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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103誰為誰解惑 文 / 菁之華

    雖然元春被降了位份,但水泓並沒阻止她與家人會面,也沒有禁錮她的自由,除卻身份上的尷尬,其他一切照舊,就是這樣,元春仍舊忐忑不安的,雷聲大雨點小,不像是皇上的作風啊。

    試探著和於公公說起,可否請家人進宮一敘時,於公公欣然領命而去,元春沒想到於公公答應的這樣爽快,更沒想到他能馬上去辦這件事,現在最想見到的是祖母,只要祖母接到信,明兒必定會進宮來的,如今只能依靠她老人家的智慧,來為元春解惑。

    賈母在府裡也懸著心,賈政兄弟一直奔走於各部之間,打聽著娘娘在宮裡的消息,只是不得要領,賈璉也日日守在宮門口,希望能遇見相熟的人。

    當賈母王夫人得知可以見到元春時,婆媳皆欣喜若狂,元春做出這樣的事來,還以為一時半會兒的不能見面呢,王夫人心裡時刻裝著女兒,知道如今唯有於公公最清楚元春的處境,遞了三千兩上去,於公公毫不客氣的收下。

    賈母看到這一情景,放下了心,這於公公也並不是六親不認的,利益當前,誰都可以收買,他即收了錢就應該明瞭這錢的意義。

    按於公公的說法,元春除卻被降了位份,並沒受到別的懲罰,每日照常去太后宮中請安,只是日例供給減了些,連住處都沒變,皇上也沒有其它的旨意下來。

    賈母王夫人放下了心,只要元春在宮裡沒吃什麼苦就好,皇上對她沒有更多的責難,想來還有從前的情份在,如今只要進宮問明原因,以後再想法子恢復妃位。

    覲見的時辰安排在巳時,一大清早的,賈母等人已經收拾妥當,只等著時辰到好出發,賈母因想起那日寶釵的表現,便命寶釵一同前去,寶釵突然被賈母看重,只覺心中歡喜,連忙回到自已的小院梳妝打扮。

    坐在梳妝台前由著丫頭梳頭,從鏡中看見寶玉還是一成不變的坐在書桌前讀書,寶釵說道:「娘娘是你的親姐姐,你怎麼一點都不擔心的模樣,太太那裡急的吃不好,睡不好,你倒跟個沒事人似的。」

    寶玉一邊翻著書頁,一邊說道:「常聽人說皇上是位明君,每天要料理多少朝政大事,這麼大個國家尚且治理的國泰民安,在這等小事上的處理也絕不會有偏差,又有什麼好擔心的。」

    突然之間,寶釵感覺寶玉像長大了似的,神情自若,不似原來的頑童模樣,還是那張俊臉,怎麼成親後,像是老成了許多。

    寶釵說道:「這也算不得小事,連老太太都著急上火的,你平時不到前頭去,什麼也不知道,老爺一向不問俗務,這次不是也親自去打聽娘娘的安危嗎。」

    寶玉不以為意,說道:「大姐姐在宮裡的地位,直接關係著老爺們的祿位,焉能不關心。」

    寶釵聽了這話詫異的回過頭來,望著寶玉,也不過幾日的功夫,這個在一起相處了幾年的寶兄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說話這樣簡單明瞭,一語中的。

    王夫人遣了丫頭來催請,寶釵連忙站到穿衣鏡前,再一次打量自已的妝扮是否得體,寶玉望著一身華貴服飾的寶釵,說道:「大姐姐是犯了錯被貶的人,老太太和太太按著國家體制穿著,姐姐沒必要這樣打扮自已吧,此時咱們家最需要收斂光芒,寶姐姐穿的這樣鮮艷,有點不妥。」

    寶釵聽了這話,才意識到自已的打扮確實過於華麗,只想著以最美的姿態去見元春,卻忘了元春的地位已經今非昔比,看了一眼時辰鐘,還有一點時間,連忙將身上的佩飾減少幾樣,頭上的珠釵也拔下來幾根,寶釵點點頭,這樣好多了,沒有剛才那樣張揚,又顯的很典雅而不失禮儀。

    收拾完畢,寶釵又一次站到寶玉跟前,問道:「寶兄弟,你看這樣行嗎?」

    寶玉上下打量著,對去掉了艷麗裝扮的寶釵有點失望,卸去了金銀珠寶的寶釵,怎麼像個孀婦似的蒼白,寶玉收回眼光,心裡卻在嘲笑著自已,怎麼像是在議論別人家的事似的,闔府上下皆慌亂不堪,只有他穩如泰山的,其實大姐姐出了事,他心裡也不好過。

    等了半日也等不到寶玉的回復,寶釵只得先行離去,與賈母王夫人一同進宮去見元春,鳳姐等人送至門口,眼看著車轎遠去,平兒在身側說道:「奶奶心裡該有個準備才是,如今不光是太太,連老太太都開始看重這寶二奶奶。」

    「她終歸比我多讀了幾年書,明白很多大道理,又是太太的正經媳婦,我不過是借來管家的罷了,咱們遲早是要回大房去的。」

    平兒說道:「奶奶為太太把人都得罪光了,也沒撈什麼好,還不如早早的回去呢,多虧二爺留了個心眼……」

    鳳姐瞪了平兒一眼,平兒自悔失言,左右看著,並沒人跟隨,才放了心,鳳姐說道:「咱們家裡這些管家奶奶們,哪一個是好纏的,你是我最貼身的,還有什麼不知道的,娶寶姑娘一是因為娘娘的話,二來也是因為薛家的財,如今咱們能退步抽身最好,我只盼著能早些卸下這管家奶奶的位置。」

    「太太一准希望寶姑娘管家,奶奶自去請辭呢?」

    「二爺和我也是這樣商量,所以親事一完,我就說過的,太太的意思,是要等到寶玉他倆圓房之後就辦這事,老太太呢,說不急,寶姑娘剛嫁過來,要多熟悉熟悉才好交接,今兒一看,這日子也不遠了。」

    平兒驚訝的說道:「寶玉和寶姑娘還沒有圓房嗎?成親可都有半個多月了。」

    鳳姐點點頭,寶玉可真是個怪人,放著寶釵這樣的美人,還能當那坐懷不亂的柳下惠,真真難得。

    賈母等人順利的進入鳳藻宮,看著一切都沒有改變,賈母放下了心,王夫人一見元春就哭了,直說娘娘瘦了,寶釵仔細看著,元春確實比上次見面憔悴了許多。

    賈母沒功夫和她們相對而哭,覲見是有時辰限制的,還是趁早說正事的好,賈母問起究竟,元春擦乾眼淚便娓娓道來。

    皇上把元春托著偷看黛玉畫像的宮女艷秋賞給了她,每次見到她,元春都會想起往事,想把她放的遠些,偏偏皇上有話叫艷秋貼身服侍著,元春沒辦法,艷秋就成了除抱琴外,離元春最近的人。

    天氣轉涼,艷秋著了點風寒,元春閒來無事,大發善心,親自熬一大鍋的薑湯給大家袪寒,因艷秋歇著沒在跟前,元春特意命抱琴給艷秋送去一大碗,也有想籠絡她的意思,誰料艷秋剛剛喝完,就直喊肚子疼,嘴裡也開始吐著白沫,抱琴嚇壞了,連忙稟了元春請太醫來看。

    太醫來時,艷秋已經昏迷,把脈查看之後,太醫斷定是中了毒,元春吃了一驚,用毒在宮中可是個禁忌,剛想著能否跟太醫求情隱瞞時,那面太醫已經報了上去。

    沒想到皇上能親自來,水泓臉色陰沉,元春神色更加慌張,太醫們用銀針試探出薑湯有毒,元春當時差點暈了過去,再看抱琴,似乎也嚇的不輕,主僕兩個面面相覷,這毒是哪來的?

    好在太醫們搶救及時,艷秋撿回一條命,當艷秋說因著涼沒什麼胃口,只喝了一碗薑湯時,元春只覺眼前一黑,這次真的暈了過去。一群太醫圍在身邊,不容元春昏厥多久,等她醒來時,就見抱琴被捆起來跪在地上,元春下床也跪下了,連連說著自已是冤枉的。

    可薑湯是元春親自煮的,又是抱琴親自送到艷秋這裡,親眼看著她喝下的,並沒假他人之手,元春再怎麼辯解也沒用。

    元春急切中想起,雖說艷秋中了毒,可她和抱琴手中連毒藥都沒有,如何去害她。元春剛把這個想法說出來,就有侍衛從元春的寢室中搜出一包藥來,經太醫驗證,與艷秋所中之毒一模一樣。

    元春已經處於迷茫狀態,連後來水泓說了什麼都聽不清楚,只是一連聲的說自已是冤枉的,可怎麼冤枉的又說不出來。

    賈母聽完後略想了想說道:「抱琴,你送薑湯給艷秋的時候,路上可見到什麼人嗎?」

    抱琴含著淚說道:「倒是遠遠的見了幾個人,可她們都沒靠前,奴婢這一路上沒和一個人交談,艷秋住的不遠,就在後邊的房子裡,不過幾步的路。」

    元春看賈母盤問抱琴,連忙說道:「祖母,抱琴不會害我的,這事我也問了她好幾次了。」

    寶釵連忙上前說道:「娘娘莫要著急,老太太是想知道事情經過,薑湯是娘娘親手煮的,又是抱琴給送去的,這期間沒有其它人動過送薑湯的碗,這毒是怎麼下的呢?」

    賈母點頭說道:「我也是這個意思,按娘娘的說法,鳳藻宮上上下下的都喝了這鍋薑湯,連娘娘也不例外,可大家都沒事,唯獨皇上賞的人中毒,這可太奇怪了,抱琴你再仔細回憶下,這一路上究竟有什麼特別之處。」

    抱琴皺著眉頭,細細的回憶著,說道:「奴婢盛好了湯,放在托盤裡,就向後邊走,轉個彎,刮起一陣風來,奴婢差點被風迷了眼,用右手搓了下眼睛,然後就進了艷秋的房裡,說了娘娘的恩典,艷秋還感動的眼淚汪汪的,當著奴婢的面就喝了下去。」

    賈母歎了口氣,其中並沒什麼破綻,這可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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