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可,回家了!」聲音悅耳,宛如一壇百年桂花酒,沉醉香醇!
所有少男少女們側臉回頭,微怔!
一個男人!
遠遠的,一個像仙子樣迷人眼的男人!
小胖子成績最好,記憶也最好,平時課外書籍也讀得多。他這會兒想起了英國拜倫的一首詩——
她(他)走在美的光影中,
向夜晚皎潔無雲而且繁星滿天,
明與暗的最美妙的色澤,
在她(他)的儀容和秋波裡呈現。
放佛是晨露映出的陽光,
但比那光柔和而幽暗。仙子走來了!
這會兒少男少女們才看清男人的臉,——精緻,精美,精細!
完美俊逸的臉上,眼角微微上揚,顯得嫵媚妖嬈,純淨的瞳孔和妖媚的眼型奇妙的融合成一種極美的風情。薄唇色淡如水,鼻樑挺拔如雕刻,緩緩走來,一身高貴淡雅的氣質顯露無疑!
這一幕,令多少女兒們看直了眼!
接下來,仙子的動作,更是狠狠揪住了女兒們的心。
只見仙子走到小姑娘身邊,拉過小姑娘的手,淡淡的睨了眾人一眼,「花小可要回家了,你們自己去玩兒吧!」說完便拉著小姑娘走了,仙子走在前面一點,小姑娘慢一步跟在後面。
一高一矮的,一大一小的背影,身後——不知有多少人注視著。
女兒們緊緊的捂著胸口,那裡狂跳不止呢,——仙子接地氣兒鳥!
她們都看見了,仙子語氣淡,可,眼神卻不淡。含著淡淡的嫌棄!嫌棄什麼?嫌棄她們這些人教壞他家小姑娘瑟,仙子來的時候,不是正好遇上他們教唆小姑娘去打架嘛!
被嫌棄了還這麼高興?!
這你就不懂了瑟。
嫌棄才好,嫌棄才接地氣兒。
先前看著是仙子,仙子高貴,不識人間煙火。面對仙子,凡人都會生出不可高攀的心裡,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焉。
宵想不得,宵想不得!
可現在,那就是妖孽,仙子接了地氣兒,有了人氣,那就是妖孽,人間惑人的妖孽!
妖孽瑟,妖孽當然是人人都能宵想,人人都想追求的瑟!可比仙子好多了。
路上,仙子鬧脾氣鳥。
這麼妖孽的一幕,那些女兒們也是沒看到,要不非激動死不可。
書大少拉著小姑娘走的極快,一點兒也沒顧忌到小姑娘是女孩子,腿沒他長。
小姑娘也不抱怨,逆來順受,將步子調到最大。走著走著,書大少就停下來了,甩開小姑娘的手,小吼著她,「是你幹的撒!」
小姑娘醬個悶葫蘆的睨他一眼,隨後低著頭,不說話。
可把書大少氣得喲,俊臉通紅,胸脯一起一伏。早就說了,書大少要好好教育小姑娘瑟,以前就清楚小姑娘那陰狠的性子,害死人都不眨下眼睛滴。本以為經過他這幾年來的教育,雖不說已經變成雷鋒那樣滴的榜樣,但至少不會再耍狠了瑟。誰知——
一切都是空談啊!
今天這一幕,可把書大少的心給傷著鳥!
他辛辛苦苦、兢兢業業的這麼多年,今天一下子發現,竟然全是無用功。
可把他給氣死鳥,氣死鳥!
「你說,為什麼要弄斷別人一條腿啊?」
書大少唯一的安慰就是,曉得過程瑟,要是真是那個女孩的過錯,心裡還好受些。報仇嘛,應該滴!一條腿而已。
小姑娘又睨他一眼,然後老老實實的,一五一十的將事情的經過講給劉書聽。
劉書聽了,果然舒坦了,果然是報仇瑟。再一想,書大少又氣憤了,他的小傻子被人欺負了瑟,還沒人幫忙!想想,一碗菜湯倒下去,多髒啊,對丟人啊!他也清楚小姑娘愛面子,當時他的小傻子肯定是尷尬死了。
一條腿,都算是便宜那女滴勒!
書大少也是個護短的人,還是極其護短的人。他不允許小姑娘害別人,可更不允許別人來還他的小傻子瑟。
書大少心情舒坦了,人也隨和,淡笑間,恍然圖瞥見一朵百合綻放。又拉著小姑娘的手,像爸爸牽著女兒,今天女兒得了大獎,要回家好好犒勞犒勞,讚揚讚揚。
「走!回家看衣服去,前幾天我去了趟中南海,看見幾件漂亮的小衣服…」
事兒解決了,小姑娘心情也好了,死氣沉沉的眸子瞬間賊亮,嘴角帶笑,步子輕快,跟著劉書回家咯!
家裡,花家祖宗們好像是去參加什麼重要的宴會了。連老爺子都出動了,走得一個不剩,本來小姑娘也想跟著去的,可是老爺子不讓。說什麼實力不到,去不得。
不去就不去,小姑娘知事,不哭也不鬧,還親自送他們走滴。
晚上,家裡就只有劉書和小姑娘兩人,小姑娘從小就衣來伸手飯來張口,莫說做飯了,就是掃地都不太會。
飯菜當然是書大少解決了,書大少自小就獨立,而且懂得享受生活,什麼事都親歷親為。
小姑娘吃著蘋果,悠閒的坐在大廳裡,看著電視。閃亮亮的眼神時不時的往廚房裡瞟。
小廚房裡,書大少脫了外衣,上身是一件潔白的襯衫,袖子捲起到手肘處,領口前的兩顆扣子開著,微微露出胸膛,介於性感與禁慾之間,然後是西褲,皮帶,精緻的腰身。這模樣迷死個人鳥!
突然,書大少的手機響了。
手機就放在他外套的荷包裡,外套也就放在小姑娘坐的沙發上。小姑娘懶懶的抬眸,看它一眼,又將視線落到電視熒屏上。沒動,不想動瑟!等它響,反正又不是找她的。
小廚房裡,書大少忙著炒菜,剛把油下鍋,走不開身,就小喊道:「你接一下撒!」
小姑娘幾不耐煩咯,她這會兒餓了,早沒力氣了,根本就不想動。不過還是爬過去接了,「喂?」
語氣淡淡,說不上好,還是不好。反正叫電話那頭的人聽不出。
「喂!阿書?」
一個女聲,很年輕的女聲。
聽聲音知道對方年紀不大,應該是和劉書一般年紀。
小姑娘一愣,抬頭望了望小廚房,「他在廚房!」
「廚房?」對方的聲音顯然是很驚訝,不過,沒一會兒就聽見那女聲疑惑又警惕的問道,「請問你是?」
「我是…」小姑娘還沒說完呢。
就聽見對方搶先說著,「請你向阿書轉告一下,就說一個叫任可蕊的女孩子給他打了電話。叫他回家的時候,帶一盒湘江閩南酥。」
「他…」小姑娘對著電話蹙眉,對方已經將電話掛了。
「誰啊?」
書大少正好煮完菜出來了,那是最後一個菜,只過一下火就可以吃了。
「她說她叫任可蕊。」
小姑娘目不轉睛的盯著電視,漫不經心的回道。
書大少拿起她放在沙發上的手機,按了幾下,給撥了回去,「喂!」
「喂,阿書!」小姑娘隱約聽得見那女聲甚是溫柔,不用想也知道電話那邊的女孩子肯定是柔情滿面,愛意濃濃,「阿書,你現在…」
「你等一下!」劉書對著電話如此說,然後側臉看著小姑娘,「廚房的菜已經好了,你去端出來,順便把飯也給盛了。」
「喂,可蕊…」說完,然後就走到一邊去接電話了。小姑娘聽不清他們說什麼,只看到劉書臉上的表情甚是溫柔,是她從未見過的溫柔。
小可剛把飯菜擺好,劉書就把電話打完了。
書大少淡眼看了一眼飯桌,蹙了蹙眉,「筷子呢?」
「…沒找到!」小可說話的時候,臉都紅了,自己屋裡連筷子都找不到,說出去,誰信啊!
「廚房的小櫃子上面!」
看吧,書大少都比她熟悉。
書大少能不熟悉嗎,這幾年來,書大少全心全意的照顧她,比照顧女兒還照顧的好。以後,書大少肯定是個絕世好爸爸。因為,有經驗瑟!
吃飯的時候,書大少夾了一根青菜到小姑娘碗裡,「多吃得,看你這幾年,就像沒長似的,怪不得別人要欺負你咧。」
以前每每書大少夾給小姑娘的青菜,小姑娘都將它埋到碗地下,又一次劉書發現了,可想了一個整治小姑娘的好辦法。那幾天,劉書一天到晚全做青菜葉子的菜。
起初,小姑娘忍著不吃,只吃白米飯。書大少心狠,不心疼,也不說她,第二頓還是青菜葉子上桌。弄小姑娘最後沒辦法了,青菜葉子也吃。
幾年來,小姑娘倒是養成了一個好習慣,不挑食,什麼都吃。可平時,生活條件好,小姑娘還是只吃好滴,差一點的,如非萬不得已,碰都不碰!
這劉書倒不管,只要不挑食就好。其他的,愛吃啥吃啥,反正又不缺錢,就是龍肉都能買回來滿足她的口味兒。
吃了飯,小姑娘一如往日回房練功。書大少卻不同往日啊。剛走出兩步,就聽見劉書說,「牛奶我放你房裡了,記得睡前喝完它。今晚…我有事,回家去一趟。明天老爺子他們就回來了,你自己好好呆著。有事給我打電話!」
「嗯!」小姑娘悶悶的點了點頭,回房間了。
靜靜的躺在床上,透過窗戶,看著那輛黑色的奧迪小車緩緩的使出村子。
夜,無比的靜謐,無比的漫長,無比的寂寞,無比的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