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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溫情脈脈 淚問再見可有期40[vip] 文 / 望晨莫及

    滄旃歷史上的開元二年九月,滄旃皇后昏迷不醒,皇帝率領五萬精兵赴東海求藥,入島後正遇島上南北兩派兵戎相對,至於原因,全是因為半年前闖進島嶼的那個俊逸青年.

    好青年姓冷,名熠,自稱來自九華神洲的滄旃帝國,為國中的皇后求藥而來。其人風度翩翩,談吐風趣,學識淵博,醫技超群。

    蓬萊島上有兩大家族,南北分治,一起守護著絕峰之上的奇花:七葉寒蓮。千百年來,他們聽命於雙方一起推選出來的族長。

    據說這寒蓮是千年以前,一個俊美的天神為了他的愛人所種——七葉一枝,並蒂生蓮,得天神賜於的神力,寒蓮守護著整個蓬萊島。

    絕峰寒池之上,因為生了這一支寒蓮,滿池生得各種靈藥,采之入藥,藥到病除累。

    整座島嶼的島民婦孺童叟皆知,七葉寒蓮,那是鎮島神物,心心相映的男女最愛爬上絕峰叩拜,以佑夫妻白頭偕老。

    寒蓮已成為島民的一種信仰,這位冷先生上島求此仙草,自然不可以求到,但小島上的利厲關係卻因為他的到來而被打破。

    蓬萊島分南北兩派,南派大當家有一個珍之若定的女兒,名叫寒嫣,是個絕美且極有主見的妙齡少女,北派當家已過世多年,掌權人是少主司徒威,這兩派本來是有婚約的,結果因為冷熠,婚事鬧出了意見檬。

    寒嫣被冷熠儒雅的風度所折服,對他另眼相看,那司徒威見著惱火,幾次三番想將這冷熠除之而後快。

    冷熠經歷了九死一生,才在寒嫣的幫助下於寒池邊上採了一些救命藥草後匆忙逃離。

    離島的時候,那位寒家大小姐悄悄跟上了他的船,回到了九華大陸滄旃國境內,竟是一心一意要嫁冷熠為妻。

    冷熠因為這個小女子對自己有恩,不忍丟下她不管,便帶著她回了京城。

    原本,冷熠以為自己帶來的藥草足可以救皇后,沒想到皇后會懷孕,病情加重。為了救皇后,他不得不拜託寒嫣領著自己再入蓬萊島。

    時島上因為寒嫣的不告而別,兩派之間生出矛盾,冷熠再度上島以後,寒嫣在所有人的面前吐出了非冷熠不嫁的誓約,並且還承認自己早已與冷熠有了夫妻之實,當場氣翻了司徒威,嚇楞冷熠……

    兩派人馬就此鬧翻。

    一個月,寒家的準女婿冷熠上山採藥,被人放毒箭射傷,寒嫣拚死拚活的非要救活他,熬藥哺喂,一切以妻子身份自居,凡事親力親為。

    如此那番驅毒,倒是暫時保全了她一命。可是,箭毒實在厲害,難以徹底清除,北派的司徒威是狠了心要弄死冷熠,將附近山上可以清毒的藥草全部毀掉。

    數天前,冷熠毒性發足,性命垂危,守在他身邊以淚洗面的寒嫣,心一狠,趁夜秘密爬上絕峰,拼著凍死的危險,跳進寒池,把那株七葉寒蓮連根拔起,然後,將其中一朵寒蓮搗成汁水給冷熠吃了。

    事後,冷熠的毒是解了,可整個蓬萊島因此而大亂,冷熠頓成眾矢的之的那號悲劇人物,寒嫣為保冷熠不被族人殺死,使計委身於他,同時矢口否認自己曾偷摘寒蓮。

    這件事頓成無頭公案,兩派之間緊接著形成了劍拔弩張的局面。

    安王自北島登岸時並不知道島上狀況,派人和島上的島民打聽冷熠。

    北島上的人,對冷熠極為痛恨,遂立即報稟司徒威。

    司徒威見來者不善,人手眾多,若讓他們和南派聯成一氣,北派危矣,便想了一個計策,笑盈盈列隊相迎,好酒好肉的加以款待,但與安王說:冷熠在島上結了仇,被南派人以重兵相囚,他們正在設想營救,已經派出好幾撥人馬去救,可惜對方甚為狡詐,他們一直沒法找到對方囚禁冷先生的正確位置。

    安王聽了之後,就派出大隊人馬跟北島的島民一起去南島探看情況。

    但是,派出的人馬一波接一波有去無回。

    第二天,司徒威又急匆匆跑來和安王說:我們的人馬全部被困在七霞谷,南派的人欲將所有人斬首,冷先生偷盜山上仙草,將會被施以五馬分屍之刑,以平民憤。

    安王自然有派出人去打探,然他們在島上人生地不熟,這司徒威卻是頗有心計的一號角色,早傳令下去,統一了民眾的說詞,安王的探子所探聽到的全是有關惡語南派的說辭。

    為了寒蓮,也為了救冷熠,安王沒有多想,便帶了數千人馬,隨北島的人去救人,等全軍被炸困於七霞谷,他才知道中了司徒威的詭計

    金晟上島的時候,正巧碰到寒嫣和冷熠帶著人往北島來打探到底是什麼人上了蓬萊島,兩路人馬碰了面後,金晟才自冷熠嘴裡知道島上出了大狀況,而金賢則很不幸的遭了道兒。當下,他親自帶人去救金賢。

    彼時,金賢所帶數千精銳之卒已在火石之下,幾乎全軍覆沒。

    在寒嫣的帶領之下人,金晟終自小徑入谷,將金賢的殘兵引救出來。悲恨交雜的金賢立即請旨想將司徒威的老巢給挑了,為慘死的將士報仇雪恨。

    金晟沒允,道此事要從長計較。

    越想越窩火的金賢心頭無法忍受這口氣兒,違逆聖旨,帶了悲痛之師反撲回去欲找司徒威算賬他。

    倒是一口把司徒威這傢伙給滅了,卻也徹底激怒了北派的人馬,司徒威的弟兄頂了當家之位,誓死要將這些外來入侵者殺之以洩其憤。

    金賢再次陷入危急。

    金晟為了金賢,號令所帶一萬人馬將整個北島統統包圍,繳械者可饒其命,負隅頑抗者格殺無論。

    一時,北島之上血流成河,哭聲震天。

    金晟披甲上陣去救金賢,在焚龍坡上與敗退下來的金賢會合,卻又再度遭到頑抗,最後,為救金賢而身中數箭而亡。

    這是歷史的真實狀況。

    但是,這種真實,知道的寥寥無幾。

    九華的歷史所記:

    九華大帝雖曾身中數箭,卻在服食了一九葉寒蓮後,終得以保全一條性命。這一戰,帝主所帶之兵甲,折損過萬,安王金賢身為領兵主將,帶兵無方,抗旨不遵,致令帝主陷入危難,將卒死於非命,情節惡劣,帝盛甦醒之後,盛怒,欲將其當場斬首,眾隨將相求,方饒了其性命,將其貶為悔過侯,囚於牢車載回洛京.

    回朝途中,悔過侯自裁車中,路經秦山關時,帝將其葬於帝陵側,准其以待罪之身永護帝陵。時齡不過二十有三。

    ****

    紫珞和金晟的絕裂,皆因金賢之死而來。

    冷戰!

    足足一個月,紫珞再不曾和金晟說過一句話。

    金賢死了。

    紫珞直到金賢入陵那天,才知道他死的消息的。

    自醒來,紫珞總覺得身邊的氛圍有些不太對勁,透著一股子壓抑的氣氛,起初這幾天,因為自己還在調養中,她沒有顧上問,整個人一直昏昏沉沉的,所有的記憶一直還留在采凝兒出嫁前的那些事。

    那天她看到金晟抱采凝兒時,心情超不爽,第二天送完嫁後,便躲了起來,正巧就碰到了到林子裡躲清閒的金賢,兩個人很少見面,因為金晟不喜歡她和別的男人,尤其是金賢走的太近。

    那會兒,她情緒很不平衡,就拉了金賢大發牢***。

    金賢很溫潤乾淨,笑起來的燦爛的笑容,總令她倍感親切,即便他一再的說自己不可能是她嘴裡的小賢,她依舊覺得金賢就是自己的小賢。

    她喜歡小賢,無比的喜歡著,反之,她卻弄不明白自己對於金晟到底懷的是怎樣一種感覺。

    並不討厭,卻也不是特別特別的喜歡,但是,她常常會被自己的行為所迷惑——這個男人很會蠱惑自己,一個眼神,一個擁抱,就能將她沉迷其中而不能自拔,一些親密的行為,做起來駕輕就熟,一顆在奇怪抗拒的心,不知不覺就慢慢沉淪了下去。

    可金賢卻偏偏在這個時候死了,聞訊,她驚的四肢俱麻,細細問了過程,才知道原來全是因為自己這具破敗的身子,導致近萬士卒死在了蓬萊島上,更令金賢擔著污名死的不明不白。

    紫珞覺得自己是掃帚星,幾近崩潰的她跑去質問金晟為什麼要為了她而如此興師動眾?戰死這麼多人,要讓她良心何安?

    金晟一直默不聲,劍目通紅,滿含淚水,卻支字不語。

    紫珞去給金賢守靈,抱著冰冷的屍骨,是好一番痛哭,哭的死去活來,哭的幾次昏死,不許他們將人送進尚在新建的皇陵裡去。

    金晟過來拉過她幾回拉不住,大怒之下,乾脆就讓人一把火將金賢給火葬了。

    紫珞氣的再度病了一場,兩個人的關係就此絕裂。

    回到京城之後,她將自己鎖在鳳棲宮,除卻緊要的政事,再不見任何人。

    服食了寒蓮花後,她的脾臟日漸好轉,只是臉上卻再也不得歡顏。

    她的心裡一直難受的緊,終日裡只能靠念佛誦經來減輕心頭的罪孽,來為那上萬死於異鄉的士卒操度亡靈。

    金晟也似變了一個人一般,再不似以前那樣愛膩著她。

    每日裡,他依舊會來鳳棲宮,可她避而不見,他常常會在門外站立一會兒就轉身離去,去獨自處置滄旃國的國家大事,頤心殿,紫珞再不願踏進半步。

    ****

    「姐姐,您別再自責了,如此憂思,必成疾患……不要再這般糟踏自己了!」

    夜色深重,紫珞倚在案前,靜靜的抄著佛經。

    玲瓏才把自己的女兒哄睡下去,過來看時,看到紫珞還沒有睡,不由得搖頭,上前奪了她手上的筆。

    「把筆還我,我若不寫,心緒難安!」

    紫珞低低的說著。

    玲瓏搖頭,把筆擱到筆架上,執起她的手,說:「姐姐若想心安,就該好好的和皇上整理江山,而不是放任自己在這裡頹廢……皇上做的並沒有錯,你現在對他不理不睬,你於心何忍?姐姐,現下已是十月,天氣已轉冷,你不讓皇上進殿,天天晚上冷落他在園子裡吹夜風,你怎麼捨得?」

    「玲瓏,我跟這個人不熟,他愛怎樣就想樣,與我無關!」

    靜默了好一會兒以後,紫珞靜靜的答了一句,面無表情的執起狼毫,繼續抄書。

    實在有些看不慣,玲瓏傾過身去,將她的笑墨一併搶過來,幾步跨去,推開半掩的窗戶扔了出去。

    一陣風吹進來,紫珞打了一個寒顫,不知道是因為風太過於冰涼的緣故,還是因為窗外那抹孤獨的身影刺痛了她的眼睛。

    她的心,疼了一下。

    每天晚上,這個男人總會在她殿前守候,她已不止一次看到這個身影:一身寂寞,透著她讀不懂的痛,就在殿外,聽鳳棲殿裡的人報稟有關她的事,卻從不進殿。

    他們之間,似乎生了一面無形的牆——她將他拒之門外,他呢,也再不願靠近。

    這一個月,宮裡頭,沒了一家三口親親我我的畫面,也沒了他噓暖問寒親呢的眼神。

    一切變的冷清,變的陌生,變的奇怪。

    若說他變了,他依舊勤政,依舊流連鳳棲殿,若說一如以往,他分明又極刻意的在跟她保持矩離。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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