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走了,留下小馬浩一個人哭死。
小馬浩直接哭著跑回家。馬浩媽媽見了,大驚,就問他,「小浩,怎麼了?是不是和同學吵架了?」
小馬浩哽咽著語聲,「不不、不是!」
「老師罵你了?」
「不是。」
「那是怎麼了?」
「嗚嗚嗚~是媳婦兒跟別人跑了!」小馬浩大哭。
「啥?」馬浩媽媽一怔,「啥媳婦兒啊?」
「就是小可啊!」小馬浩哭著給他老媽敘述,「今天,我們學校來了個長得很漂亮的『男人』…」
「然後呢?」馬浩媽媽將手裡果盤放下。
「那男人是來找小可的,他說、他說…嗚啊——他說他跟小可領結婚證了。說說我是野男人,小可根本就不是我媳婦兒。嗚啊——他把小可搶走了!」
小馬浩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哭得驚天動地。
馬浩媽媽根本就沒將這事兒放在心上,心想:小孩子嘛,多大點兒啊,就知道娶老婆領結婚證了。哄哄就好,哄哄就好!過兩天就忘了,到時候肯定又何好了。
於是馬浩媽媽就開始勸導他,「小浩啊,你是不是很喜歡小可?」
「恩恩!」小馬浩擦擦眼淚,點點頭,「我很喜歡小可的,想和她永遠在一起。」
馬浩媽媽慈愛的摸著兒子的頭,「其實呢,喜歡不一定要取來當老婆,而且,想永遠在一起,也不定是夫妻啊,有些夫妻都還不能永遠在一起呢。如果你認她做妹妹了,那她就永遠是你妹妹了,你們也能永遠在一起了。明白不?」
「嗯,明白!」小馬浩甜甜一笑,「那小可以後就是我妹妹了。」
明白?
真明白?
明白個屁哦!
這妹妹跟老婆是南轅北轍的兩碼子事兒,他屁大一點的年紀明白個屁。
哎~可他這句話一出,注定以後小可就只能是他妹妹了。
於是,小可人生的『第一段戀情』就在小少和馬浩媽媽的兩人的合力之下——毀了!
其實吧,小少是造成小可和小馬浩『婚姻』破滅的直接元兇。
這些小可現在都還不知道撒,這會兒她正被劉書拉著回家呢。
回到家,小可就見老爺子坐在大廳裡等著。
「爺爺!」
小可乖巧甜蜜的喚道。
「嗯!」老爺子走過去,接過她手裡的書包,帶著她和劉書走進書房。
「小可,還記不記得你帶回來的那塊玉牌。」老爺子悠閒的坐在太師椅上。
「記得。」
小可面前也有一把太師椅,她一邊回答著老爺子的話,一邊同手同腳的往上爬,老爺子屋裡的太師椅跟其他的太師椅不同,比普通的要高出許多,就是劉書這般年紀,才剛好坐上。
爬上去一截,小身板兒就往下滑一截,爬了好久都爬不上去。劉書抱著雙臂,坐在太師椅上,悠閒的看著,涼色的薄唇微微勾起,妖魅的眼眸中含著淡淡的笑意,根本就沒有要搭把手的意思。
老爺子從書桌裡拿出一本封面鑲金的書。書是長方形的,形同古時候皇帝批閱的奏折。
面上很精緻,想著黃色的金框,金框上雕刻著繁雜的花紋,框裡有著兩個金色的繁體大字『命書』。
這本就是小可的命書,老爺子隨手翻開一頁,裡面是白茫茫一遍,什麼都沒有。
「咦?」小可顧不得爬太師椅了,驚異的看著白紙命書,「怎麼什麼都沒有啊?」
一年前,她見過一位老人家來找爺爺算命,爺爺當時也是拿出一本這樣的書,只是上面的顏色不同,他那本事泥土色的,而她的是金黃色。不過,當時爺爺翻開那本書,裡面就有密密麻麻的字,她的怎麼就沒字了呢?
劉書瞇了瞇眼,狐媚型的眼眸微頜著,有種凌厲的感覺。顯然他也是好奇了,外表看著這麼好看的一本書,原本以為會是某詩人大家的絕世孤品,沒想到會是一本無字書。
老爺子看著小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這是你的命書,花家所有人的命書都是一片空白,有什麼好奇怪的。」
小可憨笑的摸了摸腦袋,這事兒老爺子好像很早以前就說過。
老爺子將『命書』遞給小可,「自己好好保存著,以後有大用的,知道嗎?」
「嗯嗯!」小可敷衍般的點頭,沒怎麼將老爺子的話放在心上。
「上午,你二叔突然算到你命脈裡同其中一塊兒玉牌有緣。所以,你明天就動身去尋找玉牌,我已經向你們老師請好假了,這學期就不用去上學了。」
小可癟癟嘴,假都請好了,她還能說什麼。
「你一個人去,我們又不放心,所以就叫劉書陪同你一起去。」
老爺子起身,走到小可身邊,拍了拍她的小臉,語重心長的道,「以後要好好聽劉書的話,知道嗎。」
小可欲哭無淚的望著老爺子,能不能允許她說點什麼?!
老爺子走了,小可垂頭喪氣的聳拉著腦袋,幽怨的瞥了一眼劉書,隨後便無力的邁著腳步跟著出去了。
看吧!她果真沒將老爺子的話放在心上,老爺子剛一轉頭,她就忘了。
老爺子說什麼老來著——自己好好保存著,以後有大用的。
命書啊!
她垂著腦袋出去了,就把命書給忘在太師椅上了。
劉書見了,低歎一聲,歎息聲中,也分不清到底是無奈還是什麼,搖搖頭,將『命書』收著,也跟著走出去。
第二天,天還未亮,小可就被劉書叫醒了。
「快點起來。」劉書推了推她。
小可此時正在酣睡,做著美夢呢。夢到小馬浩了,夢裡面,老爺子叫她抄《資治通鑒》來著。她悠閒的坐在一邊,搖著兩條腿,嘴裡正啃著雞腿。而小馬浩就在她身邊拚死拚活的為她抄《資治通鑒》唄!
有什麼事,比有人做作業還讓人高興呢。笑著笑著,想著想著,再加上夢裡啃著雞腿,於是口水就華麗麗的流出來了。
恰好,此時劉書正伸手啪她酣睡的小臉呢。這一流,正好留到劉書的手上。
劉書這人有潔癖,最愛乾淨,最見不得人家流口水。心裡一煩躁,哪還有好脾氣叫她起床啊。被子一掀,低吼道:「太陽曬屁股了!」
小姑娘雙腳蹬了蹬,再翻過身,一頓,咋沒重力了啊?
不止沒重力還冷颼颼的勒!
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就見劉書寒著臉,手裡提著她的小花被,站在床邊。
呵!
這麼一嚇,什麼睡意都沒有了,翻身就起。
「幹嘛啊?」反應過來,緊繃的小身板立即又軟了下去,軟綿綿的躺在床上。幹什麼啊,她還沒睡醒呢!再看看窗外,烏漆抹黑一片,什麼都看不清,現在才什麼時候啊?四五點鐘,這麼早就來叫她,有毛病吧!
「老爺子找你。」
說完,把小花被往她身上一扔,轉身就走了。
等小可換好衣服,穿著拖鞋,出來的時候。老爺子已經在大廳裡等著了,不止老爺子,就連叔叔姑姑們也全都來了。
個個穿得七形八怪滴,沒精打采的歪坐在椅子上,顯然跟小可一樣,是剛從被窩裡翹起來的。
只見九叔穿著一件小日本兒的古代衣服,腳上拖著一雙木屐,露出幾隻腳丫子。整人蹲坐在椅子上,腦袋枕在膝蓋處,睡意朦朧的問,「老爺子,你這是幹什麼啊?這麼早就把人給叫起來。我才剛睡下…」
大叔穿著灰色的寬大睡袍,打著哈欠,「可不是,昨晚,我們打了一晚上的麻將,才剛躺在床上,就被人給叫起來了…」
這些個人當中,就只有十九叔和十三叔最優雅得體。早就說了,十九叔和十三叔無論什麼時候都是最優雅的,就連上廁所出恭都是最優雅滴。
「今天,小可要去雪山平原尋找玉牌,叫你們來給送送行。」老爺子穩坐在一家之主的高位上。
「雪山平原?」
「玉牌?」
「送行?!」
詫異的驚呼聲不斷,就連十三叔也是蹙眉,問道:「雪山平原那麼大,不會是整個平原滿地跑的找吧?」
老爺子也不正面回答,只是說,「玉牌乃是混沌神物,就連我們花家的人都算不出它到底會在什麼地方出現。這次二叔是根據小可的命書,算出小可的命脈跟其中一塊玉牌有緣,那玉牌會在雪山平原出現。如果是我們去找,也許找千八百年,就是將整個平原翻過來,也不定會找到。所以只有叫小可去——」
咳!
老爺子的意思是:他也不知道玉牌到底會在哪裡出現,反正就是在雪山平原。你就慢慢找吧!
小可恍然大悟,難怪老爺子說『這學期不去上課都沒事』,原來一學期的時間還是短的了,指不定要個十年八載的才回的來。
也難怪要這麼大張旗鼓的要花家祖宗們來送行咯!
聽老爺子這麼一說,所有人都沉默了,。這是要去多久啊?雪山平原那麼大,還那麼凶險,以小可兒的實力,至少要去歌四五年的時間才回得來啊。
邋遢的九叔最先開口,『卡噠卡噠』拖著兩個木屐,走到小可面前,一臉沉重,「小可兒啊,你這一走,要我們這些老人家怎麼活啊——」
屁話!
小可翻著白眼,直接無視他,聽爺爺和叔叔們的口氣,這雪山平原不像是個好地方,指不定又會冒出些神馬妖魔鬼怪的,要是真的為了她好,就應該送點保命符,或說點什麼厲害的功法口訣。這些個廢話,直接當他是在放屁。
「小可兒啊,去了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啊。那些個地方野蠻人多,規矩多,比原始社會還要混亂,你一定要小心啊——」
恩!小可點點頭,六婆說得話還能聽。
「外面不比家裡,吃得好睡得香,條件很艱苦的,你一定要堅持住啊——」
「外面的好些人都不講道理,你就不要和他們這些凡夫俗子計較,知道不知道。我們花家的家規,第一條就是:做人要低調——」
可不是嘛!
花家祖宗們從小就教育小可,做人要低調,不可強出頭,不可耍威風,不可有爭強好勝之心,不可和凡人一般見識——換句話說,你和他們不是一家級別滴,和他們計較就是降低格調!
就因為花家祖宗們的『錯誤』教育,導致小可在外人心目中的形象,就是傻乎乎滴!
其實好多事,她心裡都明白,都知道,每當她要發表意見之時,就會想起,祖宗們說滴:做人要低調!就在這麼一愣之間,在別人看來那就是傻乎乎的發呆。
當小可和劉書走到時候,所有祖宗們都到村口去送行了。
二叔拿出一大堆糕點零食,塞進小可小書包裡,「這些都是乾糧,走到路上,餓了就拿出來吃。要好好照顧自己知道嗎?還有小書啊,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不能太餓也不能太飽,這樣對胃不好。」二叔說話那語氣啊,溫柔得慈祥得不行,小可從來沒見過呢。
「對了,小可!」二叔轉頭,又對她說,那語氣,莫說溫柔鳥,就像吃了炸藥似的,「記住,你不能吃太多啊。不然腸胃又要出毛病了。」
小可有胃病,不嚴重,只是輕微的,只要注意飲食,一般都沒什麼情況。
「哦!」小可軟綿綿的回了一聲,其實心裡再想:到底她是花家的人,還是劉書是花家的人啊,對他說話就這麼溫柔,對她說話就惡狠狠的。
其實,最主要的是小姑娘自己欠教訓,如果你好好跟她說話,她當你是在放屁呢,根本就不聽。就像老爺子交代她要將『命書』保存好,看吧,轉身就忘了。除了老爺子,有好幾位祖宗都知道她這德行,所以每次說話都要讓她長得記性。
其中好幾位就包括,二叔和十九叔,沒看見小姑娘將十九叔的話記得牢牢的嗎,『叫』她不要去撬他的春筍,她就真不去撬春筍咯!大叔拿出一疊紅色的毛爺爺,塞進小可的書包裡,「要不錢收好了,有句話叫做『沒錢,寸步難行』,你要是把錢丟了,就等著做乞丐吧!」
大叔的威脅起作用了,小可連忙將毛爺爺捂得緊緊的,她可不想去做乞丐。
三姑給她整理著衣服,頭髮,語重心長的道:「到了雪山平原要好好照顧自己啊,不像在家裡,有人伺候你吃伺候你穿,出去了一切都要自己動手。雖說你現在還小,但是我們花家的兒女,大多都是三歲過後就自生自滅、自給自足了。就你命好些,有我們這些叔叔姑姑們照看著,要是得了老爺子以前的脾氣,早就把你趕出去體驗人間冷暖,世間生活了。」
小可乖乖的聽著三姑嘮叨,不插嘴。
然後三姑又拿出一大推衣服,有夏天穿的裙子,冬天穿的羽絨服,反正是一年四季都有。「雪山平原的天氣怪,也說不清楚到底是夏天還是冬天,你將這些衣服帶上,有備無患。」
小可老老實實的接過衣服,隨手翻了翻,一看,「咦?三姑,這件男生的羽絨服是哪來的?」還這麼長,這麼大!還有男士的褲子,外衣,外套,甚至是——內褲?!
激動鳥!
小可一翻,一大推衣服裡,除了外面那幾件是她的,其他全是男士滴。
「哦?這些是小書的,你也幫忙帶上。」三姑乾笑幾聲,趁小可不注意,一股腦的全塞進她粉色的小書包裡了。
這回可把小姑娘給惹怒鳥,指著她大吼,「三姑,你偏心!為什麼他這麼多衣服,我就沒幾件啊?你也說了,那鬼地方又冷又熱,我都沒衣服穿,萬一我生病了怎麼辦啊!嗚嗚嗚~你們都不疼我鳥。」說道最後,還委屈得大哭,祖宗們都不疼她了,張嘴閉嘴都是劉書、劉書。「……」小可背著小書包與劉書站在村口,身後是戀戀不捨的各位祖宗們。
九叔糾結著一張俊臉,咬著手裡的帕子,依依不捨的給小可揮手。突然想起來什麼,朝著兩道小小的背影,大喊道:「好好上路啊——」
小可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滑倒,滿頭黑線的翻翻白眼。你以為是在送死人啊,還好好『上路』!?
就連劉書,嘴角也都忍不住的抽動一下。怎麼不來個一路『走』好呢。
過了一個小時,天就亮了。
金龍幼兒園的門口,來上學的小朋友一個接一個,校門口的轉角處,一輛黑色的小轎車,天剛亮就停在那兒了。
裡面坐的一位帥氣漂亮的小少年。
小少年低頭看了看時間,然後又一瞬不瞬的望著校門口,「都已經九點,快要上課了。怎麼還不來?這膽小的丫頭片子,上課難道還敢遲到?」
前面的警衛員回頭,「小少,要不進去看看吧?說不定已經進去了。」
小少語氣不好的低吼道,「你我兩雙眼睛,難道還能同時看漏了?」聽語氣就知道,小少是等煩鳥。
話說,小少是一大早六點鐘就來這裡等著了。等到現在九點,連飯都沒吃。這麼辛苦是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能早點見到他的小饅頭。
命運捉弄人啊!
小少只注定等不到他的小饅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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