?更何況皇上這樣俊美的男子,沒有多少女人能抗拒得了,小柔也並不例外。」
「小柔,從今天開始,你想盡辦法讓皇上寵幸你,尤其初十、十八這兩天這兩天,能纏他多久就多久,或者這兩天你與其它妃子舉行點小宴會,邀請他出席,想方設法讓皇上無法抽身離開,這對本宮極為重要。」
「主子說了,日後太妃的命令就是他的命令,在這個宮中,小柔的主子是太妃,而非皇上,太妃想讓小柔做什麼,小柔會盡力去做。」古小柔說,語氣堅定,沒有絲毫含糊,公孫宇這傢伙還真有辦法,竟然讓古小柔這般服服帖帖。
彼此再閒話了幾句之後,我分別召見了另外幾個妃嬪,目的只有一個,就是讓她們好好表現,爭取機會能去龍騰宮侍候皇上,她們聽到我的話,一臉的歡喜嬌羞,真不明白她們,這事值得她們那麼期待?為何我就提不起一點興致?
我去了一趟儲秀宮,結果這一屆的秀女帶給我太多的驚喜,這十五六歲如花一樣的少女,或妖嬈,或清純,抑或嫵媚,都那麼明艷動人,撩人心神,看到她們,我覺得我的苦海很快就會結束。
------題外話------
關於這幾天留言區的問題:
1、小葉卷為什麼不一次全發上來?
《血嫁之金枝玉葉》9月25號上市,上市不到十天我已經開始更新結局,為此出版編輯三番兩次找我,說最快也要上市一個月後才更新,要不也三天一更。但我堅持說一天一更,為此與編輯鬧得很不愉快。出版是每一個寫手的夢想,我的書能出版,是編輯小白再三向老總保證銷量,我一直很感激小白,如今與她鬧得不愉快,我心也很難過。但我寫文四年,與讀者一直相處得很和諧,因為更新問題,與讀者不愉快,我更難過,一次性發上來做不到,但還是盡量堅持一天一更。
2、關於月生孩子的問題?
感謝姐妹們的關心,月現在已經到了預產期,但孩子還是遲遲沒動靜,這幾天正處於焦慮彷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