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莊的後山,是一片青蔥樹林,樹林不大,但內裡卻別有洞天。
一個奇幻大陣生生將人間仙境給隱住了!
陣中,樹木蔥鬱,林木高聳,十步人參,百步芝草奇花異草多不勝數。山間旁千仞絕壁,飛崖陡峭,瀑布垂下,大珠小珠落玉盤,清脆可聞,叮叮噹噹,水滴石穿,於極弱之處顯無上韌勁,陰陽太極之意妙不可言!
絕壁之上,雲霧蒸騰,白霧瀰漫,一座清幽小築坐落其中似夢如幻,虛實難辨,猶如仙境。小築建在溫泉之上,紫氣凝聚上空,蔚然燦爛,氤氳之氣繚繞,地脈滾滾黃色之氣連同日月精華之氣沉積積澱而成的玉色瑞氣噴薄而出,霞光萬道,光華陣陣,染得如同一片色彩絢爛的彩光海洋!
「怎麼樣?漂亮吧!」少司令看著小可眼裡的驚艷,頗為自豪。
小可輕咳一聲,斂下眼中的情緒,轉而換上一副平常無奇的表情,淡淡道,「還算可以!」不能表現得像鄉下來的土包子,沒見過大世面似的。
死鴨子嘴硬!不過……越倔強我越喜歡。
少司令的眼神越來越炙熱,盯得小可渾身不自在,全身都起雞皮疙瘩了。
小可搓搓手臂,總覺得這裡陰風陣陣,還是趕快離開得好。
「今天謝謝少司令熱情招待,我看這會兒天色也不早了,還是先……」
「哎,別急撒!」纖手搭在小可肩上,將欲起的身子按下去。順勢在小可身邊坐下,左手撐著精緻的下顎,右手執起桌上白玉茶壺,茶壺微傾,一股帶著茉莉花香的茶水便從茶壺中傾瀉而下。
少司令偏著頭,風情萬種的看著小可,「小可兒難得來一次我們婉溪小築,總得要喝杯茶再走啊。」
盯著面前這杯清香的茶水,小可微瞇起眼。不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不得不防啊。這個女人看似清秀善良無害貌似仙女兒,可實際是卑鄙無恥下流,地痞流氓一個。茶水裡下藥害人,猶如家常便飯。
正在小可深思之際,突然一隻潔白如玉的手將茶杯給端走了。
「哎呀,差點忘了,今天是戊已四九,小可兒命庚甲子,再加上丹田積火,有水忌。看來這茶是不能喝了!」少司令詭異的看她一眼,俏臉上隱隱含著某種深意。
小可一愣,今天真有水忌?!
對於少司令的話,小可半信半疑。有句話叫著『醫者不能自醫』。她雖然回醫卜星算,而且功力要比少司令強得多,可惜不能算出自身命運。不過,少司令乃是陰陽大家,精曉梅花神算,應該不會騙人吧?
小可將信將疑的看她一眼,這一眼徹底讓小可姑娘火了!
那眼神——鄙視,輕蔑,譏誚!
那臉上就寫著幾個大字——縮手縮腳的烏龜,畏首畏尾的孬種!
明顯是騙她,就是想要看她猶豫不決又疑神疑鬼的窘迫樣兒。
小可憤憤,手一伸,將茶杯端起。頭一仰,茶杯翻個地兒朝天:豪爽的一口乾!
少司令勾嘴一笑,笑得風華絕代,笑得風情萬種,笑得妖魅絕倫,更是笑得……猥瑣下流!
她剛笑的時候,小可的心頓時『波達』一沉,腦子裡就浮現兩個字——有詐!
腦子裡的字還沒消失,後果就來了:剛劃過喉嚨的茶水剎那間變成一股冰冷的氣流,不受控制的沿著七經八脈流遍全身。氣流所過之處,猶如一塊海綿,瘋狂的將她體內的真元力給吸收,不過是眨眼間,全身上下的真元力被吸收得乾乾淨淨,連點小渣渣都不剩。
小可勃然大怒,舉杯便要向那個無恥下流的女人砸去:她還真敢!還真敢下藥!
可,杯子舉著一半,就落地了。她也軟得像根麵條一樣的趴在桌子上,一點勁兒都沒有。
「嘿嘿,小可兒,沒想到幾年未見,你還是這麼好騙。不過……」少司令雙眼放光,摩拳擦掌,臉上的神情躍躍欲試,「幾年未見,沒想到你已經發育得如此誘人了呢。想當年,這身板,可是青澀得很呢。」
小可那個恨呢,要不是因為當年她們戲耍她的事,她現在怎麼會這麼輕易的著了她的道。憤怒的盯著她,這一盯,小臉『刷』的一下紅了。這個不要臉的女人——
此時,少司令已經脫了華麗的外袍,嫩白色的裡衣包裹著曲線玲瓏的身子,胸前飽滿處直欲噴出,纖腰嬌嫩不堪一握。手臂抬起,寬鬆的袖袍下滑,露出潔白藕臂,纖細的兩指輕捻著衣襟——還在脫!
小可立即臉紅的撇開眼,心裡直罵:風騷入骨。
少司令見她這模樣,眼底的戲謔之意更濃,手腕一轉,一個精緻小巧的白玉瓶子出現在手中,「沒想到大司令給的藥這麼好用,我原本還有些擔心呢。畢竟多年不見,你的修為已經今非昔比了,就算我和大司令聯起手來,也不一定是你的對手。哈,看來這還是個好東西,得留著,以後要是想小可兒了,指不定還能排上用場呢……」
小可氣得臉都紅了,一個眼神再次殺過去,那模樣像是勢要將少司令給射穿。可,饒是如此憤怒,也敵不過風騷入骨的女人啊。
纖細的脖項,精緻的鎖骨,雪白的香肩,修長的腿……這一幕,男人看了會不會血脈噴張她不知道,她只知道這會兒她正血脈沸騰呢,沸騰得想要殺人!
腦子裡不禁回想起六年前:女兒香,輕紗帳,暖絲被……小可全身都在顫抖!
那時候小,小可姑娘還純潔,一下子來這麼邪惡滴,她哪承受得住啊,多多少少留下了點心理陰影。可,現在長大了撒!
小可深吸口氣,壓下心中的怒火,咬牙切齒道:「你最好祈禱這藥能讓我軟一輩子!」
「喲喲喲,小可兒這是幹嘛啊。我膽子小,經不住嚇,一嚇著就神志不清,要是待會兒真做出點什麼來……」少司令誇張的驚呼,還做驚心狀的後退兩步,拍拍胸脯。
咳咳,身上沒穿衣服呢。這一跳,再一拍,我滴神拉,胸前的那啥沒了束縛,歡快的蹦躂得厲害——一跳一彈的!
小可剛壓下的恐懼,頓時又像雨後春筍似的瘋長。就連臉上都起雞皮疙瘩了。乾脆閉上眼,來個眼不見心不煩。
「喲,我們的小姑娘還害羞呢,當年什麼沒看過啊,甚至還動手摸過呢。想想你當年看到的,幽幽花jing,曲折幽深……」
柔軟語吟聲就在耳邊,暖暖的呼聲噴在小可的耳朵上,蘭花的清香之氣在身邊縈繞。小可凝眉,微微偏頭,離她遠一點。
少司令嫵媚一笑,眼底滿是狡黠的捉弄之意,又湊上去。伸出香舌,旖旎的在那小巧可愛的耳廓上舔舐。
小可剎那間便猶如雷擊,渾身一緊,從耳朵上沿著脖子向下似有一股熱流一線滾滾延伸,流入四肢百骸,全身像是通了電,像抽風似的抽搐,週身的肌膚都泛起了小紅疙瘩——噁心滴!
雙目驟然一睜,凌厲的精光激射,森然厲喝:「滾開!」
擲地有聲。
少司令被她身上的戾氣嚇得一怔,可一想到六年前那個被嚇得全身發抖卻又好奇得要命的小女孩時,啥恐懼之心都沒了。親暱的撫上眼前這張俏麗的小臉,「越凶悍我就越喜歡!」
對著嬌艷欲滴的櫻桃小紅唇就緩緩俯下身——
看著緩緩壓過來的紅唇,小可全身緊繃,瞳孔也是一陣緊縮,要是能動,小可此時肯定會毫不猶豫的給她一腳:媽的,叫你這麼浪!
可,她現在就是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魚肉,絲毫起不了一丁點的反抗。轉眼間,『大軍』壓近,小可急不可耐,胃裡一陣翻滾,噁心死了。眼看著就要落下來了,小可記得一聲大吼,「我什麼也給不了你,你去找男人吧——」
「誰?給我滾出來。」兩道呼聲,幾乎是同時出口。
少司令猛然回頭,素手一招,地上衣服給一股強大的吸力吸起,旋身將衣服披在身上。待她再次回頭時,小可已經不在原地了。心下徒然一驚,好詭異的身法,好高深的修為,竟能在她毫無察覺之下,近身將人帶走。如果是要她的命,豈不是……少司令一陣後怕,一股冷氣從背脊冒出。
十萬大山連綿不絕,如同九天巨龍被困,俯臥山間,龍首張揚,龍爪四探,龍尾彎曲扭轉間,橫貫萬里!
一道身影如鷹似鷂的在綿綿大山中奔走,身形極快,轉掠間已經飛出幾十丈。
小可被人抱在懷裡,像是抱小孩子那麼抱,一手托著她的屁股,一手攬在腰間,像是怕她一動就要摔下去似的。
都十六七歲的人了,被人這麼抱著,肯定是不好意思。小可反應過來的第一時間不是看對方是誰,而是扭扭捏捏像只小毛毛蟲一樣的在那人懷裡扭動。看樣子對方是個極為瞭解她的人,不然也不會早把手放在她腰間,防止她扭下去了。
大手一巴掌拍在她屁股上,沉悶的聲音喝出,「動什麼動!」
聽到這聲音,小可立即不動了,小臉上還帶著不可思議。緩緩側臉,去看對方的相貌——五官輪廓分明而深邃,猶如希臘的雕塑,俊美絕倫。微微上翹的眼尾略顯媚態,可清幽深邃的眸子如此清澈,純潔得不染千塵,如此妖異的結合不是劉書是誰。
看著眼前這張熟悉的俊顏,小可鼻頭微酸,眼睛也涉涉的。
劉書看她一眼,那眼神甚是冷漠,「早知道就不該管你,免得我看了心煩。」
眼神雖冷,可那語氣卻十分維護寵溺,大有『自家閨女自己拿捏住』的意思。
一聽這熟悉的責斥語氣,小可再也忍不住,抱著劉書的脖子就開始嚎哭,「嗚啊——劉叔!」
哭得那叫一個肝腸寸斷啊,哭得那叫一個驚天動地啊!生死一線時她沒哭,孤苦無依時她沒哭,被人欺負時她沒哭。可,見到劉書時,她卻哭得天崩地裂。劉書就好像催化劑,將她這幾年來的委屈都發洩出來了。
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全抹劉書身上。
要是平時,以劉書有嚴重潔癖的性子,指不定怎麼嫌棄她了,肯定連身都不讓她近。可這會兒不止讓她近身了,還讓她抱著哭。
大手在她背上輕拍著,就像小時候晚上她睡不著,非要她在一旁哄著拍著才睡一樣。亮若星辰的深邃眸子飄渺如煙,盯著無邊無際的山脈,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清越的聲音在山間響起,「哭什麼哭,有什麼好哭的。瞧你這點出息。」
小可用手背在臉上一抹,樣子像極了小孩子,眼淚鼻涕抹得到處都是。一位俏麗可愛的小美女瞬間變成了髒兮兮的小花貓。淚眼朦朧,鼻頭泛著可愛紅暈,像個受氣包似的盯著劉書,這會兒還抱著他的脖子呢,模樣更像小孩子,「我不哭了,還不成嘛!」嘟著嘴,委屈死了!
「叫你不哭了,你還委屈了?」劉書瞪她一眼。
小可這會兒就跟有受虐症似的,你越是瞪他,對她越凶,她心裡就越高興,沒心沒肺的笑著,伸手緊緊的抱住劉書的脖子,親暱的在他頸項處蹭了蹭,悶悶的問道:「劉叔,這幾年你到底去哪兒了?你知不知道,我被他們送到原始森林去了,那裡有好多人欺負我,不准我吃點飯,不准我穿衣服,還要打我,我又打不過他們……」
這些事情,她不告訴小少,不告訴侯小爺,不告訴戴軍,並不是說她不在乎他們,而是他們不一樣。
劉書對小可來說,是特別的。小時候,在學校,小可受到表揚,回家第一個便是告訴劉書;語文考試得了100分,她會第一時間拿回去給劉書看;開家長會,她會通知劉書去……
由此,總結出一句話,劉書就是她花小可吃喝拉撒全包辦好的——奶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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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昨天回家被倒霉鬼附身,車壞路上,六個小時的路程坐了一天一夜,害得我連文都沒更!坑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