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同意離婚的,爸同意也沒用,你死了那條心吧。」
亦天暮正想再勸,亦南辰推開門一臉笑容地走進來,看樣子他在門口應該聽了很久。
雖然他臉上有笑,但眼裡卻看不見多少笑意,亦天暮一看他這溜痞的模樣就忍不住氣上心頭,還沒開罵,亦南辰又換上一個爽朗的笑容
「爸,你就甭操心了,我們夫妻的事自己會解決,外面你的人找,說有急事,趕緊走吧,放心好了,我不會把你的寶貝兒媳怎麼樣的。」
亦天暮再三警告他一通後在助手的催促下不得不離開。
亦南辰關上門就向她走過來,額頭上的傷口還沒包紮,傷口很細但挺長,周圍的血液已經凝固著還未清理,看上去倒像是挺嚴重的樣子。
在錯錯的床邊沿坐下,傾身居高臨下地看著閉上眼裝睡的女子,用帶著薄繭的手指輕柔地碰了碰她受傷的地方,軟聲說
「還疼麼?」
剛才九生說他是因為嫉妒才生氣,妒嫉?他怎麼會呢?那是佔有慾,男人的佔有慾,是生氣,自己的老婆和舊情人牽扯不清哪個男人能不生氣?
他可以不愛她,但她是他的合法妻子,必須身心都只屬於他一個人。
所以看見她和程飛黎在一起他就來氣,就恨不得把他們兩個都拖去槍斃。
但是現在不一樣,她懷孕了,有了他的孩子,黎子再愛她也不可能傻到幫他養兒子,那她以後就完完全全屬於他一個人。
聽說女人有了孩子就會死心蹋地,這次自己又失手將她傷了;所以,從現在開始,只要她不給他找不痛快,他就能好好地對她。
錯錯閉上眼不說話,每次單獨面對這個帶給她無盡噩夢的男人,她心裡就會微微地發顫。
他就像一座裝了炸藥的火藥庫,說不清他什麼時候就會爆炸,自己這個身子在他手上受了太多罪,她害怕被他折磨的感覺。
亦南辰頭懸在她的上方,見她不理也不生氣,輕笑兩聲又說
「還生氣呢?老頭子已經替你出過氣了,剛才刀光劍影地差點兒沒拿槍崩了我,看在我也流不少血的份上,咱倆扯平,行麼?」
他的語氣就像向大人討糖吃的孩子,有些耍賴和開心地討好。
女子靜靜躺著仍無動於衷,她心已死,不管亦南辰說什麼,都不會聽得進去,也不會改變想法。
「看來真的還生氣,那要怎樣才不生氣?夫人指教,相公一定做到。」
一定做到?
寧錯錯心裡只想笑,只想冷笑,是因為她肚子裡有了孩子的緣故他才像變了個人似的對她柔聲細語的麼?
可她笑不出來。
更不會傻得相信他真的什麼都會答應;她想離婚,想自由,想遠離;但她也知道這個希望更是渺茫,以前不可能現在有了亦家的孩子就更不可能;
但是對於這個不應該來的孩子,從知道懷孕那刻起,她就沒想過要把他生下來,所以,他的溫柔注定只會是曇花一現。
這個男人陰晴不定心思難測,前一秒笑著的人,下一秒就可能把你推進無法望到光明的深淵。
可今天的亦南辰似乎很有耐心,一直笑著不急不緩地跟她說話
「真的不說麼?再不說我可就吻你了。」
他笑著說威脅的話終於喚醒了「沉睡」中的女子,寧錯錯睜開眼看著他,神情堅定眼神平淡地說
「我要離婚,你能做到麼?」
亦南辰臉上的笑僵了僵,然後又開始呵呵笑,錯錯懷疑他是不是被人點了笑穴,他說
「瞧,小孩子脾氣了不是,不解氣的話你打我罵我拿刀砍我都行,離婚咱以後就不要提了啊,知道麼?都快當媽媽的人了,怎麼能動不動就說離婚呢?」
果然是因為孩子!
但是恐怕不能讓他如願了,試問哪個女子會願意留下霸佔自己一切男人的孩子?那會留下的,也只是小說裡的情節而已。
她心再軟可也不是聖母,救不了所有人,她恨他恨不能斷絕與他一切的關係,這個所謂的孩子她現在更沒一絲感覺,與她何干?
「亦南辰,我曾經就說過,就算有了我也不會留下來,我們之間沒有愛情,連最基本的愛都給不了孩子,所以,我不會要這個孩子的,麻煩收起你那套虛偽嘴臉,我覺得噁心。」
如果這個時候亦南辰還能保持臉上的笑容,那他就是聖主。
可惜
他不是!
所以他生氣了,很氣很氣。
這女人簡直不知好歹到讓人恨得牙癢癢,他都已經認錯了討好了,這是多麼驚世駭俗的破天荒的頭一遭,她不僅不感動反而還蹬鼻子上臉了。
在他看來,自己縱然有錯,也是無意為之,難道就不能原諒一回?還想離婚甚至不要孩子?
簡直是異想天開,還存心跟他過不去,他還沒從要當爸爸的興奮中清醒過來,現在就要面對失去孩子的可能。
不,他怎麼能讓那樣的事情發生?
「離不離你說了不算,孩子要不要你說了也不算,好妹妹,難道你忘了你還負債纍纍?所以,你沒有說不的權利!」
債?
是呵,她說過要還他的債,用自己來還,用一生來還。
唇角勾起一個牽強的微笑
「那你想怎麼樣?」
「我想怎麼樣?我要你跟我回家好好地做亦家的少夫人,我要你把孩子健健康康地生下來,我要讓他叫我爸爸叫你媽媽,直到我們死的那一天,我要讓他把我們葬在同一座墓穴,所以寧錯錯,我也說過,你一輩子,都不要想離開。」
亦南辰步步緊逼,言詞堅定。
------題外話------
下章預告——寶貝,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