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菱這一刻就更疑惑了,望著小姐手裡這碗黑乎乎的湯藥,不由蹙緊眉心:「那這碗湯藥,究竟是做什麼的?」
「這種湯藥裡有一味藥材,能致人終生不孕……」上官清歌冷笑道,這也正是她說德妃娘娘狠毒的原因,口蜜腹劍,說得也就是她這種人吧。
想那德妃娘娘,剛才在這裡還苦口婆心的說什麼讓她調養好身子,多為太子開枝散葉,可是沒想到轉頭送來的調養湯藥,就是要讓她斷子絕孫。
「不知太子妃昨日喝了那調理身子的補藥後……感覺如何?」德妃娘娘的聲音從前面傳來,她的步伐很慢,說話的語氣聽起來也是淡然自若。
「啊--」香菱驚得柔荑捂上小嘴,上官清歌口中,輕描淡寫吐出的那句話,卻是讓她驚得魂都丟了一半去了,接下來,她驚慌失色的低聲道:「那小姐……我們是不是要把這件事情告訴太子殿下?」
「有點難喝,但臣妾一想到德妃娘娘的那番話,捏著鼻子也就喝下去了。」上官清歌同樣一臉淡然的應道,既然大家的臉色都厚,那就拼拼看吧!
網情小言的網言。「朝陽是越長越漂亮了,哀家怎麼看都覺得順眼……」德妃娘娘在說這句話時,與朝陽公主四目相對,其中包含著更多深意,朝陽公主聽她這麼一說,原本難看的難色,也瞬間舒緩了下來,臉色看上去好多了。
「臣妾這就去。」上官清歌心底知道有鬼,可是卻也不得不應承下來,還得一臉和顏悅色。
「這件事情不必告訴他,想必德妃娘娘也沒有料到,她的陰謀已經被我識破了,既然如此,那我們就當這件事情沒有發生過,只當這些湯藥已經被我喝了就是。」上官清歌雲淡風輕的道:「這也算是給我們提了個醒兒,德妃娘娘確實是個狠角色。」
一旁的太后娘娘反倒溫婉的笑了笑,淡淡地睨向上官清歌,低沉道:「不知太子妃平日裡可否玩過馬吊牌?」
上官清歌不難聽出,德妃娘娘這話裡其實還透著絲絲譏諷之意,恐怕是以為她一個小小的太子妃,口袋裡掏不出幾兩銀子來。
上官清歌心底不由的要暗暗佩服起她來,想當初,崇政睿宸還譏諷她說謊話眼睛都不眨,可如今,上官清歌倒是想說,這德妃娘娘的演技才真是更高一籌,對她使了這麼卑鄙無恥的陰招兒,還敢冠冕堂皇的問話,看來這樣的事情她必定是做了不少,已經練成了金鋼不壞之身。
上官清歌怔了怔,打馬吊不就是麻將牌嗎?她們也玩這些東西,這可是她的拿手好戲,只不過……她們邀上門來,恐怕不是什麼好事兒。
上官清歌的冷漠,令崇政睿宸不悅的蹙了蹙眉心,入宮已經好幾日了,他雖然夜夜擁她入懷,可是卻一直在做和尚,半點葷都未嘗到,已經快憋得冒火了。
上官清歌眸底劃過一抹複雜,崇政睿宸或許還沒有看透自己的娘親,可是她卻將這德妃娘娘看了個透徹,美言曰是約她去打馬吊,誰知道究竟又是唱得哪一出?畢竟慈寧宮那邊的太后娘娘和朝陽公主也不是省油的燈。
上官清歌眸底劃過一抹異樣,繼而輕柔溫婉的應道:「臣妾不才,還真是什麼都不會,今日德妃娘娘讓臣妾過來陪玩馬吊牌,臣妾還真怕自己會掃了大家的興致。」
上官清歌還未來得及拒絕,崇政睿宸低沉沙嘎的嗓音便傳了過來:「難道母妃好興致,你就陪她們去玩兩把。」
上官清歌隨著德妃娘娘一同,身後還跟著香菱那個丫頭,不疾不緩的緩慈寧宮的方向走去,上官清歌這才發現,她的琉璃宮離慈寧宮還真是近,才一小會兒的功夫便已經到了。
他緊跟著上官清歌身後走了出去,德妃娘娘一見兒子,原本僵硬的臉色舒緩下來,帶著幾分溫柔的語氣上前:「太子妃成日悶在琉璃宮裡,難道不無聊嗎?今日哀家特意來約你去慈寧宮打馬吊,也好打發日子。」
崇政睿宸從身後環抱上她,卻被上官清歌輕輕的推開了,一直以來,她依然對他不冷不熱,雖然偶爾會應他兩句,卻是一臉冰冷表情。
德妃娘娘唇角勾起一抹冷魅,雖然她走在上官清歌的前面,可是她依然還是感覺到了德妃娘娘身上透出的壞壞笑意。
德妃娘娘莞爾一笑,看似雲淡風輕的道:「打馬吊牌再簡單不過了,只要太子妃有銀子輸,學牌自然是容易。」
慈寧宮裡,太后娘娘和朝陽公主都在,似乎正等著他們呢,德妃娘娘和上官清歌都先給太后娘娘請安,接著才緩緩的坐了下來,德妃娘娘不知是不是刻意的,她緩緩走到朝陽公主的身旁坐了下來,蔥白的柔荑溫柔的覆上朝陽公主的柔荑。
翌日,崇政睿宸和上官清歌都才剛剛起床,門外便傳來香菱的聲音:「太子妃,德妃娘娘來了,說要約你一起去慈寧宮打馬吊。」
除了崇政睿宸,香菱也想不到其它可以幫到小姐的人,德妃娘娘如今已經起了加害小姐的心思,如此看來,小姐現在已經危險了。
香菱連連點頭,連話也不知道說了,看著上官清歌的眸子,更是透著一片迷惘。
「馬吊牌清歌倒是見過,只是感覺看上去太複雜,應該是很難學會,如是有人肯教臣妾,花些銀子交學費倒也無妨……」上官清歌故意面露難色,說起這馬吊牌她怎麼可能不知呢,其實也就是由麻將衍生出的一種紙牌,拿在手裡輕巧簡單,也就成了一些有錢人家夫人小姐茶餘飯後的消遣。
上官清歌的話無疑令德妃娘娘頓時來了精神,而一旁的太后娘娘,一提起馬吊牌似乎更精神了,看來這馬吊牌不僅僅是德妃娘娘的拿手好戲,其實也更受太后娘娘的喜愛。
上官清歌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笑意,她看出來了,太后娘娘和德妃娘娘,恐怕是想要合起伙來欺負她,她們這樣有身份的人,在乎的自然不是銀子,但是她們卻認為上官清歌一定會在乎,故意想要合起伙來,給上官清歌一點顏色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