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果果的挑釁!
西服甲被他的囂張激得目赤欲裂,上次他兩人打不過他,現在這麼多兄弟在,還怕他孤身一人?
他手中拳頭一握就待衝上去報仇,灰西服想阻止的手還在半空,他已經衝到亦南辰面前。
亦南辰嘴角輕勾,手法極快地一揮,西服甲向前衝的壯碩身體已經在他身前一步遠的地方嘎然而止。
西服甲驀地抬眸,震驚地翻著眼看頂在額頭處那個不知道他從哪裡摸出來的玩意兒,小心翼翼的動作像是生怕那東西突然走火,他的小命兒就玩完兒了。
此時的他已反應過來亦南辰剛才為什麼要不斷地言語刺激他,憤怒的目光如利箭般射向眼前一臉得逞的亦南辰,心裡悔恨的血液成桶地往外噴……
灰西服恨鐵不成鋼地一聲低咒,眼神如刀般射向西服甲,真是他娘的笨蛋!這麼簡單的激將法都看不懂。
沒錯!
亦南辰是故意的,這麼多人圍著,一個對一群,雖然他有信心能單挑他們,可解決起來確實有些麻煩;在看見兩個熟人後,他故意刺激這個莽夫獨自上前,抓一個人在手,總是保險一些。
而且,那女人在他們手上,如果他運氣好抓到個有點兒份量的,這說不定還有對換的可能,雖然這種可能,很小……
至少也可以抓來當靶子吧!
謝旭在趕來的路上,他本想盡量拖延時間;現在抓到一個,他就懶得周旋了,畢竟身在敵營,他獨自一人,變數太多,萬一他們耍花招或是耽擱太久,對寧錯錯和他都不會是好事。
「你們今晚抓那個女人呢?」
亦南辰一手緊扣著被他禁錮在身前西服甲的喉嚨,一手舉槍頂著他額間太陽穴。
灰西服危險地瞇了瞇他的小眼睛,很快,臉上又再露出一個友好的笑容向亦南辰喊話
「我說兄弟,哪個幫派的?原來是為女人而來,可你也看見了,這裡除了我們一群大老爺們就沒女人。」
他此時的態度顯得很友好,南都幫派不少,但槍支管理嚴格,不管在哪個幫派,不到一定級別通常都不可能隨身帶槍;下面的小弟只有執行重要任務時才能分配到武器。
他沒見過亦南辰,但看他隨身帶槍,而且氣勢如洪,動作利落,要麼是警察,要麼是同是道兒上的?他在心裡排除了前者的可能,因為在他看來,沒有警察會敢一個人來這魚龍混雜的地方。
說不定是哪個幫派裡的老大也有可能;更何況,那個笨蛋,他也不能不救。
亦南辰知道灰西服不好對付,也沒那麼容易達到目的,槍桿再用力一頂
「他選擇犧牲你,你說呢?」
西服甲望了眼灰西服,知道他看自己一向不順眼,總覺得老大走後門才能得到老大的照拂,現在有這麼好的機會除掉自己,他不救也很正常。
雖然如此,但是他還能分清事情輕重,那個女人,是上面指名抓來送給一個重要人物,老大再怎麼照顧他,他也不敢壞老大的要事。
所以,他臉上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選擇閉嘴。
「你不說?」亦南辰眼睛佈滿危險,作勢就要扣動扳機
灰西服見亦南辰真的打算動手,這人是他頂頭上司的表親,肯定不能不救,手一抬,便連忙出聲阻止
「那個女人已經被送到別處了,不在這裡。」
不在這裡?不可能!
亦南辰動作微頓,腦子飛快地分析他說的話有幾分真假,他跟在後面進來,前後不會差多少時間,怎麼可能那麼快送走?
正想著,緊繃的對峙氛圍突地砰一聲巨響,只見對面那群人身後滾下來兩三隻箱子,砸起一地灰塵。
亦南辰警惕地注意著周圍,只用餘光隨大家的視線掃向事發地點,沒想到,這一掃,卻是讓他看見一堆亂七八糟的箱子後面,雙目含淚,頭髮凌亂,手腳被縛,嘴被膠布封住的寧錯錯。
寧錯錯半悲半喜地流著淚,用自己模糊的視線凝望著為她獨闖匪窩的亦南辰,這一刻,心裡對他先前還執著的恨在悄然軟化著。
突然醒來,記憶回籠,想起自己被綁架,她使終想不明白一向與人和善的自己到底是得罪了誰?值得這樣三番兩次地抓她?但上次因為被下藥發生的事情,讓她到現在都心生恐懼。
思緒慌亂地打量了下所處環境,四周很安靜,好像只有她一人。試著動動身子,除了手腳被縛,身體發軟,還沒發現有其它的異常;她本能地張嘴就想叫人。
喊到喉嚨的聲音未及出口卻又再嚥了下去,萬一外面有人守著,知道她醒來又再迷暈她或是做壞事怎麼辦?想到這裡,還是自己想辦法盡快逃出去好。
她不斷給自己做著心裡暗示,告訴自己越是危險,越要冷靜思考,說不定有逃離的方法;放下一切雜念,打起精神細細分析自己的處境。
身下是張簡易的單人床,房頂很高,三面牆壁,一面全是大大小小不同的木箱堆成的牆,箱子上有統一的標記,她看不懂?
身後牆上大約四米高有一扇不大的窗戶,窗戶太高且太小,微微的光從外面照進來,看看天色,已是破曉時分。
那說明她昏迷時間不長,也不知道她被抓走有沒有人看見,跟在身後的亦南辰呢?發現她被人抓走了麼?
這樣一個封閉的環境,她要如何才能逃得掉?
一著急,剛才的冷靜就煙消雲散了,眼淚辟哩啪啦像掉豆子似地滾下來,在這一刻,她想起了程飛黎,那個明明傲氣得要死卻願意低聲下氣叫她寶貝哄她開心的男人;想起爸爸,她還沒告訴他其實她懂他的愛;想弟弟,想室友,甚至還想起那個趁人之危的痞子軍人……
突然,她彷彿聽見外面有說話聲,而且,很熟悉……
努力靜了靜思緒,想再次確認,可那聲音很快就又消失,但不管怎麼樣,這讓她開始有了更多的勇氣和希望,與其自憐自艾悲傷春秋,不如多留點兒力氣想想怎麼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