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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036:混蛋(二) 文 / 遠月

    今日商州到處搭建戲台,好戲都在今天上演,並且一連演出半個月,天天不同劇目,據說就連這些演出的劇目,都是龍七親自安排,全都要喜慶圓滿的(血嫁036章節)。

    聽說今日龍府筵開三千多桌,酒菜全準備好,來自不同地方的賓客也全到位,就等著一對新人歸來,聽說就是沒有受邀請的老百姓,今日也殺雞宰鵝,喝酒碰杯,祝賀城主新婚,聽說……

    我握住龍七的手,微微用了點力,他的手僵了僵,臉上依然掛著淡淡的笑,許是握的時間長了,兩個人的手都有了暖意。

    這手只要不鬆開,始終握著,多冰涼都會捂暖,就像我與他那般。

    商州的碼頭,我曾來過,記得商賈遍佈,貨物成推,多得讓人的眼睛看不過來,今日的商州碼頭看不到推堆積如山的貨物,留出一條寬敞的大路,等這迎親的馬車從這裡經過(血嫁036章節)。

    道路兩旁卻人頭湧湧,歡呼震天,比任何時候都要熱鬧,我聽到不少由衷的讚美聲,說我和龍七很般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有人說龍城主挑的女人就是不同凡響,兩人站在一看,能讓人看呆了。

    我臉上一直保持著淡雅得體的淺笑,但腦子有點亂,對自己的將來,我覺得茫然,似乎抓不到一個方向,不安的情緒一直在蔓延,心忐忑著,除了碼頭兩岸,四處街道兩旁也圍一個水洩不通,這場面真是轟動,只是無論人有多擁擠,百姓都很自覺地留出一條大道,讓迎親的馬車暢通無阻,這樣預示著我們成親以後也會無任何困難阻礙,一路暢通,一輩子幸福。

    「我會對你好好的。」我低聲對龍七說,但卻說得依然鄭重,他握著我的手顫了顫。

    「嗯,我們會好好的。」他輕輕應了一聲,聲音雖然小,但卻讓我一下子安下心來,以後我就全心全意做他龍七的妻子,以後這裡就是我的家了,我微微將頭抬起,陽光灑下來,心情一點點變好。

    到了龍府是下午,府邸前面的桌子已經擺好,三千多桌,一眼看不到邊,賓客都在一旁等候,遠遠看到我們回來,歡呼頓起,這種熱鬧的情緒很能感染人,讓人也快樂起來,我的嘴角微微勾了起來。

    喜娘早在一旁等候,等我靠近的時候,門外喜炮齊發,震耳欲聾,這跟我們涼州習俗不一樣,龍七輕輕幫我掩了一下耳朵,這動作雖然細小,但卻很暖心。

    「沒嚇著吧。」他問我,聲音柔柔的,很溫暖。

    「沒有。」我朝他笑,但握著他的手更緊了一點,他牽著我的手往大堂走去,進了裡面人少了,就安靜多了,顯得嚴肅莊嚴,我雖然很好奇,想到處打量一番,但想著今日的一舉一動皆入眾人的眼裡,於是變中規中矩,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

    高堂之上坐著兩個人,男的高大威武,雖然已經不再年輕,但長相依然俊郎,那堅毅的輪廓,顯得英氣逼人(血嫁036章節)。

    女子長得嫵媚動人,一顰一笑自有說不出的風情,只是今日的衣服很端莊,讓她顯出幾分貴氣,那雙藍眸如碧海藍天,充滿慈愛,微微勾起的唇帶著激動與歡喜,年輕的時候,應該很是俏皮活潑,他們應該是龍七的爹娘。

    關於龍七的爹娘,甚少有人提過,只聽說母是古夏人,爹是西凌人,此外就無任何關於兩人的傳聞,他們的姓名我也是婚前問龍七才知道,他的娘叫風來儀,爹叫龍天宇,兩人喜歡雲遊天下,有時一年回一次,有時三兩年才回來,他們住在舊龍府,這座氣勢磅礡的新龍府的主人是龍七。

    我曾說他的爹娘顧著自己玩樂,沒好好照顧他,不是好爹娘,他笑著說,這樣挺好,整天圍著他轉,是疼他,但讓他自己一個人,也未必不是愛他。

    「娘說照顧得我太好,我就會樂不思蜀,不想成親,照顧得差點,受不了就會趕緊找一個女人回來,但縱是這樣,我也熬到二十六歲才娶親,把娘氣得夠嗆。」龍七那天笑著對我說,聽到這話,我笑了。

    我問他小時候是不是很孤獨,他說不是,他過得很快活,自由自在,無拘無束,可以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生活那麼好,為什麼還娶我回來管著你。」我記得我曾這般問他,他說愛上了,就想娶回來,不娶回來,心忐忑著,夜夜想著,吃不香,睡不安穩,很心焦,說得不好聽,我犯賤,想找人管我了。

    「娘是照顧我爹的,我的娘子才是照顧我的,雲兒,你會照顧我的是不是?」記得那天,他媚眼如斯,勾魂一般朝我看來,聲音柔柔軟軟,連哄帶誘,活脫脫一個千年妖精,專門出來勾人的,定力差一點的,被他吃得連骨頭都不剩,還不知道怎麼回事。

    「怪不得咱們的兒子一下子動心,原來討了這麼一個可人兒(血嫁036章節)。」龍七的娘笑著說,聲音如泉水叮咚,很是好聽,她的話打斷了我的思緒,我猛清醒過來。

    「想什麼呢?神不守舍,不願意還是不甘心?」龍七問我,聲音很沉,讓人的心說不出的壓抑,我猛地搖頭。

    就在這時,有人說吉時到,要準備拜堂,龍七牽著我的手往前走去,就在這時腳步聲急急響起。

    「城主,門外有人送來賀禮,說是你的至交,要城主務必在拜堂前打開,他還說城主看了一定驚喜萬分。」說話之人帶來兩幅畫卷,畫卷的紙似乎已經有幾年了,有點泛黃,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心很不安,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會發生。

    「少爺,吉時到了,先拜堂再看吧。」身旁一個老伯催促道,估計是龍府的管家。

    「嗯」龍七應了一聲,但猶豫了片刻,他還是將畫卷打開了,在他打開的瞬間,我看到龍七的手抖了,臉變得鐵青,渾身上下散發著陰冷的氣息。

    這一生陰冷的氣息讓喜慶的大堂,變得如陰曹地府一般陰冷,四週一下子靜了下來,大家面面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許是他的臉太陰沉,大堂無人敢說一句話,就連準備叫我們拜堂的大叔張了張嘴,不敢吭聲。

    龍七將其中一張畫捲好,又打開另一張,但這次他的手抖得比剛才更厲害,讓人感覺如寒風中的枯草,當完全展開的時候,他的臉變得煞白而無血色,看著那熟悉的畫紙,我心猛地往下沉。

    「小姐——」在另一側扶著我的小伊有點擔心地看著我,估計我掌心的冰冷的手嚇到她了,我身體有點發軟,我深呼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雲兒,你的字寫得真好,想不到成親當日,還能再次觀賞你的親筆字,真是為夫之幸。」龍七將畫遞給我,煞白的臉不但恢復如常,還浮上一抹異樣的紅,顯得俊美異常,艷美無比(血嫁036章節)。

    我顫抖地將畫卷接過,但看到畫卷和畫卷的字那一瞬間,我有一種天旋地轉的感覺,整個人似乎沒了支撐,腳底虛軟著,一個踉蹌差點倒了下去。

    那畫是我當年玩心大喜畫的,陡峭的山是天都山,在山之峰巔,畫著兩個纏綿的人兒,是我將他壓倒在身下,峭壁旁邊,還有我親筆題的字,身下人,承雨露,扶起嬌無力。

    身下人,承雨露,扶起嬌無力,那字如無數細針,全刺到我的眼,那瞬間,我如墜冰窟,畫卷旁邊還有一張紙,寫著偉岸君子,淑女好逑,這詩歌果然印證秦厲的話,我與他曾在床上**蝕骨過,是我千方百計勾引他來著。

    「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陵,天地合,乃敢與君絕。」我拿著這紙發抖了。

    「山無陵,天地合,乃敢與君絕?」龍七低笑,帶著悲憤與蒼涼,他的聲音極小,笑得只有我能隱約聽到,心一下子揪成了一團,痛得很。

    「我——我——」我張開嘴巴,說不出一句話,我的字遒勁有力,過目難忘,龍七是見過的,今日他看到這字與看到我和秦厲巫山**有什麼區別?原來多年前我挖了一個大坑,今日親自將自己埋葬了。

    「這幅更精彩,這畫畫得真好,算得上出神入化,形神俱備。」龍七對我說,聲音出奇的平靜,平靜得如暴風雨來臨的前夕,平靜得讓我感覺暗流即將噴湧而出。

    我茫然得接過,但打開的那一瞬間,我整個人一個踉蹌,腿一彎,就要摔倒在地,身旁的小伊早發現我的異樣,用手摟住我的腰,硬將我撐了起來。

    這畫還是熟悉天都峰,峰頂還是我倆,只不過換成他將我壓在身下,畫中他低頭似乎吻著我胸前的高挺,山峰之上還有扔在一旁的凌亂衣裳,我那凝脂般的玉臂緊緊摟住他的腰,他的身下還隱約看到我修長的長腿,如藕一般嫩白的手臂,旖旎春色滿山峰(血嫁036章節)。

    畫下面有他的題的字,寫著**一刻值千金,無邊風光在玉峰,字龍飛鳳舞,霸氣而豪放。

    我笑了,低低笑了,笑得無比淒涼酸楚,秦厲,你這個混蛋,你這混蛋。

    我努力掩飾自己的酸楚疼痛,因為我知道大堂上下,所有人的目光都看著我,還有我手裡的畫卷。

    「我曾愛過他,還等了他七年,但這畫只是鬧著玩,我與他並沒有如畫那般,如果你信我,洞房花燭夜會證明我清白,如果你不信我,趁還沒有拜堂,休了我,這事怎麼說,是我對不起你,聘禮我送回,你今日為這場婚禮所花的銀兩,我雙倍奉還。」我對他說,聲音壓得極低,只讓他一個人聽到。

    他低頭恍若未聞。

    「吉叔,有沒有誤了吉時?」很久之後,他突然問,聲音有力,臉色如常。

    「沒有,沒有,剛剛好。」叫吉叔的人連忙答道,其實我知道吉時早已經過了,只是管家是何許人,怎會如此掃興說吉時已經過了。

    「那開始吧。」他說,我震驚地看著他,那一瞬間眼眶發熱,淚差點流了出來,他真的信我。

    眾人聽到他的話,也立刻鬆了一口氣,整個大堂重新變得熱鬧喜慶,握著小伊的手,滿是汗,不知道是自己,還是小伊的,我深呼吸了一口氣,感覺自己機會溺水而死的時候,有人有力地將我從死神那裡拉了出來。

    「一拜天地,二拜……」喜慶而莊嚴的聲音在大堂迴盪,我一樣又一樣地完成著,謹慎而小心,心中充滿著感激。

    儀式完成,宴席開始,賓客與主人同歡共賀,而我扶入了新房,新房寬敞而喜慶,喜字貼牆,紅燭高燃,地面鋪著華貴的毛毯,踩著軟綿綿,很舒服溫暖,床很大,粉色的帳幔帶著曖昧的氣息,床上紅色的被褥喜慶,摸起來柔軟而舒適,四周的環境佈置得高雅而溫馨,每一處細節都做的極好,可見他花了很多心血(血嫁036:混蛋(二)內容)。

    我坐在床上,小伊給我端來一杯茶,小翠替我擦了擦額頭的汗,我靜靜坐在床沿喝著茶,心還是靜不下來,紛煩躁動。

    新房離筵席很遠,但我依然能聽到此起彼伏的歡呼聲,還有觥籌交錯的聲音,外面應該很熱鬧,小翠端了些食物過來,雖然一天沒吃過東西,但我卻沒有任何食慾。

    如果沒有連續的變故,也許對今晚的洞房花燭夜我會忐忑不安,甚至還會緊張羞澀,但今晚我卻特別盼望早點洞房,早點證明我清白,早點讓龍七知道,那兩幅畫的內容並不屬實。

    「龍城主怎麼還沒來?」夜漸漸深了,小伊她們開始坐立不安,雖然我靜靜坐著,但我心比她們還焦躁,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笑鬧聲,還有紛亂的腳步聲。

    小伊開門將頭探出去,然後興奮地說龍城主來了,知道他來了,我懸起的心放了下來,手心微微出汗,不知道是不是緊張了。

    龍七進來後,小伊她們笑著出去了,想進來鬧洞房的人似乎被管家拖走了,四周變得很寂靜,他進來之後將門關上,空氣瀰漫著酒的醇香,估計他喝了不少,只是他的雙眼依然清明,估計還很清醒。

    桌子上擺這酒杯與酒壺,我等著我們的合巹酒,我見他不動,主動去倒了兩杯。

    「睡前要喝合巹酒。」我對他說。

    「我困了,先躺一會。」他說完他躺了下來,一會就發出了勻稱的呼吸,竟然睡著了,他睡的時候並沒有看我一眼。

    窗邊的風很大,吹的燭火搖曳,幾乎要熄滅,我傻傻坐在床上,不知道是該睡覺,還是坐著等他醒來,又或者將他叫醒。

    家中的姨娘告訴我,上床前要先喝合巹酒,夫妻才能恩愛一輩子(血嫁036章節)。

    我有好幾次將手伸向他,想將他喚醒,但最後都縮了回去,我叫醒他幹什麼?要一起喝合巹酒,還是要他跟我洞房?那他會怎麼想我?哥哥說要矜持,我與他都成親了,來日方長,總有一天他會明白。

    我替他蓋好被子,然後在他身旁躺下來了,奔波了一整天,我實在累極,一會竟然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他還躺著,但外面似乎已經天色大亮,我一下子驚醒,我是不是起得遲了?今天我還要向他爹娘奉茶。

    「我太累了,睡沉了,我這就跟你過去向爹娘請安。」我猛地爬起來,準備今天的穿戴,他睜開眼睛著屋頂,眼神有點飄渺。

    「不用了,這戲你也不用演了,裝淑女很辛苦吧?」他從床上爬起來,然後從衣兜拿出一張紙扔在地下給我,我撿起來,然後往後退了幾步,竟然是休書。

    「休書?你這是什麼意思?」我把手裡的衣服放了下來,然後直直看著他。

    「楚大小姐不識字?這是我龍七給你的休書,今日你就給我滾回涼州。」他對我說,聲音冰寒而冷漠。

    新房很靜,我拿著休書的手顫抖著。

    「你一早就打算休我是不是?」我問他。

    「是」他答,沒有任何猶豫。

    「我昨晚問過你的,如果你信我就娶我,如果不信,在拜堂之前就將我休掉,你明明說信我,你明明——」我大聲吼著他,但吼到一半,喉嚨乾澀得再也說不下去,他怎能這般坑人?

    「我花了大價錢,不洞房就休你,豈不是很虧?我龍七從不做虧本的生意,我就要天下人都知道,你楚漫雲已經是我龍七的女人,我龍七用過不喜歡才扔了,我就要讓他知道,他的女人我昨晚享用了(血嫁036:混蛋(二)內容)。」

    「你讓我受盡天下人恥笑,我讓你一輩子都頂著龍七棄婦這頭銜過日子,負我者,今日不留,傷我者,十倍奉還。」他陰狠地吼。

    「他送這兩幅畫過來,不就是想我休妻嗎?我自然會如他願,但我偏要洞房花燭夜過了才休你,他要我痛,我也要他更痛,楚漫雲,要恨就一起恨,要下地獄我們一起下。」他的聲音冰寒蝕骨,眼神陰鬱的駭人。

    「龍七,你去死——」我氣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你這滿嘴謊言的女人,你以為我真的信你?以你的武功,如果你不願意,他會點你的穴道?如果你不願意,你們能在船上這般?但即使如此,我還努力讓自己相信你,但你——你———」

    「知道為什麼我昨晚沒碰你嗎?因為你髒,我看見就覺得噁心。」他的話如刀刃直插我的心臟。

    「身下人,承雨露,扶起嬌無力,**一刻值千金,無邊風光在玉峰,楚漫雲你還敢說你是清白的?你這個蕩一婦——」他憤恨得吼著我,那俊美的臉龐變得猙獰。

    「龍七,你這個混蛋——」我將一腳將桌子踢翻,拿著桌子的酒壺砸他。

    那天早上,我們打了一架,書畫撕爛,被褥砍碎,大床新房成了廢墟,而我與他都傷痕纍纍,全身上下無處不痛,但最痛還是心。

    他罵我是悍婦,我罵他是娘娘腔,他氣得額頭青筋暴凸,一雙藍眸變了顏色。

    「他自然是男人,因為他無數次將你楚漫雲壓在身下是不是?」他咬牙切齒地吼我,藍眸竟然變得猩紅,我氣不過,又跟他打了起來,外面的侍衛聽到聲音,跑了過來(血嫁036:混蛋(二)內容)。

    「滾——」龍七怒喝一聲,侍衛嚇的臉色煞白,忙退了出去,小伊、小翠嚇蒙了,一個衝過來想保護我,結果被龍七的掌風所傷,一個衝出去找雷諾。

    打著打著,我停手了,打贏了又如何?打得遍體鱗傷又如何?

    「龍七,負你者,你今日不留,棄我者,我此生不要,今日踏出這門口,你我是路人,從此老死不相往來,恩怨兩斷。」他背對著我,聽到我這句話,身體不受控制顫了一下。

    我帶著一身傷痕走出了新房,雷諾已經氣喘吁吁趕來,看到我一身傷,他怒目圓睜,就想衝進去。

    「我們走,回家——」聲音帶著哭腔,整個人搖搖欲倒,我將頭仰起,硬是沒滴一滴眼淚,回家,我還哪有臉面回家?我楚漫雲嫁一定要隆重,就是因為這樣,我出嫁轟動整個涼州,如今成親一夕被休了,他們會怎麼看我?他們會怎麼說我?

    「小姐,這——」

    「我被休了,我們回涼州。」

    「什麼?實在欺人太甚——」雷諾試圖帶人衝進去,而這時龍府的人聽到動靜,也全圍了過來,一時人頭湧湧。

    「走,這裡是商州,不是涼州,不要衝動,動手我們吃虧。」我拽住雷諾的手望外走。

    「小姐——」小伊哭了,送親的將士眸子都紅了,拳頭緊握,臉上都帶著屈辱。

    「不哭,我不哭,我不哭。」我大踏步往外走,我怕走慢一點,會被他們看到發紅的眼眶。

    龍七,你這混蛋,你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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