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爭分奪秒而過,以前覺得一下午漫長而枯燥,這會卻是眨眼的功夫。
許容拍得雙手通紅卻依舊撼動不了這嚴實的門板絲毫,她焦急地在臥室內走來走去,手機落在包裡,剛才上樓時包就放在沙發上。
明嶸這會說不定正在焦急地找她,萬一聯繫不到可能會回家,到時候遇到警察可怎麼辦?
許容目光掃過屋內,看到床頭櫃上擺著的復古式座機。
她走過去坐在床沿,猶豫地不知該不該伸手。
說不定她說的每句話,都會被聽去。
許容怔在原地,起身走到窗前向外看,david應該還在等著她出去,可從傅染方纔的反應來看,難道他們已經有所察覺?
許容想了想,還是打算給明嶸個電話。
她拿起話筒,打定了主意手指便毫不猶豫撥通明嶸手機。
「喂。」
「明嶸。」
男人嗓音一緊,「你在哪?」
「我今天走不了了,明嶸你趕緊離開這。」
「你在哪?!」男人厲聲打斷她的話,「告訴我!」
「你別管我在哪,我讓你快走!等你安定下來後再想辦法聯繫我,明嶸,不管怎樣我都會照顧好孩子,記住,他是我們的孩子我一定會留。」
電話那頭聲音充滿焦急,「容容!」
這時,一道聲音不輕不重插入,「二哥,我是傅染。」
明嶸語調急促,「你?」
「容容現在在依雲首府,放心吧她很安全,二哥方便的話過來將她帶回去吧,容容懷著孕,還是待在自己家最舒心。」
許容握緊話筒,「小染,你太卑鄙了!」
傅染的笑聲幾不可聞,「二哥,容容今天來依雲首府想讓我陪她出去,是為了你吧?」
明嶸完全沒想到會有這一出,許容這樣跟自投羅網有什麼兩樣?「小染,這些事都跟容容沒關係,別扯上她。」
「是容容自己過來的,我只是看你沒有陪著,我不放心,所以才讓她在依雲首府留會。」
許容趕緊打住傅染的話,「明嶸,你走啊!」
那邊許久沉默,半晌後,掛斷了電話。
許容心驚,知道傅染在外面,「你究竟想怎樣?讓他走!」
傅染沒有說話,也把電話給掛斷了。
聽著對面傳來的嘟嘟聲,許容幾乎崩潰,一下將電話砸向牆壁。
明成佑開車到家裡,李韻苓神色焦急地在客廳裡等他。
「怎麼樣?」
「沒找到明嶸。」
李韻苓頭疼的手掌按向前額,「那麼,那邊呢?」
「媽,我請人去查,總算得到些有價值的東西,」明成佑坐到李韻苓對面,「有個人可能知道些當年的情況,我正在讓人把他帶到迎安市來。」
李韻苓沉默著。
明成佑面色也好看不到哪去,「您為什麼會覺得明嶸跟李家有血緣關係?」
「從你告訴我明嶸跟李家有資金往來,還有李藺辰之前對小染的事後,我突然聯想到二十幾年前曾經轟動迎安市的一件大事。」
「什麼事?」明成佑眉間緊攏,隱約覺得這件事可能會關係到明嶸。
「由於我們李家和李培寧家是遠親,再加上那次事實在是大,迎安市老一輩的都多多少少知道些,李培寧還有個弟弟,他跟未出月子的妻子死在一場車禍中,才出生的兒子隨後也消失的無影無蹤,李培寧儘管多方尋找卻始終沒有結果。但是這種事誰知道呢,李培寧弟弟的東西全都歸進了李培寧的手裡,天曉得他希不希望這個孩子還活著呢?」李韻苓嘴角挑起抹諷刺,陡然想到明嶸,眼裡又是一陣黯淡。
「所以您覺得,明嶸有可能是那個孩子?」
李韻苓點點頭,「我忽然有這種想法,但又覺得有些講不通,就算明嶸真是,你爸把他抱回來免他在外飄零,他沒有理由還要回頭對付我們明家。」
明成佑十指交扣後抵住前額,「媽,如果按照您的說法,明嶸跟李培寧可能早就已經相認,能讓他倒戈相向的唯一理由,肯定和李培寧有關。」
「成佑,你趕緊想辦法找到明嶸,有些事能遮掩就遮掩過去,畢竟是明家自己內部的事情,明嶸走得還不算遠,是媽的疏忽,我還不想失去這個兒子。」
明成佑抬起頭看向李韻苓,「媽,您有沒有想過,尤應蕊的死……」
李韻苓似有逃避,「不可能。」
「如果尤應蕊的死和明嶸真有關係,又是為什麼?還有傅染被推下樓梯,媽摔成植物人的時候,到底有沒有第三個人在場?」
李韻苓輕閉起眼簾,「別說了,成佑,先找到明嶸吧。」
「許容現在在依雲首府,傅染打電話來說,她已經告訴了明嶸,現在就看看許容在他心裡的重要性究竟佔到多少。」
李韻苓無力地倚進沙發內,「要不是容容這y頭做事情莽莽撞撞的,我們哪裡會懷疑到老二的頭上?」
「媽,有些事是注定的,就像老二,即使天衣無縫,可他壞就壞在了感情上,壞在了將許容帶進明家。」
明成佑說完要起身,「我這就回依雲首府去等著老二,媽您留在這,接到我電話之前別外出。」
李韻苓跟著站起來,「我跟你一起去。」
「您還是待在家吧。」
明成佑話音方落,李韻苓已經走到玄關處,準備外出。
明成佑將她攙扶上車,沒多久便來到依雲首府。
傅染抱著瀚瀚在客廳內焦急地踱步,聽到喇叭聲往外一看,總算緩口氣。
「媽,您也過來了。」傅染迎上前。
李韻苓目光望向四側,「老二來了嗎?」
「沒有。」
明成佑讓李韻苓坐向沙發,「短時間內除非老二自己出來,跟蹤的人被甩開了。」
傅染把瀚瀚交給月嫂,「你帶去三樓,我沒上來之前別下樓。」
「是,少奶奶。」
明成佑笑著攬住她的肩膀,「別這麼緊張,沒事。」
夜色逐漸籠罩而來,很快依雲首府花園內的景觀燈自動一道道打開,猶如天然的屏障般擋住了屋內越發緊張的氣氛。
保姆從樓上下來,「少奶奶,二少奶奶一直在喊著要出來。」
傅染沒有答話,眸子透過落地窗直盯向大門口。
忽然,一道車頭燈滑過玻璃,亮光閃出尖銳,明成佑瞇起眼角,他側過頭向旁邊的傭人吩咐,「去開門。」
「是。」
傭人朝外望了眼,燈光驟然停歇,不注意看的會以為只是路過的車輛。
李韻苓由於背對著,她轉身看了眼,「是明嶸嗎?」
明成佑淡淡吐出幾字,「應該是。」
傅染默契地站起身來,她上樓將臥室門推開,裡頭漆黑一片,傅染隨手把燈打開,許容快步衝來,腳步突然頓在傅染跟前,「他來了是不是?」
「對,在樓下等你。」
許容二話不說推開傅染出了門。
三步並作兩步下樓,正好明嶸走進客廳,許容越過諸人撲進他懷裡,「不是讓你別來嗎?」
說話間,眼淚浸濕了明嶸肩頭的襯衣。
他手掌在許容頭頂摩挲幾下,目光卻逐一掃過客廳內的眾人。
明嶸拍了拍她背部,將她擁在懷裡後往沙發走去。
許容抬頭看向牆上的掛鐘,都8點了。
「明嶸,我們快走。」她手掌揪住明嶸的衣袖,腳步排斥向前。
「今天不走了。」他說完後在李韻苓對面坐下來。
「媽。」
李韻苓神色微微動容,「明嶸,為什麼要這樣?」
男人目光同她平視,半晌沒說話。
明成佑和傅染也相繼入座。
氣氛一時間陷入僵硬和窒悶,李韻苓一瞬不瞬瞅著對面的兒子,「明嶸,你能跟媽交個實底嗎?」
「媽,你想知道什麼?」他抬首,潭底是李韻苓所陌生的冷冽,她眼裡的明嶸油嘴滑舌性子也極好,她卻從未見過他如此深沉的一面。
果然,明雲峰手裡的三個兒子都不是泛泛之輩。
「我想知道你和李家的關係。」李韻苓也不繞圈子,開門見山。
「你們應該已經查到了。」明嶸自始至終握著許容的手。
「那我是不是可以斷定,你不是蕭管家的兒子,而是李家人?」
許容目光不解望向身側的男人,「明嶸,媽說什麼啊?你怎麼跟蕭管家有關係,還有,又是哪個李家。」
明嶸沒有回答許容的話,沉默足有半晌。
「是,我幾年前就知道我和李家的關係。」
李韻苓仿若被重重一擊,面色有些難看,語調不由揚高,「可你卻一聲都沒有吭過,你究竟還想做出多少不利於我們明家的事?」
明嶸眼裡藏匿些許複雜,他嘴角輕勾,又把話題丟回給李韻苓,「媽,能告訴我當初抱養我的真正目的是什麼嗎?」
李韻苓張了張嘴,面對諸人齊刷刷投過來的目光,她不經意避開後看向遠處,「這個很重要嗎?當時雲峰見到你,說是有眼緣就抱了回來。」
傅染同明成佑對望眼,這個理由根本說不通,明雲峰那時候已經有兩個兒子,再說明家會是那種突然發善心的地方嗎?
至少傅染不覺得。
明嶸也不信,他冷笑聲,旁邊的許容滿腹疑慮,可這時候沒人會替她解答。
明嶸身子陷入椅背,「媽,您知道我親生爸媽是車禍死的吧?」
「這個我知道。」
「當時汽車剎車被人動過手腳,還有人說在出事現場見到明雲峰下了車,他沒有任何施救,眼睜睜看著車裡的人被活活燒死了。」
在場的人皆是一驚,也包括李韻苓。
明成佑適時開口,「老二你有沒有想過,二十幾年前的事,我們都沒有親眼見到,不是別人說什麼就一定是什麼。」
許容雙手緊抱住明嶸的手臂,發現自己的身子卻在抖,她緊咬唇肉一句話都沒說,將臉枕在了明嶸的肩上。
「我知道,」明嶸垂首看了眼許容,爾後視線掃向李韻苓,「這件事,我不會全信,但是媽,」他目光灼灼,直逼得李韻苓不敢直視。「當時抱養我,肯定是爸的意思吧?我不知道還有沒有其它的目的,但唯一能確定的,我的存在,是為了以後能方便明錚的進門吧?」
李韻苓難得的沒有辯駁。
「迎安市哪個不知道我是抱來的?這是做好事,但最終目的卻是為了掩護明錚那時候的私生子身份。因為明家的臉面,老爺子的聲望,起初明錚也是以養子身份進門,有我這個例子在前,再有他,也不奇怪是嗎?」
李韻苓啞口無言,明成佑看向李韻苓,真相被剝開,原來竟滲透著**裸的殘忍。
可能是從小就在優渥的環境中成長,明成佑從未往這方面想過,而明嶸雖然被捧得高高在上,養子的身份卻始終壓在他肩頭。
李韻苓歎口氣,「既然有些話要說開,好,我承認,我也是事後才知道你爸將你抱回來的目的是為了明錚,但是明嶸,從小你跟成佑一起長大,媽從未虧待過你。」
「這些我都記得,」明嶸答道,「但親生的跟抱養的總有區別,媽,我不要求您做到一視同仁。但確實只有在不傷害成佑利益的情況下,您才會考慮到我是您兒子。當初老爺子將塹坤留給明錚,而我和成佑分別得到5,的股權,我知道總有一天握不住,果不其然,成佑回到迎安市後,您旁敲側擊要我讓出股權,為的便是讓成佑得已順利重回塹坤。」
李韻苓神色疲憊,她的護犢之心,她不是不清楚,以前明嶸不說,她只當他全然不在乎。
明嶸伸手握住身邊人的手,緊了緊,「但是媽,明家養了我二十幾年,也讓我衣食無憂地長大,所以對你……」
李韻苓知道他話裡的意思,「蕭管家也說了,那件事和你無關。」
明成佑站起身,背光而立,他走了幾步,只覺心情愈加沉重。
李韻苓直到此時才恍然大悟,蕭管家為的不僅僅是許容,明嶸在明家遭受的待遇,是她打小看著過來的,一旦得知那是自己的『兒子』,不相干便成了仇恨,再加上一直在眼皮子底下看到卻不得不因為她的主僕關係而縱容,後來爆發了,才會讓她萌生那樣的心思。
「那麼,我的腿呢?」明成佑問道。
「我將你得心臟病的情況告訴給李培寧,他藉著跟傅家的關係讓李藺辰刻意接近小染,覬覦的自然是mr,你腿上的藥,是在被推進手術室前,李培寧買通了一名護士混著別的藥水給你打進去的。為的就是以防萬一,怕你有存活的機會。」
李韻苓眉頭緊鎖,「明嶸,你既然對你爸媽出車禍的事將信將疑,為什麼還要這麼對付明家?」
「媽,有句話是您自小教我的,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傅染坐在旁邊安靜地聽著,李韻苓聞言,有些難以置信,明成佑也目帶猶疑。
傅染來來回回將事情理清楚,爾後插嘴說了句,「二哥,恐怕事情沒這麼簡單吧?」
明嶸抬起眼簾瞅向傅染。
「您能瞞著我們幾年,足以見得你心思縝密,自然也不會完全相信了李培寧的話,如果僅僅因為猜測而對付明家,更甚至想要成佑的命,說不過去吧?」
明嶸笑了聲,目光黯淡下去,「看來真瞞不過你的眼睛。」
「你一不為錢,二也不完全為了報仇,你究竟想要什麼?」
明嶸卻閉緊了嘴唇不再回答傅染的話。
許容害怕地偎向他,明嶸捏著她的手背,「吃過晚飯了嗎?」
「他們不放我出去,我就不吃。」
明嶸抬頭看向傅染,「給容容煮碗麵吧,我不想餓到她。」
陡然變軟的語調,似乎同方纔的明嶸又是判若兩人。
許容眼眶潮濕,「我不想吃。」
「不想吃也要吃,現在不是你一個人了。」
傅染起身去廚房煮麵。
李韻苓心裡更是覺得難受,畢竟一手帶大的兒子,說不難受也是假的。
「明嶸,回頭吧,趁著還沒有鑄成大錯。」
「我錯得還不夠大嗎?」明嶸仿若在自言自語,「當初推范嫻下樓梯的是尤應蕊,而造成她重傷的是david,他是李培寧身邊的一條狗,那條狗當時卻跟著我。我在雲水千山用別人的名字買了房子,所以尤應蕊進去時,才會有vip通行證。」
「竟然真是你!」明成佑怒不可遏,衝過去一把拉住明嶸的領子揮出拳頭,李韻苓驚呼出聲,傅染端著麵碗走進客廳。明成佑看到她的身影,緊握的拳頭一點點鬆開,傅染看到兩兄弟劍拔弩張的樣子,也沒有聽到方纔的話,她將麵碗端到許容跟前,「吃點吧。」
許容眼淚忍不住滾落出來,她盯著跟前的傅染,喉嚨口猶如堵住棉花般一個字都說不出。
「我真的吃不下。」
明嶸端起碗,用筷子捲住面後送到許容嘴邊。
她張開咬進去,熱氣騰騰的麵條氤氳了彼此的視線。
明成佑跟著傅染坐回沙發內。
屋外又有人進來,一名年輕的男子身後跟著個中年男人。
男子將他帶到明成佑身側,「三少,就是他。」
「你是李家以前的司機?」
明嶸將碗交給許容,轉過身望向那名中年男人。
「是,是的。」
「你當年在李家做得好好的,為什麼突然不幹了?甚至消失了二十幾年?」明成佑問道。
「那年李家發生起車禍,我怕牽累到自己,連夜就離開了迎安市,連當月的工資都沒結算。」
明嶸聽出男人話裡的蹊蹺,「既然是車禍,跟你有什麼關係?」
「我記得特別清楚,二少爺本來說好第二天要用車,帶著正在坐月子的少奶奶說是去醫院,我一早就擦好車子等著他們出發,大少爺卻說他有要緊事要出去,非讓我開車載他。我事後才知道,二少爺是自己開得另一輛車,當我們得到消息趕到車禍現場的時候,已經救不回來了,火勢沖天,熏得山邊的石壁都成了黑色。」
明嶸垂在身側的手掌握緊,「你看到當時還有別人嗎?」
「很多人都圍著,還有的用車上的水救火,可是沒用。我越想越覺得這件事不對勁,而且當天我跟大少爺說過,車子是二少爺一早訂的,可他抽了我一巴掌,說我瞎了狗眼,而且湊巧的是家裡當天都需要車,我載著大少爺出去時,就留了最後的一輛給二少爺。」
明嶸臉色鐵青。
許容雙手自身後按住他顫抖的肩膀。
「老二,這樣你還不明白嗎?」
明嶸目光對上明成佑,「這也不過是你找來的人,你們的片面之詞而已。」
「明嶸,」李韻苓在旁規勸,「媽不想你再錯下去,以前是媽不對,我會盡力補償。」
明嶸轉過身,拍了拍許容的手。
明成佑揮手示意,「把他帶回去吧,記住答應他的事,給他一筆錢,並保證不會有人找他的麻煩。」
「是。」
「明嶸,你既然知道這麼多李培寧的事,你應該和成佑聯手,讓李培寧得到應有的下場。」李韻苓再度勸道。
明嶸看向李韻苓,「還來得及嗎?」
李韻苓神色一鬆,「當然來得及。」
「媽,」明嶸喚了聲,他走到李韻苓身前,卻突然一把將李韻苓拽起,她察覺到有東西頂著自己的腦門,餘光一瞥,嚇得魂飛魄散,「明嶸,你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明嶸三兩步回到許容跟前,「別怕。」
「明嶸,你這是做什麼啊?」
「把媽放開!」
「成佑,我知道你今天不會讓我離開依雲首府,但我還有事必須要處理,我把媽帶走,你放心,我不會傷害她一根毫毛,」他側首盯向旁邊的許容,「我把容容留在這,你們一定要照顧好她。」
「我不要,」許容拽緊他的手臂,「我要跟你一起走。」
「容容,你聽話。」明嶸意味深長盯著她,許容眼淚就這麼肆無忌憚往下掉,明嶸單手脅持李韻苓,另一手往許容背後推去。
她趔趄向前,傅染趕緊將許容攙扶住。
明嶸往後退了兩步,「到了安全的地方,我會把媽放下來並通知你在哪。」
男人的視線從明成佑臉上別過,轉而緊盯向許容,「我還是那句話,如果你想開始新的生活把孩子打掉,我不怪你。」
在場的人聽了這句話,心裡皆是一沉。
莫名的悲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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