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心瑤低垂眼斂想了好一會兒,突然抬眸望向上官清歌,臉上的神情也隨之變得肅然:「你是想問關於羽兒的事情吧?」
上官清歌同樣凝視著她的眼睛,一臉正色的點了點頭,雖是沒有說話,可是從眼神中不難看出這件事情的嚴重性。
赫連心瑤的眸子四下張望了一下,嗓音壓得更低了幾分,淡淡地道:「你跟我進屋說話。」
聯們保我能聯我。「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阿妙上一次出現在這兒,已經過了半個月光景。」赫連心瑤若有所思的低垂眼斂,似乎在回憶著,最後抬眸告訴上官清歌。
「我知道了,赫連嬸嬸,您也不必為難,我只是隨口問問罷了,雖然他是您的兒子,但我知道您絕對不會包庇他。」上官清歌點點頭,輕柔的低沉道:「我還有事找花兒,就不打擾您了,下一回有空再來看您。」
「清歌,有些話不用你說,我也聽說了……」赫連心瑤先開口了,語氣中透著萬般無奈:「羽兒今天會變成這個樣子,這一切也不能全怪他,當初若不是我的錯,皇上也不會疏遠他,他堂堂長皇子,卻未能被立為太子,這一切都讓他心中的怨氣越積越深,他是心有不甘呀!」
「赫連嬸嬸,清歌知道你是個好人,大皇子近日就像人間蒸發了似的,我知道他一定在醞釀一個巨大的陰謀,如果你有他的消息,請你一定要告訴我。」上官清歌的聲音變得柔軟下來,臉色卻依舊一片肅然,直覺告訴她,崇政靳羽再出現時,必將會有大事發生。
「阿妙來過?」上官清歌眸底劃過一抹異樣複雜,驚呼一聲,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接著又問:「赫連嬸嬸,你可曾還記得阿妙是何時來的?」
一間古典雅致的房間,還漾著淡淡的檀香,鏤空雕花的銀色薰香吊球,掛上帳幔的兩邊,角落裡擺放著一架古琴,這裡是赫連心瑤的房間,從簡潔乾淨的雅居不難看出她的生活習性,依舊是與世無爭,雲淡風輕。
上官清歌從她那對清澈澄淨的眸光裡不難看出,她說的應該是真話,若是這樣的話,她再細想想,那也正是上一回慕容輕風潛入宮中找她的時候,他們二人同時出現在京城,想必是約好的時間見面的吧?
上官清歌唇角勾起一抹淺笑,她原本是想給赫連心瑤一絲安慰,可是這抹笑意卻顯得十分勉強,唇角只是輕輕的一扯,便收了回去,對著赫連心瑤點了點頭,便離開了。
上官清歌回眸望向她,從赫連心瑤的眸底她看見了擔憂之色,只見赫連心瑤面露難色,欲言又止的模樣,櫻紅的朱唇艱難的張啟:「清歌,嬸嬸有件事情想求你……」
上官清歌清冷的眸光望著赫連心瑤,紅顏未老恩先斷,最是無情帝王家,傾國傾城之貌,卻偏偏不能示於人前,還有之前的那對西域郡主,她們不也挺可憐嗎?先帝入殯,未得子嗣的嬪妃一律陪葬,她們姐妹二人還未來得及盼得出頭日,便就這樣跟著先帝入了皇陵,上官清歌雖是沒有見著當時的情景,可是憑空在腦海裡想像,也不難猜到那對烈性子的姐妹,一定是又恨又氣,卻也無能為力。
上官清歌點頭,隨後便跟著赫連心瑤進了屋,一邊走,還若有所思的想著什麼,琢磨著一會兒還有些什麼話要說。
上官清歌還未走到後院,突聞不遠處傳來聽見刀劍鏗鏘的聲響,腳下像是受到了某種吸引似的,不由自主的邁開步伐朝著聲音的方向走去,當看清楚眼前的人時,上官清歌眸底劃過一抹驚詫之色。
其實不用赫連心瑤開口,上官清歌也能猜出她接下來的話,都是做了母親的人,當然能夠體諒一位母親的心情,上官清歌盯著赫連心瑤的眼睛,不等她開口說下面的話,便接著開口了:「赫連嬸嬸您不用說了……,您的心思清歌明白,若是大皇子真的走上了那一步,但凡有一線生機,清歌也會在皇上面前替他求情的。」
聽她這麼一說,赫連心瑤明顯的鬆了一口長氣,重重的點了點頭:「謝謝你,清歌,如果我再見到羽兒,也一定會好生的勸告他,讓他不要再瞎折騰了。」
聽赫連心瑤這麼一說,上官清歌對崇政靳羽的厭惡竟也沒那麼深了,仔細想想他也是個可憐之人,要怪也只能怪,他不該生在帝王家,從他出生的那一刻,就注定了要為了帝位權勢,要放棄很多東西,就像崇政睿宸當初一樣,他曾經不也同樣將權勢看得高於一切嗎?
赫連心瑤點點頭,當上官清歌正欲轉身之際,她突然一把拉住她的衣袖:「等等,清歌--」
赫連心瑤長長的歎了口氣,輕輕搖頭:「說來也奇,這孩子這段時間,就連我也未曾探視過,阿妙倒是來過兩回,可是他卻連個人影兒也未曾露面。」
赫連思霽的房間在後院,,因為她是未出閣的姑娘,所以房間都會安排在後院,中間要經過鵝卵石鋪成的小徑,陽光瀉灑在上面,折射出璀璨的光芒。
這破落的庭院裡,幾棵桂花樹看得正為繁盛,陽光透過繁茂的枝葉,灑下一道道柔和的光束,交映在兩道白色的身影上,清風徐徐,娑羅樹的花雨在風中飄浮,花瓣從他們的青絲上溫柔拂過,留下一縷芳香,便悄然而逝,了無蹤跡。
赫連思霽白晰的玉手中握著寶劍揮舞,與她對弈的人正是莫言驁,他的每一個動作都如行雲流水般流暢,似乎是正在教赫連思霽劍法,赫連思霽倒也是個不錯的學生,她那柔軟的身子揮舞利刃的同時,又多加一分柔美,時而溫柔時而剛勁,最後閃著亮光的寶劍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弧度,仿若迎上那天際灑落的陽光,劍鋒的光芒更是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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