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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百三十七章 文 / 幽明盤古

    夜黑深深,街巷寥寥,陰風陣陣,寒氣滲滲!

    一道白影似鬼,在屋頂、街巷之中忽閃忽現,時而進、時而遠,在森冷的夜色之中,看著甚是令人毛骨悚然。

    小可扶住昏過去的蘭姑,不住的翻白眼,最後終是忍不住的開口,「麻煩您可否不要飄來飄去?」眼前飄了整天的白影,他自個兒不累,她看得都累!

    「咦?你為何不怕啊?」白影身法極好,如鴻毛緩緩降落在對面的紅簷烏瓦,語聲之中略帶詫異。

    屋簷上的男子凜凜傲立,藉著清冷的月光,只見男子一身白衣錦袍盛白如雪,腰間懶懶的斜著一塊碧體通透的白玉,腳上登著青緞白粉的流雲靴。一頭黑髮被精緻的翡翠玉冠高高豎起,面若中秋月,色如春曉花,鬢若刀裁,眉如墨畫,眉宇間更是含著淡淡邪氣。

    好一個風流倜儻的好郎兒!

    小可啞然,那雙竟是風流的桃花眼不正是先前與她對視的那男子——與柳大小姐房中偷情被發現,無恥的丟下盡裸的女子私自逃跑的男子!

    「閣下飄了一天,累否?」文縐縐語調小可是越說越順口。

    「咦?」男子又是一驚,「你竟然看得見?!」

    小可姑娘不雅的翻了個大白眼,她說這人怎麼那麼肆無忌憚的在人家府邸飄來飄去,原來是以為自己輕功天下無敵別人發現不了!

    好吧!小可這幾天心情不好(自從老爺子去世,她心情就一直沒好過),不願與這傻帽又種馬還傲嬌的**青年多交談。雙臂使勁,將高大臃腫的身軀攬至肩頭,扛著不省人事的蘭姑邁步就走!

    「你!」見此,白衣男子驚得連下巴都掉下來了。旋即目光微閃,像是想起什麼,嘴角微微上翹,眼角意味盎然,一副遇到極有趣味的神情。

    身形如鷹似鵠,一個瞬間便出現在小可身邊,趣味的看著她扛著比她大一二倍的婦人行走如疾風,絲毫不受阻。

    「在下寧白,還未請教姑娘閨名?」白衣男子撩了撩胸前的青絲,魅力無邊的誘問。

    「……」小可腳下生風,越走越快。顯然是不想跟他一道。

    見小可不搭理他,他也不生氣,反而越發覺得有趣。想他這麼高大威猛、英俊瀟灑、玉樹臨風、外加智慧超群,走哪兒哪兒不是脂粉擁戴、春心一片啊,女人見了他都跟蝴蝶見了花兒一樣歡喜,哪像這般跟老鼠見了貓兒似的躲避不及。

    為此,寧白少爺跟小可姑娘死磕上鳥!

    見小可額上析出晶晶汗水,寧白掏出一把骨翼折扇,慇勤的給小可扇風,「姑娘可是累了?前面有一酒樓,不如坐下來歇會兒?」

    「……」酒樓?小可清楚記得,前面確實有一家酒樓,不過人家酒樓不止賣酒還賣肉。那裡面的姑娘個個酥香軟脆,可口得很。隔壁的李老漢因為送餛飩進去給某頭牌,卻在半道被一個送茶水的姑娘給迷得不知回路,為此,麻婆子還鬧騰了李老漢好一陣子。

    半響之後,耐不住寂寞的寧白又言,「姑娘年芳幾何?家住何處?家中可有兄弟姐妹……」

    一長串問下來,他竟連氣都不換,顯然是平時泡妞必備之語,不然怎會這麼熟練。

    見小可還是不語,寧白再接再礪,將三寸不爛之舌發揮到極致,「在下從雲城到此,一路見過不少邊城女子,可沒一人若姑娘這般有情有義、忠肝義膽。觀姑娘姿態,看似粗實無禮,可實際灑脫大氣,不想京中女子那般扭捏,姑娘雖沒有傾國之姿,可也清秀可人,雖不是半壯美人,卻也杏面桃腮;雖不比螓首蛾眉,卻也眉清目秀;雖不是冰清玉骨,卻也細膩若脂;雖……所以,姑娘不必自卑。常言道,柔心弱骨神清骨秀,香肌玉體玉骨冰肌……」

    咳咳,寧白將小可的少言寡語當作心疾自卑,這會兒正潛心真誠勸導。

    小可額頭青筋暴跳,嘴角直抽,真想掐著他脖子大吼,你他媽的哪只眼睛看著本姑娘自卑墮落了!?!

    小可深吸口氣,手中的拳頭握了又鬆,鬆了又緊握,最終吐出一口濁氣,繼續面無表情的向前走。

    她的功力本來就沒恢復,又因得知爺爺天人五衰的消息,強行催動真氣趕回花家村,這舉動本來就很傷根基,後又挨了十三叔幾掌,還在冰天雪地凍了幾天,體內真氣更是成負數的增長。總結起來,就一句話:誤落平陽的傷虎啊!

    不可得罪這只惡犬!

    「看姑娘腳步沉重,氣息粗沉,不是習武之人,卻能負重行走自若,可見姑娘天生神力。如果姑娘不嫌棄,在下可教姑娘習強身之法,待到大成之時,就跟在下一起行走江湖,行俠仗義,鋤強扶弱……」誘拐!

    「……」不理!

    「柳府院內,香閨之中,紅紗薄帳,軟榻香綢……姑娘想必也是看到了,為了月兒的清譽,寧某斷然沒有將姑娘留在此世間的道理」威逼!

    「……」不理!

    「姑娘與此婦人裝神弄鬼,欺詐了柳府不少錢財。月兒看在眼裡,說是等明天天亮就去縣衙報官……」恐嚇!

    「……」小可油鹽不進!

    「哎呀!你怎就這麼木訥呢!」寧白最初那點興趣被小可磨得精光,一身優雅風度不復存在,就連眼角那抹邪氣也被深深的無奈取代。

    他見就連辱罵聲也不能引起小可的注意,頓時猶如霜打的茄子啥勁頭都沒了。

    狠狠的甩了甩繡袍,身形一閃,在屋頂幾個跳躍,便消失在夜幕之下。

    寧白垂頭喪氣的回到柳府,柳月一見寧郎身影,眼裡心裡全都冒著紅心,趕緊上前噓寒問暖,更衣伺候。那手法,舒服得不得了;那姿態,勾人得很;那細聲軟語,更是**無比。

    寧白在小可那受的冷遇,頓時因為柳月姑娘的熱情給拋之腦後,摟著甜美酥軟的身子又是一陣翻雲覆雨。看著懷裡人兒嬌媚美艷的俏臉,心裡一陣感歎,看吧,還是這樣胸大無腦的姑娘好哄騙,哪像那冷臉不知趣兒的丫頭啊,都說得口乾舌燥了,都不能撼動分毫。

    「寧郎~」嬌吟聲**酥骨,喊得寧白身心一顫,緊摟著又是一通大戰。

    小可將蘭姑扛回去的第二天,蘭姑還未醒就迎來一條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悲的一條消息。

    喜的是,北境戰事已完,十年前的將士們受賞,返鄉探親。

    悲的是,十天後,返鄉的將領小兵一共八百,卻沒有蘭姑的丈夫楊大雄。

    楊老太太曉得過後,悲從中來,蘭姑更是抱著閨女嚎啕大哭,小可看著悲慼的一家子,眉頭深陷,彩袖下的手指掐算,眉頭不由又深陷幾分。不應該啊,楊家這會兒應該是光宗耀祖的官運亨通之象,不該是白綾黑棺之景。

    難道是她算錯了?!

    好吧!最近心情不好,就連梅花神算都不准了。小可長歎一聲,正準備開口安慰楊家一家子婦女老小,卻見對面一斷臂小兵匆匆從人群中擠過來,朗聲說道:「楊嫂子,您莫哭,莫哭!楊大哥他沒事,楊大哥上陣英勇無敵,在戰場上救了李副將一命,李副將念其忠心,封他為鐵騎營中的千夫斬。他現在身居軍職,要恪盡職守,不能返鄉探親……」

    楊老太太聽了,破涕為笑,也顧不得擦眼淚,杵著枴杖直往家宅的祠堂而去,嘴裡直嚷嚷著『光宗耀祖』、『祖宗庇佑』之類的詞兒。

    夜裡,楊家一家女眷外加小可這個外人,一共四人圍著一桌子好菜吃慶功家宴。

    「蘭姑,這十年來,真是辛苦你了。」楊老太太老淚縱橫、喜極而泣。

    「不辛苦,不辛苦。」蘭姑紅著眼,揉著女兒的腦袋,「最苦的是音兒,十年了,連她爹爹的面都未見過……」

    此言一出,楊老太也沉寂無聲,放下手裡的筷子,哀歎一聲,「是啊,大雄都還不知道他有個女兒呢。現在大雄當了官,不能輕易離職返鄉。聽江平說,有些軍營中官爺二十年才返一次鄉,有的還一輩子都不能返鄉,音兒現在都十歲了,再過幾年,就能……也不知大雄今生能否見上音兒一面。」

    蘭姑的眼睛更紅,「媳婦不求相公與音兒見上一面,只望他能曉得……」他有一個女兒就行。

    楊老太也面露悲慼,沉思半響,開口道:「要不、我們托人給大雄帶個口信?」

    蘭姑雙眼一亮,覺得此事可行,可仔細一想,猶豫道,「從邊城到京都至少也得半個月的路程,這麼遠的距離,誰會沒事往京城去啊?」

    楊老太又是一陣沉默,顯然她也不知道找誰帶信。

    默默吃飯的小可突然抬頭,說道,「我去!」

    聞言,蘭姑擔憂的看著她,猶豫的張了張嘴,最終什麼也沒說。

    翌日,小可騎著一匹駿馬從風華城出發,前往繁華的京城。

    璀璨如金的陽光漫天如網的灑下,座下駿馬通體全黑,小可乘騎精熟,在青天廣幕之下奔馳如風,馬挺人立,四隻鐵蹄踏沙而過,揚起身後一片黃沙。

    至此,拉開了她悲催古代生活的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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