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兒……」首座的皇上聽到夕顏公主的言辭之後,有些不悅的皺了皺眉,但又不好直截了當的制止她,於是只好輕聲在一旁的使著眼色提醒她。
而夕顏公主卻會錯了意,還以為皇上是心疼莫祁堯和沐絲柔,不忍心見他們受到她的調戲,可是夕顏公主哪裡肯放過他們,本來新婚之夜就沒有鬧洞房,就是一大遺憾,何不乘著這次機會好好的耍他們一番。
於是夕顏公主不理會皇上的話,依舊笑著大聲衝著沐絲柔道,「更可惡的是,外面人竟然說堯哥哥十分討厭嫂嫂,還經常虐待嫂嫂。可是嫂嫂這般佳人,堯哥哥怎麼會不用心呵護呢,不過啊,剛剛從我的觀察來看,哥哥還真是心疼照顧嫂嫂呢,所以啊,這個傳聞肯定是假的……清嫂嫂,你說是不是啊……」
夕顏公主最後一句清嫂嫂,真真切切的傳到了在場的每一個人的耳朵裡,一時間,大殿裡靜的甚是詭異,而那眼光都不約而同的落在莫祁舜身邊的沐之清身上……
見那麼多異樣的眼神落在她身上,沐之清只是淺笑不語,端起桌上的碧螺春好生的品嚐著,依舊不畏懼迎面而來的那糾結複雜的眼光……
而夕顏公主顯然也是發現了這個異常的現象,於是順著眾人的眼神,將目光掃向莫祁舜那邊,當眸光落在沐之清沐之清身上時,夕顏公主嚇得大叫一聲,「舜哥哥,你何時也納妃了,為何不早些告訴我,你看現在我都沒準備禮物,你叫我怎麼好意思和嫂嫂見面啊……」
「那個……公主,你誤會了,其實我不是……」一向鎮定自若的沐之清見夕顏公主誤會的越來越深,於是準備起身站起來解釋,可是卻被莫祁舜一把拉了下去,硬是不讓她開口。
隨著沐之清的起身,殿內的人都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你們看,那不是六王妃嗎……」
「是啊,他們怎麼會坐在舜王爺的身邊啊,難道她不知道那裡是屬於舜王爺家眷的位置……」
「也許,是堯王爺不讓王妃坐在他身邊的,你們想啊,堯王爺一向不待見王妃,所以啊,不讓她和他們坐在一起也是理所當然……」
「可是,無論怎麼說,六王妃也不應該坐在舜王爺的身邊啊,這樣不是在向眾人宣告她中意做舜王爺的王妃,而不屑於做堯王爺的王妃嗎……」
「對啊,你看王妃這個舉動,還真是丟堯王爺的人,我看啊,這堯王爺此刻只能在心裡憋著氣,可是又不好發作……」
聽著眾人的議論聲,沐之清算是明白了剛剛為什麼莫祁舜一進門便衝著他陰笑,原來她竟然犯了一個天大的知名的錯誤,可是她起初是真的不知道啊,也不是故意的啊……
「舜哥哥,你真是不夠意思,大婚這麼大的喜事都不告訴我……」夕顏公主走到莫祁舜的身邊又開始撒起嬌來,當她轉身望向桌邊的沐之清時,嚇的大叫一聲,「你好醜啊……」
無疑,夕顏公主的叫聲如同在寂靜的大殿內投入了一塊石子,此刻是漣漪陣陣,瞬間大殿內的氣氛是相當尷尬和緊張,首席上的皇上有些不悅的皺了皺眉,可是見夕顏公主又是無意,隨意又不好發作。
至於其他的人當然是一副想看熱鬧的心態,本來外界的人對沐之清的看法都不是很好,再加上夕顏公主無心的一句話,更是充分的滿足了他們的好奇和嘲笑心態……
可是介於龍威,他們只好強忍下心裡的歡顏,嘴不笑但心笑的看向沐之清,至於此刻的沐絲柔倒是相當的高興,因為夕顏公主的一番話終於讓她解了下氣,她倒要看看她這個妹妹在這麼隆重的場合下丟了面子看怎麼呆的下去……
「舜哥哥,怎麼嫂嫂這樣醜啊,記得你以前的眼光可不是這個樣啊,怎麼現在會差到這個地步……」夕顏公主一把拉過莫祁舜,小聲的在他耳邊嘀咕著,而一旁的聽聞後只是淺淺的笑了笑,似乎並不在意……
「顏兒,不要瞎說了……」莫祁舜一把摀住夕顏公主的嘴巴,弄的夕顏公主莫名其妙的望著眼前有些失常的莫祁舜……
大殿上其他的人終於忍不住開始低聲議論了……
「你們看,剛剛舜王爺是不是在責怪公主啊,看起來是在維護那個醜女人……」
「是啊……是啊……我也看出來了,一聽到夕顏公主說那個女人不好的時候,舜王爺是相當的緊張啊,我看外界說舜王爺對那個醜女人有意思,十有**是真的……」
「可是我實在是想不通,為什麼舜王爺會喜歡這樣的女人,不禁貌醜無鹽,而且聽說毫無禮數,和鄉下丫頭一般,毫無教養……」
「是啊,這王爺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那麼多的名門淑女不要,偏偏對這個醜女人情有獨鍾,哎……真是浪費了這麼瀟灑俊逸的一個公子……」
「依我看,肯定是那個醜女人勾引王爺的,否則的話,我們的王爺怎麼會看得上那個醜女人……」
一剎那間,大殿上的所有的侮辱不堪的聲音頓時充斥著所有人的內心,當然有些人不悅,有些難堪,有些人開心,只不過無論她人是何看法,對她沐之清來說都沒用,因為她並不生氣,也不在乎……
因為他們不是她所在乎的人,所以她不會在乎他們說的話……
見他們說夠了,笑夠了,沐之清這才起身,面帶淺笑,對著夕顏公主稍稍俯身行禮,一字一句不卑不亢的說道,「回公主的話,奴婢不是舜王爺的王妃,所以公主可以安心,奴婢並沒有糟蹋你的哥哥……」
「不過奴婢很抱歉的要告訴你,我正是你口中那個貌醜無鹽,毫無禮數,死纏亂打不要臉追著你哥哥,非要嫁給你哥哥的那個醜女人……沐……之……清……」
「可是奴婢想要聲明一下,那些都是傳說,那些都是過去,那些都已經一去不返,所以奴婢希望公主明白,不懂我、不愛我、不憐惜我的人看我,也許我是醜陋的,我是沒有教養的……」
「但是我必須的說,那只是個假象,那只是個幻影,那只是鏡中月水中花……那並不是真正的我,因為你沒走進我的心,所以你沒看透我……」
「俗話說無知者無罪,所以我不會責怪任何人對我的偏見,而我呢也不在乎那些流言蜚語,因為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既然你不是懂我的人,那麼我也不需要計較你對我不公平的議論……」
沐之清輕輕淺淺的話語衝擊著每個人的心,一時間,大殿上的人都被沐之清給震懾住了,都目瞪口呆的望著沐之清。因為他們沒有想到沐之清竟然會這麼的勇敢,氣度竟是那般的大,而且心胸也是讓人折服……
所有人之中,只有莫祁堯的感觸是最大的,他微微皺著眉頭,挑起鳳眼,望著眼前那個站在風頭浪尖的醜女人,沒想到她在如此尷尬的情境下,還能做到寧靜、淡定,寵辱不驚,看來他以前還真是小看她了……
不過她的話顯然是讓他有些不悅的,為何他總感覺她的話是故意說給他聽的。大概是在諷刺他不懂她,才對她有誤會有偏見,才處處和她作對……
更可惡的是,從她的話之中,他似乎聽出了他並不是她中意的人,也不是她在乎的人,該死的女人,竟然在這般場合,公然說出對他無意,而鍾情於其他的男子,她到底有沒有把他放在眼裡,好歹他現在也是她名義上的夫君啊……還看看沐。
她怎麼能如此的不給他面子,該死的女人,真是可惡……
莫祁堯年在心中把沐之清罵了一千遍一萬遍,可是臉上依舊淡淡的面容,沒有絲毫的喜怒哀樂,可是一旁的沐絲柔似乎能夠感覺到他的憤怒,因為她的手被他死死的攢在一起,讓她有些吃痛,可是她嚇得有些不敢做聲,不過她的心中卻是將沐之清恨了一萬遍……
此刻座位上的沐絲柔如同坐如針氈,片刻不安,她的心隱隱約約的不安起來,因為她注意到莫祁堯竟然開始因為那個醜女人的話而開始變得喜怒無常,即使他對她大發脾氣,那也是因為他開始在意……
沐絲柔死死的咬著嘴唇,瞪著眼睛,望著前邊那個窘境連連但依舊可以談笑風生的醜女人……
這時候,夕顏公主聽了沐之清的話臉色變得有些尷尬,她抖動著嘴角,苦澀一笑,支吾著道,「嫂嫂,剛剛夕顏不是那個意思,只是心直口快,不小心冒犯嫂嫂,還希望嫂嫂不要介意……」
「公主天真可愛,一向心直口快,所以那些話當然是公主無心的,那麼奴婢也怎麼會介懷呢……」
沐之清裂開嘴角,輕輕一笑,爾後微微頷首點頭,示意夕顏公主不要把剛剛的事情放在心上,因為她沐之清並不在華……
「嫂嫂你不是堯哥哥的王妃嗎,可是為何出現在舜哥哥的身旁,而且我聽說堯哥哥只娶了一個王妃,那就是嫂嫂你,可是剛剛那個女人是誰啊……」
夕顏公主弄清楚關係之後,稱呼沐絲柔再也不是嫂嫂的喊,乾脆直接稱呼她為女人,這讓那一頭的沐絲柔心裡十分不爽,可是介於如此場合,也只好忍在心中,不得發作……
沐之清聽後,忍不住捂嘴輕笑,心中暗歎:這夕顏公主還真是可愛,片刻之後,輕聲道,「公主,其實你的堯哥哥和剛剛你那位嫂嫂是兩情相悅的,至於我這個嫂嫂,是你堯哥哥心不甘情不願的娶回來的,所以呢,你剛剛稱呼你的那個嫂嫂為女人,你的堯哥哥會不高興的……」
「至於我剛剛為何會坐在這裡,那是因……為……」沐之清只顧一個勁兒的和夕顏公主說笑,可是到了解釋這個問題的份上,她還真是有些發難,因為她自己也沒想好該怎麼向公主解釋……
「那是因為你不喜歡堯哥哥,喜歡上了舜哥哥,對嗎……」夕顏公主還真是心直口快,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她的話一出,眾人都震驚了,而沐之清也是雷的一頭汗,於是結結巴巴道,「公主,事情上其實不是這個樣的,那是因為我……」
「嫂嫂,你不要害羞啦,其實啊,我告訴我的哥哥真的很好的,不僅能文能武,而且俊逸瀟灑哦,你不知道在京城,他可是好多大家閨秀翹想要嫁的如意郎君……」
夕顏公主開來是越來越興奮,說的是越來越帶勁兒,她那眉飛色舞的模樣,讓一旁的沐之清是苦笑不得,只好眨巴著明淨的眸子望著對面那個天真可愛的公主。
「嫂嫂啊,不,姐姐……我的舜哥哥那可是真的好……」說到這裡,夕顏公主一把拉過莫祁舜,將他推到沐之清的對面,此刻的莫祁舜和沐之清是一個心情,被夕顏公主鬧的哭笑不得……
不過私下裡,他還是很感謝夕顏公主的,因為看見她那麼賣命的把他推銷給沐之清,他心裡是樂滋滋的,如同喝了蜜一般那樣甜……
「既然你也不喜歡堯哥哥,而堯哥哥也不喜歡你,那你乾脆請求父皇給你們解除婚約算了,這樣的話,你就可以和舜哥哥在一起了,如果舜哥哥也喜歡你的話,你們就可以請求皇上下旨,給你們指婚啦……」
「公主,這樣的話可說不得……」見夕顏公主口無遮攔的說出解除婚約,下旨賜婚之類的話,沐之清趕緊伸手摀住她的嘴巴,在她耳邊輕聲道,「公主不要妄言,我是你父皇欽此給你堯哥哥的……」
接著沐之清爽朗一笑,對著眾人說笑道,「你們看我們的公主還是愛幽默呢,竟然和我們開了這麼大的玩笑,剛剛啊我和舜王爺是故意坐在一起的,想要戲弄公主一番,沒想到公主伶牙俐齒,竟然反過來拿我和舜王爺開了一個大玩笑,公主還真是鬼機靈呢……」
本來皇上和皇后在聽到夕顏公主的話之後,已經有些忍不住要動怒了,不過見沐之清站出來,為夕顏公主解圍,圓滿的度過了剛剛的尷尬,於是漸漸收起怒容,松下眉頭……
而那頭的莫祁堯聽到夕顏公主的話之後,眉頭緊皺,臉頰緊繃,眼神倏然閃過一絲複雜和難以釋懷的暗芒,這該死的皇妹,怎麼會說起這些,這還讓他的顏面何存啊……
可是眸光在掃過莫祁舜滿臉笑意的臉頰的時候,一股冷窒的氣息瞬間從莫祁堯的全身透出來,有著顯而易見的危險。而且從他隱忍的眸中和青筋突顯的大手上,不難看出有一種滅頂之災的氣息……
這該死的皇兄,竟然不怒反喜,看來他還真的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和那個醜女人比翼雙飛了吧,可是無論你再怎麼妄想,想必那父皇也是不會同意的,想到這裡,莫祁堯的嘴角勾出了一絲詭異和傲慢的笑意……pxxf。
可是身旁的夕顏公主在聽到沐之清的話之後,是嚇得一身冷汗,終於意識到剛剛的話是多麼的狂妄無禮,稍有不慎,就會惹來責罰,幸好有這個丑嫂嫂為她解圍,度過了一劫……
要知道沐之清是皇上親自賜婚給莫祁堯的,若果說要皇上在下旨給他們接觸婚約,下嫁給舜哥哥,那不是說明皇上先前的賜婚是一個錯誤,是一個不明智的行為,這不是皇上自己打自己的臉嗎?
更何況要舜王爺娶她弟弟休掉的女人,那不是對舜王爺的侮辱嗎?不僅如此,那更是皇室的奇恥大辱,所以皇家裡是不允許發生這樣的事情……
而夕顏公主剛剛的話句句犯忌,和天子威嚴頂撞,這怎麼能叫皇上不生氣不動怒,不過還好有沐之清機智的出來解圍,這才化解了一切干戈……
即使皇上不忍心責備夕顏公主,可是為了維護他的顏面何皇家的威嚴,他還是得忍著心痛,好好的責罵夕顏公主一番,不過有了他這個聰明的兒媳婦,這一切都順利的解決了……
想到這裡,龍椅上那身明黃的男人更加賞識沐之清了,看來他還真的沒有看錯人,沐之清果然是一個冰雪聰明的女人。只不過堯兒那個糊塗蛋,竟然不愛她,這真讓他煩心,同時也這是他心裡一直的一個疙瘩……
「皇上啊,剛剛公主為我們大家開了個玩笑,你瞧,我們大家也都樂了,這氣氛也都熱鬧起來了,下面還是讓我們回到聖花節這個主題吧……」
一旁的陳素錦見氣氛有些緩和,於是趕緊接著圓場,說完後,她又把目光投向沐之清,不冷不熱的說道,「既然這玩笑已經開罷了,六王妃還是回到屬於你的位置,我想坐在一個陌生不熟悉的位置,終究是不舒服的……」
「多謝皇后娘娘教導,奴婢謹遵口諭……」
沐之清顯然聽出了皇后娘娘話中的含義,不就是讓她死心,不要癡心妄想的想要和莫祁舜扯上關係,那個不屬於她的位置,無論她多費心多用力,終究還是得不到的……
面對皇后娘娘的警告和故意暗中譏諷,沐之清並沒有動氣,只是面帶笑意的輕輕的起身,福了個禮,便準備退下……
因為她不想和莫祁堯坐在一起,不想看到他的臭臉色,不想聽到他的嘲諷,所以此時此刻她只想悄悄的離開……
本來當初想要留下來,爭取一下那個貴人的身份,好借此可以出宮,可是眼下,這公主也回來了,想必這貴人的份也和她無關,倒還不如自己知趣兒些,早點退出……
「別走,就坐這……」就當沐之清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莫祁舜一把拉住她的手,滿臉懇求的容顏以及他那真誠的眼眸,讓沐之清一時間有些為難,到底是走還是留……
此舉動一出,震驚在場所有的人,此時所有的人都面面相覷,唯獨莫祁堯的表情是凝重的,尤其是當他看到莫祁舜緊緊的神情的抓住沐之清的手而沐之清並沒有拒絕的時候,他那沉默的眸底更加深諳了
而當今的皇后陳素錦也是震驚萬分,她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那個她一直驕傲的兒子,竟然在如此場合作出這般不知禮數的舉動,瞬間怒氣、恨貫穿她的全身,可是此時此刻,她也只有憋氣的份,哪敢公然發作……
而她身邊的皇上倒是意味深長的笑了一笑,勾起嘴角,微瞇著眼睛,好好的打量了著眼前的兩個人,心中暗自揣摩:看來舜兒真的是對清兒動了情,不過清兒似乎對舜兒的感情還是出於一種朦朧狀態,她有些看不清自己的心……
倘若日後清兒真的有意於舜兒,那麼日後助堯兒登上帝位將會是困難重重,艱險萬飛,所以眼下他倒真的是不希望兩人繼續發展……
可是清兒這個忍辱負重的好孩子為了堯兒受了那麼多的委屈,假如她有的喜歡舜兒,那麼這可叫他怎麼狠心再拆散他們呢……
更何況堯兒那個不爭氣的東西,放著眼前好好的女子不愛,偏偏對那個詭計多端的沐絲柔迷了心竅,想到這裡,皇上簫沁明就氣的胸口發悶……
「好啊好啊……嫂嫂你就坐在這裡陪陪我嘛,要不我一個人坐在舜哥哥的身邊會很無聊的……」在夕顏公主的滿懷熱情下和再三勸阻下,沐之清終究還是止住了前行的腳步,坐在了原來的位置……
暗暗無奈歎息一聲,沐之清打算不去理會眾人複雜的眸光,準備靜下心來好好的吃喝一番,可是卻突然感到一道銳利的目光直逼自己面龐。
她心一驚,下意識地轉頭,卻發現那邊的莫祁堯一臉嫌惡地瞪著她。眸中儘是厭惡和怒容,似乎,剛才的一幕,盡收在他的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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