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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番外:遲來的幸福 1[vip] 文 / 望晨莫及

    重新走進t大的教室,若情有一種再世為人的感覺.

    喜歡做老師,總覺得這是一份神聖的職業,誨人不倦,傳道,受業,解惑,看著學子們那一張張朝氣蓬勃的臉,能掃盡心頭的失落——這種失落來自於婚姻的失敗。

    多年以前,當一諾漸漸退出她的視線,當那些可以令人崩潰的流言蜚語,如雪花般滿天傳開,當她再難見到這個在名義上佔著丈夫頭銜的男人一面,她安靜沉默之餘,便只能把所有精力投放到工作上。

    大三那年,若情就做了導師的特助,畢業後,她留校,一年以後,由於工作表現出色,開始獨立帶班講課。

    此後,她用全部的心血備好每一堂課,用心教,來詮釋她眼裡的世界。

    每堂課,她都配以各種野史,傳說,從不同的側面解讀歷史,以獨特的視線和見解,精彩的辭彙,豐富的感情,融於課堂上的解講。聲音不會很重,也不會很輕,柔軟的聲線,在慷慨陳詞時畢露著一種別樣的風彩,吸引了無數學生前來蹭課,並得到了學生們的一致好評—累—

    他們皆說,聽林老師講課,就好像在聽書,沒有半點枯躁,總會讓人感覺意猶味盡。哪怕有些歷史,他們早就在各個學齡階段聽過學過,但是經由林老師之口,再度加以演繹,儼然別有風味。

    她無比熱愛著這份職業,不為那份優渥的薪資,只為它是心頭所好!

    一諾和金賢出事以後,若情請假照看他們,都已經一個多月了,沒想這番回去重新執教,一進教室就得到了學生們熱烈的掌聲,一束束鮮花遞上,令若情受寵若驚,幸福的笑容令她笑彎了眉。

    對的,幸福就像花兒一樣,在她眸底悄然綻然——並不強烈,卻能讓所有人感受到林老師身上迸射著一種耀眼的光芒。

    一堂「清史」課,若情口若懸河,講的風生水起,足足延長了半個小時,都不曾散課——許多原先來蹭課的學生,聽說林老師復出來,紛紛跑來,聽著有些心癢癢,都在座位上叫著再講多一會兒!

    好不容易散去,若情覺得自己的嘴巴快抽經——哈,真是太久沒有這麼痛快的說課了,說的有點累,但是酣暢之極檬。

    離開教室的時候,有幾個乖巧的女學生過來幫她將滿講台的鮮花送去辦公室,若情笑著謝過,手上捧上一束自己喜歡的紫羅蘭,在走廊上看到先前的歷史老師站在外頭悶悶的看著學生們如潮水一般湧出去。

    這個歷史老師姓單,名紅,因為若情缺課,是校方自外頭新調來的代課老師,如今,若情回來上課,校方調她教別的去了,聽說歷史她講的很棒,但現下這些學生全被若情養叼了,並不賣賬,上課的時候,課堂上有一半人很不給面子的缺了席,這番看到這座無虛席的樣子,看樣子很令她受傷——

    兩人對視一眼後,對方轉身,跑了。

    她怔了一下,邊上學生低聲告訴她:「單老師就愛講一些深玄的命題,解釋的又不深刻,若不是為了學分,先前我也一定翹課。」

    「就是,作風太過嚴謹,又不苟言笑的,誰樂意聽——我翹了不知多少課。她見我就瞪眼,哼,一點也不和氣,怪不得這麼老還嫁不出去……太死板了!還是林老師最棒!」

    若情聽著笑罵了一句:「人後勿言他人短,兩個馬屁精!」

    兩個女學生呵呵而笑——林老師看上去很清高,但其實人很隨和,極好相處的,跟她說話特舒服。

    若情自辦公室出來的時候,夕陽已西下,七彩晚霞將整個校園調的格外美麗,路上時有學生跳過來與她打呼,她笑著一一答應著,白裡透紅的臉孔上全是難以言語的喜悅之情——他們從沒有看到老師笑的這般美過——

    美的閃閃奪目!

    有人好奇的問:「老師是不是陷入熱戀了?聽說,熱戀中的女人最美!」

    「呆子,老師五年前就嫁人了呢!」

    「是嗎?是嗎?不知道怎樣的男人才能配得上我們家林老師,太好奇太好奇了……林老師,什麼時候把師爹帶上讓我們這些學生過一過眼……是不是很白馬王子!」

    說話是個成績很爛的女學生,天生愛幻想。

    師爹?

    實在沒法把這個字眼套到一諾頭上去。

    若情莞然,不過,這個時候,她還真想念這個「師爹」。

    她攏緊羽絨服,覺得冷,將手插在口袋取暖,一邊懷念著抱著「不離」取暖的滋味,一邊笑著和跟在自己身邊的學生說:「成啊,等你過了這門課再過!」

    學校裡很多人知道她結了婚,卻沒幾個人知道她的老公是誰?

    一則是家裡保密工作做的好,生怕沒畢業結婚影響了她正常的學習,二是因為,他們的婚姻很倉促,跳過了戀愛,直接進入「墳墓」,沒有激情,有的只是死寂:一諾從不曾到學校去接過她。

    但凡認得她的的,都知道她有個青梅竹巴的男朋友,名叫:金賢。金賢失蹤後,她的心也跟著死了去,一度,她消沉的就像行屍走肉——誰會想到她會在男朋友失蹤一年以後,匆匆去嫁人。

    記得結婚那年,她還在讀大三,天生不愛湊熱鬧的她,不大與同學們親近,沒有特別貼心的朋友,結婚沒有請任何朋友。婚後三天就去上課,大家只以為她生病休息了幾天。

    直到後來她做了講師,有男老師追求他,她察覺了,為了省麻煩,便直截了當的告訴那人自己已婚——這件事就是這樣慢慢的傳了開去。

    回想往事,思念成災!

    唉,真的好想念那個飛去奧州公幹的男人——昨兒個通過電話,他說那邊出的紕漏有點棘手,可能還要幾天時間,他問她:願不願飛過去陪他。

    她想到被自己放鴿子的學生,說不去——

    那些商場上的事,她不懂。

    一諾對她說:「你要是肯用心上去,誰能比得過你?」

    她笑,聽得出這話有點不滿,甚至可以想像他靠在辦公椅裡皺眉頭卻露著滿滿想念的模樣。

    「你懂的,我不愛這種算計的事。饒了我吧!我只想做一個平平常常的老師!」

    他歎著息在那裡低聲抱怨:真狠心,都不肯幫我忙,看著你老公一個人忙成一團,你過意得去嗎?

    她只是笑,把唇線彎成月牙兒!

    那邊,一諾低柔著嗓音,一遍遍膩人的問:想不想我?

    怎麼可能不想?

    可是澳洲那邊的公司出了狀況,底下人罩不住了,非得由他親自出手才能擺平——聽說是有人攜巨款外逃。各家銀行追著要還貸,公司出現信貸危機——

    聽到這件事時,他原想帶她一起走,考慮到她身子虛,唯有獨自乘專機飛去。

    七天了,他們每天只能通過電話,一解相思之情……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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