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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八十三章 文 / 幽明盤古

    殘月如鉤,星點稀疏,淡淡的月光灑下,讓人感覺很是清冷。彎月周邊一道青色光暈,看得人心都發寒。而星光閃爍詭異,飄搖不定,更是讓人心驚膽顫。

    小可盤腿坐在石砌炕床上,無奈的看著坐在桌邊相互『深情』對視的四人。望望天,他們這是要看到什麼時候啊?

    從傍晚醒的時候,就一直互瞪到現在。

    那氣氛,相當的嚴謹肅殺,四周更是充滿火藥味。搞得小可大氣都不敢喘,小心翼翼的憋著。

    小少很有范兒,穩坐在小木桌的上位,一派領導的威壓大氣。穿著更是有品味,其他不說,就看腰間環的那黑色皮帶。亮黑色面兒,銀白色環扣,加之男人的窄腰緊臀,看著都令人**。左腿壓著右腿隨意的坐姿,卻更顯大氣從容,整個姿態就兩個字:貴氣!

    小小簡陋的木屋都因為他的一坐,提升了不少檔次。

    左邊是沉穩文雅的秦言,秦言一直是搞政治滴,而且還是個上位者,身上的那份氣質,漬漬~說不清道不明,用侯小爺經常的一句話說,那就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外表看著謙和儒雅,可內裡就是個坑死人不償命的壞東西,身上的心眼兒比他腳趾頭還多,一不小心就遭了他的道,弄得你傾家蕩產萬劫不復。

    右邊的是侯小爺。侯小爺張揚狂傲,性子就像天上的太陽,火辣暴躁。這會兒正死死的盯著殷老大,恨不得將他身上盯出個窟窿來。

    而殷老大絲毫不將侯小爺放在眼裡。挺直著脊樑穩坐在小少對面,在看似平靜的眼波下暗藏著銳利如膺般的眼神,稜角分明的俊臉勾勒出的是唯我獨尊的狂妄,洋溢著猶如地獄閻羅般的肅殺之氣。整個人宛如一把屹立於山峰之巔的寶劍,冷傲孤清卻又士氣逼人,孑然獨立間散發的是傲視天下的強勢!

    半個小時後,還是侯小爺最先沉不住氣,拍桌怒吼,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靜場面。

    「花小可,你說,他是誰啊?!」

    那理直氣壯的質問聲——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鳥!

    切!小可理都懶得理他,雷聲大雨點小的傢伙,沒什麼好怕的。依舊手撐著下巴,神色懶懶,漫不經心的看著。

    可!

    這一句,引得踢他三人都齊刷刷的向她看齊。被四雙如狼似虎的眼睛盯著,她再好的定力也堅持不住。

    小可醬個糯米糰子縮成一團,怯怯地回道:「債主!」

    可不是債主嘍,小可和麥律賣身六年做洗碗工,後來那家賭場被殷老大收購,賣身契理所當然的轉到了殷老大手裡。

    殷信目光一凜,週身氣勢徒然冷冽,看得小可又縮了縮,恨不得變成烏龜,直接躲在烏龜殼裡不出來。

    「這些人是怎麼來的?還有風揚去哪兒了?」

    殷老大清楚的記得,當時地下墓室就只有他們和風揚三人。如今,既然他們兩個都活下來了,風揚也應該沒事才對。

    小可又望一眼快要爆走的侯小爺和處變不驚的小少秦言,糾結半天,最後只得搖搖頭,表示她也不明白這三人到底是從哪兒冒出來滴。據救他們的吉姆大姐說,他們六個人是一塊兒從天上掉下來的。

    風揚的問題……小可更是不敢說,怕說了,殷老大會拆了她的骨頭。

    「阿花,私奔的日子過得快算愉快?」這是小少開口說的第一句話。

    小少神情淡然,可眼底卻藏著刀子咧。

    小可就像受氣的小媳婦樣兒,癟癟嘴,沒說什麼。

    她這回理虧的厲害,哪還敢說什麼呀。

    侯小爺可是時時刻刻都在觀察她的神情,見她這模樣,頓時勃然大怒,指著她就開口大罵:「你那是什麼表情,覺得自己還受委屈了是不?!你知不知道,你這麼一走,有多少人擔心你啊?身上沒錢,身邊又沒人照顧。走的時候,還不打聲招呼,說走就走。是不是要把我們氣死了,你就開心了啊——」

    罵她的時候,侯小爺眼眶紅紅滴,顯然心裡很不好受。這一兩個月來,侯小爺就更得了憂鬱症一樣,吃不下飯,睡不著覺。每每端著飯,腦子裡總會想起小可吃飯的樣子——濕潤嬌艷的小嘴微張,小口小口的吃,不管什麼時候,姿態都非常優雅貴氣。

    哎!也不知道他的寶貝有沒有吃飯,有沒有餓肚子。也不知道是長胖了還是瘦。身邊沒人護著她,萬一被人欺負怎麼辦……

    說起來,小可身邊的哪個男人不是提心吊膽的。

    每當秦言做飯的時候,都會拿著小鏟子出神,這是她最喜歡吃的菜。

    小少看電視的時候,最喜歡將電視調到少兒頻道,她以前喜歡看武俠劇,現在不怎麼愛了,離家出走前的那會兒,迷上了少兒頻道的喜洋洋。還常常看通宵,半夜起來上廁所的時候,還經常聽到她暢酣大笑。

    你說她是不是作孽啊,將好好的幾個天之驕子給弄得就像得了失魂症似的,她還在這裡委屈。

    侯小爺也委屈,老子這輩子就圍著你這個沒心沒肺的死丫頭轉,老子容易麼。一聲不響的失蹤了三年,好不容易回來了,又搞什麼私奔離家出走。

    其實侯小爺最擔心的是她又像上次一樣,一走又是三年,或是三十年,亦或是永遠都不會來……

    一想到這兒,侯小爺的心就像針扎一樣疼。如果是三年,他能等;如果是三十年,他亦能等;如果是一輩子,他也能等。可怕就怕……他等到死的那一刻,她都沒有回來。到時候、到時候——你叫他怎麼辦啊!

    「……沒心沒肺拋夫棄子愛慕虛榮喜新厭舊堪比陳世美的負心漢呀!你要是走了,我可怎麼活呀。」侯小爺使出了他最拿手的『孟姜女哭長城』式的哀嚎。

    小可滿頭黑線的看著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志明哥,只覺頭上一排烏鴉『嘎嘎』飛過。她咋就成了陳世美鳥?

    在如此淒慘的哭嚎聲中,小少和秦言依舊氣定神閒,泰然若之。侯小爺腦子有點問題,再加上人來瘋,小時候經常這樣鬧,他們見怪不怪。可殷老大是第一見,只覺哭嚎聲甚是刺耳噁心,不過超強的定力非凡的耐力讓他只是蹙了蹙眉,沒有發怒的跡象。

    小可也是好久沒見他這樣了,起初還覺得親切懷念,時間長了就有些受不了。皺著小臉,剛要開口,卻見志明哥已經收了聲。

    下一刻,侯小爺突然肅著俊臉,瀲灩的雙眸裡閃爍著無比堅定的目光,「下一次你如果再一聲不響的走掉,那麼……你回來的時候將會看見一具屍體!」認真的模樣令人心驚膽顫。

    小可翻著白眼,顯然是沒將這句話放在心上。

    看著侯小爺的神情,殷信挑眉,死一般沉靜的心湖因為他的這句話泛起了漣漪。小少與秦言對視一眼,眼底閃爍著意味難明的精光。

    在場的人中,怕是只有小可當他是在開玩笑。小可無聊的把玩著手指,對侯小爺的話嗤之以鼻,如果我再離家出走一次,難道你就真的去死啊?誰信啊!

    可是!

    當後來小可真的回來的時候,看著靈堂裡躺著的那具屍體,久久說不出話來。到那時,她才憶起他今天的這番話。可惜——後悔莫及!

    「這裡是什麼地方?」秦言走到小木窗邊,藉著月光看清外面的場景。一半黃沙,一半樹林。跟他們平時住的繁華城市完全是兩個景象。

    小可激動呀,終於有個正常人嘍。這種情況下,當然是要先搞清楚現在所處的環境了,哪能想其他的,還是先想辦法走出這窮山僻壤的地方才好。花了老半天,小可終於把她這兩天瞭解到的情況說清楚了,包括金字塔的事。

    「弄了老半天,我都沒搞清楚,我們是怎麼到這兒的。」小可雙手托腮,一臉糾結。

    秦言倚靠在窗邊,望著星空,淡淡開口,「原理應該和所謂的百慕大三角相似。」

    修長的手指輕敲著桌面,小少一臉深思,「如此看來,當時金字塔裡的所有人應該都沒能逃脫。」

    可不是,除了孔融一行人跑得快,其他人都被這神奇的百慕大原理給乾坤大挪移鳥。小可他們幾人運氣還不是一般滴好,挪得最近,待遇最好。

    黑妖和花妖的下場我們就先不說了,就說說那兩個風騷入骨的絕世美人吧。這會兒正在寒冷艱苦的北極,與凶悍的北極熊們大眼瞪小眼呢,整個人凍得跟冰棍兒似的。

    殷老大瞇著眼,沉著臉,顯然是在為風揚擔心。

    小可縮縮脖子,打死也不能讓他知道,她把風揚給送人了。

    「哎呀!這裡怎麼這麼奇怪呀,還一妻多夫?」

    說這話的顯然是腦子有毛病的侯小爺,他關注的永遠都不是重點。

    秦言笑了笑,笑得很溫和,就像開在冬日的臘梅,驚艷極了。走到桌邊坐下,緩緩道:「我國藏族也有傳統的一妻多夫,解放前,譚英華先生在今甘孜地區境內還做了調查。調查的45戶一妻多夫家庭,其中兄弟共妻44戶,共101名男子,平均每戶均2。3人,非兄弟共妻家庭1戶,丈夫2人。一妻多夫家庭以二兄弟共妻為普遍,其次為三兄弟共妻。四兄弟以上共妻的只是極個別現象。」

    「這麼多?我們國家不是一夫一妻嗎,如果娶兩個好像還犯罪,叫什麼重複罪還是重婚的。」小可也很好奇,雙眼賊亮,在黑夜裡就像兩顆發光的星星。

    「在西藏有句俗語:『一家分開,乞丐一堆。』由於生存環境惡劣、生產力低下,為使家產和勞動力不分散,歷史上形成罕見的」一妻多夫「婚姻現象,實行區域自治的西藏自治區對此擁有」變通條例「,規定對執行變通條例之前形成的一妻多夫和一夫多妻婚姻關係,凡不主動提出解除婚姻關係者,准予維持。他們大多都是兄弟共妻,很樂意……」秦言是搞政治滴,對這些比他們瞭解,想當初就是因為好奇,所以特意留意了一番,「……不過也有例外,少數家庭也曾出現過父子共妻的現象。」

    「父子共妻?!」侯小爺驚呼,「還真是奇葩呀!」

    小可也是詫異,腦子裡突然響起東坡居士的一首名詩來,「十八新娘八十郎,蒼蒼白髮對紅妝。鴛鴦被裡成雙夜,一樹梨花壓海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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