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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056:突變 文 / 遠月

    此次勸降,秦厲一直沒有吭聲,他靜靜站在戰船上,那一身黑色而華貴的袍子,讓他俊朗的臉龐顯得冷硬而冷漠,整個人如一座冰山那般,帶給人沉重的壓迫感(血嫁056章節)。

    勸降的是西陵新封的將軍左嵐,三十歲上下,平日也不大說話,只站在樓台之上運籌帷幄,偶爾在戰船上遠遠對視,他臉上也沒多大表情,整個人顯得冷靜而沉著。

    我與他沒有交過手,不知道他身手如何?俗話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我曾派人去查一下他的底細,但他整個人像憑空出世,根本就沒有關於他的任何傳聞,估計是秦厲的親兵(血嫁056:突變內容)。

    「我們楚家軍頭可斷,血可流,就是不知道什麼是投降,如果你不想你們西凌大軍如泥牛入海,有去無回,就趕緊帶兵回去,否則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絕不手軟,但我們涼州偏安一角,如果你們西凌不犯我們涼州,我們涼州也絕對不攻擊西凌,大家友好往來,何樂而不為?」我高聲說。

    說話的時候,我抬頭看著對面的樓船,看著左嵐與秦厲。

    「涼州自古以來就是西凌的土地,如果放棄,哪對得起我們的老祖宗。」左嵐說。

    「西凌都易主了,我們涼州對不起你們哪門祖宗?我絕對不會投降,要打我楚漫雲奉陪,如果敗在你手下,我無話可說,任殺任剮,但前提你要有這個本事。」我將頭微微抬起。

    「螳螂再大也還是一隻螳螂,蟒蛇再大也是一條蛇,以其等待涼州血流成河,積血漂櫓的時候被迫投降,倒不如現在投降,如果涼州現在肯降,我前事不計,你爹依然是涼州城的城主,而我對你依然如意,如果你執意如此,那——」秦厲越說眸子越幽深,到最後已經帶著寒意。

    左嵐每隔十五天出來勸降一次,我拒絕了七次之後,秦厲終於說話了。

    「如果不降呢?」我看著他說。

    「如果不降,你手下的弟兄會一個一個死去,最終城破人亡,屍橫遍野。」秦厲說這話的時候,聲音並不大,但卻帶著讓人顫抖的力度,我感覺平地刮起了陣陣陰風,禁不住打了一個寒顫,他看著我,眼神犀利而冰寒。

    「要我投降,除非日出西邊,否則絕無可能,到時說不定真的屍橫遍野,不過那屍體未必是我們涼州的將士」聽到我的話,秦厲變得更陰沉,他狠狠瞪著我,我也直視著他(血嫁056:突變內容)。

    「你會輸的,投降吧。」秦厲的聲音帶著篤定,但隱隱還帶著歎息,眸子幽深如天幕,聽到這話,我心跳快半拍,心裡產生一股很不好的預感,但又說不出什麼。

    從樓船下來,我精神都有點恍惚,我腦海總是回放秦厲那一臉的篤定,他憑什麼在遭遇了那麼大的一次挫敗之後還那麼篤定?他為什麼那麼肯定說我會輸?

    楚寒劍說我是把這個男人想得太厲害,他就不信他秦厲就能翻手為雲,覆手為雨?聽到楚寒劍這般說,我也不好說什麼,免得他又以為我對秦厲餘情未了,長他人志氣,滅自家威風。

    秦厲這次說給我七天時間考慮,他要我慎重考慮,要不後悔莫及,其實事情還好商量,投降這是底線,根本不在我的考慮範圍之內。

    七天之後,秦厲沒有發動進攻,但聖女國發動了政變,聖女國年邁昏庸的老皇帝縱慾過度,死在自己寵愛的麗妃的床上,身體孱弱的七皇子因傷心過度也病逝了。

    除了七皇子,聖女國就剩下一個心智只有八歲的三皇子,但他竟在皇上駕崩當天,衝上聖女國最高的樓,一般喊著神仙姐姐,一邊如斷線的風箏那般跳了下來。

    兩個皇子都死在眾目睽睽之下,看似是一場意外,但這個世界怎會有那麼多意外?七皇子的死肯定是被人動了手腳,我聽說他與他的父皇感情不深,怎會傷心過度病逝?三皇子雖然心智只有八歲,也斷不會自己從高樓跳下來,他肯定被人下了藥,產生了幻覺。

    聖女國先皇驕奢淫逸,後宮佳麗三千,還廣建宮苑,年年選秀女,但他的妃子眾多,子嗣香火卻不旺盛,這麼多年廣佈雨露,也有個別妃子懷上龍種,只不過不是小產,就是小小就夭折了,存活下來的只有一個七皇子,一個三皇子。

    聖女國的皇上,兩個皇子,都接連幾天相繼死去,公主如果不是膽小怕事,就已經外嫁遠地,國不可一日無君,聖女國左右丞相爭奪皇位,皇城之內,發動了一場血腥屠殺(血嫁056章節)。

    第二天左丞相穆遼遠登上帝位,右相寧國庭和一批大臣失蹤,聖女國在最短的時間大換血,消息傳來,我手腳都冰涼了。

    失蹤的右相寧國庭就是我們的人,那一批失蹤的大臣,也是我們煞費苦心潛進去的,如今不但他們失蹤,就連他們的家族,也在短短一夜之間全不見。

    這一年多我忙於訓練士兵,抵抗西陵大軍隔三差五的進攻,而冷凌風四處奔波,重振我們涼州生意,我們都忽略了聖女國,也沒有這個精力將人力、無力投進去,沒想到多年滲透的勢力一下子被人拔了。

    早在秦厲說他知道我們有勢力滲透到聖女國,我就應該警醒,他能知道得那麼清楚,肯定他也有人潛伏在裡面,如今一場政變,本來有可能屬於我們的聖女國,一下子成了一把直抵我們的脊樑利刃,怎能不教我們心寒?

    我一下子想明白了,為什麼西凌的龍虎軍未出,原來他們是在等待最佳的時機,我也明白了為什麼西凌這一兩年來隔三差五地攻打涼州,困死我們涼州,原來是想將我們的注意力集引到與他們的場戰役,而秦厲他就趁這個機會——

    「你說他接下來想怎樣?」冷凌風收到這個信息,火速趕了回來。

    「聖女國被他控制,局面一穩定就會攻打土國、吐魯國,這其實也就是攻打我們涼州,如果這兩個國家淪陷了,我們涼州就成了一個孤島,被前後夾攻了,情況不容樂觀。」冷凌風臉色凝重地說。

    「聖女國那邊,我們的人還能還擊不?」

    「我們已經失去了先機,如今秦厲的人已經控制了局面,我們這個時候的還擊,只是飛蛾撲火,以卵擊石,並且讓我們還留在聖女國的人暴露。」

    「我們這段時間應該盡快將人調往土國、吐魯兩國,守住這兩個國家,借兩個國家的兵力抵擋西凌的進攻,如果這兩個國家淪陷,我們涼州只能用一州的兵力,對抗土國、吐蕃、聖女、西凌四個國家,情況堪憂(血嫁056章節)。」冷凌風說。

    這上百年來,涼州經歷了無數次戰爭,無論是楚寒劍,還是我,始終堅信我們涼州不會倒,但在這一刻,我的心忐忑著,這是涼州遭遇最大的危機,我真有一種即將城破人亡的悲涼感,我甚至開始思考,我一直的決定是不是錯了?

    「如果我當初投降,我們楚家軍只要將血族的身份隱藏,依然能活命,但冷家軍——不過我怎能棄風雨同行了上百年的冷家軍?就算是只有一絲希望,我也要抵抗到底。」

    「如果你嫁給秦厲,又或者投降,楚家軍依然能活命,但我們冷家軍就完全孤立無援了,但你還是選擇了跟我並肩作戰,不離不棄,謝了。」冷凌風深深看了我一眼。

    「吃人的嘴軟,用人地手軟,你送了那麼多年美酒、絲綢、胭脂給我,也不是白送的。」我笑著說,冷凌風也笑了,一掃剛才的陰霾,整個人顯得神采奕奕。

    因為這次關乎涼州城的生死存亡,冷老爺子和楚寒劍在也坐不住了,當天晚上我們一起商量作戰策略,最後決定讓冷凌風與楚寒劍帶人立刻趕往土國與吐魯國,而我也冷老爺子一起守在涼州。

    「只是不知道他是先以土國為突破口,還是以吐魯國為突破口?我們要留足兵力駐守涼州,如今派去的人在分到兩個國家,我的兵力就會顯得不足,倒不如將兵力駐守在蘭若谷附近,這裡是兩國交界處,看戰火在哪點燃,我們的人就立刻往哪裡趕?」楚寒劍說。

    「如果是這樣,我們就算是趕到那裡,也已經人疲馬倦,他們以逸待勞,我們的勝算不大,人還是白白犧牲,還有秦厲為人狡猾,就如上次那樣佯裝攻打我們兩翼,實際是直搗黃龍,這次說不定他也故技重施,來一招聲東擊西。」

    聽到我的話,大家都沉默了,如今我們兵力本來不足,如果這次再分散兵力到兩個國家,情況也不容樂觀(血嫁056:突變內容)。

    「如今先將軍隊駐紮在蘭若谷,我們密切留意西凌大軍的動向,這麼大的一次調兵遣將,一定會有動靜,到時我們再見機行事。」

    當天晚上我們商議了整整一晚,第二天楚寒劍與冷凌風就出發了,楚寒劍去了土國,冷凌風去了吐魯國,還有一部分駐紮在蘭若谷,隨時候命。

    涼州據有天險雲海易守難攻,所以我手下的悍將我只留下了牧歌,其餘都分別去了土國和吐魯國。

    冷凌風走後,我感覺肩膀上的重擔更重了,涼州存亡全壓在我的手中了,我能不能守住這片海域?能,一定能,我對自己說。

    因為局勢緊張,雲清接受了冷凌風的生意,戰爭一打響,除了拼兵力,也拼財力,我們起碼糧草不能絕。

    第二天面對的再一次勸降,我退了一大步,說考慮考慮,我要為冷凌風和楚寒劍爭取時間。

    「要考慮多久。」

    「十天。」說的太長,對方起疑,說得太多,有於事無補。

    「我知道你在敷衍我,但我還是想給十天給你,其實這是我最後的機會,我不想讓自己親手抹殺。」其實從他攻打涼州那一刻起,他已經親手將我們的所有退路已經封死了。

    十天之後,我拒絕投降。

    我拒絕當天晚上秦軍海軍攻城,這次雖然秦厲一直沒有露面,但他一直在樓船裡面,指揮這一次的海戰,這次攻城的是真正的軍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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