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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124:心神一震 文 / 遠月

    孩子出生之後,我的身體還是特別虛弱,時而清醒,時而迷糊,大夫經常出入我的家門,很多看完都無奈地搖頭,他們說我身體本來虛弱,產後又大出血,能不能活下來很難說(血嫁124章節)。

    清醒的時候,小雲她們馬上將孩子抱在我跟前,對我說為了孩子一定要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我用無力的手輕輕撫摸著他的小臉蛋,他一天比一天好看了,額頭的皺紋淡了,烏溜溜的小眼睛朝我眨呀眨,小手輕輕地動著,似乎想我抱他。

    我真的想抱著他到外面曬曬太陽,要不就抱在我懷中睡覺,但身體無力得根本抱不動,我很恨自己,別人生完孩子,不用多久就恢復如常了,而我偏偏弄地像要死那般,怎麼那麼沒用?

    但孩子已經沒有爹了,他不能沒娘,我不能讓他像我這般孤零零地活著,沒有親人在旁的感覺太淒涼,這種感覺我太清楚了,為了孩子我一定要活下去,無論如何都要活下去,只要一清醒,我就不停地對自己說,儘管如此,但孩子滿月了,我竟然還下不了床,甚至連抱都沒怎麼抱過他,這讓我很難過。

    「喜娘你去叫張嫂好好弄一桌菜,今天孩子滿月,我們要好好慶祝慶祝。」我虛弱地說。喜娘高興地點頭出去了,小雲將孩子放在我的身旁,小傢伙的小手不停地動,才滿月已經顯得很有力氣,我摸著他的小手,是那樣的白,那樣的嫩,真的怕自己稍稍大力將他弄疼了,我撫摸他的小手時,他就喜歡用那烏溜溜的眼睛盯著我,那眼睛透亮得如一汪清泉,沁人心扉,可愛極了。

    中午張嫂子張羅了一桌飯菜,我在小雲的攙扶之下坐了起來,這是我清醒時間最長的一天,也就是這天,我才記得小傢伙還沒有名字,我該替他起什麼名字呢?如果冷凌風在會給小傢伙起什麼名字呢?

    吃完飯後,孩子睡著了,我也迷迷糊糊睡著了,孩子的滿月酒還是顯得冷清了一點,因為我這個做娘的,連抱多他一會都不行,即使想勉強自己多清醒一會,好好看看他,都做不到(血嫁124:心神一震內容)。

    而十天之後,涼州冷家在府擺滿月酒,請了好多好多的人,熱鬧而歡騰,那孩子得到了很多人的祝福,我慶幸自己並不在涼州,對一切根本不知道,要不如此虛弱的身體,經受不起這般的刺激。

    兩個月後,我終於可以下床了,我生下小傢伙的時候,接生婆說是一個奇跡,如今我活過來,一干大夫也說是奇跡,這段時間喜娘真替我請了好多的大夫,我真的要感謝上天的厚愛,讓我活下來,好好陪著這孩子長大,突然覺得有了這孩子,我也不枉這一生了,只要他能健康成長,我也別無他求了,人活著有時就那麼簡單,孩子讓我覺得,我還沒被這個世界拋棄。

    當我的腳不用扶持,站立在庭院那一刻,我才確定我活下來了,這小傢伙還有娘,我抬頭看著頭頂那片藍天笑了,身體健康的人,永遠無法體會一個窩床兩個月,差點踏入鬼門關的人,健康地走出院子,曬著暖暖的太陽時,是多麼得幸福。

    小雲將孩子抱給我,我輕輕捏了一下他的小手,他盯著我,我以為他會生氣,沒想到他小手晃了晃,小嘴微微動了動,竟像是笑了,莫非是母子連心,他看到我活下來,也很開心?我激動地親了他一口,他的臉兒紅紅的,娘親你一口,都害羞嗎?

    知道我身體虛弱,為了給我補氣血,喜娘變著花樣給我弄吃的,加上要請大夫,我那厚厚一沓銀票幾乎用光了,我只得繼續拿玉鐲子去換,坐吃山空就是這般。

    自從下了床之後,我的身體開始慢慢恢復了,也許是這小傢伙讓我的心情充滿陽光,我只要想到我有了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我的心情都很好,其他的事情變淡了。

    三個月之後,我的臉色紅潤了,就連身體也比之前胖了一些,照了照鏡子,發現那皮膚竟比之前還有光潔柔滑,不知道是泡了三個月陰陽泉,還是這段時間喝了太多燉湯,感覺鏡中的自己光彩奪目,竟比以前還要美上幾分,但看著看著,心中生出幾分惆悵,長得再美又如何?都敵不過似水年華(血嫁124:心神一震內容)。

    「夫人,孩子還沒有起名字,你看——」喜娘遲疑地對我說,其實關於孩子的名字,我已經斟酌了好久,但卻沒想到一個自己滿意的,真是頭痛,越想起一個好名字,越是想不到。

    喜娘說當地有一個風俗,賤名百歲,孩子的小名越難聽,這孩子越好養,叫我給他起一個低賤難聽的名字,我本來想給我的孩子起了威風八面的名字,但如今看來不行了,喜娘的話寧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雖然我不喜歡難聽的名字。

    「那你們覺得起什麼名字好?我不是很懂得。」於是我徵求小雲和喜娘他們的意見,她們見我問她們,一下子討論開去了,但她們取的名字不是豬就是牛,要不就什麼狗,聽得我額頭冒汗,最後弄了一個小蟲子給他,雖然不好聽,但比這些豬狗牛好多了,並且小蟲子也夠低賤的了。

    這小傢伙似乎不大喜歡小蟲子這名字,喚他的時候都不搭理人,正眼都不瞧你一下,但也由不得他不喜歡了,誰叫人人都說賤名百歲?

    「娘給你弄了一個小蟲子,也是絞盡腦汁才想出來的,要不給你弄一個什麼小狗子,那才叫難聽,不許不樂意了。」

    我輕輕捏了一下他的臉蛋,然後把手放在的胳肢窩,他的竟然笑了,我發現這傢伙不經常笑,但一笑倒是絢爛至極,看得我微微出神,這點跟他爹也像極,突然很害怕想起這樣的笑容。

    「你爹笑的時候也這般溫暖。」我輕輕摸著他的小臉蛋,他眨巴著眼睛看著我,那眼神似乎能聽懂我說什麼似的,我跟喜娘她們說孩子朝我笑,但沒人相信,她們說這個時候,孩子還不懂笑。

    一家子女人,外加一個小孩,被小偷盯上了,半夜竟然有兩個小偷光顧,一個竟然還想對小雲下手,結果被我三兩下打得他啪倒在地,只不過身體尚為恢復,打鬥幾下有點損元氣(血嫁124章節)。

    小雲她們看我眼睛簡直就像看神一般,還偷偷問我是不是天上仙女下凡,偷吃了禁果,生下了小蟲子,弄得我哭笑不得,如果我是仙女,當初怎會為生這小子,差點難產而死了?

    她們說因為我戀上凡人,偷吃禁果,被天帝收回了法力,所以才淪落人間,差點難產而死,聽到她們的分析,我笑得有點喘不過氣了,這兩小丫頭還真會想。

    感覺一屋子女人,還是不安全,我物色了兩個侍衛,守衛著這宅子,這下大家都放心了,雖然身體漸漸恢復,但喜娘說剛剛產後,身子還很弱,要我了老老實實呆在家裡,因為孩子的出生,我足不出戶,也能找到樂趣,所以乖乖聽話。

    身體恢復了之後,我陪小蟲子睡,人人都說幾個月的孩子最嗜睡,但這傢伙是一個例外,大部分時間都清醒著,小手不停地晃,顯得很生猛,喜娘說這孩子以後會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汗,因為他從不像別的孩子那般哭鬧。

    但聽到這話,我卻有點害怕,我捏他的小臉,他黑溜溜地看著我,我捏他那白白胖盼的小手臂,他也沒什麼反應,我狠狠心力度再加大了一點,這傢伙那烏溜溜的眼睛,還是十分無害地看著我,他應該大哭才對呀,他不覺得痛的嗎?

    完了,這下完了,怎麼捏他也沒有反應?這傢伙如果不是一個軟柿子,就是——我心裡焦急,生怕自己那會難產,影響了這傢伙。

    「小蟲子,你給娘哭一個。」小傢伙這會不看我了,竟然將黑溜溜的大眼睛閉上了,眉頭似乎還皺了那麼一下。

    「夫人,小少爺不喜歡你叫他小蟲子呢?你看他都閉上眼睛不看你了。」小雲笑著說,我鬆了一口氣,原來我的小蟲子不是軟柿子,還挺有性格的,竟然那麼小就不喜歡小蟲子這名字了。

    「胡說八道,才多大的孩子,哪聽得懂你們說話(血嫁124章節)。」喜娘笑說進來,她很喜歡小蟲子,說從來沒看過長得那麼好看的小子,日後長大一定迷死不少女子,不過就是不肯笑,我發現這孩子真的很少笑,這讓我擔憂,莫非是懷孕時,悲傷的情緒影響了他?

    我一定要我的小蟲子快快樂樂的,從此我每天在面前彈琴,都是彈一些很歡快的曲子,閒暇時,我哼歌給他,說一些比較有趣的事情,他偶爾會笑,笑得那個絢爛奪目,但這樣的笑容實在太少。

    小蟲子兩個月會翻身,三個月已經坐的穩穩的,四個月已經能爬得很快,小手有力得很,但他心情好的時候才爬那麼幾圈,平時都坐著,喜娘都讚他很乖,我卻十分憂慮,這孩子似乎顯得太安靜了,沒有我當年的活潑,也沒有他爹的爽朗,我甚至試過想狠狠打一次他的小屁股,讓他呱呱地大哭一場,但他乖得讓我挑不出什麼錯,我總不能因為他不哭,我就將他打哭吧,真是愁人呀。

    產後六個月,我的身體不僅僅恢復了,反倒比以前要豐腴了那麼一點點,感覺整個人恢復過來了,我抱著小蟲子走到大街的時候,我發現整條街的人都看著我,尤其是那些男人,目光色迷迷的,就連走著的馬車也停了下來,這讓我十分不自在。

    但小傢伙第一次出去,竟然十分興奮,不停地咿咿呀呀的叫,小手晃來晃去的,他不會以為大街的小姑娘都在看他吧,我抱著他逛玉器鋪,他也很興奮,小眼亮晶晶的,帶他去兵器鋪,他就更興奮了,小身子動來動去,恨不得要摸摸那劍,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我竟然有點抱不住他,他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小手有多大,能拿得起嗎?

    我抱著他趕緊走人,沒想到這傢伙竟然號啕大哭了,小手不停的抓著我的衣服,淚水滿臉,好不可憐,這回輪到我笑了,這小子終於會哭了,下次想他哭,就多帶他來兵器鋪。

    他估計對那刀劍喜歡極了,即使我已經走的很遠,他還是扭頭看著,小手抓得我的衣服好牢,小眼睛瞪著我,似乎還帶著幾分怨氣,但一會又用小手摸摸我的臉兒,似乎想討好我,但討好也沒用,我是不會讓他們那麼小,碰那麼冷冰冰的東西(血嫁124:心神一震內容)。

    接著我去了琴坊、茶莊,這傢伙都表現了極大的興趣,但到了胭脂水粉店的時候,他的眉頭皺了起來,似乎不愛聞這種味道,後來乾脆閉上他的小眼睛,懶得去看,一會我再看他,已經睡著了。

    日後這傢伙一週歲抓周,我以為他肯定會挑兵器,那沒想到這傢伙抱著一個算盤咯咯笑,笑得簡直讓人心花怒放,讓我有點哭笑不得,不過難得看到他笑,我心情也很好。

    北國天氣嚴寒,人們喜歡吃辣,剛開始並不適應,慢慢倒覺得別有一番風味,有時邊吃邊流眼淚,吃完一頓飯,感覺酣暢淋漓,心情十分舒暢,給了一點點辣子小蟲子試試,辣得他直皺眉,那樣子可愛極,我有時會看著小蟲子出神,剛出生看不出像誰,如今越長卻越像冷凌風,給我忘記這男人增加了難度。

    北國的女子長得要比西凌女子高大,多一分豪爽,少了一分柔婉,有一次她們看見我喝酒,竟然將眼睛瞪得老大。

    「夫人,你竟然會喝酒?我平時見你焚香煮茶,彈琴看書,以為這樣神仙般的人物是滴酒不沾的。」知道我能喝酒,喜娘,小雲,小雨,似乎與我的距離一下子拉近了。

    「夫人,我以前覺得你就是仙子一般,如今看著才覺得也是凡人。」能喝酒就凡人,這什麼話?於是這一晚我與她們喝了一個痛快,結果她們爛醉如泥的時候,我還沒有半點醉意,從此她們對我簡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小傢伙在一旁,躍躍欲試,我倒了一點給他,他竟然喝了,喝完臉兒紅撲撲的,讓我忍不住親了他一口,想不到他竟然也親了一下我的臉頰,還含糊不清地叫了我一聲娘,喊完軟軟賴在我的懷中,說不出的依賴。

    這孩子竟然叫我娘了,他叫我娘了,那一刻淚水盈滿了眼眶,我覺得是那樣的幸福,看來以後還得給這小子多喝酒,喝完就會親我,我狠狠親了他幾口,小傢伙竟然臉紅紅地笑了,似乎還有幾分害羞,但這樣的笑容如一股暖流在心頭流淌(血嫁124:心神一震內容)。

    「以後不許喝了,會醉的。」小蟲子很聽話,真的再喝一口就睡覺了,小小的身體賴在我的懷中,睡得十分香甜,但這傢伙只是表面乖,第二天早上,竟然趁我還沒醒,把放在桌子上的那壺酒喝得清光。

    早上起來,看到這傢伙臉紅紅的,走近聞到濃濃酒香,我的眉頭就開始皺了起來,他昨晚只喝一點點,睡了一覺不應該有那麼濃烈的酒味,我看了看昨晚那壺酒,竟然發現空了,我一下子慌了,他還那麼小,如果身體受不了怎麼辦?

    「小蟲子是不是你喝?」我凶巴巴得瞪著他,他竟然怯生生地點了點頭,然後將他的手掌主動地遞了出來,認錯態度奇好,弄得我有點不忍心,這孩子還不大會說,但卻像什麼都聽得明白,我輕輕打了一下他的小手掌,他可憐兮兮地看著我,不敢將手縮回去,他既依賴我,又怕我。

    「這是酒,喝多會倒下來的,以後沒娘的允許不許喝了?」我緩緩地對他說,他猛地點了點頭,臉兒紅紅的,那雙烏溜溜的眼睛沒有一點醉意,酒量好得驚人,這讓喜娘她們慚愧得想挖一個洞將自己埋了。

    那會小蟲子只有一歲零六個月,在我們以為他還什麼都不懂的時候,他竟然喝了一大壺酒而不醉,北國的人喜歡酒,但喜歡比較烈的酒,而我們西凌、涼州那邊喜歡醇香一點的,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與摸索,摸清了北國人的口味,做足了準備功夫,我開了一間頗具規模的羅夫人酒莊,將我的積蓄花得差不多了。

    剛開始這酒主要到外頭進貨回來,品種雖然弄得很齊全,但價錢偏高,利潤不高,所以我開始聘請了一大批有經驗的釀酒師傅,親自釀酒,幹這行,我十分有經驗,很快就打響了名堂。

    不知不覺一年又快走到了盡頭,小蟲子已經一歲零八個月了,小傢伙長得粉嘟嘟的,但小手小腿卻特別有力,這小傢伙已經跑得很快,喜娘少看一會都不行。

    雖然有了酒坊的生意,但我主要的時間還是留著陪他,在涼州那會,我覺得錢財最可靠,如今我覺得小蟲子比金山、銀山還要珍貴,小時候經常一個人,我飽嘗了孤獨的滋味,所以今生,我要常伴小蟲子身邊,起碼在他還沒有人陪的時候(血嫁124:心神一震內容)。

    酒莊的生意穩定之後,我開了一間酒樓,叫北醉樓,我想我這輩子,有小蟲子,有一酒莊,一酒樓,日子過得也還不錯了,開門的第一天生意特別紅火,因為掌櫃說,只要我往門口這麼一站,準備會招客,我聽了不覺失笑,怎麼說得我像青樓的姑娘站在門口攬客一般。

    我其實現在不大愛這麼熱鬧的地方,偏偏這小傢伙喜歡,所以我常帶他過來,小傢伙喜歡站在門口,一看見有人來就高興得雙眼發亮。

    有一次有一個客人走了,他還正兒八經地對人說:「客官你慢走,下次記得來。」那會我正在喝茶,被他的奶聲奶氣弄得笑噴了,估計他平時聽時聽小二說多了,他也學著他的樣子點頭哈腰的,那聲音又不是很清晰,弄得我笑得喘不過氣來。

    客人捏了一把他的小臉,竟然打賞了他銀子,他喜滋滋地交到我的手上,樣子似乎十分自豪,這傢伙長本事了,竟然會掙錢了,我還沒有想好獎賞他什麼,他竟然將小臉湊了過來,瞇縫著眼睛等我親他,這小鬼怎麼熱情了那麼多?

    但生活並沒有這般一帆風順,我在北國無權無勢,沒有任何靠山,問題漸漸來了,無論是酒樓,還就酒坊剛開始生意都很不錯,但因為太生意紅火,有人紅眼了,結果我的酒樓、酒坊經常有人來鬧事,平時大家來酒樓就喝酒相聚,圖一個好環境,我這北醉樓三天兩頭有人來鬧事,客人漸漸敬而遠之,生意淡了下去。

    這種事在涼州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因為有冷凌風在,撇開他娶青煙的事,我還是很感激他的,沒有他我可能早已經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他娶青煙我不恨他,只是他是在要了我之後才另娶她人,這讓我始終無法釋懷,有時我也會想,也許我這生沒姻緣命,和誰都不長久,何誰都不會牽手到白頭。

    酒樓被搗亂,我並不慌,也許現在的我,已經能從容面對任何挫折,我仔細分析自己損害了誰的利益,然後在去打探他背後有什麼靠山,等一切弄清楚之後,我就去找比他們靠山更大的官,北國的吏部侍郎張德馨,第一次,我叫胡掌櫃拿錢去疏通關係,結果吃了閉門羹,我明明打聽到這張德馨見財眼開,這是怎麼回事?

    沒人可依靠,我只好自己親自上陣,張德馨竟接待了我,但沒想到他卻淫邪地對我說:「只要你肯陪我一夜,我日後就是你在北國的靠山(血嫁124:心神一震內容)。」

    想不到他貪財,還好色,看他淫邪的目光盯著我挺拔的胸部,我很想一腳將他踹倒,但民不與官鬥,我忍住了,在這個舉目無親的地方,由不得我肆意而為,早知我易容就好,但有怕一時男裝,一時女裝,弄得小蟲子認不得我。

    「能服侍張大人是我的福氣,只是我剛生完孩子,這等殘花敗柳之軀,實在怕玷污了大人的身體,我有一個妹子,比我年輕貌美,又特別體貼溫柔,不要說一晚,十晚都可以,我明日將她親自送到府中如何?」聽到我的話,張德馨眼睛都發光了。

    當晚我去妓院找了一個美人過來,好好侍侯了他一晚,當然銀子沒少給他,他收了我的銀兩,要了我的美人,自然替我辦事,很快酒樓就恢復了正常,再也沒有流氓過來。

    但為了能在北國扎根,我繼續疏通關係,製造機會結識有權勢的人,北國還是有惜才之人,我以琴會友,鬥酒交朋,倒結交到不少正直豪爽之人,北醉樓算是紮下根來。

    「夫人,你現在還很年輕,總不能這樣過一輩子,絲綢莊的老闆胡少爺長得一表人才,對夫人也有意,雖然夫人已經有一子,但他能許你做他的側室,也已經很不錯了,夫人不妨考慮一下,我是過來人,一輩子那麼長,總不能自己過。」喜娘對我說,我搖了搖頭,這輩子有小蟲子足夠了,喜娘見我不喜,也不敢再提。

    再過十天就過年了,我買了很多紅燈籠,將宅子打扮得很喜慶,小蟲子很開心,在院子裡跑來跑去,看到他笑,我總覺得很幸福,只是有時我覺得他安靜,笑得太少,所以我經常抱著他到孩子堆裡玩,經常牽著他的手走在熱鬧的大街上(血嫁124章節)。

    他喜歡我牽著他,有些時候忘記了,他自己會遞一個手過來,提醒我要牽著他了,但如果是喜娘與小雲、小雨,他就絕對不會做這樣的動作。

    「夫人,明天是我們北國最熱鬧火神節,在每年的年底舉行,預祝我們北國來年風調雨順,火神降臨,這天氣不用那麼寒冷,上一年你身體沒有完全恢復,小少爺也還小,不敢叫你湊這個熱鬧,今年一起看看吧。」

    聽到喜娘這麼一說,小雲的目光都發亮了,她說這天能看到他們北國最英俊帝王北天帆,還可以看到北天帆那母儀天下的皇后,風流倜儻的四王爺,美名揚北國的含珠公主,小雲越說越興奮,眼睛都亮得可以照明了。

    「那就去吧。」如今的我反而沒有以前那般喜歡湊熱鬧了,不過我不想掃她們的興,也想帶小蟲子出去見識一下,所以點頭了。

    第二天,天濛濛亮,小雲、小雨已經起床,穿得那個漂亮,似乎約了人幽會似的,就連喜娘也好好打扮了一番,弄得我這一身素衣,顯得特別清淡,小傢伙雖然什麼不知道,但看到那麼多人陪著他出去,開心得蹦蹦跳跳,蹦跳得累了,就遞小手給我牽著,握著小小嫩嫩的手,我真感覺自己很滿足。

    北國的火神節真的很熱鬧,即使我已經很早就坐馬車,來到北國帝都最大的長雲街,但放眼看去,四周擠滿了人,道路兩旁的樹木都用絲帶綁了起來,商舖前面擺滿了鮮花,每隔一百米,就有一個赤身男子拿著火把,這樣寒冷的天氣,竟然赤著身子,讓我看著他,都覺得一股寒意襲來,街上的男男女女都穿上盛裝,這場面的卻讓人振奮。

    小傢伙興奮了,依仗著自己小小的個子,到處鑽,怕他走失,我乾脆將他抱了起來,以後這樣熱鬧的場面,還是不敢帶他來,突然人群突然喧鬧起來,兩旁的火把依次點起,赤身男子將火把高高舉起,燃燒的火焰,讓這個這寒冷的冬天增添了幾分暖意(血嫁124:心神一震內容)。

    「北帝來了——北帝來了——」人群開始變得洶湧起來,一下子將我擠在了中間,我用手死死護著小蟲子,生怕他被壓著,我不知道這場面轟動成這個樣子,要不打死我都不來,我拚命往外擠,發現外面的人越來越多,根本走不出去,小傢伙也扯著我的衣服,似乎不想離開。

    前面有幾個孩子,被他爹高高放在肩膀上,可以看到皇上的豪華馬車,興奮地直叫嚷,但小傢伙在我懷裡,雙眼不停的轉,脖子伸得長長的,都是什麼看不到,十分羨慕地看著那些被自己爹放在脖子上的孩子。

    我夾在中間有點呼吸困難,小蟲子的臉也紅紅的,似乎呼吸不暢,我手中拿了一把梅花針,朝前面幾個男子的手臂刺去,這幾個吃痛,相互推攘的時候,正好讓出一條路,我趕緊鑽了進去,為了這小傢伙我又做壞事了。

    我一下子鑽到最前面,空氣一下好了,我抬頭剛好看到北帝北天帆的側臉,果然是一個難得一見的美男子,雖然只是一個側面,但都讓人移不開目光,但當我看到後面那鳳輦時,嘴巴張得大大的,幾乎合攏不回來,那鳳輦之上的宮裝女子怎麼那麼像小葉?

    「小葉——小葉——」我抱著小蟲子大喊著,但人聲鼎沸,一下子將我的聲音湮沒,我想衝過去喊,但人群太多,根本就走不動,顧及小蟲子的身體,我放棄了。

    「剛剛那位女子是誰?北帝的皇后?」我問身旁的男子。

    「那是北國的皇太妃,先皇六十歲那年納的妃子,那女人——」男子撇了撇嘴,低下聲音神秘地對我說,聲音帶著鄙夷,最後還吐了一口唾沫。

    六十歲納的妃子?我心神一震,不會是小葉的,一定不會是小葉的,我可愛的小葉怎會嫁給六十歲的老頭子?一定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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