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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42:不好過 文 / 遠月

    因為石縣的災情已經很嚴重,大量屍體沒有及時處理,導致瘟疫橫向,如今玄木過去,處理不好,輕是貶官,重則自己也感染了瘟疫,把命留在石縣,再也回不來。

    北天帆這招殺人不見血,可恨、可怕。

    北天帆沒有讓玄木有喘息的機會,玄木接了皇命,已經火速奔赴石縣,進宮與我商量一下對策的時間都沒有,我在寢宮來回走著,想著該如何應對?我感覺頭頂那張大網,已經越縮越小。

    「軒兒,玄木賑災的糧餉去石縣,很容易引來江湖上那些亡命之徒搶奪,就算他很謹慎,但說不準會有人偷偷散播消息,如果他丟了這批糧餉,罪名不小。」

    「還有玄木走得很匆忙,肯定準備不夠充分,你回去立刻再安排一批人手沿路暗中保護,還有石縣現在瘟疫橫行,你現在多派些大夫趕去石縣,盡快配製出破除瘟疫的良方,需要什麼藥材,我派人給你們送去。」

    「至於如何處理田冠亭,我們再從長計議,這個還有時間容我們好好想清楚。」李軒應了一聲,匆忙離開,矮小的身影,顯得很單薄,他還那麼小,卻要他承受這樣重的膽子,看著心中難受。

    李軒走後,我去德妃的馨藝宮。

    「德妃,你現在看明白了沒?」德妃抬頭看著我,似乎並不是很明白我的言下之意,她們入宮日短,後宮又一直平和安寧,許是她還沒有感受到平和底下的勾心鬥角,溫情下的殺人不見血。

    「皇上是不是對你說,派你哥哥去石縣只是想給一個立功的機會給他,他很快就會回來,他是不是對你說,容妃沒了孩子,他雖然很難過,但他最希望你能為他產下皇兒?」

    德妃微微點了點頭,臉頰帶點粉色,顯得更是嬌媚,如今北天帆已經向我們動手了,她們卻漸漸陷入這個男人的柔情而不能自拔,我不能再讓她們對這個男人有著一絲幻想,否則她們只會為他所用,到頭來怎麼死都不知道。

    「德妃,你是聰慧之人,何以糊塗至此?派你哥哥到一個瘟疫橫行的地方,他活著回來的機會有多少?」

    「石縣的當權者是我爹的第八側夫人的哥哥田冠亭,他貪污賑災的糧餉,的確罪該萬死,但如果你哥哥將他查殺,田氏一族與護龍司算是反目為仇,這是兩敗俱傷的事。如果你哥哥查辦不力,不要說戴罪立功,說不定革職查辦,皇上如意算盤,德妃你可明白?」我看著德妃,德妃咬咬唇,臉色有些蒼白。

    「外面流言四起,說本宮在容妃的寢宮勾引皇上,容妃看到大受刺激,孩子才會沒有,甚至將本宮說得更不堪,但本宮今天對你明言,本宮就算再蠢,也不會挑皇上,因為我是太妃,他是皇上,我們的身份擺在那裡,我就是再飢渴,也不至要在羅蘊的床上。」

    「當天是皇上硬將本宮拽上床,故意讓羅蘊看到這一幕,羅蘊盛怒之下,將玲瓏趕了出去,而李太醫就在這個時候動了手腳,外面的人都以為容妃是受了刺激沒了孩子,但真正殺了羅蘊肚子孩子的人是你們愛著的夫君,當今皇上北天帆。」

    「北天帆不允許羅蘊懷上他的孩子,自然也不會允許你懷上,凡是與李家有關係的女人,他都不會真心待她。如果你的哥哥出了事,如果你身後的家族倒了,你的下場不是被投入冷宮,就是一杯鳩酒了結一生,如今皇上已經開始動手了。」

    「本宮說這些,只是讓你明白,我們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候,本宮是你們的唯一依靠,而你們也是本宮強大的後援,我們缺一不可,無論日後流言多甚,無論皇上對你說的話有多甜,有多動聽,你只能站在本宮的身旁,絕對不能因為無知,而被北天帆所利用。」

    我掃了一眼德妃那微微發白的臉,大踏步走了出去,出去的時候,沒有再說一句話,因為該說的已經說了,說得不可謂不直接,說的不可謂不明白,是一頭栽進北天帆的天羅地網,還是幡然醒悟?那已經不是我能左右的事情。

    接下來的一兩天,我努力將那些浮動的人心穩定下來,而我娘與莫楓,親自回了一趟羅家,把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試圖彌補兩家的關係,只是流言太甚,雖然舅舅他們並沒有給莫楓和我娘難堪,但卻沒有往日的親熱。

    羅家目前把家族命運,都押在羅蘊的肚子裡,並且再三叮囑,我好生照顧她,但到頭來,這孩子卻因我而沒,要他們一下子釋懷,並不容易。更何況我並沒有證據證明當晚是李太醫動了手腳。

    第三天,我親自去了一趟傾燕宮,門前侍衛、宮娥已經全部換過,眼生得很,我之前放在羅蘊身邊保護她的人,她用各種理由將她們打發,就連玲瓏也被送去浣衣房,我安插給她的人完全暴露,很是危險,既然她們已經有暗轉明,我乾脆用各種理由,將他們弄到自己身邊來。

    「參見太妃,皇上說了,容妃身體欠佳,太妃請回。」門前的侍衛朝我下跪,據我瞭解,羅蘊的身體是虛弱一點,但已經沒有什麼大礙,就是心情低落一點,昔日溫順乖巧的她,性格變得異常暴躁,不是用花瓶砸宮娥,就是將整個宮室的東西摔一個稀巴爛。

    每天宮娥都會將那些破碎的瓷片掃出來,還有更換新的帷帳,這樣的羅蘊讓我心疼。

    「好——」我還不想硬闖,只能回去。我一連去了三天,三天都被拒之門外,我與侍衛的對話聲音不小,羅蘊不可能沒有聽到,可見她有多恨我。

    「本宮一段時間沒見容妃,實在掛心,今日誰都不許攔我。」

    「請太妃饒命,皇命不可違,如果被皇上知道,我們會人頭落地。」

    「如果今日你們再攔我,信不信你們現在就人頭落地?滾開——」我聲色俱厲,估計是攝於我的氣勢,這群人微微讓開了一條路,但我剛走幾步,他們又迅速攔在了前面,根本不讓我進去,看來北天帆打算徹底跟我翻臉了,很好,就看你有沒這個資格。

    「放肆——」羅音和我身後的護衛,唰的一聲全將劍拔了出來。

    「太妃,別難為小的,小的只是奉命行事。」侍衛為難地說,但目光堅定,一副死守這宮門一樣,看來北天帆給他們下了死令。

    「你們把劍收了,我們回去。」,外面鬧得那麼大,裡面卻一點動靜都沒有,罷了,罷了,這個時候進去,就算我說的聲淚俱下,我估計羅蘊還是怨恨我。

    晚上,北天帆過來了,自那天之後,他是第一次出現在我的面前,不過天天都有賞賜送來/

    「葉兒,你是否恨朕?朕那天真情難之控,終於決定向太妃袒露心聲,不曾遭逢此變,容妃不但保不住肚子裡的孩子,還讓你蒙受不白之冤,朕已經向容妃解釋,當日都是朕控制不住自己,一切與你無關,只是容妃剛蒙受失子之痛,暫時還沒有平復過來,過些時間就會好,朕再想她解釋。」

    北天帆說得情真意切,但那聲葉兒,叫得我渾身發冷,虧他叫得出聲,我相信他真的是向羅蘊解釋過了,並且還在羅蘊傷心欲絕的時候維護著我,但他這樣做,只會讓羅蘊更恨我。

    「皇上的心意,本宮明瞭,本宮今日太累,想先歇了,哪天容妃心情平復一點,本宮想親自見見容妃,煩請皇上請門前侍衛不要用刀子指著本宮,本宮會害怕的。」

    「朕這樣做也是擔心影響容妃的身體,我相信太妃會理解朕,是嗎?」北天帆看著我,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

    「這個當然。」我將心頭的怒火壓下,硬讓自己擠出一絲笑容。

    「那朕就不打擾葉兒的歇息,但朕知道葉兒這幾天受了委屈,願意一曲替太妃解煩憂。」

    「不用了,本宮無憂無愁,皇上日理萬機,本宮哪敢再讓皇上勞神,本宮恭送皇上。」說完我站了起來送瘟神,我是不會再給機會他逗留我的寢宮。

    「還有請皇上日後還是稱本宮為太妃,本宮是先帝的妃子,皇上這樣做實在有違倫常,更何況皇上宮中妃嬪眾多,皇上這樣做只會讓本宮置身風尖浪口,請皇上自重,本宮在此謝過。」之前為了各自的目的,粉飾太平,既然他現在不需要這樣的平和,我也沒有必要再跟他裝下去。

    北天帆聽到我這話笑著走了,但走到門口處,突然停住,情深似海地說了一句,情深不壽,慧極必傷,那一刻我真想脫下那厚重的宮靴,砸死他。

    第二天李軒、莫楓進宮,我吩咐他們去做了一件事,那就是找各種理由,隔三差五派人去封地邑探望敬親王北天齊,帶上禮物。

    每天早上、我都會行蹤隱秘地去一趟永壽宮,我一副鬼鬼祟祟的樣子,似乎密謀著什麼,但實際我每天只是去陪著太后葉媚品茶,唸經,朝廷的事,絕不提一句,但我這樣做,有些人自然會浮想聯翩,親事難安。

    北天帆讓我輾轉難眠,我今日也要讓他嘗嘗坐立不安是什麼感覺?他讓我不痛快,我也絕對不會讓他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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