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本公子也不為難姑娘,素聞姑娘的琴技超群,今日姑娘就彈奏一曲,讓本公子開開眼界,也不虛此行。」上官清歌莞爾一笑,她確實也沒什麼興趣再玩下去了,只不過既然來了一趟,當家花魁的琴技,當然還是得欣賞一番,否則那兩綻金無寶豈不是白白的浪費了。
「如煙已經說過了,我還有客人,恕不奉陪。」
輕描淡寫的丟下這麼一句話,如煙冷著一張臉便朝外走去,她如此態度,頓時也令上官清歌惱了,一拍桌案,騰身而起,一個翻躍便穩穩的落在門前,將如煙攔了下來。
「公子,你之前可只是說想見見我們如煙,現在人你也見了,卻又百般為難,口裡說是不在乎那兩綻金子,可這心裡……恐怕就不是這麼想的吧!」老鴇子此時臉面也拉了下來,說話的語氣與之前完全判若兩人。
「本公子說過了,不為難如煙姑娘,姑娘只需彈奏一曲,便可離去……」上官清歌臉上漠然的表情,與之前的戲謔笑靨判若兩人,清冷的眸冷冷的睨了如煙一眼。
「等等--」上官清歌冷冷的抬起一隻手臂,正好擋住老鴇的去路。
「老鴇,把這位公子的金元寶還給人家。」夜影冷冷的道:「你收了我家主公十倍的銀錢,還想兩邊通吃,未免也太黑了點兒吧!」
「那兩綻金元寶本公子倒也沒放在眼裡,只是媽媽這醉春樓也未免太黑了點,本公子只是想聽如煙姑娘彈一隻小曲兒,這個應該不為過吧,誰都知道如煙姑娘琴技超群,可卻偏偏不肯彈奏,難道是看不起在下嗎?」上官清歌的話說到此時,下鄂微微揚起,帶著幾分不悅。
「那就讓你們媽媽過來,本公子倒是想聽聽她怎麼說,去,把那個老鴇給本……公子叫上來。」上官清歌一撩衣擺,如同行雲流水般,瀟灑的姿勢轉身,在旁邊的紫檀木椅上坐了下來,幾乎不在看如煙一眼。
上官清歌冷冷的睨向老鴇,老鴇臉上的氣焰囂張的很,就好像自己吃定了上官清歌似的,不僅那兩綻金元寶是不會退出來,如煙姑娘也是肯定不可能彈奏小曲兒的。
網情小言的網言。上官清歌唇角的笑意也更深了些,指尖快速劃過,落下一抹粉塵,回眸間,正好與夜影如墨的瞳仁相遇,夜影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卻是什麼也沒說,接著便跟在如煙的身後離開,進了隔壁的廂房。
上官清歌當然也注意到了這個人的出現,唇角勾起一抹冷魅,淡淡的道:「喲,原來是家黑店呀?收了本公子的金元寶,讓彈首小曲兒也不肯,如今還找個黑面人來嚇唬本公子,以為這樣本公子就公害怕嗎?」
上官清歌頗為意外,她原以為外面這尊黑面羅煞,是這老鴇子請來嚇唬自己的,沒想到那男子一開口,竟然是這麼一回事兒,看來他家公主就是如煙姑娘的客人。
下一刻,上官清歌唇角勾起一抹冷魅笑意,淡淡的道:「說得好,非常好。如煙姑娘可以走了,本公子不會再強求姑娘彈曲兒,只希望姑娘介時不要求本公子才是。」
夜影一看便是個不擅言辭的人,老鴇子隨便的兩句話,就讓他頓時啞口無言,確實如此,這醉春樓可不比他們江湖上的規矩,哪有什麼黑吃黑,兩邊坑的規矩。
如煙冷冷一笑,傲慢的白了上官清歌一眼,仰首挺胸,老鴇子還顯得十分不爽的推了一把上官清歌,似乎嫌他站在門口太礙事兒,擋住了她們的出路。如煙嚥了咽喉嚨,好半響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這個……媽媽並沒有交待,只是說見見二位公子就可以了。」
如煙眸底露出狐疑之色,這位公子哥到底是什麼人?如此囂張,竟然把她這位當家花魁,當打雜的使喚,若是聽他的話去叫媽媽上樓來,又顯得自己沒面子,若是不去……又擔心會不會闖下禍事!從小就在青樓長大的她,經歷的事情多了,唯恐擔心,一個不留神,就招惹上了麻煩。
如煙瞪大了眼睛,驚恐的望著上官清歌,就連一旁的香菱也沒有料到小姐的身手,也像見了怪物似的張大嘴巴。
老鴇一邊說,塗著紅色丹蔻的柔荑一把抓住如煙的手,便朝外走,似乎完全沒有商量的餘地,她只是來通知上官清歌一聲罷了。
老鴇的話還未落音,門就已經推開了,只見她那張抹滿了胭脂水粉的臉上,寫滿了虛偽,人還未走近,濃郁的香味便撲鼻而來:「這位公子,人你也見過了,如煙姑娘我就帶走了,還有客人等著呢!」
而就在此時,一名黑衣男子突然出現在門口,只見他黑沉著一張臉,腰間佩著一把寶劍,看上去就像傳說中的殺手。
而就在這時,忽聽門外傳來喧囂之聲,其中像有老鴇尖銳的嗓音,如煙頓時如負重釋,暗暗的鬆了口氣。
見如煙眸中燃起一抹希翼,慕容清歌也淡淡的望向大門,下一刻,廂房的門被敲響,門外傳來老鴇阿諛諂媚的嗓音:「公子,媽媽我進來了!」
那老鴇面露難色,似乎不想把銀錢退出來,諂媚的假笑了兩聲:「夜公子,你也知道咱們這兒是青樓,哪有那麼多你們道上的規矩,這位公子見了咱們家如煙姑娘,當然得付銀錢,咱們如煙可是醉春樓的花魁,若是各個客人都這麼著鬧一出,那媽媽我這醉春樓……還吃什麼去?只能喝西北風了……」
上官清歌知道,夜影其實看出了她手裡的動作,只是沒有揭穿她罷了,她不知道那個男人到底是出乎江湖的道義,看不過眼老鴇和如煙的態度,還是其它別的原因,她沒有讀懂。
「小姐,看那如煙姑娘,還真夠清冷傲慢的,花魁了不起嗎?怎麼樣也只是個青樓女子,哼!」香菱忍不住上前低沉的抱怨道。
「是啊,比本小姐這位御封的公主還要清高,你倒是說說……本小姐該怎麼治治她呢?」上官清歌側眸望向香菱,眸底閃爍著狡黠的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