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有本事就來吧,我就不信,你還能讓火車跑偏。」
「咳咳咳……」
蘇辛格像個站在戰場上的女戰士一樣,戰鬥力十足,亦南辰一口酒給嗆到氣管裡。
「亦南辰,做虧心事兒也沒有永遠順風順水的時候兒,我爸一直對你不錯,你卻背地裡算計他,我告訴你,以前的寧錯錯無能為力任你威脅任你欺負,不代表我蘇辛格只能眼睜睜看著你耍陰謀詭計,要不是看在寧寧的面子上,我也不會罵人,不然我還真想罵你幾句難聽的。人活在世上憑良心做事,蘇家人怎麼對你怎麼對寧你也不是不清楚,我哥還是你的朋友也幫你不少忙,何況兩家人的長輩還有幾十年的交情,人都說好歹也不看僧面看佛面,你也不怕夜路走多了遇見鬼,哪天要是碰上一個比你還硬氣的,看你死得得有多難看。
你堂堂一個天亦總裁而且還是一個當父親的人,背地裡竟耍那麼些陰招兒,都不知道兒子跟著你會不是被教成陰險小人,我想,就算亦伯伯和邵伯母知道了也是不會允許的……」
不等亦南辰止住咳嗽,蘇辛格就得啵得啵地一通臭罵,他一邊咳一邊聽著蘇辛格涼薄的指責,心裡一點一點地,就沉了下去。
原來
在她心裡,對自己的評價竟然如此糟糕。
他的心情由最初聽見時的憤怒到最後的失望,失落,難受,他以為就算這個女人不愛他,這麼長時間,最少也能瞭解他一點兒,但是他想錯了。
寧錯錯不瞭解他,蘇辛格同樣也不瞭解他,也或許,是他自己沒給她們瞭解自己的機會,但是他難以忍受自己愛的女人把自己看成那樣下三濫的男人。
他亦南辰從小風光,要什麼東西都是光明正大地奪,後來下海經商,商場上陰謀詭計是常事兒,為了在這個大染缸裡生存下來,他自然也免不了開始耍些手段。
但那些手段僅限於對付商場上的敵人,他知道外面人都說他冷血,說他鐵石心腸,說他不開面兒,但那些都沒有關係,他不在乎。
可是
他這樣掏心掏肺地對待的女人,怎麼也能這樣看他呢?
他知道自己曾經對寧錯錯有些過份,是威脅過她,壓迫過她,傷害過她,他也受到了懲罰,恨過自己,折磨過自己,甚至後悔得恨不得結果了自個兒
但是哪怕曾經威脅或是傷害她,即便偶爾口上說說,他也從來沒想過真正要拿她的家人作籌碼。
他剛才拿那份公文給她看,只是想告訴她如果蘇伯伯這個工程順利,那麼,正局來年調任以後,他就可以把職位調正。
只是
正局調任的消息還是很保密的事兒,外人並不知道,他相信連他們單位裡的人肯定也不知道,他說出來,只是想讓蘇伯伯早做準備,順便告訴他,自己也會幫忙。
其實要怪也要怪亦南辰自己,什麼時候講這個不好,偏偏這個時候來講,蘇辛格第一反應就是他又要開始威脅自己耍手段了。
即便亦南辰沒那些想法,這樣被蘇辛格一罵,源於他本身的驕傲,如前世對寧錯錯一樣,他無語解釋。
恐怕現在就算他解釋出來,面前這個氣得面色通紅的女人,也不會相信。
飲下杯裡最後一口酒,亦南辰起身,板著一張臉用嚴肅的眼睛看著她
「蘇辛格,不管你信不信,我告訴你,我亦南辰,還沒卑鄙到那個份兒上。」
說完,亦南辰砰地甩上門走了。
站了這麼久,蘇辛格腳早就開始疼了,只是因為一直情緒比較激動地指責亦南辰而忽略了,轉身後著走出門的背影,為什麼她總覺得那個平日裡又冷又高的背影這會兒看上去,充滿了
受傷和無力。
眼花了吧,她想。
亦南辰素來是金剛不壞之身,能有什麼事情可以打擊到他?
要問她信不信亦南辰說的那句話,不,她不信。
前世受過他太多的荼毒,那些陰影留在心底,揮之不去。
接下來幾天,蘇辛格再也沒見著亦南辰,除了每天路過他的房門口總會忍不住看一眼,她倒也懶得去管他在不在。
莊嬸兒是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兩人肯定又吵架了,不由得在心裡歎了口氣,這姑娘,脾氣和以前的少夫人一樣拗。
不過從她來了以後,別墅裡倒是多了許多笑聲。
蘇辛格打了電話回家,說帶寧寧遠遊去了,蘇爸忙著工作叮囑幾句就算了,她試探著問爸爸單位有沒有人才異常的事兒,蘇爸莫名其妙地問她
「有什麼事兒?」
蘇辛格什麼也不敢說,嘻嘻哈哈地又混了過去。
蘇媽媽好些天沒見著女兒,倒是又囉哩囉嗦了一大堆;她只能乖巧地一一應下。
蘇啟帆也已經回來了,讓她快點兒回家,還要記得給他沒出世的兒子帶禮物。
掛上電話,蘇辛格也覺得納悶,莫非,姓亦的還沒開始行動?
她在這裡,照顧孩子,又能就近監視他的動向,蘇辛格心安理得又謹慎非常地留了下來。
每天教教寧寧功課,陪兒子打打電動,玩玩遊戲,過得不亦樂乎。
時間一天天過去,蘇辛格手上腳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離蘇媽媽給的最後回家時間還有兩天,在家裡憋了這麼久,她決定今天要帶寧寧出去逛逛
順便
給寧寧添置一些新的用品。
雖然亦南辰有定期給他買了許多,但她喜歡自己去商場給兒子挑,她享受那種親自為兒子服務的過程。
蘇辛格這幾天過得五味雜陳,一邊擔心亦南辰會對爸爸出手,一邊又開心能和兒子這樣貼心地相處。
而另一邊的亦南辰,卻是又氣又難受。
坐在皇庭二樓他們的專用豪華包廂裡,咬著牙根兒一杯接一杯地灌著白蘭地,喝完一杯又拿起邊上的瓶子要往裡倒。
程飛黎一把摁在他的杯口
「哥哥,喝酒可不帶這樣兒喝的,來點兒節目吧。」
「沒興趣。」
「喲,還沒興趣了,那現在對什麼有興趣?蘇大美女麼?對了,聽說最近可是被你弄家裡去了,難道是還沒拿下所以才來這兒發洩滿腔慾火?」
陳東昇們在旁也哈哈拍著手大笑,挺長時間沒聚在一塊兒了,如今都是有家有妻的人,不如以往那樣單身自由。
「一邊兒去。」
亦南辰也懶得和他們侃,從知道他死心踏地要追蘇辛格開始,這些人就像是要把以前幾十年被亦南辰壓迫的憋屈全找回來似的,只要一見面,就一個勁兒地揶瑜他。
平時他也無所謂,聽他們說起蘇辛格他不生氣反而會覺得有絲絲開心,她終於又回到了他的生活。
可今天不一樣,他都生氣出來這麼多天沒回家那個該死的女人竟然一點兒信兒都沒有。
最少打個電話發個信息問一下他怎麼樣了?可是都沒有。
看來,她還是不相信自己,有時候他就忍不住了他打電話回去,就聽莊嬸兒或可欣說蘇小姐和小少爺在玩兒什麼什麼,正開心呢,問要不要叫她聽電話?
他氣呀,憑什麼她當沒事兒人一樣自己還要一旁生悶氣,恨恨地掛了電話他就想,蘇辛格,得瑟吧,總有一天,有你撅嘴的時候兒。
可是怎麼讓她撅嘴呢?她現在連跟他上床了都不在乎還能有什麼能讓她妥協的?
心裡煩燥叫了幾個老朋友出來喝酒,沒想到自己反倒成了他們的笑料,你大爺的,這些,都是拜蘇辛格那女人所賜。
「哥哥,你還真退了呀,看來俗語有些說得還是沒錯的呢。」
陳東昇立馬會意,湊進程飛黎面前假裝不懂地好奇問道
「什麼俗語呢?」
程飛黎瞥瞥亦南辰冷著的臉,嘿嘿一笑
「情商和智商總是成反比的呀?你們瞧瞧,南哥在商場上呼風喚雨無往不利,是賺得瓢滿砵滿的,可這情場上嘛,就顯得薄弱了,果然,上天對每個人,還是公平滴。」
「哈哈哈……,黎子這話太精闢了。」
程飛黎意有所指的話音一落,身邊兒的人就笑個沒停。陳東昇甚至誇張地搓著肚子笑得腰都直不起來。
「你們有完沒完,這有什麼好笑的?你黎子,追霄霄的時候不是也被人晾在外面好幾天?你東子,你家小華華沒少讓你洗內褲吧?還有你俞少,你那小辣椒最近可是回家了?謝旭,聽說蘇辛顏最近可是迷上哪個男明星了……
所以古人說得好,英雄難過美人兒關屬正常現象,咱們半斤八兩誰也甭說誰,真以為你們家那點兒底哥們兒不知道呢。」
亦南辰手指著一個個地評價過去,說得一個個大男人都忍不住回憶起自己的那本血淚史,硬是紅著眼睛咬牙切齒地心裡都想著
女人,等著吧,晚上回去找你們算賬去。
想到這裡,看了看正陷在苦惱中喝悶酒的亦南辰,就覺得心裡過意不去,還是幫幫這哥們兒出出主意吧,雖然不一定頂用,有也比沒有好。
幾人相視一眼
「南哥,咱三個臭皮匠也頂個諸葛亮,要不,咱一起想想辦法。」
亦南辰看他們一眼也不吭聲,能想什麼辦法?什麼方法都試了,那女的現在油鹽不進他也感覺很無力,他不指望這幾個人,從小到大,他太瞭解他們了,玩兒女人的時候一套一套的手段,真碰到感情的時候,哪個不是二佰五加白癡。
不過他也不反對,說不定誰就給他啟發了也難說。
關掉包廂裡的音樂,開亮所有燈,幾個男人就像孩子一樣湊在一起七嘴八舌地討論起方法來,一會這個「切」,那個「滾」地說了半天,亦南辰哼哼笑笑,繼續喝酒。
「南哥,你就不會先上車後補票麼?」
陳東昇被推舉出來打頭陣,想來想去,他們最擅長的,就是這個老招數。
他們並不知道蘇辛格是寧錯錯的事,也不知道亦南辰早就上過車了,還不止一次,只是,這票嘛……
沒地兒補。
他們一看亦南辰那笑容,就知道八成這招行不通。亦南辰本就沒抱希望,他們要能想到辦法了,也不至於個個風光在外的人,在家都被壓得像奴才一樣了。
只是這話他不說,免得群起攻之。
「要不……就直接把結婚證給拿了?」
俞少小心翼翼地供獻著自己唯一能想得到的辦法,其實,他就是用這個辦法把老婆給綁家裡來的,雖然那女人到現在還生他的氣,可好歹,迫於家長和各方的壓力,她還是妥協了。
雖然沒什麼好臉色,但總算,進他俞家門了,剩下的事情,近水樓台先得月還不成麼?
俞少一說,就換來一片「切」的聲音,他摸摸鼻子自討沒趣地一邊兒涼快去,雖然大家都鄙視他這個辦法,可是亦南辰,卻是聽得心裡一驚。
對呀,
先結婚呀。
他們本就是夫妻,又有寧寧這個共同的兒子,結婚不是理所當然的麼?等拿了證了,給她蓋上章了,看她走到哪裡,都是他亦南辰的人。
而且
以他們最近的來往,只要讓蘇家人知道他們已經有了關係了,相信也不會反對,到時候,就只剩蘇辛格一個人不樂意,可不管她怎麼不樂意,他有兒子當靠山,她也不至於能把自己怎麼著。
這方法或許可以考慮。
到時候,
不管她怎麼蹦達,也跳不出自己的五指山。
而且,他們兩次愛愛她都沒強烈反對,指不定她也只是嘴硬心軟來著,也對他有感覺了也說不定。
最重要的,是這兩次他都故意沒做保護措施,如果不小心有了寧寧的弟弟妹妹,那就更萬無一失了。
亦南辰扯著唇角笑得奸詐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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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先到這裡了,咯咯,看亦先生要開始耍陰謀補票了……
嫩們說要不要讓他得逞呢,某人也奸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