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如墨的瞳仁,幾乎連看也未看香菱一眼,犀利的眸光越過香菱的頭頂,直直逼向她身後的上官清歌:「你這是要去和七皇子幽會嗎?」
上官清歌眸底劃過一抹驚詫之色,他竟然知道她和七皇子見面的事情?可見他幾乎是無處不在,時時都在監視著她的一舉一動。
擋在上官清歌身前的香菱,也著實吃了一驚,她的腦子裡突然漾起小姐前些日子對自己說的話,這個秦鳳到底是什麼人?給人的感覺怪怪的,最重要的是,好像小姐和她之間,隱藏著什麼秘密,他們說的話,給人的感覺總是話裡有話,捉摸不透。
「不要再說了,香菱,我已經決定了,也正好趁著這幾日清靜,好好的思忖一下。」上官清歌把這一趟的狩獵之行,就當成一次旅行,一次冷靜的機會,可以好好的理清自己的思緒,將很多事情捋順,清清楚楚的從腦子裡過一遍。
「他的話太多了。我們走!」上官清歌冷冷的睨了一眼地上的秦風,接著便朝外走去,香菱緊隨其後,神色慌張的四下張望著。
「你不能去見七皇子,宣王現在已經被立為太子,假以時日,你就是玥璃國的皇后娘娘,你現在要做的,就是老老實實的做你的宣王妃,早日懷上王爺的子嗣。」秦風的聲音很冷,說到最後,他冰冷的眸冷睨了一眼香菱,淡淡道:「今日的話,你若是敢往外透露半句,你娘和你弟弟的性命,就全都不保。」
「你們眼睛都睜大一點兒,給本王妃看清楚……」上官清歌面色沉著,清冷的嗓音裡,透著一股不容抗拒的威嚴,還真是嚇到了這些侍衛。
「哦?可是我這兒有王爺的手諭,算不算呢?」上官清歌看似雲淡風輕的淡淡道,一面繼續朝前走去。
「如果本小姐今日一定要去見七皇子呢?」上官清歌清冷的開口道,迎視上秦風的水眸,無半點懼意,雖然她不知道秦風真正的身份,可是從他的言談也能猜到幾分。
「小姐……」香菱的聲音不由的壓低了幾分,似乎崇政清嵐還是有所忌諱的:「還是不要去了吧?若是……」
「小姐,你把他迷昏了。」香菱此時說話連大聲也不敢喘,靈動的水眸骨碌碌的四下張望著,看看有沒有人朝這裡走來。
「平時多留心一下就成了,你這個丫頭一點兒眼力勁兒也沒有。」上官清歌一邊說,忍不住拍了一下香菱的額頭,帶著幾分頑皮。
「解決了。我們走吧!」上官清歌輕鬆的拍拍手,帶著香菱從後門繞了出去,香菱略顯驚詫的道:「小姐,你怎麼會知道這道門。」
「那就踩著我的屍體……」秦風輕蹙眉心,一字一句從嘴裡迸出。
一旁的崇政清嵐見她們主僕二人已經交待清楚,將那匹白色的汗血寶馬的韁繩牽遞給上官清歌,自己則瀟灑的騰空躍起,下一瞬便穩穩的坐到另一匹黑色的馬背上。
上官清歌低垂眼斂,稍作思忖,接著便道:「不如這樣吧,香菱,你就留下來,到我們以前的老宅了裡去住兩天,等我回來後就去接你,如何?」
上官清歌將身上的銀袋塞到香菱手裡,低沉道:「這幾日你還是送客棧吧,我突然想起,指不定他會找到老宅子裡去。」
面尚化和荷面和。上官清歌的話,也讓香菱到了嘴邊的話,再度嚥了回去,她只能悻悻的點點頭,如今她也只能去那幢老宅子裡等著小姐回來了,宣王府她是不敢回的,別說王爺,就僅僅是那個秦鳳,想想也讓她害怕。
主僕二人很快便來到戲院門口,遠遠的便看見門口的樹下,繫著一白一黑的兩匹馬,上官清歌頓時來了精神,她已經很久都沒有騎過馬了。
他們一個個眼睛都睜得大大的,一瞬不瞬的盯著上官清歌,看著她越走越近,袖中的柔荑也嗖的拿了出來,不知的一個拂袖,他們一個個全都頭昏腦熱的暈倒在地上。可是他的話還未落音,整個人只感覺一陣眩暈,手指著清歌的方向,想說的話還未說出來,就已經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守在門口的幾名侍衛一聽王爺的手喻,怔了一怔,王爺可沒對他們交待過什麼手諭的事兒,此時聽上官清歌這麼一說,頓時都有點懵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將眸光一起投向上官清歌,看著她越走越近,柔荑往袖子裡掏著什麼,似乎還真是有手諭這東西的存在。
走到大門處,門口的侍衛一見到上官清歌,警惕的立直身體,其中一人開口道:「王妃,沒有王爺的命令,你不可以離開水雲閣。」
香菱忍不住打了個冷顫,這個婢女到底是什麼來頭?怎麼連她家裡的情況都摸得一清二楚?一聽他提到娘和弟弟的性命,香菱只感覺自己的腿都軟了。
香菱怔了怔,又點點頭,她當然明白小姐說的那個他是誰,輕應道:「奴婢知道了,小姐,那奴婢就在福滿樓隔壁的那家客棧住下來,小姐若是回來,就去那兒找奴婢。」
香菱的眉心卻在這時蹙緊,她可不會騎馬,甚至一想到騎馬,心底便會湧上一抹怯意,只見她忐忑不安的跟在清歌身後,見小姐和七皇子談到馬時,眉飛色舞的模樣,香菱的心裡就更慌了,她忍不住上前拽了拽清歌的衣袖:「小姐,奴婢不會騎馬,也不敢……」
上官清歌莞爾一笑,下一瞬間便輕巧的翻躍上了馬背,瀟灑利落的動作,猶如行雲流水般的自然流暢,香菱當場石化,驚詫得連嘴也合不上,眼睛更是瞪得大大的。
「駕--」隨著一聲響亮的聲音,崇政清嵐騎著馬在前,上官清歌緊隨其後,兩道白色的衣袂身影,閃電疾馳般越過城門,朝城外奔去。
宣王府,大堂之上,崇政睿宸如鷹隼般犀利的黑瞳,淡淡的掃向立於一排的侍衛,他的臉黑沉到了極致,渾身透著的深沉穩著,夾帶著絲絲的迫人服從的霸道氣勢,讓他看起來狂妄危險,卻更顯得英俊邪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