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福安的驚詫只是片刻,幾乎立即回過神來。「你都知道了。」
「我什麼也不知道。」真相該由他親口告訴她,至於有心人給出的資料,她一點也不想相信。
「別假仙了你,你會不知道。」駱福安一改過往的憨厚老實,面容冷峻地說:「沒錯,我和阿貴是戀生兄弟,不過他五歲那年生了病,從此不再長大。十歲那年我媽為了專門照顧他,將我送到了孤兒院,從此失去了聯繫。」
「我想知道的是你為什麼接近我。真的是為了報仇嗎?」他的說法和她收到的情報尚有出入,但是出入的部分,並不是重點,真正的重點是他們的相遇到底是巧合,還是他存心接近,才是她現在最想知道的。
按照她所收到的資料上的說法:駱福安接近她,僅僅是為了報仇。
報仇呵?
為什麼身邊的人都想向她討債報仇,將恨意發洩在她身上呢?
那她的仇呢,找誰報去;她的恨呢,找誰發洩去?
她多麼希望這一切都是誤會呵,他們的相遇僅僅如表面那樣純美而非欺騙,即使後來他發現了她和他母弟過往的糾纏而讓感情變了質那她也無話可說,但是一切看來恐怕她又在癡心妄想了。
駱福安的回答僅僅是一聲冷笑,而正是這一聲冷笑打掉了肖筱心中僅存的希冀。
「為什麼你以為這麼做就可以報仇了呢?」
她想知道為什麼他們都選擇騙取她的感情作為報仇的方式呢?
難道她臉上就寫著「我是花癡,大家快來騙我」或者「我很空虛,大家想傷害我就來追求我」?
「哼哼,不必我動手,尹家兄弟自會讓你生不如死……」駱福安冷笑:「可惜還沒有成功被你知道了。」
虧她為自己無法回應他的感情自責不已,甚至一直為他的安危擔心害怕,然而一切不過又是笑話一場,肖筱心痛地問:「你愛過我嗎?」
「你說呢、你覺得我會愛上一個害得我媽含冤入獄、害得我弟弟被強制療養、侵佔何家房子,讓我家破人亡的人嗎?」
淚刷得流了下來……
見到肖筱落淚,駱福安的神情閃過一絲緊張,但是很快就被他遮掩住了。
淚眼模糊的肖筱沒有捕抓到這一閃而逝的緊張,認真地解釋:「我從未曾想過要傷害任何人,尤其是阿貴。當年的事情完全是意外……」
駱福安毫不留情地打斷了肖筱的解釋:「你現在怎麼說都可以,反正我媽已經被判了刑,阿貴又不懂事,這一切無異於死無對證。」
駱福安的態度告訴肖筱多說無益,她也不再嘗試著解釋,只是流著淚問駱福安最後一個問題:「那你現在是什麼打算?」
駱福安譏誚地說:「難道你以為我們還可能繼續下去?不,我不如你噁心,做不來這樣的事情。」
其實駱福安誤會了,肖筱並不是想問他,他們之間的事情——他們之間當然不能繼續下去,而真正的原因,可能連駱福安也不知道,但是肖筱並沒有解釋,也開不了這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