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南辰呵呵笑了兩聲,搭著她的肩膀又再把她按回沙發上
「不用急,寧寧被他奶奶接走了,你回去大概也沒什麼事,我們聊聊。」
鄭惠欽不得不又再次坐下來,亦南辰打開門讓秘書倒茶,然後退回來坐在茶几的對面看著她的眼睛說
「鄭小姐,來亦家有四年了吧?嗯,對嗎?」
他一句鄭小姐,便無形地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鄭惠欽豈會不明他刻意地拒她於千里之外,她突然想起好友在聽她訴苦時對她說的話:
「如果一個男人與你同住在一個屋簷下四年都沒曾對你有過非份之想,那麼,你就要趁早收回你自己的非份之想。」
收回?哼,那是沒用的女人才會做的事。她鎮定自若地回答
「是,四年了。」
「時間過得真快,那個時候的寧寧還不如我一隻手來得長,寧寧今天的成長,我不會忘記,有鄭小姐的功勞。」
「先生太客氣,我只是做我自己應該做的本份而已,這幾年亦家待我也不薄,所以,先生完全不用說這麼見外的話。」
這句話倒是鄭惠欽的心裡話,父親升職,母親高薪退休,自己不管在亦家還是在外面,能過著高人一等的生活,這些,都離不開亦家的提拔。
但是
正因為除了對這個男人的喜歡,更因為家庭的那份榮耀,讓她如今才對身在亦家的這個位置更是戀戀不捨。
哪怕歷經四年虛耗了光陰,哪怕還沒有達到目的,她也不甘願就此認輸。
聽她的回答,亦南辰心想,很好,總算是腦子還沒有完全糊塗;他厭惡女人總是自作聰明把男人當傻瓜,以為憑著自己幾分姿色就能在男人面前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男人們更討厭女人在自己身上用手段,哪怕那些手段在他們看來,根本不值一提。
以往他們見面的機會少,念及她對寧寧也還算不錯,而且那些可有可的小手段也並未影響到什麼,他可以不計較,可是這次不一樣;
母親對他發脾氣,對他逼迫,甚至帶走了寧寧,如若她安份守已,他又豈會落到如此境地。
寧寧是他的寄托,是他的整個精神世界,如今,他覺得自己的精神似乎開始騷亂,世界開始崩蹋,心裡越想,就越覺得這個女人可惡。
人有時候或許就是這樣,對於那些我們本就無感情的人,即使她先前做對了一百件事,但只要有一件事不對,我們都無法選擇寬恕。
不自覺地,亦南辰漸漸斂起了臉上的笑意,棕色瞳孔微瞇著,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狠厲,逼視著對面的女人。
「那,鄭小姐,知道為什麼你可以呆在亦家並且是四年麼?」
他希望這個女人最好有點兒自知之明,她已經觸到他對她的底線,如若還不知趣,那將會死得很慘。
此話一出,鄭惠欽的臉色便刷地白了下來。
知道,怎麼會不知道?
事實上當初她的到來並沒有經過還沉浸在悲痛中的亦南辰的同意,她記得自己才剛進亦家的第一天,她還在欣喜自己離他更近,終於走到了他身邊,卻聽見他毫無感情地對她說
「鄭小姐,希望你明白,對我和我兒子來說,你並不是一個最好的聘請對像,但既然我父親能讓你來這裡,那麼,請你用心做好你自己的本職工作,亦家和我,都不會虧待你。至於其他,我希望你沒有什麼別的想法,鄭小姐是聰明人,相信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如果有什麼事,你可以直接告訴我,我會看著辦,但記住,鄭小姐,千萬別和我玩兒什麼花招。」
他見識過太多的女人不折手段,寧寧是他的命,雖然他也不想這樣對她無情,但他知道自己如今對女人已經疲於應付,他看見了她眼裡對自己暗藏的那份渴望的眼神,為免以後做出什麼傷害到寧寧的事,他不得不把某些可能扼殺在萌芽之前。
而此時
鄭惠欽只能僵硬地坐在那裡動彈不了,不知道自己應該要怎麼辦?即使都明白又有什麼用?
她依然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控制不了自己對他的幻想,控制不了自己一次又一次想向他靠近。
雖然進入亦家沒花什麼力氣,但是在得到這份工作後,她便堅決地放棄身後的愛慕者,因為她發覺在亦南辰的對比之下,其他的男人,都成了看不見的黑點。
於是,她寧願孤獨地守侯在他身邊,等待那個讓她能攀上高峰的那個機會。
這一等,就是四年,她把自己最好的青春年華都獻給了他和亦家,可她無悔,她享受走近朋友圈子時她們那些人羨慕的聲音,享受在親朋面前那份高高在上的虛榮。
她真想驕傲地對她們說,瞧瞧,我離你們只能在心中仰望的男人多近,近到每天早上可以聽到他起床的聲音,可以看見他在外人面前沒有露出過的柔情。
近到她一直覺得自己只要再向前一步,就可以坐上那個空缺了幾年的位置,可以和這個夢想中的男人同床共寢,同桌而食。
而她也在向這個目標不停努力著,終於,讓她抓到了一次機會。
林惠那傻丫頭為她不平,把亦南辰欺負她的事告訴了亦阿姨,亦阿姨接走寧寧,打電話讓她給先生送午餐,她知道,她的機會來了。
是了
以前她需要壓抑著自己的心情偷偷地戀著他,而現在既然有亦阿姨的支持,她豈不是多了一份勝算。
朋友說
對於自己想要的,要努力去追求,像亦南辰這樣條件優沃的男人太少,覬覦的女人又太多,如果她現在再不主動,那她這四年的心血豈不白費。
她一直知道亦南辰身邊有其她的女人,而那又怎麼樣?或許那些女人都比她條件更優秀,但她卻明瞭自己比她們的優勢在於何處。
她對亦家瞭解甚多,對這個男人也瞭解甚多,更勝在於,寧寧和她有幾年的感情,這些,都是外面那些女人所沒法與她相比的。
更因為
亦家如今缺少一個能夠勝任少夫人這位置的女主人。
想到這裡
鄭惠欽彷彿覺得勝利就在眼前,即使他現在對她沒感情那也沒關係,自己與寧寧感情要好,他不是說寧寧是他的命根子麼?如果連寧寧都贊成她做媽媽的話,那他應該也會看在寧寧的心願上同意的不是麼?
當她聽見對面的男人說不需要她再照顧寧寧時,她抬起頭自信地看著他,說
「先生,我現在可以要求你兌現那個承諾嗎?」
承諾?他記得,當初她進亦家時,雖然給了她嚴厲的敲了警鐘,但也不乏開了一張足以誘人的空白支票。
「只要你用心帶好寧寧,在我能力範圍內,允諾你一個條件。」
亦南辰看她兩眼,現在是要錢麼?沒關係,就算她不說,看在寧寧的份兒上,他也不會虧待於她。
在亦南辰的理解之中,通常女人要的,無非是鑽石珠寶,名車豪宅,這些東西對他來說都是九牛一毛,他從不吝嗇。
「可以,你說,如當初我答應的一樣,在我的能力範圍之內,不成問題。」
鄭惠欽看著他抿起嘴巴不講話,亦南辰想了想,難道是要得太多不好意思開口?
他站起身走回到辦公桌前,從抽屜裡撕了一張空白支票再遞到她眼前,意思是,上面數字你可以自己填。
這是多大的一筆財富?
天亦總裁開的空白支票,天哪,鄭惠欽心裡倒是驚了一下,但很快她又鎮定下來。不,不,不,她怎麼能為這點兒錢就放棄本來的目的,她要的,這些還遠遠不夠。
垂眸淡淡地瞥了一眼填金額的空白處,她要的,是上面寫著這個男人的名字,和他的一切。
因為她深諳一個道理,得到一個男人的心,就相當於得到這個男人身後的一切,而這一切,遠比那張毫無感情的支票來得更多更多。
而我們自祤聰明的鄭小姐深諳此理,而我們修練成精的亦某人,又豈會不懂。
「怎麼?不滿意?」
當然不滿意。
在亦家這麼久,她很當然不會不知道亦南辰對前妻寧錯錯的感情,曾經無意聽見過他酒後獨自對著寧錯錯的照片說話的那一幕,她知道,或許他很難再像思念他的前妻一樣愛上別的女人,但如果她覺得如果自己有了大把留在他身邊的時間,自然可以慢慢地等。
雖然她沒必要去和一個死人爭,但活著想要這個那個位置的女人太多,稍一失誤,便可與之失之交臂。
她自然也知道亦南辰早已看出她愛他的愛慕,只是他選擇在寧寧面前刻意忽視,而今天既然他自己挑明這個話題,她就當然不能放過,她如今已經二十七歲了,沒有太多的年華耗費,她需要能一舉成功。
鄭惠欽閃著傾慕的眼神看著他,深情地說
「南辰,我不要錢,我喜歡你,想留在你身邊。」
亦南辰噗嗤地笑了,這個女人還是忍不住了不是麼?
「哦,是麼?有多喜歡?可是你知道麼?對我說喜歡的女人很多呢,她們都想留在我身邊,你說我應該要怎麼辦?」
「南辰,我知道很多女人喜歡你,可是我畢竟在亦家生活了四年,她們不如我瞭解你,更不瞭解寧寧,你現在不就是為了給寧寧找個媽媽麼?寧寧不喜歡她們,而我可以和寧寧相處得很好。」
這下亦南辰連臉上的假笑都沒了,這個女人又聰明又假聰明,瞭解他?他自己現在都不瞭解自己,她能有多大本事瞭解他?
說起寧寧,她不說還好,一說他就想兒子了,心裡就來氣。
他此刻很慶幸自己今天下定決心要讓這個女人滾蛋,要不然以她的思想,指不定把寧寧教成什麼樣兒。
「瞭解?我倒不知道了,鄭小姐,你覺得你有多瞭解我?」
鄭惠欽無言了,剛才那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知道自己上了某人的當口無遮攔。她那番話,無疑是拿寧寧對她的感情想讓他妥協,可亦南辰是個誰都無法駕馭的男人,又豈會讓她牽著鼻子走的道理。
一看那張開始白無表情的臉,她急忙就想補救
「不,南辰,我的意思是,我們畢竟相處四年有了基礎,我知道你沒法放下前夫人,我不介意,我只是喜歡你,想陪著你,想照顧寧寧,如此留在你身邊而已。」
鄭惠欽想急於表達自己的感情,這是她在心裡憋了四年的心裡話,有些東西,藏得太久,當你自己每天對自己重複以後,你就會毫不猶豫地相信這就是一個事實。
這時的她根本也沒意識到這一番話,只會越說越亂,而且,還已經觸碰到某人的一些禁忌。
亦南辰怒了,得寸進尺的女人。
在他心裡誰都沒資格拿自己和寧錯錯比,錯錯的位置,無人可以代替;她是憑什麼不介意,就憑照顧了寧寧四年,還是憑母親在她身後撐腰?她似乎忘了,在他的地盤,說話做主的,是他亦南辰。
還想給寧寧做媽咪,哼哼,憑她?
他一生氣,又扯出一個似笑非笑的笑容
「鄭小姐,你可以稱呼我亦先生或是亦總裁,至於這張支票,你也可以選擇填與不填,但是我不得不提醒你,在我這裡,永遠不能補票。」
本來為了表現自己的決心,準備要把支票揉成團扔進垃圾箱的鄭惠欽一聽亦南辰似怒非怒的話,她扔紙團的動作一頓,硬生生地收了回來。
看了看已經站在窗邊背過身去的亦南辰,鄭惠欽眼眶一紅,這幾年的委屈一下子湧上心頭,哽咽著聲音
「南辰,就算你現在不喜歡我,難道就不能為寧寧著想嗎?他需要一個媽媽,我是真心喜歡你也喜歡寧寧的,我相信我可以把她當成自己親生的孩子照顧好他……」
「夠了,鄭惠欽,為人要懂得知趣,我是看在你父親的面兒上給你面子,別以為我不會把你怎麼樣,如果不想人財兩空,趁我改變主意之前,請離開這裡,也離開亦家。」
亦南辰黑著的臉看上去極為可怖,錯錯是他的硬傷,是他心裡的雷區,為什麼每一個人都要來提醒他寧寧需要媽媽?他自然知道孩子需要母愛,不需要人來提醒。
這個女人更沒有資格,她憑什麼?一個花錢請來的傭人而已,四年又怎麼樣?這幾年她得到的報酬,遠遠勝過她這幾年的付出不是麼?
還是說他現在的脾氣太好,什麼樣兒的鳥兒都可以跑到他頭上來拉屎了?
鄭惠欽眼淚流得更洶了,啪嗒啪嗒地就往下掉,她突然覺得自己錯了,錯得有些離譜,這個男人,哪裡是她所能瞭解的?可是她不甘心,不甘心就這樣離開,不甘心四年的努力在頃刻間就宣佈全部白費。
無論如何,也要做最後的努力。
「南辰,我……」
「砰」
「亦南辰,你背著我偷人麼?」
偷人?這女人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一聽這聲音,亦南辰背對著門口的眉毛就挑了起來,她難道不懂得什麼是溫柔麼?
肖雨薇幾乎是用腳踢開亦南辰那尊貴的大門,仍是四年前那頭俏麗的短髮,雖然已經是一個五歲孩子的媽媽,但歲月似乎並沒有在她那張臉上留下任何時間的痕跡。
踩著高跟鞋扭著細細的纖腰蹬蹬蹬地走到亦南辰面前,細長的胳臂往他肩上一搭,揚起下巴朝鄭惠欽的方向一點
「又招蜂引蝶了?」
亦南辰看了眼表情僵硬,手指還停留在衣服鈕扣上的鄭惠欽,一把拉下肩上的手臂改為摟著肖雨薇的腰
「鄭小姐,看見了沒?就算寧寧需要媽咪,我為什麼要選擇你?」
肖雨薇瞭然,也順勢往亦南辰身上一靠
「嘖嘖嘖,鄭小姐是吧?你想當我兒子的媽咪?怎麼不和我商量呢?早說嘛,找我談呀,我這人很好說話的,雖然條件多了點兒,要不,咱找個地方喝杯茶,再慢慢兒談。」
鄭惠欽心裡已經氣得鼻子快冒煙兒了,這個該死的肖雨薇,存心隔應她,明明在家裡見過,還裝作不記得;她知道肖雨薇有一個與寧寧差不多大小的女兒,兒子?寧寧什麼時候變成她兒子了?
她以前懷疑過那個小女孩兒也是亦南辰的女兒,可是看看又不像,但他們之間的關係似乎又很親密。所以,對於亦南辰和肖雨薇的關係,她也一直還在迷惑中。
眼看著自己到嘴的肥肉飛了,她真恨不得自己的眼神化成兩把刀子,把那個女人身上捅出幾個窟窿。
「肖雨薇,寧寧是我帶大的,我怎麼不知道什麼時候有你這個媽咪?」
「哎喲,我說這是誰呢?原來是鄭惠欽小姐,你想當寧寧媽咪?唉,怎麼不提前和我預約一下?那還真是不好意思,你來晚了一步,我剛把我女兒和寧寧湊成對兒,剛好我也可以和南辰湊成對兒,所以嘛,嘿嘿,你這個,我自然就是寧寧的媽咪了。」
亦南辰擰著眉毛聽這女人胡鬧瞎扯,幾日不見,她倒是越來越會演戲了。
鄭惠欽心裡氣得血吐了兩桶,她當然知道肖雨薇是故意搗亂,可是亦南辰連一句話都沒有任她被奚落,心裡又難受又氣憤。
以至於
「肖雨薇,好馬不吃回頭草,你自己當初甩掉我們家先生,找了個不好的男人,現在又想再回到先生身邊,你難道覺得你還有那個資格麼?」
這些信息,來源於她對亦南辰身邊女人的關注,多方打聽之下,才得到肖雨薇的這些資料。
若說先前鄭惠欽戳到了亦南辰的硬傷,那麼這次,她又是真正同時戳到了肖雨薇的硬傷。
肖雨薇仍舊揚著淺淺地笑,扭身從亦南辰懷裡出去朝著鄭惠欽走過去。鄭惠欽抬起頭,毫無畏懼地直視著她,她說的是事實,不怕她怎麼樣?
可肖雨薇臉上還是雲淡風輕的笑,站定在她面前,輕蔑地打量了驕傲地昂著頭的鄭惠欽
「那,鄭惠欽小姐,就算如你所說,我沒有資格,你又覺得你有什麼資格?」
「我,哼,肖雨薇,我起碼,比你乾淨。」
「哈哈哈……乾淨?你的意思是你還是處女?哎喲,亦南辰,笑死我了,這回可給你撈著了哈,本年度最後一枚剩女級別的處女,國寶啊?要不要?」
鄭惠欽氣得眼睛都紅了,抖著手指著笑得前俯後仰的女人說不出話,還不待她反應,肖雨薇像鯉魚打挺似地蹦起來,衝到她面前,只聽
「哧啦」一聲,伴著女人憤憤的聲音
「我倒要看看,你有多乾淨?」
屋裡面其餘兩人都頓時呆若木雞,亦南辰從靠著的牆上挺直身體,他同樣被肖雨薇的舉動嚇到了,在他的認識當中,肖雨薇雖然性格酒脫,但從來都不是尖酸刻薄的人。
想必
先前鄭惠欽的話確實刺激到了她。
鄭惠欽更是震驚,胸前的碎成兩半的衣衫已經遮不住胸前的風光,反應過來,她連忙用手捏住兩角,企圖將碎片再合上去。
不管再怎麼耍小聰明,再怎麼尖酸,一直是家裡嬌嬌女的她還是第一次面對如此尷尬的情景。
眼裡閃著淚光,顫抖著唇惡狠狠地瞪向一臉冷冰的肖雨薇,想的怒罵的話不知怎麼,一對上她更加憤怒的眼,便錄音機失靈一樣,卡在喉嚨裡
「你,你……」
「我,我怎麼?你不是說你乾淨麼?你不是想勾引南辰麼?我今天心情好,你應該感謝我幫你一把。」
肖雨薇絲毫沒為自己的行為覺得後悔,她高高在上的操起手臂,像個高傲的女王一樣俯視著。
鄭惠欽徹底被她打敗了,雙腿一軟,癱在沙發上捂著臉嚶嚶地哭起來。
肖雨薇轉身走到亦南辰身邊
「南辰,你上次不是答應女兒今天陪她去買新書包麼?司機已經在樓下等了,我們先走吧。」
亦南辰看看她,肖雨薇朝他眨眨眼,亦南辰輕歎一聲站起來,從衣架上拿過一件外套,走到鄭惠欽身邊替她披在肩上
「鄭小姐,所有一切到此結束,快些回去吧。」
她使終,照顧了兒子四年,即便不喜歡,他也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絕。雨薇已經把事做到這份兒上,把話說到這份兒上了,相信她一定會明白自己的用心。
一走進電梯,亦南辰便掙脫開肖雨薇的手
「剛才多謝了,要去哪?我讓司機送你,我還有事要忙。」
沒錯,在鄭惠欽進來之前,他是故意打電話讓肖雨薇上來,只是沒想到會發生那一出。
肖雨薇呵呵笑著又把手臂挽了上去
「我可沒騙她,你忘記了上次你是答應過安琪要帶她去買新書包的,她已經在樓下了。」
亦南辰垂眸看著肖雨薇笑意滿盈的俏臉,這個女人,是他第一次喜歡上的女孩兒,可惜正如別人所說,所有的初戀,都是用來埋的。
他們的戀情,浪漫但短暫。
他突然想起自己的婚姻,同樣短暫,但卻刻骨;初戀之後,那段感情會很快淡出他的心裡,就如現在,他再怎麼看眼前這張臉,也不會有悸動的感覺。
他可以坦然地和肖雨薇再做像知己一樣的朋友,可是那個女人呢?他想,如果現在面前的是錯錯呢?他也可以如對待雨薇一樣對待她嗎?
不!
不會!
答案是肯定的,如果是錯錯,他傾盡所用,用盡所有的力氣去愛她,去救她原諒,就算是粉身碎骨,也不會再讓她離開自己。
心裡不免又是一陣悲傷。
到了樓下,一個穿著白色小短裙的可愛小姑娘歡喜地撲到肖雨薇身上叫媽咪,然後揚起大大的笑臉叫了聲乾爹。
兩年前肖雨薇與前夫林東離婚,陷入人生低谷的她在一次買醉中偶然遇上了同樣在夜店買醉的亦南辰,兩人對彼此的經歷都是略有知曉。至此,兩位老友相視一笑,個中憂傷不言而喻。
反倒因為這樣的革命友誼,成了一對知己好友。
——相遇分割線——
國際貿易中心
一個浪漫的婚禮對於童顏這個婚期將近的奉子來說,實在是只能用四個字來形容,手忙腳亂。
------題外話------
下章預告——你是錯錯?哎,本來要寫到相遇的時候,可是悲催的慕容今天帶的是筆記本電腦,沒電了,抓緊最後幾分鐘先把文傳完。那個,看到兩位親的留言了,可是來不及回了,明天再回哈,順便嚎一句,你們這樣劇透慕容可怎麼活呀,難道別出心裁非得要我改劇本麼?嗯,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