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們保我能聯我。
晨曦瀉灑在寬敝的街道上,反射出金子般耀眼的光芒,上官清歌的轎輦在女子醫學堂剛剛落下,她便聽見轎外隨行侍衛的聲音傳來:「朝陽公主吉祥!!」
「我已經出宮,不再是公主,日後見了我不必行禮。」熟悉的嗓音由轎外傳來,是朝陽的聲音,上官清歌頗為詫異的掀開轎簾望去,轎外等候的人確實是朝陽。
看朝陽氣閒若定的模樣,應該不是路人甲,而是特意在此等候的。
「民女朝陽參見皇后娘娘。」朝陽面色平靜淡然的對著上官清歌行了禮。
上官清歌清澈澄淨的水眸,默默地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她猜不透朝陽此行意欲為何?自從一年前太皇太后去世,她就再也沒有回過宮,完完全全與皇宮脫離了關係似的。
「你找我有事兒?」上官清歌直白的問道。
朝陽點點頭,不自然的抿了抿下唇,輕言道:「皇后娘娘可否……借一步說話。」
上官清歌看看四周,這裡正是女子醫學堂的大門口,街道上人來人往,更何況眾人皆知這是皇后娘娘開的醫學堂,她們站在這兒說話,不免會引人注意。
「我們進學堂裡面說話。」上官清歌點點頭,走在前面,朝陽尾隨其後。
此時時間還早,學堂裡的人原本就不多,上官清歌將朝陽請進單獨的一間雅室,二人相對而坐,朝陽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讓人不由擔心起她的身體。
「朝陽,你……還好嗎?」還是上官清歌先開口了,雖然朝陽不再宮中,可是上官清歌他們對她的生活卻是瞭如指掌。
朝陽終究還是和秦如卿走到了一起,看來男人死纏爛打的追求,也不是全然無效的,秦如卿經過一年多的追求,終於抱得美人歸,這也讓崇政睿宸和上官清歌了卻了一樁心病。
「我……也不知道。」朝陽的聲音透著絲絲微顫,蔥白的纖指緊緊的糾纏在一起,她突然抬眸,對視上上官清歌的水眸,眸底湧上晶瑩,微顫的嗓音再度從喉間逸出--
「請你幫幫我,我……想要個孩子。」朝陽終於鼓足能力,把憋在心裡的話說了出來,讓她來開口求上官清歌,這對於她而言,也是極大的突破。
上官清歌恍然大悟,上一次宮外孕對朝陽的身體造成了不小的創傷,再加上她不等恢復便匆匆離宮,更加重了傷勢,也影響了她的生育能力。
「孩子的事情……不要著急,慢慢來。」上官清歌的臉色也一點點變得柔軟下來,站在女人的角度,她沒有辦法不同情眼前的朝陽。
「不,我很著急,我一定要盡快懷上孩子。」朝陽脫口而出,竟激動的一把抓住上官清歌的柔荑,眸底的晶瑩順著臉頰滑落,模樣甚是楚楚可憐。
上官清歌秀眉輕蹙,腦子裡閃過的第一個想法便是秦如卿,她一臉正色的看著朝陽,認真問道:「是秦如卿的意思嗎?他欺負你了?」
「不,不,他對我很好。」朝陽抓著上官清歌的小手緩緩鬆開,臉上的神情也一點點柔緩下來,輕聲道:「如卿對我很好,就算是迫於三哥哥的壓力,他也一定會對我好。」
說這番話時,朝陽的聲音透著淡淡澀意,確實如此,當她答應嫁給秦如卿之後,崇政睿宸曾找秦如卿私聊,過後,秦如卿便休了正房夫人,改為妾室,八抬大轎迎娶朝陽為正房夫人。
可是,也正是這一切,無形中帶給了朝陽不少麻煩,在秦府除了秦如卿和丫鬟家僕,其它房裡的妾室都與她為敵,像她這種溫室裡長大的花朵,何嘗經歷過這樣的明爭暗鬥,感覺身心俱疲,若不是看在秦如卿一如既往愛她的份上,她真的想放棄。
如今,她也因沒有為秦如卿誕下子嗣,而受到其它幾房妾室的譏諷,什麼不會下蛋的雞等等縱多難聽的字眼,會都跑了出來。
「朝陽,我想告訴你,你這身子骨是需要慢慢調理的,如果你願意,我希望你能夠來這兒學習醫理,一則為了你自個兒的身體,二來,也能夠充實你的生活,讓你活得不要那麼抑鬱。」上官清歌的思維非常清晰,她能夠想像得到帶給朝陽無形壓力的是什麼,所以她真心覺得,一夫一妻的制度才是最好的,這樣世間就會少一些黯然神傷的女子。
上官清歌的話,讓朝陽低垂眼斂陷入了沉思,好一會兒才抬起頭來:「我信你,我願意來這裡學習醫理。」
上官清歌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笑意,或許這是她和朝陽自從認識以來,第一次如此坦然的面對面,進行的一次對話,似乎所有的隔閡,在這一刻真的全都放下了。
「朝陽,你……還恨我嗎?」上官清歌突然再度開口,她自己也沒料到,竟然能夠問出這句話來,大概是離三年之限越來越近了,她整個人也越來越多愁善感起來。
朝陽先是一怔,緊接著唇角勾起一抹牽強的笑意,輕柔低沉的道:「從我嫁給如卿的那一日起,就已經放下過往的一切了,若是讓我說句真心話,你……確實比我更適合做皇后,這些年來你為玥璃國百姓所做的一切,大家都看在眼裡,朝陽相形見慚!」
「不,朝陽,其實我的宸之間的愛,不關乎皇位。如果我告訴你……我愛宸,勝過我自己的生命,你相信嗎?」上官清歌看似雲淡風輕的淡淡道。
朝陽眸底劃過一抹困惑,凝視著上官清歌的水眸,上官清歌依然面色淡然寧靜,望著朝陽那雙漂亮的杏眸,認真的道:「我想,如果你知道這個,心裡會好受點,最起碼……我對他的愛,不比你少。」
朝陽似乎懵懵間聽懂了,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祝你和三哥哥永遠幸福。」
「你也是。希望你的身體早日調理好……」
空氣中流竄的味道一點點變得和諧起來,上官清歌心裡現在最最放心不下的恐怕就是崇政睿宸了,她該怎麼安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